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鵝頂三狗。


    孫駝子自從有這隻大白鵝看家,心裏麵踏實的一塌糊塗,簡直沒有更省心了。


    現在,為了這錠金子,要殺了這隻大白鵝吃肉,孫駝子竟也沒有絲毫猶豫。


    一隻大鵝換一錠金子,說不定還有額外的收益。


    這個買賣,劃得來!


    楚平等人聽見後院傳來殺雞宰鵝的聲音,動靜竟利索至極,沒想到這樣一個侏儒加駝子的店老板,下手竟如此幹脆。


    一會兒功夫,後廚裏就傳來了燉肉的香味。


    有了肉味,整個酒館的氣氛便顯得格外舒緩。


    這時,酒館門口突然來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位滿頭白發蒼蒼的藍衫老人,手裏拿著旱煙。


    另一個則是位十七八歲的女孩子,梳著兩條又黑又亮的大辮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卻比鞭子還要黑,還要亮。


    楚平看著這祖孫二人分外眼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那辮子姑娘也把一雙灼灼的目光往楚平這一桌人身上掃視了好幾遍,竟也大方的很,毫不在意楚平的目光。


    楚平微微一笑,突然道:“請問二位可是姓孫?”


    祖孫二人微微一愕。


    藍衫老人緩緩地往煙鍋裏填上煙葉,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


    不知道是楚平等人產生了錯覺還是怎麽迴事,隻覺得這藍衫老人煙鍋裏燃起的火光格外明亮。


    在這大白天裏,就好像在酒館裏點燃了一盞明燈一樣。


    東方不敗喝了一杯酒,低聲道:“這老人的內力好生了得。”


    李尋歡在一旁也默默地點了點頭,怔怔地看著老人的煙鍋出神。


    這時,那位辮子姑娘站了起來,來到楚平等人的身邊,道:“咱們萍水相逢,不知道這位大哥尊姓大名,怎麽知道我們祖孫二人都姓孫?”


    楚平淡淡一笑,看來自己已然猜到了這二人的身份。


    楚平笑道:“我不但知道你們都姓孫,還知道姑娘的芳名。”


    辮子姑娘驚訝道:“這你也能猜中?難道,我已經這樣出名了麽?連萍水相逢的陌生大叔也認得我了?”


    老人眯著眼,又抽了口旱煙,慢吞吞地說道:“這都是江湖中人誘騙小姑娘的伎倆,你這一路走來,路過的酒館客棧不計其數,倘若有人對你有意,早就旁敲側擊地打聽出你的姓名了。這又有什麽稀奇?”


    楚平淡淡一笑,不再答話,沒想到自己主動這樣一搭訕,竟然被當做了勾引小姑娘的壞大叔了。


    江湖險惡,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老人的擔憂,也不是全無道理。


    那辮子姑娘眼睛一轉,嫣然道:“這位大叔,你可別吃心。我爺爺巴不得天天把我拴在他的褲腰帶上,就怕哪個壞人把我拐跑了。”


    她的一雙大眼睛這樣一轉,好似春風拂過這間酒館一樣,每個人的心裏陡然都亮堂了起來。


    東方不敗看在眼裏,麵色不悅道:“我看你也不是安分守己的好姑娘,既然怕被壞人拐跑了,還飛什麽媚眼?”


    辮子姑娘也不生氣,笑道:“我們祖孫二人這些年行走江湖,靠說書為生,倘若脾氣又臭又硬,還不得把客人們都得罪光了?還怎麽賺錢養家糊口啊?”


    辮子姑娘一邊說,一邊用纖纖玉手輕輕捅了老人的後背一下,顯然是埋怨他剛才口氣生硬,把楚平給得罪了。


    楚平淡淡一笑,從懷裏摸出一錠銀子,雙手放到祖孫二人所坐的桌前,道:“既然如此,就勞煩姑娘說一段吧。”


    辮子姑娘嫣然一笑,將銀錠收了起來,道:“爺爺,來生意了,你就說一段吧,也對得起這錠銀子。”


    老人眯著眼睛,緩緩道:“你可知道這七俠鎮興雲莊發生了什麽事?”


    辮子姑娘笑道:“我當然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整個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收到了一封沒頭沒尾的密信,上麵寫著‘四月十五夜,興雲莊有重寶將現,盼閣下勿失之交臂’。於是,一波接著一波的江湖中人,便趕到了這七俠鎮,都想賭一把運氣,能不能把重寶搶到手。”


    老人道:“不錯。可是,為何這整個鎮子突然間又變得人跡罕至,那麽多趨之若鶩的江湖中人,又跑到哪兒去了?”


    辮子姑娘道:“正好我剛才遇到了一位衣衫清涼的大姐姐,她說這個鎮子剛才發生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金錢幫的上官金虹和小李飛刀李尋歡打了一架。可是,這還不算什麽。更勁爆的是,有一個之前從未聽說過的中年大叔,挨了上官金虹的雷霆一擊,竟然若無其事!”


    老人道:“這十幾年來,上官金虹總共出手28次,今天的這一次出手,竟然成了唯一一次失手,你可知道為什麽嗎?”


    辮子姑娘道:“莫非,上官金虹的武功退步了?”


    老人搖頭道:“上官金虹正值春秋鼎盛,武功隻能更加精進,哪有退步這一說?”


    辮子姑娘又道:“莫非那人的武功,還在上官金虹之上?”


    老人道:“我看未必,那人雖硬接下了上官金虹的雷霆一擊,但是自始至終並未做出反擊,武功未必在上官金虹之上。”


    辮子姑娘撅嘴道:“爺爺,我這樣說也不對,那樣說也不對。這到底是為什麽啊?”


    老人歎了一口氣,道:“武功一途,很難說誰強誰弱。二人生死相拚,最終的結果隻有誰生誰死,誰勝誰敗,卻很難說究竟是誰的武功更強,誰的武功較弱。”


    辮子姑娘點了點頭,道:“爺爺,我明白了。上官金虹沒有一擊致命,未見得武功就一定弱於對方。”


    老人點頭道:“沒錯。”


    辮子姑娘又道:“這樣看來,這場比拚是上官金虹敗了吧?他苦心經營多年的金錢幫,這一迴是栽了個結結實實的大跟頭。”


    老人笑道:“金錢幫栽了個大跟頭,這句話沒有錯。但是說上官金虹在這場比拚中敗了,那也未必。這個人,每一次沒有十二成的把握,是斷然不會貿然出手的。”


    辮子姑娘好奇道:“可是,這一次上官金虹為何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出手了呢?”


    老人抽了一口旱煙,緩緩道:“他這一次不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而是對手的武功深淺,已經超出了他認知的範疇。而且,對手已經嚴重挑釁了他的尊嚴和底線,讓他失去了以往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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