對於淩瑀的見解,昆侖妖王讚許地點了點頭,他看了看遠處的蒼山和東西兩側的神殿,正色說道:“其實這也是我心中猜測的,東王公為陽神,西王母為陰神,在陰陽之力的交匯處,的確適合溫養華夏氣運。”


    “對了,妖王前輩,您之前說可以通過西王母聖帝的道場進入昆侖祖脈之中,既然我們現在已經進入昆侖界,不知咱們何時才能潛入昆侖祖脈尋找華夏氣運呢?”淩瑀擔心華夏氣運被赤鬼捷足先登,心中焦急。


    “其實,西王母聖帝的道場就在西邊,距離此地並不算遙遠。隻是......我曾經試圖潛入西王母聖帝的道場,但卻受到了阻礙,雖然我對昆侖界十分了解,但是若想進入西王母聖帝的道場也絕非易事啊!”昆侖妖王凝望西方一座金碧輝煌的廟宇,眉宇間浮現出一縷濃濃的憂色,輕聲歎道。昆侖妖王自從一統昆侖之後便尋到了進入昆侖聖地的辦法,可是除了中央那座藏有華夏龍脈的蒼山之外,西王母和東王公的道場同樣讓昆侖妖王很難涉足。他們此行的目的是阻止赤鬼等人得到華夏氣運,而華夏氣運就隱藏在昆侖界的那座蒼山之中。若想進入蒼山,隻有兩個入口,其一為西王母聖帝的道場王母殿,其二是東王公聖帝的道場東王殿。


    聽到淩瑀和昆侖妖王的對話,小黑心中一動,輕聲問道:“昆侖妖王,你說赤鬼等人在昆侖虛中尋不到西王母聖帝的道場,因為它隱藏在昆侖界中。而上官鴻誌卻可以在昆侖虛中尋到東王公的道場,藉此進入昆侖界,這又是怎麽迴事呢?既然東王公和西王母同樣身為昆侖虛曾經的主宰者,而且東王公的道場在外界可以顯化,那麽為什麽西王母的道場卻不顯於世呢?如果這樣的話,我們當初為什麽不同赤鬼一樣,借助東王公的道場進入昆侖聖地呢?”小黑已經從昆侖妖王的話中聽出了一絲端倪,似乎西王母聖帝的道場隻存在於昆侖界中,而東王公的道場似乎貫穿了昆侖聖地和昆侖虛。這樣說來,昆侖妖王的做法似乎有些舍近求遠。


    “昆侖虛中的事情哪有你想得那麽簡單啊!”聽到小黑的疑惑,昆侖妖王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知道為什麽當年昆侖虛在東王公和西王母的帶領下被稱為星海第一神山嗎?不僅是因為西王母聖帝和東王公聖帝二人功參造化,更是因為他們在昆侖虛悟道之時,曾有四位守護神獸於昆侖虛鎮守八方。那四隻神獸可是堪比真龍和神凰的存在,也就是說,哪怕西王母和東王公兩位聖帝離開了昆侖虛,昆侖虛依舊照常運轉,無人敢覬覦。如今兩位聖帝已經離開昆侖虛多年了,可是那四位守護神獸的殘靈卻依舊鎮守在昆侖虛中,或者說,它們就駐守在東王公和西王母的道場之中。如今恰逢東王公誕辰,四位神獸的殘靈必定出沒。”


    見小黑仍是一臉疑惑,昆侖妖王接著解釋道:“雖然外界傳言在東王公誕辰之日,東王公道場的結界會鬆動,可以放任部分修者有幸進入昆侖界,但同樣在結界鬆動時,四位守護神獸也會聚集在東王公的道場中。它們四隻神獸通曉天意,善識人心,我們和赤鬼等人都是為了華夏氣運而來的。而若想得到華夏氣運,就必須潛入昆侖祖脈,潛入昆侖祖脈就必會驚動四位守護神獸。到那時,東王殿的兇險遠甚於王母殿啊!而且,赤鬼等人並沒有進入昆侖界的法門,所以他們隻能通過外界的東王公道場進入東王殿,這一路上必會遭受無盡兇險。而當他們進入東王殿的時候,又會被四位守護神獸阻攔,這就是為何我不選擇東王殿的原因。”


    “也就是說,西王母聖帝的道場隻隱於昆侖界中,而東王公的道場雖然在外界顯化,但是若想自東王公聖帝的道場進入昆侖虛還必須先進入東王殿,而東王殿中又有四神獸守護,所以異常兇險!”聽到昆侖妖王的話,小黑終於捋清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怪不得昆侖妖王選擇這種以逸待勞的方式,若換做是他,小黑也同樣會這麽做。東王殿中的四神獸強橫兇狠,即便赤鬼尋到了進入昆侖界的方法,恐怕也會費一番周章。


    淩瑀在聽到昆侖妖王的解釋之後,輕撫耳垂,眼珠一眼,一條妙計湧入心頭。他望向昆侖妖王和南宮羽等人,一臉深意地問道:“妖王前輩,以您的見解,赤鬼等人戰勝四神獸的幾率有多大?會全軍覆沒嗎?”


    “這個......不好說,因為四隻神獸畢竟隻是遺留在華夏的殘魂,想要借四神獸之力擊殺赤鬼和雷王不太可能。因為這兩人畢竟是萬古仙尊,以四神獸殘存的威勢,不足以擊殺他們。不過,那四隻神獸畢竟曾經跟隨東王公和西王母修行,即便它們無法擊殺赤鬼和雷王,但也絕對不是天笑佛和血僧等人能夠抗衡的。淩小子,你能問出這番話,顯然你已經有了自己的對策了?”昆侖妖王看到淩瑀眼中的那一縷狡猾,笑問道。


    “我隻是有一個粗略的想法,之前我們三人在金空神寺的時候,我便想要以忘生爐煉化赤鬼和雷王,而後小黑又從神武學院取來落陣石,使得我們的計劃更加的完善,我覺得可以一試。”淩瑀對眾人如實說道。


    “什麽?你說小狗熊把神武學院的落陣石取出來了?那可是吳道留給神武學院陣法係弟子的至寶,這小黑也太狡猾了,趁我不在神武學院之際竟然明目張膽的洗劫,他太過分了!”南宮羽如同被踩了尾巴一樣。


    “南宮老頭兒,那些落陣石本就是吳胖子和我一起尋到,準備潛入混沌之海營救淩瑀時所用的,他隻是暫時將落陣石存在神武學院而已!”看到南宮羽如同炸毛一般,小黑連忙躲在昆侖妖王的身後,探出腦袋狡辯道。


    “吳道曾經身為神武學院的陣法係老師,他的東西理應歸學院所有,小狗熊你這是在強詞奪理,顛倒黑白!唉,遇人不淑啊!我怎麽就碰到你這個厚臉皮的狗熊呢!”南宮羽頓足捶胸,心疼得眼淚差點掉出來。


    對於小黑和南宮羽的爭吵,淩瑀莞爾一笑,他扭頭望向昆侖妖王,繼續說道:“妖王前輩,我手中的落陣石足以布下彌天大陣,就算殺不掉赤鬼和雷王,也絕對可以扒他們一層皮。而且,我還有神階忘生爐作為後手,想來應該可以擊殺他們。所以,我想問咱們是否還有時間搶在他們進入昆侖界之前布下大陣,等到他們進入昆侖聖地之後再甕中捉鱉。”淩瑀的計劃是早就預謀好的,而有了南宮羽等人的相助,會更加從容。


    “理論上應該可以,不過如果你真想以忘生爐和大陣對抗赤鬼的話,我們現在就需要動身了。布下大陣需要時間,而且我們還必須進入東王公的道場,暗中激怒四神獸,從而禍水東引。”昆侖妖王沉思著說道。


    “既然這樣,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前往東王殿!”得到昆侖妖王的答複,淩瑀重重地點了點頭,眯起雙眼,冷聲說道。而後,淩瑀打斷了南宮羽和小黑的拌嘴,一行六人朝著昆侖界東方的東王殿疾行而去。


    東王殿在昆侖界的東方,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廟宇,廟宇的大殿中供奉著一尊白發大帝的塑像,正是東王公聖帝。淩瑀眾人在昆侖妖王的帶領下順著東王殿的後門進入,穿過大殿,來到了東王殿的正門。在東王殿的正門外,有一條一丈寬的小徑,這條小徑好像足有數萬年沒有生靈涉足過了,小徑兩側的雜草已經長到了一人高,將淩瑀等人的視線遮住。這條小徑長約三裏,而在小徑的盡頭,則是一片朦朧的結界。昆侖妖王告訴淩瑀等人,結界的盡頭便是昆侖虛,也就是昆侖虛主峰下的東王公道場。如果計算無誤的話,此時赤鬼等人已經踏上了前往東王公道場的途中,應該很快就會抵達此地了。結界將赤鬼等人和淩瑀六人分開,雖然他們身處結界兩側,但雙方卻各懷心思。


    淩瑀抬頭看了看天色,現在已是戌時末了,也就是說,距離東王公聖帝的誕辰之日還有一個時辰。而他們所要做的,就是要在這一個時辰之內將殺陣布在這條小徑之上。這條小徑是東王公的道場前往東王殿的必經之路,如果赤鬼想要進入昆侖界尋找華夏氣運,那麽必會陷入淩瑀布下的殺陣之中。所以,當眾人來到此地之後,各自分工。在六人中,隻有伏亂和渡陵精通陣法,而昆侖妖王和南宮羽隻是稍有涉獵,至於小黑和淩瑀,隻能幫忙打打下手。昆侖妖王和南宮羽一邊丈量著距離,一邊與渡陵和伏亂二人商量布下什麽樣的殺陣才能萬無一失。赤鬼和雷王不同於天笑佛和慧亂等人,若想擊殺他們,尋常的陣法肯定不會起到作用。


    “伏亂兄,我曾經在家族的典籍中看到過這樣一種陣法,它可以利用靈氣和陣紋幻化出迷惑修者的濃霧,並且會隨著霧氣的濃鬱而減弱他們的修為,即便是仙尊境界的強者,同樣無法察覺。它的名字叫做鬼塵七煞,我覺得可以一試。”渡陵沉思良久,也沒有想到可以將赤鬼和雷王擊殺的恐怖陣法。倒不是途靈界底蘊不夠深厚,而是因為赤鬼和雷王的修為太高了。尋常陣法根本無法困住赤鬼和雷王,更別說擊殺他們了。而且,在赤鬼身邊還有大君主、慧亂和天笑佛等人。能夠將他們所有人都一網打盡的陣法不是沒有,隻是那種陣法對布陣之人的修為要求異常嚴苛。所以渡陵隻能退而求其次,決定以陣法輔,相助忘生爐擊殺赤鬼。


    “鬼塵七煞陣?你的家族中竟然掌握著鬼塵七煞陣?!”聽到渡陵的話,伏亂神色一凜,震驚地說道。鬼塵七煞陣乃是天階陣法,而且這種陣法最高明的地方是它可以讓修者在毫無察覺之下中招,防不勝防!


    “說來慚愧,我族中雖然有這等通天徹地的玄妙陣法,但是我的陣法造詣的確修行得不到家,所以,還需要伏亂兄同我一起布陣,才能完成鬼塵七煞。”看到伏亂眼底的震驚之色,渡陵歉然一笑,輕聲解釋道。


    “好,既然如此,我就助渡兄一臂之力。既然赤鬼肆無忌憚的闖入昆侖虛,他敢明修棧道,反客為主,我們就暗度陳倉,請君入甕。而且,我相信以小瑀的忘生爐,一定可以將赤鬼重創!”伏亂眼中劃過厲芒。


    “伏亂兄,我想問一句,為什麽你們都對淩小友如此相信,他不過是一名問心境修者,你們怎麽能斷定他一定可以重創赤鬼呢?”聽到伏亂的話,再聯想到華夏修者對淩瑀的態度,渡陵說出了深埋已久的問題。


    聽到渡陵的疑惑,伏亂仰頭大笑,他望向一旁忙碌的淩瑀的身影,正色說道:“在你們看來,他不過是一名僅有問心境的天授傳承之人,但是當你與他接觸時間長了之後,便會發現,他,是可以創造神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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