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走後,花卿繼續推演著七公主的中毒時間和毒發進程,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因為墨懷瑾關她禁閉,所以她最遠的地方也不過就是到達門前,再往前走一步,就被看門的侍衛給擋了迴來。


    “小姐,王爺吩咐過,不許你外出。”


    花卿看了幾個侍衛一眼,便又乖乖地迴了屋。她糾結的是,女德考試隻剩不到一旬的時間了,而七公主的症狀也越來越深,她兩邊根本沒法兼顧。既然墨懷瑾不讓她出門,她去不了廚房,索性她就專心研究藥方,而且比起考試來說,人命顯得重要的多。


    於是打定主意的她,再也沒出過門,隻是認真地研究著七公主的蠱毒。


    如此過了三四日,忽然有一天,素問破門而入,正低頭看藥典的花卿嚇了一跳,問道:


    “你這是怎麽了?”


    素問遞給花卿一劑新的血樣,花卿看後麵目凝重,心裏暗叫道“不好”,她連忙問:


    “素問,有什麽辦法可以帶我去懿王府嗎?王爺呢?我要見他,你幫我把他叫過來。”


    “花卿,我也不瞞你了,王爺不在王府幾日了,皇上派他去了別處,所以他現在趕不迴來,你是打算去看毒發現場嗎?”


    花卿沒想到這幾日墨懷瑾不來找她的原因竟是有公事在身,她還以為他真的生氣了,要和自己老死不相往來了。


    “嗯,你之前幫我找的懿王府的茶,都對應不上。我懷疑不是中原的茶葉,因為,蠱毒也不是產自中原。所以,我懷疑七公主身上的蠱毒,來自他國。反正,你想個辦法,帶我去懿王府就是。”


    素問應承後,隨即離開。花卿看到新的毒血血樣,心裏始終無法鎮靜下來,毒發的進程比她推演的還要快,如果這幾日她不能找到解藥,七公主恐怕要撒手人寰了。她更加不敢馬虎,當夜一直翻著藥典找對應的植物。


    等到翌日,花卿在屋內聽見門外傳來侍衛的整齊劃一的聲響:


    “卑職參見九公主!”


    “免禮!給我開門!”


    幾個侍衛麵麵相覷,最終還是給開了門。


    花卿見到一身火紅衣裳宛如鳳凰的九公主,不僅喜道:


    “民女拜見九公主!”


    “別和我多禮。你收拾一下,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花卿驚疑了一下,九公主用嘴型告訴她:


    “懿王府!”


    花卿默契地點了點頭,她開心得幾乎就要蹦起來。忽然想到正事,慌忙轉身尋了一件外裳加上,邊穿邊對九公主道:


    “好了,我們走吧!”


    九公主帶著花卿正準備出門,剛跨出門檻,幾個侍衛便攔住了去路。九公主冷哼一聲,道:


    “怎麽,連你們也敢擋我去路?”


    “九公主恕罪,屬下等奉王爺之命,嚴加看守書童,不能讓書童離開偏殿半步,還望公主理解。”


    九公主冷笑了一聲,道:


    “哦,昭王的命令是命令,本公主的命令就不是命令?怎麽?我要帶一個人出去,還要經過你們的允許?”


    侍衛們紛紛下跪。


    “屬下不敢!九公主見諒!”


    “你們起來吧,你們放心,出了事,我來擔責。今天人是我帶走的,昭王迴來問起,就讓他找我要去!”


    眾侍衛聽得九公主如此承諾,得知那懸在脖子上的腦袋保住了,不禁紛紛跪拜道:


    “多謝九公主!”


    兩人出了昭王府,上了馬車,便往懿王府的方向趕去。


    懿王府的管家,遠遠地看見一身紅衣的九公主來了,連忙迎上前去拜道:


    “不知九公主遠來,老奴有失遠迎。”


    九公主手一揚,道:


    “客套話不用說了,聽了十幾年我也聽累了。我五皇兄呢?”


    “迴九公主,懿王爺正在玉樓軒和外客飲茶。”


    “嗯,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認得路。”


    管家之前和九公主打過幾次交道,對她為人處事,亦是十分了解。她向來喜歡獨來獨往,不喜歡人跟著,於是作揖後便離開了。


    九公主帶著花卿,進了王府。


    此時的懿王正在和柳太尉的公子柳池暝、周廷尉的公子周伯喈、王宗正家的公子王楚在品茗作賦,柳池暝看得樓下忽然冉冉升起一朵紅雲,待那紅雲上到一定高度後,他看清了來人,不禁肅然起身,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揖著,話還沒出口,臉便燒紅了。


    其餘人看他這神情,不禁順著他的眼睛方向看過去。為首的紅衣女子颯爽英姿,眉宇間盡顯英氣,自有不盡異域風情之美。而紅衣女子身後的白衣女子,則仙氣動人,仿佛不食人間煙火般,令人忘俗。


    看傻了是真的看傻了,以至於最先說話的清醒著的懿王。


    “九妹,你來了,喲,還帶了美人。”


    “臣等拜見九公主!”


    九公主負著手,在軒閣內來迴走動打量著四周。道:


    “五皇兄就著這湖光山色,品茗作賦,真是好雅興。我閑來無事,便在街上逛,路過昭王府,看見這小書童,挺可愛的,就順路拐過來陪我走走了。”


    此時的王楚聽說旁邊的小仙女是小書童,心想自己的父親是宗正,娶一個書童那是綽綽地有餘了,於是垂涎美色的他問道:


    “這個小書童不僅可愛,容顏也是絕色了。不知婚否?”


    柳池瞑在旁暗暗地捏了把汗,心想王楚這廝竟然惦記上了昭王的女人來,真是不知好歹。別人都以為她是個小書童,可他上次在街上碰到九公主和昭王帶著她,一時沒認出,迴去問了自己的父親柳太尉,才知道那個小書童對於昭王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問歸問,可是人家兩個姑娘答不答就是另外一迴事了。花卿討厭王楚一副色眯眯的模樣,九公主則直接無視掉,跳過他的提問對懿王道:


    “聽說五皇兄宮中的菊花開了,含瓔我對別的花不敢興趣,就是愛這菊花‘我花開後百花殺’的肅殺勁。所以,不請自來,五皇兄不會怪我吧?”


    “哪裏哪裏。我正和幾位公子說,到庭院中走走呢。正好,可以一起過去瞧瞧。”


    “那自然好極了。”


    王楚尷尬得一直低著頭,若是地上有洞,他恨不得直接鑽進去。幾人一同下樓。花卿尾隨在九公主身後。路上,懿王道:


    “聽說昭王的書童長得令人生羨,今日一看,果然不同凡響。”


    “懿王謬讚,花卿愧不敢當。”


    雖然懿王和眼下的這幾位公子行的都是風雅之事,可是不知為何,花卿對於眼前這個鼠相的懿王和剛剛那個色眯眯的王楚並無太多好感。反而是哪個看一眼九公主就羞得滿臉通紅的柳池瞑她覺得有幾分意思。


    “我與昭王感情向來很好,花小姐若是閑來無事,可常到府上來坐坐,我這幾日,剛從朋友那得了幾包新茶,聽說,華小姐是從南方來的,想必能喝出點家鄉的味道來。”


    花卿心想,真是想什麽就來什麽。於是她笑道:


    “如此一來,自是極好的。懿王盛情,花卿不敢推卻。隻是,花卿有個不情之請。”


    “請講。”


    “花卿自幼喜愛品茗,又常聽昭王提起,懿王是個極風雅的人,精工詩賦,懂音律,能度曲。府中藏書,為中原之最,府中香茗,亦千金難求。今日,懿王既開了口,花卿鬥膽,可否每種香茗,給花錢二兩。因為.....”


    花卿扭捏了會,看幾人走遠,便附耳在懿王耳畔道:


    “因為,花卿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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