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說是天雷生露就是天雷生露啊,我還說你拿著的是毒藥呢!”聽見淩瑀的話,關墨痕也是一驚,他望著淩瑀手中的液滴,冷聲說道。


    “你閉嘴,像你這種沒見過世麵的紈絝子弟怎麽會認得這天雷生露!”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鬼修突然開口,對著關墨痕大聲嗬斥道。而後,他扭頭望向淩瑀,眼中蕩漾著希冀之色,笑著說道:“小兄弟,可否將你手中的天雷生露給我看看?”


    “好,不過咱們有句話要說在前頭,如果您確定這是天雷生露的話,可否將那把匕首換給我呢?”淩瑀將手掌置於鬼修麵前,笑著問道。


    “那是當然,既然小兄弟喜歡這把匕首,如果您真的忍痛用天雷生露來換,我自然求之不得,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呢!”鬼修滿麵堆笑,輕聲說道。


    鬼修將天雷生露接在掌中,放在鼻子下麵嗅了嗅,而後,隻見他眼中突然閃過兩道紅色火光,那紅光射在天雷生露之上,折射出淡藍色的光芒。


    看到淡藍色的光暈在其手中閃耀,鬼修臉上的喜悅之色不加掩飾。他將天雷生露還給淩瑀,激動地說道:“這位道友,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滴天雷生露應該是某位大能在渡坎道神雷的天劫時所留下的吧。實不相瞞,我本是鬼修,這坎道神雷的天雷生露正是助我們修行的靈丹至寶!這滴天雷生露中蘊含著極為豐富的水之力,水屬陰,性柔,乃是我鬼修一脈求之不得的聖藥。隻是,道友若將天雷生露與我交換,反倒是我占了您天大的便宜呀!”


    鬼修並沒有因為天雷生露而貪婪忘形,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淩瑀說道。鬼修也非平常之人,見對方能夠拿出此等寶貝,想必對方一定有所依仗。


    看到鬼修真誠的眼神,淩瑀笑著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這天雷生露的確是我一位至交好友渡劫時所得。他當時一共給了我三滴,我用掉了兩滴,剩下這一滴我已吸收不了了,與其放在我身邊逐漸喪失靈性,還不如送給有緣人。”淩瑀見鬼修表情真摯,便抱拳還禮,笑著迴應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謝道友了!如果日後道友路過酆都城,一定要到陰家做客,我在那裏恭候大駕!”鬼修將匕首雙手奉上之後,抱拳說道。


    “好,如果有一天我想喝酒了,一定去兄台家中討一杯水酒喝,到時候還望兄台不要舍不得你家的陳釀啊!”淩瑀將天雷生露遞給鬼修,輕聲笑道。


    “原來小兄弟也是好酒之人,看來咱們倆還真是有緣啊!我名為陰長離,是江州酆都城人士,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啊?”陰長離接過液滴,笑著問道。


    “在下淩瑀,北域人士,如今在神武學院修行。”淩瑀將匕首接過,對陰長離抱拳說道。


    他們二人相談甚歡,卻冷落了一旁的關墨痕,明明他想在剛剛勾搭上的姘頭麵前一展男人本色,但沒想到被淩瑀比的體無完膚。更沒想到的是,在這裏不僅看到了安洛煙這樣一位絕色女子,還遇見了有過交集的唐槿萱。而更讓他惱怒的是,安洛煙和唐槿萱這兩位傾城絕豔的美人竟然和淩瑀關係匪淺,這讓關墨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暗自咬牙,緊握雙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姓關的,這裏已經沒有你什麽事了,你又不配跟我們做朋友,還留在這裏幹嘛!”小黑斜了一眼關墨痕,見他醜態百出,眼珠一轉,冷笑著譏諷道。


    “你們......哼,以後別讓我在帝都遇見你們,否則,我一定要你們好看!”關墨痕本想說幾句狠話找找場子,但是看到淩瑀幾人不屑的神情,他隻好猛地一甩袖袍,冷聲說道。今天他丟人丟大了,不僅沒有在相好的女子麵前顯露自己的雄風,更是被別人刺激地麵紅耳赤,事到如今,他隻能灰溜溜地離去了。


    望著關墨痕率領手下的修者頹然地離開易寶大會,淩瑀輕笑著搖了搖頭。他不知道這關墨痕到底是什麽來頭,為何如此專橫跋扈,但在他的眼中,關墨痕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跳梁小醜,即便他離開前滿眼怨毒,但想來他也掀不起什麽風浪。花天酒地,仗勢欺人,這種人恐怕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陰兄,我以前曾有幸遊曆過江州,聽說那裏在太古時期有一位非常了得的人物,他名為陰長生,不知道和陰兄是否有關係?”吳道笑著問道。


    “哈哈哈,這位兄弟見識廣博,讓人敬佩呀!不錯,陰長生乃是鄙人的祖先。後來先祖雲遊天外,我們便在酆都城落腳了。”陰長離輕聲說道。


    “原來陰兄是聖人之後,失敬失敬。”吳道聽說陰長離乃是陰長生的後人,連忙抱拳施禮,感慨地說道。


    陰長生,本是中原人士,家境富足,卻不貪富貴,隻專心求道。後來,陰長生聽說當世隻有馬鳴生為紅塵仙人,便苦苦追尋其足跡。最終,他與馬鳴生相逢於南陽太和山中。他尊敬馬鳴生為一代至尊聖者,便以奴仆的身份伴其左右,日夜服侍。隻不過馬鳴生與陰長生和其他弟子們終日裏僅僅是談論謀身治世之道,卻從不將度世的功法傾囊相授。當時與陰長生一同服侍馬鳴生的侍者共有十三人。二十年後,那十二人都先後離去了,隻有陰長生始終沒有懈怠,忠心耿耿的日夜服侍,伴其左右。


    後來,馬鳴生終於被陰長生的誠意所感動,帶著他一起來到蜀地的青城山中,將《太清神丹經》傳授給陰長生。陰長生修成《太清神丹經》後,返迴了家中,在家中煉製丹藥,丹成之日,陰長生全家都增長了數百年的壽命。相傳陰長生在一百七十歲時,仍然麵如童子,容顏不老。


    再後來,陰長生於平都山白日飛升,在華夏留下了無盡的傳說。


    當然在民間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平都山是道家七十二福地之一,陰長生在此處升仙必定有著別樣的深意。傳說當時紅塵中有兩位至尊境聖者:王方平和陰長生,他們二人都在平都山飛升仙域。後人誤將王方平和陰長生的姓氏連讀,便有了陰王一說,所以後人也將王、方二人奉為酆都大帝。


    “陰兄,我看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不如我們一同前往帝都一醉方休,不知陰兄意下如何?”淩瑀抬頭看了看天色,對陰長離笑著說道。


    “正有此意,說實話,我這次來參加易寶大會就是為了能夠尋到幾種適合鬼修的靈藥,現在有了淩兄的天雷生露,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這攤位,不擺也罷!”陰長離倒也是個灑脫之人,做事雷厲風行。隻見他手指微動,攤位上的各種草藥和武器盡數被他收入界靈之中。


    “淩兄弟,你要小心那個關墨痕!”幾人邊走邊聊,正在此時,易寒邁步來到淩瑀身邊,開口提醒道。


    “小心他幹嘛?你沒看見他剛才被我們羞辱之後的臉色嗎?跟豬肝似的,估計他沒當場吐血已經是最大的忍耐了。”小黑走到易寒身邊,朗聲笑道。


    “你們錯了,雖然剛才關墨痕表現出來的狀態就像是一個紈絝子弟,但其實他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據我對他的了解,他今天受到了咱們的侮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此人睚眥必報,心胸狹隘,而且他的家族勢力也非常龐大,不是那麽好惹的。”易寒搖了搖頭,輕聲歎道。


    “易兄,我對這關墨痕並不了解,不如你跟我說說他的事情,讓我也好有個準備。”淩瑀見易寒麵露凝重之色,知道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關家在帝都中是半商半武的存在,而關墨痕之所以如此囂張,是因為他們關家不僅財大氣粗,更是有著兩位至尊境修者鎮守族中。”易寒沉聲說道。


    原來,關家的當代家主名為關翰,是一位問心境巔峰的強者。關墨痕是關翰的獨子,所以關翰對於關墨痕極盡寵愛,他護犢子的脾氣在帝都是出了名的。在很久以前,關家靠製衣鋪起家,後來他們的先祖在外經商之時被土匪打劫,除了那名先祖之外,跟隨他的三十二名仆從全部被殺了。也正是因為如此,關家先祖才萌生了棄商從武的想法,隻是他們乃是世俗家族,與修者世界根本沒有一絲聯係。好在關家錢財無數,那位先祖幾乎傾盡了所有家當,終於尋到了一位隱士高人,拜其為師。不得不說,關家人對於修行的領悟還是很快的。那位先祖雖然沒有達到至尊境,但在其離世的時候已經有了虛無境的修為。而他的後輩也從他開始,正式邁入了修行的世界。其中最為出色的,就是關墨痕的爺爺了。


    關墨痕一共有兩位爺爺,他們是同胞兄弟。二人不僅天賦極高,而且悟性也很好,他們從普通的修者到晉升至尊境僅用了八十年。算起來,那兩位老者今年也才九十歲上下,這個年齡對於紅塵中人已經算作高壽了,但是他們至尊境的修為與他們的年齡相比,還屬於修行界的盛年。


    這二人晉升至尊境以後,便一直在關家隱秘之所閉關,衝擊著仙人境。算起來,也差不多十年有餘了。正是因為關家有這兩位老者鎮守,所以關家人在帝都才肆無忌憚,囂張跋扈。俗世人眼中的至尊境修者僅有那屈指可數的幾位,而關家一門便有兩位至尊境強者,可想而知,關家的底蘊會有多麽深厚。


    “易兄,聽你話裏的意思,似乎關家在帝都中很有聲望,但是這和關墨痕好像並沒有什麽關係吧!”小黑聽完易寒的話,大大咧咧地問道。


    “我還沒說完呢,關墨痕作為關家的獨苗,深得族中長輩溺愛,此人不僅目中無人,狂妄至極,而且性格乖張,殘忍好色。按理說,這樣的心性應該不會有太高的成就才對,但他偏偏是個異類。雖然剛才他用匿靈石掩蓋了修為,但傳說他已經達到了破妄境!”易寒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道。


    “破妄境?”聽見易寒的話,淩瑀等人皆大吃一驚。他們今日所看到的關墨痕和易寒口中的人完全不同,關墨痕的性格和修為已經超出了眾人的認知。


    “易師兄沒有說謊,關墨痕曾經和他的父親拜訪過我的爺爺,那時候的他修為就已經是出竅境了,算起來,現在達到破妄境也在情理之中。”唐槿萱見淩瑀幾人麵有疑色,輕聲說道。


    “唐小姐也認識關墨痕?”吳道見唐槿萱眉宇間浮現出一縷愁思,開口問道。


    “不錯,我與他之前就認識,隻是,那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唐槿萱輕咬朱唇,將曆曆往事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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