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謙的手開始劇烈抖動,整個人的臉色變得異常慘白。


    “成謙哥,你怎麽了?”燕慕鴻大驚失色。


    薛成謙站了起來,卻感覺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想移動卻動不得。


    自從劉雨真葬身火海,連同靳從風消失之後,他就一直托人打探消息。但卻如同大海撈針一般,一點迴音都沒有。


    漸漸地,他也開始絕望了,隻是有時夢裏還會出現她的身影,會聽到她咯咯的笑聲,會看到她為了教育事業伏案工作的身影……


    這幾個月,不管家裏人如何催促,也不管其他女性如何示愛,他都置之不理。甚至公開對外宣稱自己對女人不感興趣,久而久之,大家都對他敬而遠之。


    沒成想在這裏竟然會遇上靳從風。


    那個帶走劉雨真屍體的男人。


    他不顧燕慕鴻驚愕的眼神,徑直走到靳從風麵前,死死地盯著他。


    靳從風被他看得有點發毛,但礙於他是客人,也不好發作。


    見燕慕鴻也走了過來,給她使了個眼色。


    燕慕鴻也不知道薛成謙這是怎麽了,無奈地攤手。


    “你是靳從風?”薛成謙終於開口了。


    靳從風點點頭。


    薛成謙深吸了口氣,終於問出了壓在自己胸口的疑惑。


    “雨真……被你帶到哪裏去了?”


    靳從風一臉困惑,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燕慕鴻也感覺莫名其妙,上前想去為靳從風解圍。


    “成謙哥,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薛成謙看著一臉茫然的靳從風,不知道他是在裝傻還是……


    難道他失憶了?


    一番思量之後,薛成謙笑道:“你跟我之前的一個……朋友很像,我可能認錯人了。不好意思。”


    靳從風從他的反應就能看出,此人之前肯定與自己發生過交集。看他這麽緊張,必定在失憶之前,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麽事情。


    燕慕鴻嘻嘻一笑:“既然沒什麽事,成謙哥,我們過去跳支舞吧。”


    薛成謙欣然接受,牽著燕慕鴻,在兩個弟弟豔羨惱恨的目光中,緩緩滑入舞池。


    兩人一入舞池,俊男靚女的組合立即吸引了在場人的目光。


    薛成謙儒雅紳士,燕慕鴻知性大方,兩人舞姿優雅,引得陣陣喝彩。


    一曲舞罷,薛成謙微微一笑,問道:“慕鴻,剛才那個叫靳從風的保鏢,能給我講講嗎?”


    燕慕鴻疑惑道:“你們怎麽對他都這麽感興趣?”


    “哦?還有誰?”


    “我那個師姐華從蕾也認識他,說他妹妹是自己的學生。”


    薛成謙暗道,果然是他。


    他不動聲色,仍然保持微笑:“看來他確實有兩下子,不然也不能成為你的保鏢。”


    燕慕鴻便將靳從風的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說到他失憶之事,薛成謙心中一沉,看來劉雨真的消息暫時打聽不到了。


    薛逸和薛羽兩人見哥哥不僅與燕慕鴻跳舞,之後還在促膝談心,兩人甚是火大。


    薛羽最先耐不住性子,走上前打斷道:“燕小姐,可否賞臉跳支舞?”


    薛成謙臉色一沉,斥責道:“小羽,沒見我跟慕鴻在談話嗎,怎麽這麽沒有禮貌?”


    “我看沒有禮貌的是哥哥吧,全場這麽多美女,偏偏自己霸占著燕小姐,豈不是讓人看笑話。”薛羽陰陽怪氣,絲毫沒把哥哥當迴事。


    薛成謙氣惱地瞪了他一眼,但礙於在別人家的酒會上,不好發作。


    燕慕鴻不想讓氣氛凝重尷尬,她笑了笑,對薛羽道:“羽哥,我剛跳完有點累了,要不我們到廊前聊會吧。”


    薛羽當然求之不得,不再理睬哥哥,陪同燕慕鴻來到二樓的陽台長廊上。


    這裏零星的有幾人在喝酒聊天,較之廳內又清靜了許多。


    薛羽殷勤地為燕慕鴻遞上雞尾酒,自己也抿了一口,笑眯眯道:“慕鴻,你真是越來越美了,尤其是穿上這一身晚禮服,簡直就像仙子下凡。”


    燕慕鴻羞赧一笑,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心慌,便岔開話題。


    “羽哥,最近在忙什麽事嗎?”


    薛羽眼珠一轉,尬笑道:“也沒忙什麽,平日幫父親處理點日常事務。我有的是時間,如果你想出來玩的話,隨時可以找我。”


    燕慕鴻笑著點點頭:“那以後少不了麻煩你呢。”


    薛羽心中興奮,拍著胸脯道:“這算什麽,要我說,你就不要再去學院費那個腦子了,這花花世界,不趁著年輕好好享受……”


    邊說邊用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香肩,觸手滑膩,又忍不住順著胳膊摸了下來。


    這一下讓燕慕鴻大驚失色,沒想到在自家酒會上,薛羽竟然如此色膽包天。


    她瞬間後退一步,臉色已經發白,誰知薛羽不以為然,仿佛這件事司空見慣,並未有什麽不得體的地方。


    薛逸早已在他倆身後,目睹了這一切。


    他笑著嘲笑弟弟:“有些人還真是色膽包天哪,大庭廣眾之下占人便宜,真是給薛家丟臉。”


    薛羽反譏道:“哎呦,哪來的酸葡萄,真是酸掉牙了。”


    燕慕鴻知道他們哥倆一旦鬥上嘴,就會難解難分。


    “不好意思,失陪了。”她不再理會二人,匆匆離開,心頭十分煩惡。


    走到門口,見辛長鈺也在執勤,便對她道:“鈺姐,跟著我。”


    酒會到了後半場,已經全剩下年輕人了。


    薛寄鬆在燕恨寒等人的陪同下,去了商務會客廳談正事。


    沒有了長輩在場,年輕人越玩越嗨,快把酒會辦成了酒吧。


    有才藝的盡情展現,沒有才藝的就喝酒叫好。


    薛羽先是讓自己的保鏢一展歌喉,薛逸立馬讓自己的保鏢彈了一首鋼琴曲。


    這一較勁立馬點燃了現場的熱情,各家少爺小姐紛紛請出自己保鏢,展示文藝才能。


    薛成謙湊上前,對燕慕鴻道:“何不讓你的保鏢也表演一下?”


    燕慕鴻看了一眼辛長鈺,見她連連擺手,便笑道:“他們是保鏢,又不是藝人,哪裏會這些。”


    薛成謙指了指門口的靳從風。


    “他會啊。”


    燕慕鴻和辛長鈺都是一愣,從來沒聽說靳從風還有什麽才藝。


    “不信你喊過來問問。”


    燕慕鴻半信半疑,但還是讓辛長鈺把他叫了過來。


    “才藝?”


    靳從風一臉困惑,撓撓頭笑道:“二小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會什麽才藝?”


    燕慕鴻看了一眼薛成謙,意思是你也看到了,他確實不會。


    薛成謙看了一眼靳從風,不死心道:“兄弟,吹個曲,總會吧。”


    “你是說吹口哨?”靳從風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薛成謙激將一句:“總得給燕家掙點臉麵吧,免得人說我們反客為主,對不對?”


    燕慕鴻不想讓他為難,替他解圍道:“沒事,從風,你忙去吧,成謙哥跟你開玩笑呢。”


    靳從風的眼神變得有些冷厲,突然道:“那就獻醜了。”


    聽說燕家的保鏢也要表演才藝,大家都安靜下來,期待對方的表演。


    金朔暗暗低語:“不會就別逞能,別給兄弟們丟人。”


    靳從風皮笑肉不笑道:“要不你來?”


    金朔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暗罵一句:“你小子要是演砸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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