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你不要這樣叫我!嗚嗚……我不原諒……我不原諒你……嗚嗚……」最後,醒醒還是敗給了他的柔情。「你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嗚嗚……」


    曹伯雅伸手掏捧著她的小臉,極其溫柔的吻上她的小嘴。「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這一頭,曹伯雅與醒醒兩人已然和好如初,那一頭的紅曲姑娘卻什麽都不知情,自信滿滿的等著母憑子貴。


    托腰挺腹,紅曲姑娘大剌剌地在客廂的院落中晃來晃去,無視那些丫頭們的存在,一心盤算著自己能夠從曹家撈到多少油水。


    隻是說也奇怪,曹伯雅自從沉著臉請她待在她目前居住的院落,派數名丫頭輪流監視兼服侍她外,就沒了下文,這實在出乎她意料。


    她很清楚,一般富貴人家或許不容許她這種風塵女子進家門,但孩子還是要的,難不成他是打算在她把孩子生下來後再趕走她?


    那可不行,要走好歹也該拿了筆錢再走。


    沒辦法,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還是靠自己……的錢最好!紅曲姑娘不知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一抹美豔又哀憤的冷笑。


    「打擾了。」李總管走入院落,出聲喚道:「大莊主請紅曲姑娘到廳堂去一趟。」


    過了這麽多天,終於等到了!「奴家這就過去。」


    紅曲姑娘刻意打扮一番,倍顯美豔絕倫,姍姍來遲地走進廳堂。


    喲,裏頭人還真多,除了坐在主座上的曹伯雅與醒醒,一個個大丫頭、小丫頭簇擁在夫妻倆後方,一雙雙怒目均朝她瞠視,長工、僮廝亦廳裏廳外站了一圈,仆婦、車夫等則守在更外側。


    人多示眾嗎?紅曲姑娘自然不是省油燈,在主座前停下腳步便盈盈福身行禮。「奴家見過相公,見過姊姊。」


    「紅曲姑娘太多禮了。」曹伯雅偕醒醒立刻起身迴禮。


    紅曲姑娘笑容一僵。可惡,這對夫妻幹嘛不乖乖接受她的大禮就好了?就這樣默許她以一個小妾的身分入曹家門嘛。


    曹伯雅與醒醒彼此互望一眼,客氣但堅決地站著,堅持請紅曲姑娘在客座坐下。


    「都是一家人了,奴家想坐得靠近相公一點。」紅曲姑娘朝曹伯雅嗲聲道,得到的卻是他一臉有禮卻淡漠的神情。


    「來者是客,紅曲姑娘請坐。」


    「哎喲,就說都是一家人……」


    「請坐,紅曲姑娘。」曹伯雅又重複了一遍。


    「相公何必這麽冷淡?我說主母,你也說說他嘛。」


    「請坐,紅曲姑娘。」醒醒也跟著道。


    喲,這對夫妻還一搭一唱?紅曲姑娘眼見賣乖討不了好,隻得悻悻然地坐下。


    曹伯雅與醒醒這才跟著坐迴主位上。


    接著,曹伯雅徑自與醒醒聊了起來,一下子談天氣,一下子說起時下的軼事,醒醒更是時而發問,時而附和,在曹伯雅要她針對某些事提出意見時,也很認真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是怎麽迴事?紅曲姑娘先是傻眼,繼而感到不快。


    這對夫妻是打算把她晾著,視若無物嗎?太過分了,他們究竟在想些什麽?


    醒醒並非沒有注意著紅曲姑娘的動靜,但是,她對眼前這樣的情況也同樣滿腹疑惑。


    這些天,曹伯雅總是時時陪伴著她,她心裏也已平靜下來。


    記得昨晚他還貼心地哄著她入睡,今日的事,他事先亦沒有提及,僅是今早在她醒來後,忽然開口詢問。


    「想不想與我一起送紅曲姑娘離開?」


    「當然想!」她馬上附和,精神全都來了。


    「但是你心中要先有準備,局麵很有可能出乎你的想象。」曹伯雅含蓄地提醒她。


    關於這一點,醒醒是能夠想見的。紅曲姑娘一心想進曹家的門,一旦希望落空,怕是會翻臉大吵大鬧,局麵自是不堪。


    「沒關係。」醒醒伸出小手搭在他的手背上,鄭重地道我們是夫妻,


    有難應同當。我要跟你一起送紅曲姑娘離開。」


    曹伯雅看出了她的想法,「不,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嘴角勾起一抹非常罕見的神秘笑意。「反正到時候你就配合著我一搭一唱,然後等著看好戲即可。」


    看好戲?什麽樣的好戲?醒醒很想問個清楚,曹伯雅卻賣關子似的一直不正麵迴答。


    「曹伯雅!你未免欺人太甚。」終於按捺不住,紅曲姑姑娘見撒嬌發嗲的水磨軟功夫不見彰效,當下翻臉來硬的。「想我可是花街裏喚得出名聲的人物,也服侍你好幾迴,還有了你的孩子,如今更為了孩子前來欲委身於你,還甘心做小,萬般委曲求全,你竟不懂珍惜,反而無視於我的存在!我有哪一點比不上黃毛丫頭了?」怒目瞪向醒醒,紅曲姑娘拔高嗓門道。


    醒醒一愣,曹伯雅亦臉色一沉,倏地站起身,沉聲駁斥。


    「紅曲姑娘,你開口前最好三思,別睜眼說瞎話,否則後悔莫及。」


    「哼,我說什麽瞎話?後悔什麽?」紅曲姑娘悍然地反問。「你有話直說叩!」


    「好,我必須在此鄭重澄清,我不可能是你腹中孩子的生父。這一點如果有確切事證的必要,我可以教人去請來服侍你的姥姥及丫頭,她們都很樂意為我作證,證明我不曾真正做過你的入幕之賓。我每迴去你那兒,也僅在小廳中喝酒澆愁,直到將所有的酒喝光後便伏案而眠,根本沒有體力與心思與你同床共枕。」


    曹伯雅這番話說得紅曲姑娘臉色忽青忽紅,在場的眾人更一臉恍然大悟,接著不約而同的看向曹伯雅。


    「不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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