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近來一直處在上埠區的風口浪尖,前任董事長的喪禮剛辦完不久,立馬就迎來了新任董事長的婚禮。


    接二連三的新聞讓上埠區人應接不暇,到處都在討論胡家的事。更多人好奇到底是誰贏取了胡大小姐的歡心。


    婚禮當天,上埠區有頭有臉的權貴基本都在受邀之列。此時的靳從風正氣惱地在辦公室衝胡冰藍大發脾氣。


    “冰藍,我是不是跟你說過,隻要簡單走個過場。你為什麽要辦的這麽轟動,鬧得滿城皆知?”


    胡冰藍第一次見他發這麽大火,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


    “從風,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確實交代了二叔,盡量低調舉行。可誰知道他廣撒請柬,最後成這個樣子。”


    靳從風氣得七竅生煙,他別過身去,不讓胡冰藍看到自己因生氣而扭曲的麵孔。


    胡冰藍伸手想碰下他,手停在半空又放了下來,柔聲勸道:“從風,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了。再說了,反正是走過場,又沒人認識你,隻要撐過今天婚禮,後麵就沒事了。”


    “這下可真的誰都認識了……”靳從風的聲音裏情緒複雜。


    “從風,我知道你為了我付出了很多,你放心,我絕不會負你!”胡冰藍說的斬釘截鐵,仿佛這婚禮是真的一樣。


    靳從風猛然迴頭,剛要指責她,卻看見胡冰藍的眼裏已經噙滿了淚花。他心下一軟,想起胡冰藍的種種好處,終究化作一聲輕歎。


    “冰藍……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好,但我……我不知道何去何從,我甚至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跟我在一起,沒有依靠,沒有未來……”


    胡冰藍輕輕抱住他,低聲啜泣起來。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管有沒有未來,我隻想擁有現在就夠了,哪怕隻有一天,一分鍾,一秒鍾……”


    “冰藍,我不值得你這樣……”


    “別說值不值得,對我來說,這樣就夠了。”


    靳從風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一股豪氣陡然而生。別人能為自己赴湯蹈火,救了自己家人多次,自己連這點事都做不了,還算人嗎?


    他替胡冰藍拭了拭眼淚,露出一抹微笑。


    “今天不許哭,你要做最美的新娘。”


    胡冰藍哭的更厲害了,這是這些天來他對自己說過最溫柔的一句話。


    在眾人或豔羨或祝福的目光中,靳從風攜著胡冰藍緩緩走過紅毯,走向了舞台中央。


    喧鬧的音樂,鼎沸的人聲,靳從風的大腦嗡嗡作響,他就像一個提線木偶跟隨司儀的指引走來走去,機械地做著一係列動作。


    “請問新郎,你願意娶新娘為妻嗎?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麵對司儀的問題,靳從風心中突然湧出巨大的壓力。他從未想過還有這樣的環節,還要在眾人的見證下起誓。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走到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他望著美豔動人的胡冰藍,平靜地迴道:“我願意。”


    “請問新娘,你願意嫁給新郎嗎?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無論他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他永遠在一起嗎?”


    胡冰藍已經抑製不住淚水,喉頭哽住說不出話來。要是這一切是真的,該有多好。


    那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司儀見狀趕緊圓場道:“看來新娘已經激動地說不出來話,讓我們給她一些掌聲鼓勵,愛就要大聲說出來。”


    “我願意!”


    胡冰藍用盡全身力氣喊出了這三個字。


    “他們的真情一定感動了上蒼,才能突破重重阻礙修成正果。親朋好友們,讓我們把最熱烈的掌聲送給兩位新人!新郎,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靳從風輕輕攬過胡冰藍,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誰知突然被胡冰藍摟在脖子,深深地吻在了唇上。


    靳從風閉上眼睛,身體如觸電般顫動了一下,這種美妙的感覺似曾相識……


    燕家早餐席上,隻有燕恨寒和二女兒在吃飯。燕恨寒見二女兒毫無異常,忍不住問道:“慕鴻,你最近沒聽說啥嗎?”


    燕慕鴻看了一眼爸爸,奇怪地問道:“什麽?”


    “關於胡家世紀婚禮的事。”


    “我又不是大姐,沒事打聽這個幹什麽?”燕慕鴻覺得有點奇怪,反問道,“怎麽了,有什麽重大新聞嗎?”


    燕恨寒微微一笑:“哦,沒什麽。對了,你那個保鏢呢,最近怎麽不見了?”


    “你說靳從風嗎?”燕慕鴻用麵包夾了一片生菜,輕輕咬了一口。“他有事請假了,爸爸,你怎麽關心起這個來了?”


    “哦,沒什麽,我就是覺得好久沒見這人了,隨口問問。”燕恨寒匆匆擦了下嘴便離開了。


    這時方凝已經從樓上下來了,燕慕鴻忍不住問道:“媽媽,你聽說了胡家的世紀婚禮嗎?”


    方凝打了個哈欠,隨口道:“這兩天都是胡家的新聞,想不聽說都難。”


    “有什麽特別的嗎?”燕慕鴻總感覺爸爸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方凝喝了一口牛奶,眉頭一皺。細聲細氣道:“無非就是場麵宏大一點,婚禮現場辦得還是不錯的,但也稍顯俗氣了。不過大家都在議論新郎,聽說是個無名之輩。哎,現在這豪門越來越不講究了。不過這胡家黑道背景,也談不上什麽豪門……”


    燕慕鴻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她掏出手機搜索了下胡家世紀婚禮。在一堆照片裏赫然發現了靳從風的麵孔。


    手機咣鐺一聲掉落在地……


    燕慕鴻飛奔而出,惹得方凝不滿地啐道:“著急忙慌的,沒點正型……”


    辛長鈺正在門廳,見燕慕鴻氣喘籲籲地跑出來,吃驚道:“二小姐,怎麽了?”


    燕慕鴻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搞得她渾身難受。


    “二小姐,你沒事吧?”


    燕慕鴻指著她,聲音顫抖地問道:“你都知道,是嗎?”


    辛長鈺心中咯噔一下,看來她已經知道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你也和他一起……騙我?”燕慕鴻的眼睛已經濕潤了,她的聲音裏蘊含著疑惑、驚怒、悲哀和被欺騙的心痛……


    辛長鈺從未見她過如此神情,頓時慌張起來,她連連擺手,趕緊道歉。


    “二小姐,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是剛知道沒多久,哎呀,我已經在心裏罵了他無數次了,可他電話不接,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


    辛長鈺急得滿頭大汗,唯恐燕慕鴻誤會自己串通靳從風欺騙她。


    “為什麽……”燕慕鴻兩眼無神,嘴唇已經咬出了牙印。


    辛長鈺扶著她,腦子飛速運轉,想說些什麽安慰她。但此時大腦一片空白,嗯嗯啊啊了幾下,終究沒說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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