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拚死突圍,寧無雙早就亂了妝容,再加上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現在的她哪還有昔日的風采。


    她的這幅模樣,實在是狼狽至極,如果不是有心,又足夠巧合的話,花月隱絕對認不出黑衣侍衛們架著的這位女子,就是寧無雙。


    方芫被慌張的侍衛們擋住去路後,心裏有點不喜。那些侍衛們自然不敢得罪這座座上賓,也是趕緊解釋緣由。


    “方姑娘,還請您不要介意。三夫人囑托我們照看好這個人,萬一有個什麽閃失,我們都要吃罪不起。這附近的醫者,就屬您最為高明,所以就冒昧前來尋你救治......”一名侍衛客氣的解釋著,同時也在偷偷利益方芫的反應,如果她真沒有空閑,那他們就知道另想辦法了。


    方芫聽聞是三夫人交代的,就略微改變了態度。她現在可正是取得好感的時機,實在沒有必要因為這點小事而顯得自己“太過清高”,還不近人情。


    “月隱,稍等片刻,我先為她略微診治一下,應該耽擱不了太久!”方芫先對拽著她走的花月隱勸慰了幾句,見她沒有不快,這才讓侍衛把寧無雙抬到她的屋內,並放在暖爐旁的麵榻上。


    花月隱情知李舞晨現在的情況,已無大礙,也沒有必要逼著方芫盡快趕過去,便沒有催促。不過,她也不願耽擱太久,就打算上前幫忙,這樣總會快上一些......


    方芫依據流程,給寧無雙檢查著。而幫不上忙的花月隱就跑去端來一盆清水,用幹淨的濕巾輕輕的為寧無雙擦拭汙泥,以顯露真實傷勢。


    漸漸的,花月隱感覺昏迷的這人,有些熟悉,她頓時認真了一些,等再次凝視娘無雙的麵孔時,她才赫然驚醒——這不就是她和李舞晨前來這裏想要尋找的寧無雙嗎?


    “呀......這不是寧師姐嗎?她怎麽傷的這麽重......是誰打的?”花月隱頓時變了臉色,咋咋唿唿的叫嚷著。


    方芫下意識的停下動作,奇怪的問了句:“你認識她?”


    “怎會不認識,我和舞晨前來這裏,就是聽說她又危難,前來幫助她呢!沒想到,我們來到這邊後,那個叫‘萬劍盟’的一群混蛋,處處跟我們過不去,這才一直沒有如願哦!”花月隱解釋著,也試著推了推花月隱,想把她叫醒。


    “月隱,你輕點,她受傷雖不中,但氣脈羸弱,應是受到了什麽刺激,讓她多睡會,會好很多!”方芫急忙攔下花月隱,如是勸道。


    方芫醫術不凡,花月隱對她很是信任,她頓時後退了兩步,警覺的道:“嗯嗯......對了,她的傷勢沒有大礙吧!我看她這幅模樣,委實有點淒慘啊!”


    “多是畫上和摔傷,也都不重,應無大礙!”方芫檢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大問題。隨後,她就拉著花月隱到了門邊,詢問侯在那裏的兩位侍衛道:“那人的情況,應無大礙,稍後我給你開個藥方,熬製成湯藥,盡快給她服下,休日幾日後,也就沒有大礙了。”


    侍衛們連連道謝,正要進屋把人帶走時,花月隱攔下了他們。


    “你們不能帶走她,她可是我的師姐......呃,也是你們少主人的師姐!”她怕自己不夠分量,就搬出了李舞晨。


    兩位侍衛一聽這層關係,頓時倒抽涼氣,無不暗自慶幸:好在沒有下狠手,這要是被自己打傷,那可不是得罪了少主人啊!這以後的日子,還能有個好嗎?


    花月隱見他們怕了,也有點小得意,又追問道:“我且問你,她是被誰打傷的,怎麽來了這裏?”


    兩個侍衛互視一眼,支支吾吾的不肯說。他們可不敢輕易的把責任推到李孤菱的身上,要知道李孤菱一直沒嫁,仍舊是李家的主人,他們也得罪不起。


    方芫人情閱曆何其豐富,頓時猜出了大概,急忙攔下咄咄逼問的花月隱,勸道:“月隱,你就不要難為他們了,他們也未必真的知道!既然你的師姐沒有大礙,等她醒來,你一問便知,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花月隱想了想,輕輕點了點頭。


    方芫又對兩位侍衛道:“她既然是你們少主人的師姐,那也是貴客,你們就不要把她帶走了......”


    兩位侍衛一聽,頓時大急,畢竟他們有命在身,這實在不好交代啊!


    方芫也理解他們的難處,又解釋道:“這件事,也不會讓你們為難,你看這樣可好......她呢,現在也有傷在身,需要靜養,勉強打走,隻會傷上加傷,而讓她就在這裏修習,你們該去準備湯藥就準備湯藥,等湯藥熬好,讓侍女們進去給她服下即刻,而你們就守在門外,如此她也就走不掉......這種建議,你們覺得如何?”


    兩位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可行,這樣他們也能交差,還不會得罪少主人等一眾貴客。於是,他們就同意了。


    花月隱見狀,也鬆了一口氣,要不然她就隻能趕緊前去通知李舞晨,讓他趕緊想想辦法了!


    方芫快速寫出一個藥方,交給侍衛們後,她也匆匆離開了院子,跟隨花月隱一道,前去看望李舞晨了。


    對她來說,今天可是一個期限,她到底能不能治好李舞晨的眼睛,終究是要有個定論的!這是她對李家的承諾,可不能等閑視之!


    。


    李舞晨在薑小白的連番試探詢問之下,略顯狼狽。


    這讓薑小白看在眼裏,更覺得自己先前的推測,應該都是對的。她的這位小表弟,絕對實在扮拙,以遮世人耳目。


    往深處想,似乎李舞晨這麽做,也是有著迫不得已的理由的,畢竟他是李家的少主人,未來的撐天巨臂,現在裝點傻,少招惹點麻煩,這樣也能讓自己少受點注目,也少點苦惱。


    不管怎麽說,李家就他一個男丁,無論如何將來都要繼承李家的一切,他聰明也好,愚笨也罷,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既然無二人選,他當然可以扮拙,以減少麻煩了!


    薑小白自認為自己從命不凡,觀察入微,推理準確,一旦形成了清晰的認知後,隻要沒有破綻,她甚至還會自行腦補出一定的解釋,以遮掩那些瑕疵之處......這也就是所謂的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至於實情,究竟是怎麽一迴事,恐怕是隻要李舞晨不說,其他人就斷然不會想到,他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穿越者”吧!


    薑小白有了較為清晰的答案後,也不在逼問李舞晨了,以免對方惱火,而得不償失。隨後,她就和李舞晨說了說,加下來調查的各項事宜。


    “表弟,你藏拙也好,真傻也吧,反正我是不會介意的。但李姨娘交代我們的這件事,可一定要盡力做好才是,往小的說,你算是對得起高陽城的數萬民眾了,往大了說,中州的億萬蒼生,也會對你感恩有佳!”


    “表姐,咱們就不要說這些客套話了,你就說說讓我做什麽吧,隻要我能做好,一定不遺餘力......”李舞晨很是堅定。


    薑小白笑了笑,繼續道:“表弟,綜合目前的所有來看,他們試圖用紅蠱對付這裏的李家力量,絕不是臨時起意,而把矛頭轉向你,我覺得又是臨時起意。畢竟隻要殺掉你,那也算是斷了李家的未來,此事絕對有著可做的價值。所以,我們可以從這點入手;另外,方芫方姑娘的家傳醫術,竟然記錄了紅蠱的治愈辦法,這件事很不尋常,因為南域的蠱術,從不外傳,她家的祖上是怎麽和南域聯係上的,要盡快查清楚;最後一點,那就是擁有‘月華絲線’的聖火殿,現在又通過南域五彩穀的紅蠱害人,究竟聖火殿和南域五彩穀是不是暗中勾結,也要及時調查清楚,刻不容緩。須知,如果他們兩家聯合起來,前後夾擊中州,到時必然損失慘重,生靈塗炭!”


    李舞晨聞言是,神色凝重了幾分,沉吟後,如實道:“我這人不愛出風頭,選個相對簡單的切入點,我就查查究竟是什麽人試圖對付我李家。”


    薑小白不經意的苦笑了一下,吐槽道:“表弟,你可是個男孩子啊,就不能有擔當一點,主動選個困難兇險的方向調查?”


    李舞晨的頭,搖的很是歡快:“不不不......量力而行,量力而行啊!”


    薑小白勸不動,也不在做無用功,起身站起欲走。


    李舞晨起身相送,又問道:“表姐,你不在多坐一會,再深入商量商量整體規劃了?”


    “不用了,我相信你能做好這件事,如果連你都找不到明確的目標,恐怕我也是找不到。而且,要想從其他方向入手調查,單憑我的力量,是肯定不足的,我要盡快召集一下我們霧隱穀的人了!”薑小白道了聲不用相送後,快步出屋,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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