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小瑀,你攔著我幹什麽?”小黑望著攔住自己的淩瑀,一臉不解,疑惑地問道。這不符合淩瑀的習慣,按照他以往的性格,如果有人惹怒了他,恐怕惹怒他的人現在早已氣絕多時了。


    “我們此番前往寒荒城必須要在寒月城借路,而寒月城的城主就是寒月閣的閣主,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咱們這次就饒過他的狗命吧。”淩瑀考慮到要在寒月城開啟傳送陣,輕聲解釋道。


    聽完淩瑀的話,小黑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知道淩瑀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寒月城之所以叫做寒月城,就是因為曆代寒月城城主必須是寒月閣的閣主。而且誰也不知道這葉銘在寒月閣內地位如何,因為很多修行大能為了保護自己的弟子,通常會在弟子體內留下一縷神識,當這名弟子有生命危險時那縷神識就會被觸發。萬一這葉銘身上有類似的東西,如果將他殺害,他的師傅必定知道是自己所為,到時候再想從寒月城借路就難如登天了,甚至還會引起寒月閣的圍剿。淩瑀並不是怕,隻是因為一個偽君子而耽誤了天機門考核的日期,就得不償失了。


    “對對對,你們不能殺我,我迴去一定跟師傅說清楚,不需要晶石,讓你們免費使用傳送陣。”葉銘聽到淩瑀的話,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諂媚地說道。


    “嗬嗬,你我本無怨無仇,但是你的貪念讓人作嘔,我說不殺你,但我沒說過不讓你付出代價。”淩瑀看到葉銘那副貪生怕死的模樣,心中極度厭煩。寒月閣在北域也算赫赫有名了,怎麽會出現這種欺軟怕硬的門人。隻見淩瑀右腳猛然向地上一跺,兩顆石子飛到他的手中。淩瑀雙指夾住一顆石子,閃電般的打向葉銘的小腹。


    “啊!”隻聽見葉銘一聲慘叫,痛苦地捂住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滾,冷汗如同瀑布般自他頭上滴落。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他才抬起頭,對著淩瑀無氣無力的說道:“你竟然廢了我的修為。”


    “對你這種貪婪成性、貪生畏死之人,廢你的修為算輕的了。怎麽,命也不想要了嗎?”淩瑀目光如刀,盯住葉銘,冷聲說道。淩瑀知道,這種人即便修行下去也是個禍害,如果不是為了在寒月城借路,他才不會在意葉銘的生死呢。


    “沒有,不敢,不敢。多謝道友不殺之恩,不知道道友高姓大名,等我傷愈,再去感謝道友不殺的恩德。”葉銘虛弱地說道。他的心頭在滴血,但是卻不敢將憤怒表現出來,怕被淩瑀看到。


    “你是想等傷養好以後取我性命吧?不過告訴你也沒關係,我叫淩瑀,如果你想找我報仇,隨時恭候。”淩瑀輕蔑地掃了葉銘一眼,冷笑道。淩瑀實在是覺得,葉銘這種品行的人,難成大器。


    而後淩瑀抬起右手,雙指輕彈,隻見剩餘的那顆石子也如流星般射出,準確地打到了正在逃亡的李雪兒身上。李雪兒應聲倒地,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小崽子,你敢廢我修為,我跟你勢不兩立,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突如其來的打擊讓李雪兒瞬間失去了理智,隻見她披頭散發,雙目通紅,如同餓鬼一般怨毒地盯著淩瑀。似乎將淩瑀吃掉都解不了她心頭之恨。此時的李雪兒再也不像剛見麵時那般刁蠻跋扈,修為的消散讓她失去了從容,如同惡靈附體的毒婦一般怨恨地瞪著淩瑀。


    看著李雪兒怨毒的神態,小黑惡向膽邊生。他臉上掛著笑意若無其事地走向李雪兒,當他走到李雪兒麵前時,微微地俯下身,靜靜地看著她。李雪兒見小黑朝她走來,並且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不知道麵前這個僧人模樣的黑胖子想幹什麽。於是,李雪兒便將怨毒的眼神轉向小黑,而這時,小黑突然“嗷”的一聲大吼,將李雪兒瞬間嚇得花容失色,而後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淩瑀見小黑搞怪的將李雪兒嚇暈,不禁莞爾。他搖了搖頭,衝小黑說道:“咱們走吧。”淩瑀並沒有取二人性命,即便他師門的人前來,自己也毫不理虧,至於他們的修為,乃是咎由自取。


    望著淩瑀二人離去的背影,葉銘抬起頭,雙眼如同野獸一般散發著毒辣的兇光,緊緊地握住了拳頭。而在遠處一叢枯草的後麵,一雙眼睛注視了全過程。從小黑擊殺柳龍,二人練習《蒼龍勁》,到後來淩瑀和葉銘打鬥,再到淩瑀廢去他們二人的修為。發生的一切都被暗中的人盡收眼底,甚至連淩瑀和小黑神識那麽強大的人都沒有發現草叢後麵蹲著這樣一位高手。


    淩瑀和小黑步履輕盈,不到半個時辰就來到了君懷鎮。為了保險起見,淩瑀將大部分銀兩都放在了界靈指環之中,隨身隻是帶了些零散的碎銀。出門在外,一切都要提防。


    二人來到鎮上,發現這裏雖然不是國都,卻也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十分熱鬧。街道寬闊整潔,車水馬龍,非常繁華。趕車聲,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各種嘈雜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淩瑀和小黑邊走邊逛,終於在街道的正中心看到一座很大的酒樓,酒樓在一二層,三四層就是客棧。酒樓坐落在小鎮的正中心,門前的旅者絡繹不絕,看樣子這家酒樓十分受歡迎。淩瑀定睛觀看,紅漆大門是新刷的,門前兩座石獅子,一左一右,栩栩如生。往上看,大門上方有一塊碩大的牌匾,上書三個鎏金大字:集賢居。


    淩瑀衝小黑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就這吧。”說完以後,淩瑀率先朝著酒樓大門走去,小黑也緊隨其後,進入集賢居。


    “小二,給我訂兩間上好的客房。另外再來三斤牛肉,兩壇花雕,一隻燒雞,送到客房去。”淩瑀進店以後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而後對店小二說道。


    “好嘞,客官,這是您二位的鑰匙,三樓的天字一號房和天字二號房,您收好。二位先上樓,我給您沏壺茶,您先歇歇腳,稍等片刻,酒菜馬上就到。”雖然淩瑀年紀不大,但是言行穩重,店小二不敢怠慢,急聲說道。店小二每天在酒樓裏接觸形形色色的人,識人的功夫自然了得,所以在看到淩瑀二人之後,連忙熱情招唿。


    小黑和淩瑀接過鑰匙,轉身向樓上走去。三樓和四樓的格局是一樣的,房間的順序也都是按天地玄黃排列的,而小黑和淩瑀的房間也正好挨著。


    淩瑀走進房間,推開窗戶向外觀看,小鎮的景色盡收眼底。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行進的車馬,路旁的綠樹,遠處的商鋪,所有的一切都一覽無餘。淩瑀將視線望向遠方,發現在遠處的山脈中有一座巨型樓閣,好像是什麽門派家族。正巧此時店小二進房間來送茶水,淩瑀便開口問道:“小二哥,遠處那炊煙嫋嫋的是什麽地方啊?”


    “哦,您說那裏啊,那裏是寒月閣在君懷鎮的分支,聽說是寒月閣的二長老在這裏鎮守,客官一看您就是外鄉人,這個寒月閣在寒月城很出名的。唉,隻是這個君懷鎮分支裏麵的人很兇,仗著自己有修為就目中無人,囂張跋扈。他們一些弟子來我們酒樓吃飯喝酒從來都不給錢,我們老板得罪不起,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唉,不好意思啊客官,我多嘴了,您別在意。”小二說著說著,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說走嘴了,他及時閉嘴,一臉歉意。像店小二這種夥計,有看不慣的事情難免多說幾句。但他害怕淩瑀和寒月閣有瓜葛,連忙賠罪道。


    “小二哥,您別多想,我不是寒月閣的人,也跟他們並不相識。這點銀兩你拿著喝茶,順便跟我說說這寒月閣的事,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對修行界的事情很感興趣而已。你放心,我不會在外麵亂說的。”淩瑀說著,從懷中取出一些碎銀,遞給店小二。淩瑀以為寒月閣隻在寒月城外才有,沒想到在這裏居然也有分支。畢竟他已經跟寒月閣門人結下了梁子,所以想打探一下。


    “客官,您看這多不好啊。”店小二還是有些擔心,連忙推辭道。


    “小二哥你別客氣,就當是咱倆交個朋友,這錢就當我請你喝酒了。”淩瑀說著,將碎銀塞到店小二的手中。見他終於把銀子收起,淩瑀才接著問道:“寒月閣不是女子修行的門派嗎?怎麽聽你的意思好像還有男子啊?”


    “客官這您就有所不知了,這寒月閣雖然是以女修者為主的門派,但是不代表他們就不招收男弟子,隻不過寒月閣中的女子占大多數,男弟子隻有寥寥幾人而已。”店小二收了錢,知無不言。


    “哦,原來是這樣!對了,我聽說這附近土匪橫行,既然有了寒月閣做震懾,鎮上應該會太平一些吧?”淩瑀想到在路上遇到的葉銘和李雪兒,輕聲問道。


    “震懾?哼,他們就是蛇鼠一窩,沆瀣一氣。”店小二向四周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聽說這寒月閣在君懷鎮的掌教名為寒清真人,他與這一帶窮兇極惡的土匪頭子柳龍私交甚好。後來也聽說這寒清真人想要奪取柳龍的什麽功法秘籍,所以才假意相交,但是真相如何,我也不清楚。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為了掙點錢養活老婆孩子,他們修行人的事跟我也沒關係,我隻是看不慣他的門人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像我們這樣的平凡百姓就是希望他們修行人之間的恩怨不要波及到我們,我們在外奔波就圖個安生,你說我們招誰惹誰了......”


    淩瑀將店小二送走之後陷入了沉思,如果這個店小二說得是真的,那麽自己和小黑斬殺柳龍的事一定會傳到這個寒清道人的耳朵裏,而自己又廢去了他徒弟的修為。這樣看來,事情就有些棘手了。想到此處,淩瑀邁步來到小黑的房間外,輕叩房門,低聲說道:“小黑,咱們得做好防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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