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可以笑,但李舞晨卻笑不出來,因為他想知道答案,而不是毫無價值的去輕視對方。他急忙罷了罷手,讓那名侍衛停手。


    杏花村的地痞見狀,臉色大喜,情不自禁的得意起來,正想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的提條件時,李舞晨則陰沉著聲音,輕輕道了一句:“我最是反感別人的要挾,先砍去他一條手臂,讓他清醒清醒。”


    李舞晨話音剛落,站在地痞最近的那名黑衣侍衛,立即抽出腰間的佩刀,殺氣騰騰的走向地痞。這名侍衛,並不是新手,心裏也知道現在最應該做什麽,以他的本領,這麽近的距離,淩空一刀也能依靠武學真氣,輕易斬去他的手臂,但是他並沒有急於這麽做,而是依恐嚇為主。在他看來,自家少主人想要的事答案,而不是真相要了他的命......


    地痞拿捏不準李舞晨的真實用意,又見黑衣侍衛步步緊逼,頓時亂了方寸,他那種略微圓滑的性格,立即發揮了作用:“公子,別動手,別動手......我有話說。”


    李舞晨不答,但黑衣侍衛則略微停下動作,在等待李舞晨的命令。


    地痞趁此機會,急忙壯著膽子,陪著令人嘔心的笑容,滿是討好的道:“公子,您不知道......現在大雪不停,我早就斷了口糧,即便能夠迴去,也早晚餓死家中啊!如果我現在告訴你實情,證明此事與我無關,又被您放了,但迴去我也是會被餓死啊!如果我不說,也是死,那即便兩頭都是死,而違背您的意願又死的痛快一些,我又何必多遭那些罪呢!”


    李舞晨早就摸索到了他的心思,不悅也不耐煩的道了一句:“你最後有點自知之明,莫要自誤才是。我怎要是願意,完全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那時你再說出實情,也是遲了!”


    “別別別......”地痞一看有了些許眉目,立即討好獻媚:“公子,你想知道實情,我想混口飯吃,咱們各取所需,起步兩全其美。公子,我也不敢多要,隻要您能答應,我說了實話後,您能放我走,再賞給我十枚銀幣......不不不,要賞給我二十枚銀幣才可以......如此,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您!”


    “哼!我希望你不要後悔,如果事後調查,與你所說不符,到時你就沒有這麽幸運了!”李舞晨冷哼一聲,看似不悅,但言下之意卻是答應了。


    “嘿嘿......”地痞得意的笑了笑,看了看擋路的黑衣侍衛,饒了過去,想要走向李舞晨,但隨即就被擋了下來。


    他也沒有繼續上前,遠遠的衝著李舞晨一伸手,用意很是明確——不先給錢,我就不說。


    李舞晨招了招手,讓已經整理完畢,剛到他這裏複命的知劍,給錢:“知劍大哥,就給他二十銀幣!”


    知劍點了點頭,淡笑道:“少主人何必和這些人計較,如果您想讓他開口,屬下有的是辦法然他說出實情,又何必這麽麻煩呢!”


    “嗬嗬,能平和解決的事,就盡量不要動用武力,留著他......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意外收獲。”李舞晨意味深長的道。


    知劍點了點頭。隻不過,他也沒有銀幣,又招唿隊伍中管理財物的侍衛,取出二十銀幣,包成一個小包,遠遠的丟向地痞。


    地痞飛撲過去,撿起沉甸甸的小包,急不可耐的打開看了看,準確無誤後,才喜笑顏開的放入貼身的棉衣裏。


    “趕緊說罷!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李舞晨沉聲催促道。


    地痞也不是呆子,見現在的要挾有了成效,就一而再的索要好處,那樣他就真要倒大黴了。也許他早就有著像這種“不適可而止”的悲慘經曆,這一次才會如此老實吧!


    他清了清嗓子,這才說了說他這兩日來的所見所聞,以及所作:“公子,事情是這樣的......”


    這個地痞,名叫方金山,據他自稱,他家和方芫都是源自一個祖上,而方芫家的祖上由於走上了行醫濟世的道路,才逐漸的脫穎而出,漸漸成長為杏花村的第一大世家。


    因為他也姓方,同方芫家也有那麽一點聯係,所以他在杏花村混的都還算不錯,隻是到了近來,他黴運連連,先是妻女病逝,然後父母雙亡,而他又不善營生,這才逐漸沒落了下來。


    不過呢,他並不甘心於此,總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過迴先前的好日子。大概也就是奔著這種不切實際的目標,而不願參與勞作的緣故,才漸漸混成了眼下這幅局麵。


    前兩日,方芫的母親逝世後,草草下葬,等他得知消息時,可是很氣急敗壞的。因為按照習俗,像方芫這樣的富貴人家的至親去世後,都會隆重的操辦一下後事。而他,也就可以打著本家的幌子,前去幫忙,能混吃混喝不說,說不能還能拿到一比可觀的“酬勞”。


    但那時的方芫根本心不在此,所以步驟一切從簡,草草的就把母親和父親合葬,根本就沒有通知外人。對於這件事,他心裏很不痛快,大罵方芫是個不孝子女的同時,也試圖攢合其他姓方的人想要一起登門問罪,直接給方芫定個大不敬的罪名,如果真如他的期許,說不定就能把方芫趕走,甚至能借此機會哄搶方芫家的可觀財產。


    但可惜的是,他的建議響應者聊聊,無論他如何大義凜然,但依舊找不到幫手。畢竟,方芫這些年的形勢,也是極為搶眼和強勢的,一般的小門小戶根本不敢和她抗衡,生怕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而從方芫以前的表現來看,她也確實有這樣的能力。


    而且,這些村民似乎也聽過風聲,說是據此不願的萬劍盟和方芫家的聯係密切,就連她的叔叔也萬劍盟的座上客。麵如若大山一般的萬劍盟,這些村民就更不願意自找麻煩了。別說,方芫隻是草草下葬,禮節上還算過去的,就是即便方芫做的過不去,他們也不敢過於計較啊!


    方金山苦悶找不到幫手,就借著醉酒上方芫家鬧事。雖然方芫不在家中了,但凡能留下來照顧方家的下人,大都也是想著方芫家的,而方金山這個人又是出名無賴,他們平日裏都看不起他,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給他還臉色看,直接就給哄走了。


    方金山一次不成,又去第二次,而給方芫留下來看門的那些下人,就聯合起來揍了他一頓。他非但討不到好處,還無故挨了一頓揍,這心裏肯定憋屈無比。一氣之下,就打算來點狠的,打算趁此機會,潛入方芫家,偷點之前的東西泄憤——在他想來,方家的老夫人去世,暫時肯定有些不穩,即便少點東西,恐怕也無心問津,隻要他不被當場捉住,那麽這件事也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過去了。


    昨天夜裏,他穿上最暖和的棉衣,在方芫家的高牆下狗洞旁,苦熬嚴寒到了深夜。然後,他等院內再也沒有響聲了,才悄悄挖開封土雜物,悄悄鑽了進去。


    方芫家的占地很大,院子套著院子,大大小小也有上百間房屋。現在,方芫又趕走了那麵多下人,讓原本就空蕩蕩的招遠,更顯冷清。他進了院子後,還是挺緊張的,但慶幸的是,他在方芫父親去世時,來過方芫家幫忙過,在那時他的家境還算不錯,雖然不如方芫家,但也不是現在這種模樣,那時方芫的母親就沒限製他的閑暇時走動,進而讓他對方家大宅的布局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麽多年過去了,那時的記憶已經不太明顯,但由於方家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修修補補,從來沒進行過較大規模的改建,以至於他憑借著模糊的記憶,仍在黑暗之中,找到了正確的道路。


    他依稀記得,在後院主室的旁邊,是個百寶庫,想必方芫家之前的玩意,大概仍放在那裏,他就打算去哪裏撞下運氣。


    但讓他惱怒的是,和他有著相同想法的人,可不隻他一個,先前被方芫趕走的下人中,也有著這樣的心思,也不知他們是如何進去的,卻先一步到了百寶庫外。


    那時,要不是他足夠小心,再加上平時偷雞摸狗的事情沒有少幹,對此很有心得,想必他到了那裏後,真被先到的那些人給堵住了。


    很時機警的他,到了百寶庫前,並沒有急於進去,打算先等待一段時間,感覺真沒有人察覺後,他才動手。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不遠處又竊竊私語聲,才知道竟然在他不遠處還藏者其他人,而從他們的交談的內容,也不難猜測他們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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