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兔崽子,怎麽?不認識我了嗎?”就在關雲飛四處打量之時,神武台上突然憑空出現了三位老者,而說話之人正是左側的紅麵老者。


    此人須發皆白,仙風道骨。他身高約有七尺半,眉垂眼角,須落胸膛。他身著一身青綠色長衫,如同世間老翁,不驚擾於世。在其身邊還有兩位老者,左邊一人留著花白的短發,身著黑色上衣,紅臉膛,八字眉,身材硬朗。右邊的老者身形略胖,黑臉龐,山羊胡,慈眉善目,好似佛家高僧。


    “晚輩無能,打擾了三位前輩清修,還望前輩們恕罪。”見三位老者出現在神武台上,荊奕連忙走上前去,一躬掃地,恭敬地說道。


    當看到三位老者的時候,關雲飛和關雲翔兩兄弟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們也是在華夏大陸生存了近千年的老怪物,怎麽能夠不認識這三位老者呢。其實在關雲飛二人還是困龍境修者的時候,就聽說過這三位老者的大名。他們是神武學院的底蘊之一,被稱為白、赤、墨三至尊。中間的老者被世人尊稱為白悠至尊,左邊的老者被稱為赤羅至尊,右邊的老者被稱為墨僧至尊。這三人成名多年,隻是沒想到數百年過去,他們竟然還活在人世間。


    “晚輩關雲飛、關雲翔見過三位至尊前輩。”關雲飛兩兄弟互相對視一眼,硬著頭皮走到三位老者麵前,抱拳說道。


    “嗯,你們兩個小子還不錯嘛,這才三百年不見,就已經晉升至尊境了。”墨僧笑著說道。白悠隻是看了看二人,輕輕地點了點頭,並沒有言語。


    “聽說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要血洗我們神武學院?你們真是好大的口氣呀,今天老爺子我就站在這,你們來試試吧!”赤羅脾氣火爆,冷聲說道。


    “前輩,我隻是想為子孫討個公道,並沒有真的對神武學院有非分之想,剛才我們兄弟二人言語魯莽,還望三位前輩不要見怪。”關雲飛解釋道。


    “不要見怪?哼,你們此前耀武揚威的勁頭哪去了?怎麽,看見我們三個出來就想做縮頭烏龜啦?還有你那不爭氣的孫子,他什麽德性你們自己心裏沒數嗎?當時在易寶大會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會不清楚?你騙騙別人還可以,但是我們都在至尊境,想要還原當時的場景不是很困難吧?我告訴你,做人也好,修行也罷,心要擺正。別總做一些以大欺小的下流勾當,人善人欺天不欺,你們這麽做,遲早會遭報應的。”赤羅大聲訓斥道。


    關雲飛二人被赤羅罵得狗血淋頭,本想發怒,但想到對方是斬斷三條枷鎖的強者,隻好不甘地點了點頭,暗暗握緊了雙拳。


    至尊境斬斷一條枷鎖和斬斷三條枷鎖的差距太大了,修行路是一條逆流而上的兇險之路,越往後修行越難,正常修者從斬斷第一條枷鎖到斬斷第二條枷鎖也許要窮其一生的時間。當然上蒼也是公平的,斬斷兩條枷鎖的至尊境強者可以抬手間輕易斬殺數十名斬斷一條枷鎖的至尊境修者。這也是為何赤羅當著眾人的麵羞辱關雲飛兩兄弟,而他們卻敢怒不敢言的原因所在。換句話說,如果惹怒了三位老者,關家所有的弟子都會為這兩兄弟陪葬。


    “小子,你過來,是你砍斷了關墨痕的一條手臂嗎?”赤羅對著滿臉黑紋的淩瑀擺了擺手,將他叫到麵前,笑著問道。


    “迴稟前輩,當時是關墨痕於半路截殺晚輩,晚輩才一怒之下,砍下他手臂的。”淩瑀衝著三位老者一抱拳,朗聲說道。


    “好!你做的沒錯,我們神武學院的弟子不管什麽時候也不能受了欺負,不就是一條手臂嗎?砍了就砍了。不過你砍了人家孫子的手臂,他們上門來討說法了,你該怎麽做呢?我要提醒你,他們可都是至尊啊!”赤羅看了看淩瑀,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之色,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笑著問道。


    “如果關墨痕不服氣的話,可以讓他來找我,我願意與他公平一戰,大不了我再斷他一臂,我能傷他一次,就能傷他第二次。至於那兩個至尊境的老頭嘛,要麽他們今天殺了我,否則的話,等我到達至尊境的時候,一定砍下他們兩個的狗頭。”淩瑀看了看關家眾人,朗聲說道。


    淩瑀的聲音極為洪亮,以至於在場的修者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要知道,淩瑀隻是一名魁星境的修者啊,當著眾人的麵對兩位至尊破口大罵,言語囂張,換做是誰,都需要莫大的勇氣。而且,淩瑀在說話之時目光清澈、鎮靜,就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這種由內而外散發的自信令在場的修者深深折服。


    “你!”看到淩瑀雲淡風輕地說出這樣的話,關雲飛猛一瞪眼,就要衝向淩瑀。不過他剛剛有所動作,就被一旁的關雲翔拉住了身形。


    “怎麽?不服氣?告訴你,這小子說達到至尊境再取你們的狗命已經是對你們最大的寬恕了。我覺得,隻要他想,他在虛無境就可以殺了你們。別人也許做不到,但是他,一定能做到!還有,你們兩個也不小了,臉皮怎麽這麽厚啊,你以為這小子說可以與關墨痕公平一戰就真的是公平嗎?關墨痕在破妄境,而這小子隻是一名魁星境的修者。他整整跨了一個境界重傷了關墨痕,你們還真好意思過來討說法?真是可笑!”赤羅不留情麵地奚落道。


    “前輩,今天是我們不對,我們不應該在還未查清事情的真相之前就來神武學院要人,等我們迴去以後一定好好管教我那不爭氣的孫子,我們在這裏給您賠不是了。如果前輩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那我們就先告辭了。”關雲飛被赤羅訓斥得麵紅耳赤,不管怎麽說,他也是一位至尊,在這裏竟然被罵得跟孫子似的。即便他臉皮再厚,此時也有些掛不住了。他對著赤羅等三位老者深鞠一躬,想要盡快離開神武學院,以免赤羅說出更加過分的話來。


    “等等,你們兄弟二人帶領著這麽多修者來我神武學院大吵一番,如今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哪有這麽便宜的事!你們迴去給我準備三十株五萬年的靈草,就當是賠罪了。還有,以後怎麽樣我不管,但隻要這淩小子還是我神武學院的弟子,你們就不能動他。我若聽說他在你們關家人手上折損了一根汗毛,我就讓你們關家陪葬,聽到了嗎?”赤羅摸了摸頭頂的短發,冷聲說道。


    “聽到了,我們迴去之後就尋找靈草,盡早給您送過來!”聽到赤羅的話,關雲飛的心都在滴血,他成名數百年,從未受到過今天這樣的屈辱。赤羅至尊仗著自己修為高強,就獅子大開口,這明顯是在搶劫呀!


    “行了,沒什麽事就趕緊滾吧。記住,神武學院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今天的事隻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再對神武學院出言不遜的話,我一定會親自上門拜訪你們的!如果你們不想關家覆滅,就老老實實的做人。”赤羅看到關雲飛有苦難言的樣子,隨意地擺了擺手,不屑地說道。


    直到關雲飛兄弟倆帶著關家修者垂頭喪氣的離開,赤羅才對聚集在神武台的修者們說道:“行了,都散了吧。還有,你們以後在外行走的時候要記得,你們是神武學院的弟子,我不讚成你們主動挑起事端,但我更討厭的是你們受到外人的欺辱而不敢抗爭。你們是修者,就要有修者該有的血性!”


    赤羅的一席話和他今天的舉動讓神武學院的一眾修者熱血沸騰,什麽是護犢子,這就是護犢子!關家在帝都橫行無忌又怎麽樣,來到神武學院不照樣如同砧板上的羔羊一般被狠狠地宰了一頓嗎?有了這樣的至尊境強者為他們撐腰,他們還怕什麽呢?


    等到眾人一一散去,赤羅才對著淩瑀擺了擺手,朗聲說道:“小子,你過來。還有那狗熊和胖子,我知道你們是這小子的朋友,也一起過來吧。”


    “嘿嘿嘿,老爺子,您剛才真是太神勇了。不僅把關家的老頭罵得狗血淋頭,更是在他們身上狠狠地賺了一筆,嘖嘖嘖,您要是不去占山為王都可惜了。要不咱們這樣,以後我給您當小弟,我負責攔路,您負責收錢,估計咱們用不了一年就能成為華夏最大的財閥!到時候咱們三七分賬,你七我三,怎麽樣?”小黑賊兮兮地湊了上來,諂媚地說道。


    “去去去,沒大沒小的。你看老爺子我像是當土匪的料嗎?再這麽口無遮攔,小心我把你的熊掌砍下來燒著吃!”赤羅笑罵一聲,佯怒道。


    “多謝前輩今天施以援手,否則的話,即便他們顛倒黑白,我們也無計可施了。”淩瑀衝著赤羅抱了抱拳,鞠躬謝道。


    “你知道就好,這就是華夏大陸的規則,強者生,弱者死。想要不被人欺淩,就要讓自己強大起來,修者的世界不同於紅塵萬道,在這裏,有強權沒公理啊!”赤羅拍了拍淩瑀的肩膀,望向遠方的天際,意味深長地說道。


    “對了前輩,不知您叫住我們,是有什麽事情嗎?”對於老者的話,淩瑀深以為然。他沉思良久,突然抬起頭來,對赤羅問道。


    “他呀,就是太多年沒有見過這麽好的苗子了,所以想收你為徒!”就在此時,白悠走上前來,笑著說道。


    “是啊,他這老家夥是神武學院出了名的眼尖、手快、護犢子。他見你身處魁星境就能擊敗破妄境的修者,當然是愛才心切,不想放過你啦!”墨僧也走了過來,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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