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築邶看了看周圍,對著一個對自己用手勢比劃的人眨了眨眼,那人快速離開人群,朝著老道的方向跑去,劉誌詠一把抓住趙築邶,拽著他往人群外走去,趕上問青天的步伐。


    “青天,這老道有些本領啊,我看這老道這一手玩的挺好,是不是啊。”劉誌詠笑著對問青天說道。


    問青天笑著說道:“這老道有些本事不假,但若是說剛才那一手,也就那斬殺蛟龍的那一出我不會,其他的,若是引雷嘛,我比他可厲害多了。”


    劉誌詠說道:“對啊,這引雷之術確實有些意思,這老道能在萬裏無雲的情況下引來雷聲,真有些本事。”


    問青天笑著搖頭,也不說話。


    趙築邶說道:“青天,詠哥看來是以後不能和我們一起去尋花問柳了,不知道慕容清那麵怎麽說,你能不能去那花柳之地。”


    “什麽我不能去尋花問柳,我若是想去,誰能阻擋我,嗯?你小子是不是皮又癢癢了,我給你撓撓。”劉誌詠惱怒地說著,抓著趙築邶的手驟然用力,捏的趙築邶快速求饒。


    問青天笑了笑說道:“尋花問柳就算了,那些地方我還真沒去過,那可是銷金窟,我這種沒多少銀子的是去不起的。”


    趙築邶說道:“可惜了,我還以為你能陪著我去看一出好戲。”


    問青天疑惑的問道:“好戲?去那種地方能有什麽好戲看?”


    劉誌詠卻是一臉壞笑的看著趙築邶,趙築邶急忙說道:“打住,詠哥,你是不是又想那些不堪入眼的事情,哎呀,不是那麽迴事,幹嘛,你怎麽還捏我,疼。”


    趙築邶抓著劉誌詠的手求饒,劉誌詠不依不饒的掐著趙築邶的手,趙築邶的功夫多在腿上,另一手上拿著折扇,對著劉誌詠,趙築邶定然不會用殺招,若是那腳上功夫一下用在劉誌詠的身上,劉誌詠多半在沒有提防的情況下會受傷,所以趙築邶隻能求饒,趙築邶對這劉誌詠肯當那弱勢群體,甚至還樂在其中。


    劉誌詠和趙築邶鬧了一陣,劉誌詠鬆開手,趙築邶的胳膊上已經有了紅印,劉誌詠當然也留手了,不然定要搓下一層皮來。趙築邶揉著胳膊笑著說道:“詠哥,青天,你們見沒見過道長逛青樓。”


    “哪有道長逛青樓,你是不是發育壞了,我看看,我給你檢查檢查。”劉誌詠迅速迴道,然後快速往著趙築邶身邊靠近。


    趙築邶淡笑著,劉誌詠忽然想到了什麽,‘哦’了一聲說道:“你是說那老道?”


    趙築邶神秘的眨了眨眼睛,然後一臉的壞笑,劉誌詠哈哈大笑,笑完說道:“我已經能想象到那個畫麵了,一個穿著青色道袍拿著拂塵的鶴顏老道在眾妹妹的環繞中臉紅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的樣子了,哈哈哈哈。”


    問青天也笑了一下,趙築邶說道:“別急,馬上你就會看到那老道的樣子了,嘿嘿,我今晚請他崆峒一聚,明日請他八大胡同逛一番,哼哼,我讓這老道來京城也不知道給我打聲招唿,這可是我崆峒的地盤,隻要你在眾人麵前露了臉,還想輕易的從京城離開,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等到問青天三人迴到醫館,各派的弟子已經離開,隻留下峨眉派的周步在陪著慕容浩歌說話,醫館被堵得水泄不通,藥王穀的弟子左看看醫館,右看看醫館,之前便也來過這醫館的弟子好奇的四處打量,沒來過醫館的更是好奇,對著這醫館便不斷地打量著。


    問青天三人進了醫館,慕容浩歌見問青天迴來了,又看了看身邊的趙築邶和劉誌詠,笑著說道:“這位便是崆峒派趙築邶吧,這位便是盜門劉誌詠吧,幸會幸會,感謝兩位能來為醫館祝賀。”


    趙築邶笑著說道:“慕容老爺子,久仰久仰,在江湖中我崆峒弟子不少也得過您藥王穀的救濟,我在這裏代替崆峒派,給您鞠躬了。”趙築邶說著便給著慕容浩歌鞠了一躬,慕容浩歌卻是起身急忙扶住趙築邶,笑著說道:“醫者仁心,救濟天下人是我藥王穀的初心,不必行此大禮。”


    劉誌詠笑著說道:“慕容老爺子,盜門弟子頑劣,您藥王穀也肯救濟,這是我盜門想不到的,我便替我盜門,也給您鞠躬了。”劉誌詠說著便要鞠躬,卻被慕容浩歌狠狠的拽住,慕容浩歌笑著說道:“盜門弟子雖然依靠盜生存,但在我醫者眼中沒有三六九等,不必如此,而且那盜門弟子,與你也沒什麽太多的關係了,不必為他們給我行禮。”


    慕容浩歌說完,劉誌詠一臉詫異的看著慕容浩歌,這慕容浩歌的消息未免太靈通了,連盜門最近發生的事都知道了?


    趙築邶拱手說道:“我和誌詠都欽佩慕容老爺子的醫術,更敬重藥王穀的氣度,我們二人與青天亦是相識恨晚。”


    慕容浩歌笑了笑說道:“青天有你兩位好友,我也放心許多。”對於趙築邶快速轉移開話題,慕容浩歌並沒有反感,反而對這趙築邶高看了幾眼。


    問青天走了過來說道:“老爺子,您帶這麽多藥王穀弟子來醫館,不會隻是單純的祝賀吧。”


    慕容浩歌看了看問青天,笑著說道:“江才還說沒和你說,你這不都知道了嗎?江才那小子,嘴裏實話越來越少了,嗯,既然你也知道了,那便由著你,你選吧,到底要資曆老的,還是年輕一輩。”


    “啊?”問青天一臉的疑惑,看來慕容浩歌與江才平時是有書信往來的,對於劉誌詠的事清楚明了卻還是無法解釋,難不成師父一直沒有離開京城?若是師父想在京城躲起來,問青天肯定發現不了,再說這選人之事,選什麽?


    問青天撓了撓額頭,慕容浩歌看問青天一臉的疑惑,笑了笑說道:“難道是我猜錯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和你說一說。”


    問青天點了點頭,慕容浩歌看了劉誌詠和趙築邶一眼,笑著說道:“兩位,我有些事需要和青天說一說...”


    劉誌詠反應過來,對著小雀招了招手,和慕容浩歌告別離開醫館,趙築邶也是和慕容浩歌告別,離開了醫館。


    周步笑了笑,對著慕容浩歌一拱手,慕容浩歌本想將周步留下,又一想有些不合適,便笑著目送周步離去。


    現在醫館剩下的都是藥王穀的弟子,慕容浩歌笑著說道:“江才真有本事,竟然能讓京城輿論大變,這些日子行事,是不是輕鬆了許多。”


    問青天點了點頭。


    慕容浩歌說道:“你師父這是拚了全力了,也費勁了心思,這也算是激我,嘿嘿,這才有趣,你與我一家,我出些力又如何。”


    問青天聽不明白,看著慕容浩歌,慕容浩歌笑著說道:“聽說你最近成立了一個新的門派,叫守義幫,是也不是?”


    問青天點了點頭,反應了過來,笑著說道:“老爺子,你是說讓我選一些藥王穀弟子去守義幫?”


    慕容浩歌點了點頭,問青天問道:“老爺子,您這麽做,若是我選了那些資曆老的,他們真的肯聽從嗎?”


    慕容浩歌哈哈笑著說道:“自然是不會聽從,那些在京城娶了妻子有了孩子的人,自然是不會同意進你守義幫,參與江湖上的事的,但是我們藥王穀自身也有資曆老的,有些功夫傍身,願意去守義幫的,雖然不多,但是那些人都有自己擅長之處,一個能抵得上十個年輕的。”


    問青天搖了搖頭說道:“那些資曆老的就算了,年輕的,其實若是進了守義幫,以後的危險有很多,我不能保障他們的生存,若是真的是沒有功夫傍身的話,我真沒把握能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


    慕容浩歌說道:“這些你不必理會,他們雖是加入你們守義幫,但也還是我藥王穀的弟子,若是以後你們真的大難臨頭,不管是何人去滅你們守義幫,都不敢輕易將藥王穀的弟子殺害掉,就算是朱瞻基也要掂量掂量,這點你大可放心。”


    “一個人,兩個身份?不太好吧。”問青天苦笑著說道。


    “哈哈,青天啊,你這麽想我還真是意外,你想一想,若是你們守義幫要收人,那會是哪裏的人,趙築邶帶來的人,那不就是崆峒派的弟子嗎?劉誌詠帶來的人,那不便是盜門的弟子嗎?難道那些弟子真的舍棄了自己原有的身份?趙築邶我是清楚的,他的手段我還是略有耳聞,即使是壓迫帶著好處,那些崆峒弟子願意加入守義幫的前提,也一定是還是崆峒派的弟子,盜門便更不用說了,願意聽從劉誌詠說話的弟子也不會放棄自己的身份,那種人精明的很,雖然盜門名聲不好,但和這還不算上流的守義幫一比較,雞頭鳳尾的存在,寧願挨一些罵,或者說繼續挨罵,也不願意這麽脫離盜門身份成為守義幫的一員吧。”慕容浩歌分析著,笑著。


    問青天皺著眉,自己對於劉誌詠和趙築邶有著不同常人的信任,這一些卻是不曾多想,也對,就算是趙築邶那日帶來的弟子,雖然每個功夫看著都不低,那也肯定還是崆峒派的弟子,雖然劉誌詠還沒有往守義幫裏帶人,但若是劉誌詠帶了人,也肯定是盜門的弟子,這是毋庸置疑的。


    問青天許久才說道:“若是如此,讓藥王穀弟子進入守義幫也未嚐不可,但是這事,還是不要請求,無論是年輕的還是資曆老的,隻要是願意自願加入的,那便好,千萬不可強求,即使強求著進了守義幫,那肯定要有著隔閡。”


    慕容浩歌點了點頭說道:“嗯,想法不錯,還有一件事,這醫館既然開門了,那便也讓藥王穀弟子留下一些吧,這樣平時你還能鬆快一些。”


    問青天點了點頭,慕容浩歌看了看藥王穀的眾弟子,沒想到藥王穀幾代傳承竟然能有這麽多弟子,慕容浩歌原本便是召集弟子在城東,沒想到浩浩蕩蕩的來了這麽多人,當然,也並不是所有的弟子都是從藥王穀裏出來的,有的是藥王穀的弟子收的徒弟,那徒弟便以藥王穀弟子自稱,行醫問診,救濟百姓,當然也有濫竽充數的,慕容浩歌現在還無法將這些人區分開來,他甚至有些後悔沒有早一天趕到京城,這樣這些人還能等級上冊一下,區分一下到底哪些是藥王穀弟子,哪些是打著藥王穀弟子的名號濫竽充數的。


    因為二樓是慕容清和問青天居住的地方,所以並沒有弟子能上去參觀,慕容浩歌便笑著來到樓梯上,清了清嗓子,看著醫館眾人,忽然看到那早上與問青天說話的老人,慕容浩歌一驚,急忙走下台階,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穿過人群來到老人身邊,慕容浩歌握住老人的手問道:“秦哥,您怎麽在這裏,哎呀,我剛才怎麽沒看到你。”


    被喚作秦哥的老人笑著說道:“慕容老弟,我一直在醫館中,看著在咱們藥王穀的新興弟子,嗯,我很滿意,慕容老弟啊,藥王穀後繼有人啊。”


    慕容浩歌笑著說道:“秦老哥,我多次寫信求你來藥王穀,京城這是非之地有什麽好待的,不如迴藥王穀居住,不說別的,肯定延年益壽個幾年沒有問題。”


    老人搖了搖頭說道:“藥王穀我還真是思念,但我身子老了,年紀大了,已經經不起折騰了,我們身為醫者的更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也更能了解自己的身體,我秦某人的時日不多了,就在京城老去,也是好的。”


    慕容浩歌臉上掛上微笑,眼中卻難掩悲傷。


    老人看著慕容浩歌哈哈大笑著說道:“老弟啊,你醫術雖然精通,但是這內心還是要磨練啊,咱們醫者本就是看慣了生死的存在,何必這麽一副麵孔,人總有死去的那天,何必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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