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君主,你想以一己之力對抗我們所有人嗎?天闕之匙的確是無主之物,並非專屬於某個人,但它既然被月安歌道友尋到,那麽皆字匙就是他的。你如今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就不怕天道報應嗎?”看到大君主緩緩騰空而起,逼向自己和月安歌,南宮羽眉頭緊皺,牙關緊咬,冷聲說道。南宮羽雖然是仙域古皇朝的皇子,修為逆天,但是要看他跟誰相比。大君主是洪荒年代便傲立星海的霸者,南宮羽又怎是他的對手呢?


    “哈哈哈,南宮羽,你的想法還真是幼稚啊!修者世界弱肉強食,每個人都貪戀至寶機緣,但是要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守護它。不錯,天闕之匙的確是月安歌尋到的,但那又怎麽樣?既然他沒有辦法守護至寶,就應該將皆字匙拱手相送,讓給能夠真正守護它的人。眼前在我們幾方勢力中,我和天笑佛已經聯手,斷骨刀皇雖然與我有過恩怨,但你覺得他會因為天闕之匙而與我和天笑佛為敵嗎?今天,能夠染指皆字匙的強者隻有我、天笑佛、斷骨刀皇和百世丹心四人。你覺得那兩人會因為一把天闕之匙相助你們華夏嗎?我勸你還是認清現實吧,憑你們兩個,是沒有資格拍賣它的。要麽,你們將天闕之匙送給我,要麽,我自己去搶!”


    此時的大君主麵色猙獰,之前他因為忌憚道一和芊芊還在華夏,所以並未輕舉妄動。而就在剛剛,他利用一縷神念遍尋華夏,當確定道一和芊芊早已離開了華夏之後,大君主才暴露本性。他說得對,在這次拍賣大會上,真正有資格拿到天闕之匙的隻有他們四人,而斷骨刀皇為人陰險狡詐,百世丹心自然不會與其為伍。這樣一來,最強大的人就要屬他和天笑佛的聯盟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皆字匙必會被他們聯手所得。


    聽到大君主的嘲諷,斷骨刀皇和百世丹心相互對望了一眼,最終二人並未多說什麽。他們承認,大君主的話並不是無的放矢,百世丹心為人淡泊,雖然這一次他的確想要尋到天闕之匙,但也很有自知之明,他是絕對不會因為想要尋得至寶而與斷骨刀皇聯手的。機緣固然重要,但對百世丹心來說,他的底線更加不容挑釁。而斷骨刀皇,在聽到大君主的話後,眸中的神色瞬息萬變,但最終也隻是長歎一聲,並未表明心跡。


    望著在高空中對峙的眾人,再看到大君主有恃無恐的樣子,淩瑀等華夏修者在最後那座山峰上灰心無比。這就是實力的碾壓,對方的修為遠高於他們,以至於他們在麵對大君主等強者的時候,隻有仰視的份兒。修者世界是很現實的,即便淩瑀等人心有不甘,但最終也隻能無奈承認,他們確實如大君主所言,沒有守護天闕之匙的實力和資格。這對華夏修者而言是奇恥大辱,對方擺明了想要硬搶,而他們卻隻能默默地忍受。


    “大君主!你有著淩駕萬物的修為又能如何?即便你得到了天闕之匙,也絕對得不到隱藏在古路盡頭的機緣。因為你的心思歹毒,就算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你早晚也會受到天譴的!”南宮羽對大君主怒目而視。


    “哈哈哈,南宮羽,天譴是對你們這些無法揣摩天道的人而開下的玩笑,當你真正能夠與天道意誌觸手可及的時候,才知道所謂的天道沒有你想得那麽高尚。星海自萬古前誕生,期間曾有過數不清的動蕩波瀾,但是哪一次天道出手幹預了呢?天道所針對的,隻是你們這群凡夫俗子,而對我們卻格外溫柔。算了,跟你這種卑微的爬蟲沒有什麽好說的。現在,你,把皆字匙給我。否則,我不介意自己動手!”大君主冷哼道。


    聽到大君主的威脅,南宮羽扭頭看了看月安歌,二人眼中浮現出一抹深深的悲哀和絕望。麵對大君主,最難的不是為了守護至寶悲壯的死去,而是願意為了保存實力卑賤的活著。此番看來,他們已是絕路。是選擇魚死網破,還是苟且偷生,這是個問題。而關鍵在於,大君主甚至不會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對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天闕之匙。要麽南宮羽和月安歌至死不屈,要麽他們和大君主不死不休,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怎麽?這麽簡單的問題還需要猶豫嗎?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別怪我出手無情了。”見南宮羽二人眉頭緊皺,死在思忖,大君主冷笑一聲,沉聲說道。大君主說完,根本不給二人反應的時間,直接衝向對方。


    大君主身為洪荒主宰,在其動手之時,掌間的黑霧仿佛妖魔身上的戾氣,彌漫著無窮的兇焰,伴隨著無邊的嘶吼,打向南宮羽和月安歌。見大君主如此強勢,南宮羽二人隻能被迫應戰。南宮羽雙掌結印,一方碩大的太極圖自其胸前浮現,隨著南宮羽的動作,那道太極圖逐漸變大,最後竟然高達百丈,蕩漾出無邊威能。當太極圖成形之時,八條金色神龍自南宮羽的丹田中衝出,環繞在太極圖周圍。最後,那八條神龍首尾相接,金色身影逐漸淡化,最終化成了一個字。八條神龍,化作了乾、坤、離、坎、震、巽、艮、兌八個大字。太極圖乃是星海中最為玄妙的圖案,此圖一出,南宮羽的修為瞬間躥升到仙人境第三個境界,威嚴無比。


    與此同時,月安歌也不甘示弱,當他看到南宮羽的舉動之後,將心一橫,從懷中取出一支玉笛。這支玉笛長約一尺三寸,玉笛通體黝黑,閃爍著烏黑色的光澤,不知道是何種神玉打磨而成的。當月安歌手持玉笛之時,他的氣勢也陡然攀升。月安歌將玉笛橫於嘴角,眼中掠過一絲神芒。他紅唇輕啟,自丹田中調動出一縷至靈真氣,吹拂在玉笛之中。受到至靈真氣的催發,玉笛的音孔中蕩出一道道金色霞光,那些霞光將月安歌的身軀籠罩,宛若天神。隨著月安歌的吹奏,一道道以肉眼清晰可辨的音浪自笛中蕩出,如水波,如迷霧,如清風。陣陣悅耳的仙音縈繞在上穀之間,不停迴蕩。仙音時而縹緲,時而急促,曲中的殺伐之意盡顯。


    望著南宮羽和月安歌的攻勢,大君主冷笑一聲“雕蟲小技!”而後,他掌勢不變,欺近南宮羽二人的身側,以一敵二。當大君主動作之時,他身旁縈繞的黑色霧氣也越發的濃鬱,自黑霧中傳來的厲鬼哭嚎之聲讓人頭皮發麻。即便相隔很遠,淩瑀等華夏修者依舊感覺到頭痛欲裂,仿佛頭顱都要被撕開一般。人們隻能痛苦的捂住耳朵,不想被那道道魔音擾亂心神。但可惜的是,那些惡鬼的哭嚎聲無孔不入,讓眾人無力抵抗。


    刹那間,大君主便衝到了月安歌和南宮羽的身前,他左手化拳,打在太極圖的陰陽線上。而右手則繼續以掌勢相擊,拍在了玉笛幻化的音潮中心。一擊過後,太極圖自中心出現了一道如同蛛網般的裂痕,瞬息間便逐漸破碎,失去了所有威勢。而一旁的月安歌也好不到哪裏去,大君主掌力驚天,直接將玉笛吹奏出的音浪打散了。最初的時候,音浪仿佛平靜的湖泊中落入了一顆巨石,道道音波散發出無窮漣漪。而後,音浪之海徹底沸騰,原本呈某種規律彌漫的音波瞬間如同青煙一般,向四周散去,威勢盡散。至於南宮羽和月安歌二人,甚至沒有機會再次出手,便被大君主一擊打成重傷。二人大口吐血,臉色慘白,神色越發萎靡。


    “南宮院長!”當看到南宮羽重傷之際,立於最後一座蒼山上的華夏眾人目眥欲裂,眸中浮現出濃濃的擔憂之色。他們想要衝上前去,幫助南宮羽一同對抗大君主。不料他們剛剛有所動作,便被南宮羽以眼神阻止了。南宮羽很清楚,連自己都不是大君主的對手,其他的華夏修者即便勇氣可嘉,最終也隻會做無畏的犧牲。所以,南宮羽緊咬鋼牙,擦去嘴角的鮮血,強忍著體內的劇痛,掙紮著站了起來,對大君主怒目而視。


    “卑微的爬蟲,現在,你們知道自己有多麽可笑了吧?以你們的修為,根本無法守護好天闕之匙,為了華夏修者和你們梵音穀眾人的性命,我勸你們還是乖乖地將皆字匙獻出來吧,否則的話......我不介意血洗九州,讓這顆早已貧瘠落沒的古星徹底變為一處死地!”大君主緩步逼近南宮羽和月安歌,居高臨下的望著二人,一字一頓的說道。既然道一和芊芊不在,那麽在這片天地中,大君主就是唯一的主宰,無人可擋。


    “哈哈哈,一個洪荒時代的君主也敢在我華夏撒野,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啊!”正當大君主想要對南宮羽和月安歌施以毒手之際,突然從南宮羽二人駐足的那座蒼山的叢林中傳來一聲冷笑,響徹山林。


    “什麽人?滾出來!”當聽到那聲嘲諷之時,大君主臉色一變,他感覺到,在那道聲音響起的時候,他所修行的黑色罡氣仿佛受到了擠壓一般,逐漸被逼迴了體內。大君主知道,若長此下去,他的真容將暴露。


    “都告訴你了,不要輕易在華夏撒野,這片山河大地不是你有資格覬覦的。洪荒君主又如何,不過是大世下的可憐蟲,早晚都會被時光的風沙磨滅,可悲,可歎啊!”隨著那聲言語,一道身影逐漸走出了叢林。


    那聲言語不僅震懾住了大君主,更是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他們看得出來,這位神秘的修者太過強橫了,僅憑三言兩語就能逼退大君主,將其震懾,可見此人絕對是主宰級別的存在,甚至,超越主宰。


    而當淩瑀看到出現在南宮羽麵前的那位老者時,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古怪的神色。因為這名修者他不但認識,而且與其關係還不錯。當初在混沌之海中,他甚至還是自己和唐槿萱的證婚人,這個人正是老叫花子。


    “你是......虛無之主!老東西,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當大君主看到老叫花子的時候,臉上浮現出濃濃的忌憚之色,而在他畏懼的神色背後,似乎還有一道羞恥和難堪。看樣子,他和老叫花子之間有故事。


    大君主的話讓其他的三方強者也是微微一愣,虛無之主,顧名思義,就是虛無之地的主人。虛無之地,是一片令人向往和懼怕的恐怖之地。傳說那裏在上古六界的天穹之上,沒有結界相阻,但是想要進入虛無之地,必須要以仙人境的修為開啟那裏的大門。但其實,虛無之地並非是上古六界中的地域,而是一片可以溝通星海、仙域、人間的特殊所在。而且,在虛無之地中,遍布著華夏早已絕跡的兇獸,那裏充滿了無盡的兇險,但也孕育著無盡的機緣。很多仙域強者和星海中各族勢力的大能都經常在那裏曆練,虛無之地,是諸侯的極樂淨土,是強者的試煉之地,是弱者的人間地獄。淩瑀知道老叫花子隱居在虛無之地,卻沒想到他竟然是虛無之地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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