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卻是安靜了下來,互相看著,周圍弟子雖然是三流弟子,不知道趙築邶是秘聞中的足智多謀,但還是聽聞了一些曾鈺銘的事情,這老頭為老不尊,在江湖上的名聲是壞透了的,偏偏還是一代掌門,自然是沒人敢輕易得罪。有些人想著,估計是曾鈺銘是被人所殺不假,怕也不是那些二流門派弟子,多半可能是之前的仇家,還有可能是朝廷之人,曾鈺銘自然是樂意與那些二流門派掌門合作的,對於曾鈺銘,他們可認為這是個不折不扣的惡人。


    剩下的弟子卻是想的更多,想著這幾日曾鈺銘的變化,忽然便想著攻打泉州,定然是頂不住那些掌門的壓力,卻也不想做這千古被人罵的破事,所以太鋌而走險想著一舉將泉州城攻破,之後便也沒有什麽交易之事,估計便是這件事惹怒了那些掌門,便各自派了門中武功好的弟子,組團來殺掉了曾鈺銘。


    無論是怎樣,大家都沒有怎麽懷疑趙築邶幾人,趙築邶表現得翩翩公子不像是假的,還有,隻是一個年輕人,怎麽能輕易殺了曾鈺銘,那再怎麽說也是江湖上的老狐狸,這趙築邶也就是不諳世事的公子哥,怎麽又這般能力的,不會的,不會的,就算是想到可能是趙築邶出手的,也會自己騙自己轉移想法,因為他也不想這趙築邶是一個二十多歲便能殺掉曾鈺銘的老狐狸,若是這樣,這趙築邶可是可怕至極。


    既是不願相信,也是逃避現實,他不想認識這一個二十歲的‘老狐狸’。


    “諸位,若有不信的,那些書信便在曾前輩的帳篷中,哎,諸位,我話已至此,也不想多說,隻是為了給諸位一個結果罷了,算了,不說了,不說了,今日諸位英雄凱旋,我守義幫便以濁酒燉菜相待,若是有一日去了京城,去崆峒派也好,去守義幫也罷,我定然親自招待諸位。”趙築邶惋惜著說著,然後臉上浮現笑容,對著眾人一抱拳,便來到了問青天和劉誌詠身邊。


    劉誌詠對著趙築邶擠眉弄眼,趙築邶假裝嬌羞的捂住自己的臉,問青天輕笑著。


    王敏卻是笑著走到人群中間說道:“諸位,我們守義幫也是來的唐突,隻有這大鍋燉的肉幹煮青菜,諸位若是不嫌棄,便自己拿著碗去呈上一些,我雖然嘴比較刁蠻,我剛才嚐了一口,湯倒也不錯,諸位請,對了,還有這酒,自然是先到先得,諸位,請自便。”


    王敏說完便一揮手,那些給大鍋添柴的弟子便朝著人群走去,王敏也笑著躲到問青天四人人身邊,周圍的弟子麵麵相覷一陣,便爭著搶著拿碗去盛菜或者去抱酒壇。


    “娘的,就這些酒,你還抱兩壇,你小子多大的量?”


    “我可是東北的,我酒量大不行嗎?”


    “嘿,我倒想和你比比,今日在戰鬥中見到你老兄的功夫,嗯,我倒是對你功夫心服口服,至於酒量嗎,嘿嘿。”


    “你這是不服?好啊,今夜咱倆一醉方休!”


    “好,一醉方休!”


    看著眾人搶著酒壇子,問青天將懷中的兩個酒壇子抱的更緊了,劉誌詠懷中也是兩壇子酒,趙築邶正嬉皮笑臉的想要劉誌詠的酒壇子,劉誌詠黑著臉嚇唬著趙築邶,奈何趙築邶的嘴皮子功夫好,也就從劉誌詠懷中取走一壇子酒,傑倫卻是抱著兩壇子酒警惕的看著劉誌詠,劉誌詠嘿嘿笑著看著傑倫,傑倫將酒壇子抱的更緊了。


    “青天。”張倩來到了問青天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幾人迴頭看去,王敏眼睛滴溜溜一轉,隨即‘哎呦’一聲,對著一個守義幫弟子怒罵道:“我不是讓你多添菜嗎,我聞這味道不對啊,這鍋是不是沒熟啊?你小子給我馬虎了,是不是?”


    王敏說著便朝那弟子走去,那弟子卻是有些發懵,剛才不是喝了自己鍋裏的湯還誇他手藝不錯嗎?這是怎麽迴事?子弟正發懵著,王敏一把拉住他的肩膀頭也不迴的朝著一旁的篝火走去。


    “怎麽了,王堂主,我這湯沒問題啊。”弟子不解的問道。


    “哎呀,湯沒問題,我就是借機離開嗎,你小子怎麽認死理?哎呀,走走走,認識幾個江湖弟子去。”王敏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拉著弟子到了篝火旁,對著一個拿著酒壇子喝的中年男子說起話來,幾句恭維的話下來,倒也嘮起來了。


    問青天這邊,王敏刻意的離開讓劉誌詠和趙築邶略感興趣,傑倫卻是吹著口哨看著遠處,但是沒有走的意思。


    “青天,這誰啊?說說,說說。”劉誌詠一副好奇的樣子,趙築邶也是頗感興趣,拿著扇子給自己扇風,眯著眼笑著看著問青天。


    “這位嘛,我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張倩。”問青天說道。


    “張倩,奧。”劉誌詠和趙築邶瞬間失去了興趣,這女子雖然可憐,但問青天定然不能和這種人有關係,若是真有,倆人定然要想辦法拆散,這女子已經被玷汙了,青天,你可不能失了魂啊,好豬肉總有的,我給你找也行,這女子就算了。


    張倩見趙築邶和劉誌詠默契的轉過頭去,似是意識到了什麽,張了張嘴,什麽話也說不出來,本想著問一些關於歐陽一語的事情,卻一跺腳,便要離去。


    “張倩,有什麽話便說吧,之前對你冷漠,是想讓你離開武林盟,畢竟那時武林盟可是大妖小鬼都有的,如今武林盟也不足為懼了,有什麽事,便說一說吧。”問青天違心的說著,問青天之前就是有些不願意搭理張倩,但是想著明日便要離去,還是留下個好印象吧。


    張倩將剛抬起的腳落下,開口問道:“青天,你中毒了是嗎?是歐陽一語給你下的毒嗎?”


    “這個...”問青天沒想到,張倩竟然是來關心自己的,哦,好像之前都是張倩關心自己,問青天剛有的些許敷衍意思也就煙消雲散了,甚至有些愧疚。


    “真的是她?”張倩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張倩以為問青天不說話是給歐陽一語隱瞞,其實問青天是心存愧疚在反思自己。


    “小事情,小毒,已經沒事了。”問青天笑著說道。


    張倩看著問青天,咬了咬牙,轉身便離去,問青天看著張倩離去的背影,有些不解,趙築邶和劉誌詠卻是一對眼神,將酒壇子放下快速起身。


    “咦~你們幹什麽去?”傑倫不解的問道。


    問青天也疑惑的看著倆人,開口說道:“不喝了?要去小解?”


    劉誌詠哈哈大笑,趙築邶也是笑著說道:“青天,你沒看明白嗎?那張倩要給你出氣去了,快去阻攔吧,那歐陽一語本就對你心懷愧疚,若是張倩以此為理由出手,定然是不會還手的,說不好,你就有紅塵命案了。”


    “真的假的?”問青天笑了笑,劉誌詠卻是將問青天懷中的酒壇放在地上,對著傑倫說著讓他看好,然後便和趙築邶一起拉著問青天朝著張倩離去的方向跑去。


    武林盟中間區域因為有篝火的原因,顯得異常通明,隻要是留下的弟子基本都是去了中心區域,本拳山莊的弟子自然也是去了,所以,原本屬於本拳山莊的帳篷裏隻有歐陽一語一人,隻有帳篷裏點燃著一根即將燃燒殆盡的蠟燭。


    歐陽一語臉色蒼白,沒有了任何想法,如今曾鈺銘已死,問青天卻是活著,歐陽一語為之喜悅,但是歐陽精忠的毒怕是解不了了,歐陽一語為之憂傷,問青天就算是活著,那劇毒定然也是讓他難受至極,歐陽一語也擔心這個,也不去中心區域,便呆在這冷清的帳篷裏,一個人發著呆。


    “歐陽一語,你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你給我出來!”張倩怒罵道,歐陽一語一驚,手中已經幹涸的毛筆掉落在地,歐陽一語迴了迴神,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帳篷的門被踹開,張倩怒氣騰騰的衝進帳篷,歐陽一語震驚的看著張倩,隨即,卻是臉色平靜了。


    “你來了。”歐陽一語淡淡的說道。


    “嗬~”張倩卻是冷嗬一聲,再也不想多說,朝著歐陽一語便衝了過來。


    帳篷再出衝進三個人,便是問青天,趙築邶和劉誌詠,三人的腳上功夫自然是可以輕鬆趕上張倩的,隻是問青天懷疑張倩並不是因為自己才來找歐陽一語的,等到張倩怒斥歐陽一語後衝進帳篷後,問青天才緊張的帶著壞笑著的趙築邶和劉誌詠從暗處衝了出來。


    “張倩,住手!”問青天大聲的嗬斥道。


    張倩快速將身子停下,迴頭看著問青天,歐陽一語見問青天臉色微紅但是生龍活虎,心裏一喜,便也笑著站了起來,又想起今日親吻問青天的場景,臉不禁一紅,想著父親時日不多,臉又是一白,臉色變換下,心境轉換下,一個站不穩,又坐在了椅子上。


    張倩冷冷的看著歐陽一語,冷聲說道:“故作姿態!可笑。”


    “張倩......別說了。”問青天開口緩緩說道。


    趙築邶和劉誌詠倆人這個樂啊,倆人悄悄用眼神交流,嘴角都是翹起,但也不好樂出聲來,知道問青天耳力超人,定然是會聽到倆人的小聲說話,但不妨礙眼神交流,倆人眼中討論之事,更是難堪入耳。


    “青天,你不找她的麻煩是嗎?你喜歡她是嗎?但是她可是這般傷了你,她給你下毒。”張倩說道。


    “住嘴!”問青天大聲的嗬斥道:“越說越不像話,歐陽有苦衷,我知道。”


    “苦衷?苦衷便可以給你下毒嗎?問青天,你就看不出我的心思嗎?”張倩氣紅了臉,瞪著問青天,這如同在破廟中一般,這麽直視問青天,毫不避讓。


    “你...”問青天卻是說不出話來,心跳卻是加快了,他很難想象張倩話中的意思,並不是問青天不懂,而是他不敢懂。


    “問青天,好,好,我知道了,我這便走,既然泉州已經迴來了,那我便迴泉州,問青天,我知道,我是一介賤人,我是被強迫之人,我身子不幹淨,我知道,我也不知道你竟然來頭這般大,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問青天,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張倩說著便哭了出來,朝著帳篷外跑去,一把撞開問青天,離開了帳篷。


    問青天緩過神來,迴過頭,劉誌詠和趙築邶一下擋在了問青天的身前,劉誌詠和趙築邶雖然擋著問青天,卻不看問青天,一個看著左麵,一個看著右麵,倆人臉上也是無辜的表情,惹的問青天有些想笑。


    “你們讓開。”問青天笑著說道。


    “青天,哎呀,別啊,那姑娘隻是中等姿色,你幹嘛呀,哎呀,若是上等姿勢且是身份好的姑娘,我們哥倆不會眼紅的,真的,但是那女子就算了吧,聽老哥一句,這麽著,迴京城後,你看上誰家小娘子你和我說,我幫你籌劃,還保證不讓慕容清知道,行不?”劉誌詠急忙開口勸說道。


    “是啊,青天,這樣,我豁出去了,迴到崆峒之後,我們派中女弟子,你挑,我給你金屋藏嬌,行不!”趙築邶一咬牙說道。


    問青天哭笑不得,搖頭說道:“兩位,我知道你們為了我好,哎呀,不是,我對這女子沒什麽感情,不是沒有感情,是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我隻是想去和她解釋一番,放心吧,我自然是不會瞎搞的,你們知道,我心裏還有一個朱珠,我若是再娶一個,怎麽對朱珠交待。”


    劉誌詠看著趙築邶。


    趙築邶:“能信嗎?”


    劉誌詠:“能信,但不能全信。”


    趙築邶:“什麽?這玩意你還能隻信一半啊?”


    劉誌詠:“嗯!”


    趙築邶白了劉誌詠一眼,開口說道:“既然如此,我們自然是相信你的,好,青天,你去吧,注意身體,哦,我說的是你身上的毒,身上的毒。”


    問青天笑了一聲,迴頭看著臉色複雜的歐陽一語,開口說道:“歐陽,你也隨我一起。”


    歐陽一語點了點頭,便和問青天一起離開帳篷,問青天看著地上的腳印,便知張倩走的方向,便不快不慢的追趕而去,歐陽一語跟在問青天的身後,一言不發。


    帳篷裏,劉誌詠說道:“築邶。你怎麽就這麽放青天去了,若是真出了事,咱倆怎麽對慕容清解釋?”


    趙築邶笑著說道:“怎麽解釋?哎呀,沒事,你不說應該相信青天嘛。”


    “是啊,應該相信,但若是那倆女子對青天下手怎麽辦?”劉誌詠問道。


    “哎呀,別這麽矯情,反正青天也不吃虧。”趙築邶揮了揮手說道。


    “也對。”劉誌詠點了點頭,隨即又說道:“你說,青天叫歐陽一語一起,莫不是要...”


    “大膽!你在想什麽?肮髒,齷齪!”趙築邶‘義憤填膺’的怒斥劉誌詠,隨即又是一臉壞笑著說道:“說不準,說不準,嘿嘿。”


    劉誌詠和趙築邶倆人對視,眼中都是壞笑,倆人勾肩搭背,便離開帳篷朝著武林盟中心區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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