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青天又坐在床上,估計現在丈人丈母都在埋怨自己胡鬧吧,問青天輕輕歎氣,朱瞻基拿那些前輩威脅丈人丈母,又拿丈人丈母威脅藥王穀和自己,若是再不來個了斷,那之後之後越來越被動,這幾日問青天想明白了許多,或許也可以說從趙築邶的身上學到了許多,既然你不讓我過的好,那咱們誰都別想好好的過。


    問青天又躺了一會,才起身推開門,來到門外,往慕容清的房間走了幾步,聽到了裏麵傳來的哭聲,問青天摸了摸鼻子,看來自己今日還是不進去的好。


    問青天搖了搖頭,便要離開醫館去找趙築邶。


    慕容塵端著飯菜從樓梯走上來,看到了問青天,慕容塵歎了口氣說道:“你這孩子,忒莽撞了些。”


    問青天笑了笑說道:“莽撞也比懦弱好的多吧。”


    慕容塵搖了搖頭說道:“今日離開了皇宮,估計朱瞻基已經大怒了,陪著你們待半天,下午我便和你丈母迴去了。”


    問青天搖頭說道:“我不會讓你們離開的。”


    慕容塵冷哼一聲說道:“宮中的那些前輩,估計此時已經心驚膽戰著,我不能放棄他們,他們也是我藥王穀之人。”


    問青天說道:“你們放棄不了那些前輩,便要放棄慕容清嗎?”


    慕容塵看著問青天,怒道:“這便是我們所不同之處了,若是一味的庇護自己的子嗣,那這藥王穀還怎麽有臉麵對江湖和朝廷?”


    “若這便是你放棄慕容清的原因,那還真是我高看你了。”問青天絲毫不讓的迴答道。


    “你...豎子不可教。”慕容塵怒道。


    門被推開,眼睛紅腫的上官柳眉走出,不解的看著二人問道:“怎麽了?”


    慕容塵看著問青天,問青天也盯著慕容塵,倆人針鋒相對著,上官柳眉從慕容塵手中接過飯菜,看了倆人一眼,將飯菜放迴房間的桌子上,開口說道:“進來吧,有什麽事進來說。”


    慕容塵看了一眼問青天,一甩袖子,走進房間,問青天也冷靜了下來,麵無表情的進入房間,隨手將門關上。


    慕容清是哭過的,問青天可以確定,想著剛才和慕容塵爭吵一番,自己也確實有些衝動了,但自己總是偏向慕容清多一些,問青天在京城待的時間越長,越覺得應該心狠手辣一些。


    “清兒,你爺爺這些日子還好嗎?”慕容塵問道。


    “爺爺還好,現在還在京城,我已經讓小營去天一醫館去請爺爺了。”慕容清笑著說道。


    “老爺子在京城?”慕容塵雖然經常呆在皇宮之中,心思也不會被那所謂的皇權所威懾到,一聽到慕容浩歌也在京城,明白了些什麽,看向問青天說道:“這都是老爺子的安排?”


    問青天點了點頭。


    什麽老爺子的安排,就是我自己獨自闖進皇宮將你們二人帶出來的,若是大姐再見不到你們,說不得又是鬱悶難受,我可不願大姐天天這般憂愁。


    慕容塵歎了口氣說道:“看來秦先生,一直都是老爺子心裏過不去的坎。”


    上官柳眉拉著慕容清的手問道:“爺爺和你說了什麽?”


    慕容清說道:“我了解的也不多,就是讓青天將你們二人帶出皇宮,其他的,也沒說什麽。”


    問青天看了慕容清一眼,這是大姐給自己圓謊嗎?還是說老爺子和自己想的一樣,還是自己做的就是老爺子一步一步引導的。


    房間陷入了沉默,上官柳眉拉著慕容清的手,眼中都是憐愛的神色,說起來也是可笑,親生父母自慕容清五歲的時候便進了皇宮,之後便很少見麵,慕容清從一個少女如今已經變成人婦,夫妻倆卻連婚禮都沒能去參加...


    慕容塵卻是再思考著,不知道老爺子到底有什麽手段,這般把夫妻二人帶出皇宮,那些藥王穀老前輩如今可算是岌岌可危。


    問青天卻是無所謂的靠在門上,想著現在應該去尋趙築邶,然後倆人一起去皇宮與朱瞻基談條件,試著把藥王穀的老前輩也帶出皇宮,就是是帶不出去,也無所謂,反正也就隻是慕容浩歌和丈人丈母憂傷罷了,隻要慕容清不憂愁就行,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小營敲了敲房門說道:“公子,小姐,穀主來了。”


    問青天離門口較勁,本想著去開門,卻是慕容塵一個箭步上前搶著打開房門,隻見慕容浩歌正微笑著站在門口。


    上官柳眉急忙起身,來到慕容塵身邊,倆人齊齊跪了下去說道:“不孝子慕容塵(上官柳眉)見過父親。”


    慕容浩歌也是眼眶一紅,上次見二人也是好久之前了,慕容浩歌急忙將夫妻二人扶起說道:“不要跪,以後更不許跪,以後時間還長,總不能見我一次便跪我一次吧。”


    慕容塵和上官柳眉被扶起,慕容塵聽慕容浩歌這麽說,心裏有疑惑,但話到了嗓子眼又咽了下去。


    問青天笑著看著慕容浩歌說道:“老爺子,我還有些事,我先去辦了。”


    慕容浩歌點了點頭說道:“去吧,青天,這些日子,你辛苦了。”


    問青天笑了笑,便從房間離開。


    慕容浩歌與夫妻二人又是一陣敘話,待到慕容塵問到問青天的師承時,得知竟然是江才,慕容塵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能這麽大膽,又問到之後該做些什麽,不應該讓皇宮裏那些老前輩受難的時候,慕容浩歌笑著摸著胡子,指著窗外說道:“這些事你們都不必理會,待兩天後便隨著我離開京城迴藥王穀,之後的事你們便不必詢問了。”


    問青天來到崆峒,趙築邶此時正坐在大廳拿著門中弟子收集來的明教情報和問家的情報。趙築邶眉頭緊鎖,小聲喃喃道:”事情竟然是這樣,看來自己還真是歪打正著了。”


    “門主,問青天來了。”門口的弟子說道。


    “青天?”趙築邶眨了眨眼,急忙將那些情報放進自己的袖子裏,又笑著說道:“快請進來。”說著便起身去迎問青天。


    問青天笑著走進大廳,不好意思的說道:“築邶,沒想到才過一日,便來麻煩你了。”


    趙築邶笑著擺手說道:“沒什麽,若是你有了麻煩不找我,那才是麻煩,來,請坐。”


    問青天坐在椅子上,笑著和趙築邶說了昨日自己做的事。


    趙築邶聽的發愣,聽完問青天的話後,趙築邶苦笑著搖頭說道:“青天,也就是你,自持輕功過人,能一夜三番五次的進皇宮,還能帶走人,這...真的是,我竟然沒什麽好的詞來評價你,就是那丁勾玉,也就隻換了身份進皇宮一次,你這...我...”


    問青天笑了笑說道:“師父教我的輕功,從一開始便是朝著皇宮去的,師父患有眼疾,但仍能進皇宮至隔牆便可殺皇帝,我有一對好的招子,這事情對我來說,並不難,何況也不是太靠近皇宮中心的位置。”


    趙築邶笑了笑,將折扇打開,思考的卻不是問青天所問的:現在該不該去皇宮威脅朱瞻基,讓他交出藥王穀的那些什麽前輩,隻要慕容夫妻出了皇宮,主動權便在問青天的手中,這都是無可厚非的,趙築邶想的是那問家,竟然真的是問青天的本家,趙築邶此時心裏泛著嘀咕。


    是把問家直接鏟除,讓朱瞻基失去一個抓問青天把柄的機會,還是把這事情告訴問青天,按問青天的性格,若真是去尋那親生父母,自然會耽擱很多日子,想著從問家那麽龐大的家族中尋到問青天的親身父母,哪有那麽容易。


    趙築邶眼中寒光四射,問青天看著趙築邶,開口說道:“築邶,事情有這麽棘手嗎?”


    趙築邶笑了笑,將臉上神色收了收,開口說道:“這件事萬萬不可耽擱,現在便去吧,時間拖得越長,那些前輩越危險,就算是朱瞻基再不顧大局,也知道現在惹怒你和藥王穀的危險,多半,他是會同意的。”


    趙築邶說著便起身,問青天看著趙築邶動作利落,想著剛才他眼中的神色,便知剛才趙築邶是在失神,雖然不知道趙築邶在想些什麽,但多少都和自己有關,那眼中射出的寒光,莫非對我不利?


    趙築邶沒走幾步,便聽見弟子說道:“門主,劉誌詠來了。”


    “詠哥?”趙築邶眉頭一皺,看來劉誌詠也遇到麻煩了。


    劉誌詠卻不等趙築邶說什麽‘請進’什麽的,急衝衝的走進來說道:“築邶,你幫我查一下現在的丐幫幫主郭鯔郡,看看他到底什麽來頭,咦~青天,你也在啊。”


    問青天笑著看著劉誌詠點了點頭。


    趙築邶不解的問道:“郭鯔郡?就是一個工於心計的小人罷了,之前咱們被伏擊之後,我便調查了,沒什麽值得關注的,發生什麽事了?”


    劉誌遠咬牙說道:“那狗東西,竟然撬我盜門的弟子!”


    “什麽?”趙築邶皺了皺眉,弟子送來的情報說那郭鯔郡隻是一個碌碌無為專攻心機的小人,這種人小事可成,大事難辦,莫不是情報有誤?


    趙築邶想了想笑著說道:“這件事我給你辦了,你來的正好,今日咱們再去皇宮一趟,和朱瞻基敘敘話。”


    “嗯?發生什麽事了?”劉誌詠問道。


    三人去皇宮的路上,問青天又給劉誌詠講了一遍,這迴又輪到劉誌詠驚訝了,劉誌詠歎道:“也就是你,我還真沒聽過誰能從皇宮裏進進出出帶走人,就算我盜門弟子,有這個心,但未必有這個膽。”


    問青天擺手說道:“那依你看,我現在該不該去和朱瞻基談條件。”


    劉誌詠嘿嘿笑著說道:“必須的必啊,咱們這還算是空手套白狼,就算是談不攏,咱們不教訓他,他也心驚膽戰,然後到時候我再讓他給我挑幾個好看的宮女送給我,然後築邶也來幾個。”


    趙築邶嘻嘻笑著說道:“我說停停,別急,聽我說,咱們要大的,要什麽宮女,要那孫皇後,讓他給詠哥暖床,詠哥,不嫌棄吧?”


    劉誌詠眉頭一皺,來到趙築邶身邊鎖住趙築邶的脖子,皺著眉咬牙說道:“嗯?一個三十多的人婦,給我?什麽意思?嗯?”


    “我說...停停...你不要我要,我要,詠哥,鬆開。”趙築邶抓著劉誌詠的胳膊笑著說道。


    倆人邊走邊鬧,問青天看著趙築邶,剛才劉誌詠都能一口說出今日就該去談條件,而趙築邶卻是思考了半天,這說明趙築邶肯定有什麽事瞞著自己,而且還和自己有關,但到底是什麽事呢?


    三人朝著皇宮走去,出人意料地是,今日皇宮門口竟然不設防,劉誌詠和趙築邶將嘻嘻哈哈的神色收起,倆人看了一眼問青天,問青天用手勢示意倆人停下,自己朝著入口走去。


    真的沒有設防,問青天正疑惑著走過牆洞,卻見老太監正坐在椅子上,身後站著許多背著行李的人,問青天定睛看去,都是一些老人,問青天眉頭一皺,不知道這朱瞻基到底要唱哪出戲。


    老太監見問青天皺眉走來,慢吞吞的起身,拿著拂塵撣了撣身子,笑著說道:“問公子,來到可有些晚了,我在這裏可等候多時了。”


    問青天笑了笑說道:“公公莫不是在說笑,等我?難道是皇上讓您等我?”


    老太監笑了笑說道:“問公子說笑了,自然是皇上讓我在這裏等候您,他說您今日自然會來,便讓我早早的便等在這裏。”


    問青天掃了一眼太監身後的眾人,老太監笑了一聲說道:“皇上說了,今日皇宮不設防,就是等您來的,這皇宮設防和不設防也沒什麽區別了,您想來便來想走便走,還能帶人走,這守衛要了何用?還吃著皇糧拿著皇餉,以後,皇宮便不設防了。”


    問青天笑了笑,聽出朱瞻基的話外音,也不在意,輕笑一聲。


    老太監繼續說道:“問公子,這些先生都是太醫院的,您看一看,有沒有漏下的,沒有的話便帶走吧,皇上說了,若是有遺漏的,今天晚上再來,皇上說今晚也不設防。”


    問青天笑了笑說道:“多虧皇上這麽好心,善解人意,這番心思我便記下了。”


    老太監迴頭看了一眼眾人,眾人被看的不知所措,很顯然,在這皇宮裏,老太監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諸位,隨問公子走吧。”老太監說了一聲,便走著內八字慢慢的往皇宮內走,兩個小太監將椅子搬起,跟在老太監的身後。


    問青天笑了笑,便揮了揮手示意那些老人離開皇宮。


    老太監忽然停下腳步,笑著迴頭看著問青天說道:“對了,問公子,皇上還讓我告訴你,此一時彼一時,多留意,一切小心。”


    問青天看著老太監,沒有說話。


    老太監冷哼幾聲,轉頭繼續慢慢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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