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淩瑀還沒有看見說話之人的樣貌,但憑借那尖細的嗓音和不可一世的口氣,淩瑀就對此人產生了極為厭惡的感覺。不用猜他也知道,門外之人肯定又是因為唐槿萱或者丁群的事來的。


    “小瑀,讓我們來,你休息一下。”小黑看出淩瑀身體的不適,連忙擋在淩瑀身前,笑著說道。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他們哥幾個雖然平日裏打打鬧鬧,但若是遇到外力,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同仇敵愾。


    小黑衝著吳道一打眼色,吳道會意。二人默契一笑,來到門前,向院外望去。淩瑀則靜靜地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透過敞開的院門,向外觀察。


    當看到門外來人之時,小黑二人皆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因為在他們麵前的三十名修者並非男性,而是清一色的女修者。她們身著統一的白色青花長裙,腳踏青花長靴。一群女子嘰嘰喳喳,十分刺耳。在這群女修者的正前方,一個貌似領頭之人的修者引起了小黑二人的注意。那人身高六尺半,麵容清秀,皮膚白皙。丹鳳眼,媚意流轉,麵有冷意,眼神不屑。她嘴唇很薄,感覺必是薄情寡義之人。


    當這名帶頭的女修者看到小黑二人的時候,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深地厭惡,她抬起右手,捂住鼻子,好似小黑身上有什麽難聞的氣味一般。這名女子不耐煩地衝小黑揮了揮左手,傲慢的問道:“淩瑀呢?他欺辱我姐妹槿萱在前,打傷我丁群師兄在後,兩筆賬今天必須算清楚。你們是他的跟班吧,趕緊讓他滾出來,自縛雙手,給槿萱和丁師兄道歉,否則,我一定挖他雙眼,斷他手筋。”


    本來看到這名女子的舉動,就已經讓小黑和吳道心中升起滔天怒意了,而後女子的這段話更讓小黑二人堅定了要教訓一下這名女子的決心。


    小黑走到這名女子麵前,同樣抬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模仿女子尖細的嗓音和語氣誇張地說道:“呦呦呦,這是哪裏來的狐媚子,一身騷氣,吳道哥哥,莫非她是山下宜春院的小姐姐嗎?”


    “什麽呀,你看她這身裝束和口氣,一聽就知道是老媽媽,怎麽可能有這麽醜的小姐姐呢,討厭!”看到小黑臉上的賤笑,吳道瞬間會意,也學著他的樣子嬌聲說道。


    這二人一唱一和的表演氣得女子嬌軀亂顫,嘴唇青。要知道,她平時在神武學院備受寵愛,每天身邊都圍繞著許多男性修者。眾星捧月的感覺讓她十分受用,不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往日裏,隻要她一開口,說不上會有多少青年才俊願意為了她赴湯蹈火,不曾想今日遇到的這兩個人不但無視她自認為貌美如花的臉龐。而且還說出如此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


    “無恥之徒,我要將你們碎屍萬段!”這名女修者臉色鐵青,隻聽見“倉啷啷”一聲脆響,寶劍出鞘。女子手握寒兵,劈向小黑二人。


    “哎呦,老媽子生氣了,咱們快跑吧,否則她會把我們抓進青樓的!”小黑的無恥已經登峰造極,用他的話說,臉皮的厚度就是人生的高度,因為無恥,所以無敵,打不過你也要惡心死你。


    他和吳道二人自娛自樂,女修者們卻是神色各異。臉皮薄的麵色通紅,低頭輕啐。膽子大的,手捂小嘴,強忍笑意。她們的神情被淩瑀一一捕捉,知道她們也如之前那批人一樣,心態各異。


    “你們兩個無恥之徒,丁蕊師姐豈是你們這等山野莽夫能夠調侃的!”帶頭女修者身旁的另一名修者嬌叱道。


    原來帶頭的女修者名叫丁蕊,她剛才雖然劍已出鞘,但卻因為被小黑二人以言語相譏,動作中早已亂了章法。所以,她看似兇猛的攻擊卻根本不能對小黑和吳道造成任何傷害。


    聽到丁蕊的名字,淩瑀心頭一動,因為這個名字他曾經聽過。昨日在他即將下山之時,被一群修者阻攔,那些人想要為唐槿萱討迴公道。而他們之所以知道這些消息,就是因為一名叫做丁蕊的修者對他們說的。當淩瑀再次凝視丁蕊的時候,現她與丁群的樣貌有幾分相似。而且,按理說她和唐槿萱住在一起,關係應該很好才對,就算唐槿萱受人欺負,作為好朋友,這種事情也不應該大張旗鼓的宣揚才對。因為這麽做不單單將好朋友的秘密公之於眾,更是會對唐槿萱的名節有所影響。聯想到之前傳的沸沸揚揚的大師兄,淩瑀猜測,這丁蕊應該是那位大師兄的追求者之一。而那位被自己訓斥而去的丁群,表麵上是替大師兄教訓自己,實則是想給唐槿萱留下一個好印象。想到此處,淩瑀心中有了一絲明悟。丁群中意唐槿萱,而丁蕊則是喜歡那位大師兄。


    淩瑀站起身,緩步走到小黑二人身旁,對丁蕊朗聲說道:“你是丁群的妹妹吧?”淩瑀不想拐彎抹角,因為如果他們是兄妹的話,那麽這兄妹二人的心機可夠深的,這種城府讓淩瑀厭煩。


    “是又怎麽樣!我哥哥為了大師兄和槿萱討公道,卻被你們以卑鄙的伎倆暗算。現在,我要為他們討個說法。”丁蕊瞪著淩瑀,惡狠狠地說道。雖然她知道丁群是光明正大的敗在淩瑀的手上,但她還是先把這頂大帽子扣了下來。不管淩瑀承認與否,最起碼先讓自己出師有名。在耍心機這方麵,她要強出丁群太多了。


    “你?你哥哥?你們要替大師兄為唐槿萱出頭?哼哼,算了吧,別說的那麽冠冕堂皇,你自認為很聰明,但也別把他人都當成傻子。你和大師兄什麽關係我不想知道,你哥哥和唐槿萱有什麽事情我也不感興趣。但我要奉勸你一句,身為修者,要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有些下三濫的手段還是少用。舉頭三尺有神明,心機耍多了是會折壽的!”淩瑀字字珠璣,大聲嗬斥道。


    “你,你!”聽到淩瑀的譏諷,丁蕊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沒想到淩瑀這麽聰明,居然在瞬息之間猜透了她與丁群的小心思。她終於現,麵前這個她瞧不起的男子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你什麽你!小瑀都已經給你留麵子了,你還不走?非得等我們把你的小秘密全都張揚出來嗎?”小黑看到丁蕊緊張又怨恨的表情,不屑地揮了揮手,鄙夷地說道。


    “我們走!”丁蕊銀牙緊咬,似乎是在抉擇。最後,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淩瑀三人,一甩衣袖,含怒而去。她知道,如果再糾纏下去,她一定會自取其辱。與其如此,還不如趁早離去。


    丁蕊和剛才出言嗬斥的那名女修者麵若冰霜,但是有些女修者卻是望著淩瑀冷峻的臉色眼泛桃花。淩瑀雖然不是翩翩公子,但是健康的膚色和強壯的身軀卻給了她們不一樣的視覺衝擊。中文網更新最快電腦端:


    當這第二波修者離去以後,淩瑀才長長的出了口氣。丁氏兄妹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淩瑀感覺通過今天的事情,他們應該在短期內不會再來找自己的麻煩了,現在就隻剩下那名傳說中的大師兄了。如果這位大師兄真的是唐槿萱的伴侶,那麽今後他們二人注定還有一戰,無可避免。不過,最起碼現在清淨了許多,他終於能夠努力修行,不被外人打擾了。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中,淩瑀一邊刻苦修行,備戰即將到來的考核,一邊靜靜地等待那位傳說中的大師兄前來。不過他好像多慮了,考核之期越來越近,卻沒有聽到一絲關於大師兄的風聲。


    而就在即將考核的前一天,釋塵帶迴來的消息,讓淩瑀壓力驟增,震驚不已。


    那是考核前一天的黃昏,淩瑀正在準備晚飯,就見釋塵風風火火的從外麵跑了進來。性格一向波瀾不驚的釋塵,這突然的舉動把淩瑀嚇了一跳。


    淩瑀遞給釋塵一條毛巾,笑著問道:“釋塵,生什麽事了,你這麽匆匆忙忙地跑迴來。你身為佛門弟子,這樣毫無分寸的行為與你的身份不符啊!再這麽下去,小心犯了嗔戒呦。”


    幾人相處數日,彼此之間早已熟絡,所以,淩瑀才開起了釋塵的玩笑。其實釋塵雖然寄心於佛法,看似不食人間煙火,其實骨子裏還是有年輕人活潑的一麵的。


    “不是的,淩兄,我有事要告訴你。這些天你一直在等待大師兄的到來,可你知道大師兄為什麽到現在也沒來找你嗎?”釋塵接過吳道遞過來的一杯清茶,一飲而盡,急切地問道。


    “還不是因為他懼怕本神獸的威嚴,所以嚇破了膽,不敢前來嘛。這種事情,其實你不用特意去說,我們都心知肚明的。”小黑癱坐在藤椅上,漫不經心地調侃道。


    “不是的,我聽說大師兄之所以沒有前來,是因為他在閉關,準備衝擊魁星境。而且,這個還不是重點,我今天打聽到比這個還要重要的消息。”釋塵又喝了一大口清茶,繼續說道:“淩兄,我打聽到明天參加考核的都是什麽人了。他們雖然並沒有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中,但是他們的修為絕對不可小覷。”釋塵麵色凝重,看起來得到的消息很重要。


    “他們不就是跟我們一起登山的人嘛,我看過了,沒有幾個修為特別高深的,不用在意。”吳道擺了擺手,無所謂地說道。


    “不,與你們一起上山的人確實修為並不是很強橫,但是在你們之前和之後登山的人中,有幾個人很特別。我剛才走在路上,聽到一位來自東海的修者說,在我們這次參加考核的人中,有很多聖地的傳人和擁有特殊血脈的修者,甚至在他們之中,還有一些大國的皇子隱在其中。他們修為最高的好像已經達到了出竅境,修為最低的也是魁鬥境中期。而且,他們中最小的修者好像隻有十二三歲。這些人一般都是家族或者聖地中的第一人,在自己的那片天地中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最主要的是,因為這次考核高手如雲,學院打算提升考核的難度和門檻。這也就意味著,如果咱們不能衝進前幾名,就極有可能淪為別人的墊腳石。”釋塵清秀的臉龐漲得通紅,將打聽到的消息一口氣說了出來。


    聽完釋塵的話,小黑和吳道臉上多了一絲凝重。反觀淩瑀,卻依然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天才一秒記住噺バ壹中文m.x/8/1/z//o/m/


    “小瑀,對手那麽強大,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嗎?”小黑伸出手指在淩瑀眼前晃了晃,輕聲問道。


    “擔心就能解決問題嗎?放心吧,有些事情不是要你去想的,而是讓你去做的。結果如何,我們做過就知道了。過於焦慮隻會讓我們失去平常心,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放鬆心態,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淩瑀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眯著眼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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