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靳從雲的幫助下,劉雨真花了大半天時間把出租屋收拾了一遍。


    樓下牆壁刷成了天藍色,樓上刷的白色乳膠漆。又去二手市場添置了一些必要的家具,靳從雲還親手折疊了一對千紙鶴掛在了門廊處。


    二人合力把收拾出來的垃圾抬到了垃圾桶,累得氣喘籲籲。靳從雲的臉上還沾有一點白漆,劉雨真笑嘻嘻地要給她抹去,她一閃躲開了。


    “這可不能抹去,這是證據。等我哥迴來,我得問他要辛苦費呢。”


    “哈哈,他還得好幾天才能迴來,這幾天你不打算洗臉了嗎?”


    “為了辛苦費,忍忍也是值得的。”


    劉雨真被她逗得哈哈大笑:“這樣吧,我先替你哥給你,你快擦去吧。”


    靳從雲眼珠一轉,嘻嘻笑道:“說實話,你倆誰給還不一樣嘛。”


    劉雨真聽出她的弦外之音,臉色微紅,嗔道:“你這個小丫頭,又瞎說什麽呢。”


    兩人都沒有發現,在他們身後一直站著兩名執警。其中一名就是中埠區執警機構的穀皓,他在賈國明蘇醒之後,緊急審問,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但賈國明後來被人打暈了,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逃離酒店的。他隻說出了劉雨真的信息,穀皓立即聯係到下埠區執警機構,追查到了她的下落。


    “你們好,請問是劉雨真小姐嗎?”穀皓非常禮貌地問道。


    劉雨真點了點頭。


    “我就是,你們是?”


    另一位下埠區執警亮出證件。


    “劉小姐,你好,我是下埠區執警機構執警張小亮,這位是中埠區執警機構執警穀皓,我們奉命傳喚你詢問,請配合我們工作。”


    劉雨真和靳從雲麵麵相覷,靳從雲問道:“是什麽事,我們劉老師可是守法好公民,為什麽無緣無故要對她進行傳喚?”


    穀皓紳士迴道:“小妹妹,是這樣的,前兩天麗都酒店發生了一起暴力傷人事件,根據受害者的供述,此事跟你們劉老師有關係。為了查明真相,我們隻好請劉小姐跟我們去一趟執警機構配合調查。你放心,一旦查明事情原委,我們一定第一時間將她送迴來。”


    “劉小姐,請跟我們走吧。”


    聽到麗都酒店四個字,劉雨真瞬間明白了。她隻是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怎麽成了暴力傷人了。不過為了弄清事實真相,她還是決定跟他們去一趟。


    “好吧,我跟你們去。”


    劉雨真握了握靳從雲的手,對她說道:“阿雲,你先迴家去,要是你哥迴來了,跟他說一下。”


    靳從雲滿眼著急,拉著她的手不放。


    “劉老師,你不能去,要是賈國明反咬你一口,你的處境就危險了。”


    劉雨真摸著她的頭,笑了笑:“放心吧,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事。”


    穀皓拉著劉雨真去往中埠區執警機構。在路上劉雨真一言不發,思索著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穀皓本來想跟她簡單聊幾句,見她若有所思不想說話,索性不再詢問。


    到達執警機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鍾了,穀皓抓緊帶她到問詢室,此時任野已經在等候了。


    “劉小姐,你好,這是我們高級執警任警官,全權負責這次案件。”穀皓給劉雨真介紹道。


    劉雨真見任野身材魁梧,一臉濃密的絡腮胡,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得她心裏直發毛。


    “你好,任警官。”她輕聲地打了個招唿。


    任野不再盯著她看,招唿她坐下,淡淡地說道:“劉小姐,客套話咱就不說了,請坐。今天對你進行傳喚,主要是了解麗都酒店發生的暴力傷人事件。”


    “暴力傷人事件?”劉雨真一直疑惑這一點。


    任野見她神情不似作偽,看了穀皓一眼,穀皓對劉雨真說道:“劉小姐,你真的不知道?”


    劉雨真搖了搖頭。


    穀皓便把整個過程跟她詳細地交代了一遍。聽到賈國明被打成重傷正在住院治療,劉雨真有點暈暈的,靳從風並沒有告訴自己,他把賈國明打了。


    “傷情挺嚴重的,尤其是下體,醫生說已經不能……”穀皓邊說邊觀察劉雨真的表情,見她一直低頭沉默,便跟任野交換了個眼神。


    任野也在一直觀察她的表情變化。


    以他多年審訊經驗來看,劉雨真絕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耐心地再次問道:“劉小姐,你是否清楚整個過程,可否把你知道的跟我們說一下。”


    劉雨真抬頭看了一眼任野和穀皓,長舒一口氣。


    她知道這時候一定不能把靳從風給供出來。


    “那天下午,賈國明說可以幫我辦理學生進修深造的事,把我約在了麗都酒店。結果約好的人沒有來,他就說既然來了我們就一起吃個飯吧。吃飯過程中,他應該對我的水杯做了手腳,我喝完水之後意識模糊四肢無力,他便把我扶到了他事先開好的客房內,對我……”


    她頓了頓,顯得難以啟齒,鼓足勇氣說道:“對我意圖不軌……我一時受激,便暈了過去……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教師宿舍了,其他的事我記不起來了……”


    任野繼續問道:“你有沒有注意到有人闖進了房間?”


    劉雨真搖搖頭。


    “那你有沒有受到傷害?”


    劉雨真還是搖搖頭。


    “那你醒來後,有沒有人聯係過你?”


    劉雨真還是搖搖頭。


    任野冷哼一聲,站了起來,前後踱步。


    穀皓接著說道:“劉小姐,雖然你沒有受到侵犯,但賈國明的人身受到了巨大的傷害。你應該積極配合我們提供線索,而不是刻意隱瞞事實真相。”


    劉雨真聽他這麽說,生氣地詰問道:“警官,我才是受害者,賈國明就是頭披著羊皮的狼。他不僅對我意圖不軌,他還侵犯我的學生,逼迫我的學生跳水自盡。你們不去查他的種種罪行,反而在這替他主持公道,我真不知道你們要幹什麽?”


    穀皓聽她這麽一說,知道其中另有隱情,便趁機詢問道:“你還知道什麽,都告訴我們,不然我們怎麽進一步調查呢。你有什麽證據證明剛才你說的話嗎?”


    “證據我自然有一些,隻是現在還不方便透露,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的核實。”劉雨真支支吾吾道。


    “你們?”任野迅速捕捉到她話語裏的漏洞。


    “除了你,還有誰參與了這件事?”


    劉雨真不小心露出了破綻,慌忙掩飾道:“沒有,我隻是隨口一說……”


    “劉雨真!”


    任野突然一聲大喝。


    “你不要妄想掩飾真相!今天你要是不交代闖入房間的人,就別想離開這裏。”


    任野已經被她磨盡了耐心,惡狠狠地警告她。


    “我要給家裏人打個電話。”劉雨真突然站起來,直視著任野。


    在穀皓的陪同下,劉雨真用執警機構的座機給家裏打了個電話。本來以為隻有媽媽在家,沒想到接電話的人是自己的哥哥。


    “哥哥,我是雨真。”


    “雨真?”劉誌南大吃一驚。


    “你怎麽用座機打電話,手機呢?”


    “額,這個……”劉雨真想還是跟媽媽說,便讓他找媽媽聽電話。


    “媽正在做飯呢,今天我哥們來咱家了,你怎麽了?”劉誌南追問道。


    看來也隻能跟他說了。


    “哥哥,我遇到點事,現在執警機構。”


    “什麽?”劉誌南又是大吃一驚,他知道妹妹從小乖巧聽話,怎麽會跟執警機構扯上關係。


    “到底出什麽事了?”


    劉雨真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跟哥哥說,讓他跟爸媽說一聲,看能不能先找個律師,把她保釋出去。


    劉誌南滿口答應,匆匆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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