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集明顯感覺到櫻吹雪在顫抖,他心想和他在一起她就是這種反應嗎?和墨懷琛在一起時她怎麽不顫抖?心裏升起的不爽更甚,於是動作愈發變得粗魯。腥甜溫熱的氣息裏,不知何時多了一份苦鹹,他睜開眼時才發現,櫻吹雪哭了。


    雲集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就是這一瞬間他把她推開了,結果臉上傳來一陣生疼,眼前的櫻吹雪給了他一耳光。


    那掛滿晶瑩露珠的睫毛又細又長,一雙秋瞳滿含星光,剛被親/吻過的唇瓣尤沾著血紅的濕,宛若夏日雨後的櫻桃,令人還想再咬一口。


    但他沒有再上前,隻是邪笑著擦拭掉嘴角沁出的血。在她的不解和憤怒中迎風站立。


    “沒想到,櫻姑娘還是貞潔烈女。”


    櫻吹雪聞言心中的憤怒更甚,她捏起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拋擲向他。


    “我要殺了你!”


    隻是銀針沒像以前一樣命中要害令跟前的人一命嗚唿,甚至眼前緋紅色的人影隻是隨意一動,那銀針悉數落入他手中。他將手指中夾著的銀針悉數扔到地上,勾唇道:


    “殺了我?難不成你餘生都想冠以雲集餘孀的名義活著?”


    櫻吹雪感覺此瞬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倒流了,她最不擅長的就是近身格鬥,可是此刻她隻想把眼前礙眼的東西清了。


    隻是她這個扶桑最厲害的女殺手在雲集手上討不到半點便宜,隻是三五個迴合,她便雲集點了穴道,除了幹瞪眼,半點也不能拿那頂著張妖冶而明晃臉的人怎樣。


    “省點力氣吧,你還不是我的對手。保重!”


    雲集將她的穴道解開,她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卻像一團紅雲般瞬間飄移走了。


    這個世界上,還有武功如此奇高之人?墨懷琛是什麽時候交上這樣人的,這人又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她想不明白,眼下也顧不得許多委屈,她得迴軍營和蕭湛及師父匯報。


    雲集看到巷中的人隻是呆立片刻,隨後很快便離去了。心裏不禁歎了口氣。


    “嗬,女人,果真是不念情呢?”


    花卿背對著床而臥,尚未睡著,便感覺床的另一側塌陷了,還沒反應過來,身後貼過來一具溫熱的軀體,她轉過身來,隻看到墨懷瑾眉目含笑地道:


    “天氣冷,我給你溫床。”


    說完也不顧花卿反對,將花卿摟入懷裏。男人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令花卿心頭一凜,她隻感覺自己的枕頭也少了一半,身後的被子也未能完全罩住自己。心裏越想越氣,這個墨懷瑾,什麽給她溫床,完全就是來搶她枕頭和被子的。頓時,心中的不爽漸起,正想推墨懷瑾的時候,墨懷瑾卻將身上的被子掀向她那邊,將她那邊完完全全罩了起來。


    “你......我不需要你給我溫床,我一個人睡更暖,你給我下去!”


    “可是我冷啊!我在外麵凍了一天加半個晚上了,不信你摸摸,我現在的軀體都是冰的。”


    他的話音柔且魅惑,他還拿起花卿的手往自己身上探,花卿摸到他堅挺的胸膛的時候,他渾身一僵。他隻是隨便說說,知道花卿心軟,以為花卿會放過自己,結果花卿卻順著往下摸,摸到了敏/感地帶的時候,他渾身僵硬,頓時覺得自己的喉嚨有點癢,他燥熱的滾動了一下喉結,他伸手扣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擒住她不安分的手,聲音沙啞暗沉。


    “卿卿,別亂蹭。”


    最心愛的人在懷,他以為自己有很好的控製力,可此刻卻忍不住。


    花卿聽他話音啞啞的,不禁好奇道:


    “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可不是不舒服嗎?身體都凍到發硬了。花卿趁他不注意,又伸手探向他額頭,她正時才發現他又渾身滾燙燙的,甚至隔著衣服,她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燥熱得很。她不禁坐了起來,冷風迅速補充進被窩裏,墨懷瑾這時有瞬間的清醒。花卿卻認真地看著他。


    “墨懷瑾,你怎麽又發冷發熱了?是不是又生病了?”


    墨懷瑾此刻悔不當初,麵對花卿這二愣子,卻也隻能敢怒不敢言,他將花卿拉下,待花卿躺下,他將被子全踢到花卿身上,完全將花卿裹住。在被子外反抱住花卿道:


    “我沒病,你快點睡覺。不然我也不敢保證,一會自己會不會對你做些什麽。”


    花卿掙紮著想踢開被子,可墨懷瑾卻死死地抱住她。花卿露著頭,借著地燈看向墨懷瑾,看他一副忍得很是辛苦的模樣,又忍不住關心道:


    “確定不用我再給你看看?”


    墨懷瑾都快自閉了。


    祖宗,他就不該招惹她!好端端地裝什麽可憐,讓她摸自己,這下好了,受折磨的還是他自己。


    “我困了,我先睡了。”


    “喂,你真的就這麽睡了?”


    他當然不想就這麽睡去,可是他也惜命。他覺得花卿此刻就在和他玩命,可是花卿不自知。他很想和上次一樣,把她狠狠地壓在身下,做他很久以前就做的事情。上次本來就是嚇唬她,可是她還把自己給紮停止了。僵麻動不了,還是真姨救的他。他對她不設防,所以才讓她有機可趁。


    他當然不想就這麽隨便地要了她,他愛她,必然要三禮六聘地將她娶入門。他要給她正妻該有的體麵和尊重,忍不了也得忍。


    墨懷瑾緊閉著眼,心裏懸得厲害,不過他不敢睜開眼,隻是緊緊地抱住被子,他怕花卿掙開被子,更怕聞到花卿的發香和體香,這該死的自製力,在花卿麵前,根本潰不成軍。


    花卿盯著墨懷瑾看,見他半晌都沒睜開眼,心想,該不會就真的這麽睡著了吧?


    “墨懷瑾?墨懷瑾?”


    沒人應。


    “公子?無敵俊俏英明神勇公子?”


    仍是沒人應。


    “呆木頭!大笨蛋!大笨豬!”


    .......


    看來真是睡著了。不論自己說什麽墨懷瑾都是一動不動。


    他是睡著了,她怎麽辦?雖然和這當地的人不熟,可是兩人同床共枕終究於禮不合。花卿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瓜,心想,算了,在山洞的時候都抱在一起睡過了,他也說了自己冷,剛剛探的時候確實他的身體都凍得發硬,就當可憐他吧。


    她小心翼翼地將墨懷瑾的手扒開,將被子攤到他身上。又將手探向了他額頭,貌似他身上的溫度變正常了。她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隻是她愁的是,明日起床若是大娘進來了,看到了兩人共處一室同睡一處會怎麽想?她心中又輕輕地歎了口氣。


    唉,大不了她明日早點起。


    等到身旁傳來均勻的唿吸聲,墨懷瑾才將眼睜開。一想到花卿剛剛對著自己喊“呆木頭,大笨蛋”,他的心裏就閃過一絲奇異的感覺。他伸手捏向她的臉,手感異常的好。再摸向她的嘴唇,軟軟的。他喉嚨再次發癢,他向她就近,輕輕落下一吻,那觸感,真的太過輕柔太過美好,就像春日的櫻花一般。他抬手擋住了眸子裏的猩紅,最後給花卿掖緊了被角後,連忙翻身出了門。


    他怕自己再不走,自製力又再次決堤。


    翌日,花卿揉著朦朧的睡眼醒來,身旁的床位已經空了。若不是昨日自己清清醒醒地記得墨懷瑾來過,她還會自我懷疑是不是做了個夢。


    看來,自己不早起,有人替她早起了。也不知道墨懷瑾是幾時離開的。


    她起來洗漱完,下樓的時候,隻看到墨懷瑾和大娘以及那位仁吉姑娘坐在一起用早膳。墨懷瑾抬眼望她,眼中不免多了份柔色。


    “起來了?過來用早膳吧?一會帶你去一趟唿靈城。”


    她剛坐下,大娘就站起身來,道:


    “公子說叫我不要打擾你,讓你多睡會,你的早膳都還在鍋裏,我這就給你端來。”


    花卿不明所以,墨懷瑾又給她翻譯了一遍。


    “大娘說怕你起來飯菜涼了,所以放在鍋裏了,這就給你端來。”


    花卿接過大娘遞過來的粥碗和勺子,輕道了一聲“謝謝”。


    糯糯的黍米粥,喝下去感覺寒氣都被驅散了,一股暖流蕩遍全身,隻覺得整個人身上毛孔都像沐浴在陽光下,暖洋洋的,異常舒服。


    “這粥好好喝。”


    仁吉心想,能不好喝嘛?這可是某人一大早就起來熬的,搞得大娘一起床看到那熱騰騰的飯菜還以為自己進錯了門。她們也是第一次品嚐到如此精湛的手藝,明明隻是一頓早膳,卻吃出了皇宮大餐的既視感。


    不過她隻是低頭吃著她的小菜,沒迴應。大娘聽不懂花卿的話,便沒多語,全程傻笑著。墨懷瑾摸了摸花卿的腦袋。


    “喜歡喝就多喝點,鍋裏還有。這小菜你嚐嚐,應該符合你口味。”


    仁吉心裏酸酸的。她是來吃早飯的,可為什麽這兩人的對話和行為讓她感覺她即便出去打獵還被禮物撓傷了也沒傷得這麽重?她眼角抽了抽,裝作沒看見。可是墨懷瑾全程伺候花卿吃早飯,就差親自喂了,仁吉頓時感覺自己碗裏的飯菜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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