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詠臉色陰沉,看著地上已經死透了的老高,心想著這人應該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也可能這一切還有他的幫助,剛才那般維護朝廷,哼,讓他這般輕易的死去,真是便宜他了。


    問青天走了過來拍了拍劉誌詠的肩膀說道:“誌詠,這盜門的事,已經這樣了,剩下的時間你好好思考一番,若是你想這時候退出,我不會怪你,你完全可以和你爺爺或父親一樣,退出這紛爭,我相信朱瞻基會很高興看到這一幕,你也可以少一些危險。”


    劉誌詠點了點頭,自顧自地走了,趙築邶看著劉誌詠離去,眉頭微微皺起,但還是沒有說出話。


    丁勾玉笑了笑說道:“其實這盜門啊,完全不同於其他門派,你說一群賊還建立個門派,為的是什麽?為了朝廷好一把全抓住?嘿嘿,我之前也在盜門裏麵玩耍過一段時間,我給的評價就是:多餘。”


    問青天說道:“或許在你看來,這盜門有無都是不重要的,但是在劉誌詠看來,這盜門陪伴著他長大,他對這盜門也有著感情,或許也就是這一點,劉誌詠才能百般忍讓盜門中人,但這也隻是他的一廂情願,說實話,我真的希望他能現在離開,即使沒有了他的幫助我會更加被動,但是對他來講,在這個時機離開,是最合適的。”


    丁勾玉歎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偷偷看著問青天,心裏琢磨著:到底該不該把江哥說的事和他說一說呢?嘶~江哥囑咐我不要告訴青天,但這事他遲早會知道,說不說呢?算了,反正是好事,說不說都無所謂,青天遲早會知道,那就罷了。


    趙築邶卻看著劉誌詠離去,眼睛微微眯起,嘴裏小聲且含糊的嘟囔著:“抱歉啊,詠哥,現在你不能離開,你絕對不能離開,我嘴信任的也就你們幾人了,你若是離去了,我豈不是少了一大助力,抱歉了詠哥,你必須留在京城。”


    丁勾玉對著問青天一拱手說道:“問哥,我這便離去了,咱們再會。”


    問青天拱手笑著迴應。


    丁勾玉看了一眼趙築邶,笑著拱了拱手,趙築邶剛才見識了丁勾玉的那神功,對這丁勾玉也是有了幾分好感,笑著點頭示意,丁勾玉便笑著離去。


    趙築邶看著丁勾玉離開的步法,心裏感慨,這丁勾玉的身法也是一流,若是能成為助力也是一大好事,可惜,可惜。趙築邶偷瞄一眼問青天,這能讓丁勾玉心服口服的人很少,能談得上交情的更少了,看來這人不能成為朋友,真是可惜了。


    問青天和趙築邶說了兩句,趙築邶決定馬上去宅院監工,督促著宅院快速修建好,而問青天卻是決定迴到醫館,等著劉誌詠的決定,順便準備一下醫館開門,這幾日也沒怎麽和慕容清相處,正好迴去陪陪她。


    問青天朝著京城走去,趙築邶往著宅院方向走去,走到密集的林子之中,趙築邶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崆峒派弟子安插的地方了,看了看四周的樹木,果然在一棵樹上看到了正偷瞄自己的人,趙築邶笑著揮手,那人便從樹上跳了下來。


    “你現在馬上去查一下我們在盜門裏安插的人。”趙築邶說道。


    “是。”那人迴應之後,立刻快速離開。


    趙築邶手中折扇打開,扇了扇風,想著自己該怎麽把劉誌詠留下來,趙築邶坐在一棵大樹下,眯著眼睛,想著方法,等著人到來。


    問青天迴到醫館之中,卻沒在一樓看到慕容清,問青天笑著問身邊的玲兒:“大姐去哪裏了?”


    玲兒指了指二樓說道:“大小姐現在在二樓休息,這兩日不知道怎麽迴事,大小姐大多數都在二樓休息,說是自己身體累,公子,你千萬要讓大小姐注意身體。”


    問青天點了點頭,心裏卻有些疑惑,累?不會吧,大姐為什麽會感覺到累,這幾日也沒有什麽勞累的地方啊,問青天笑了笑,這幾日自己倒是有些累,白天累,晚上也累。


    問青天上了二樓,推開門,慕容清正坐在椅子上,問青天仔細看著慕容清的臉色,麵色紅潤,隻是眉頭不展,身體很好,隻是有煩憂的事,問青天有些責怪自己,若不是玲兒說這麽一嘴,自己還不知道大姐有煩心事,那到底是為了什麽而煩憂那?


    慕容清見問青天推開門,笑著起身,問青天將門關上,笑著拉起慕容清的手說道:“大姐,這幾日外麵的事情太多,沒有照顧到你。”


    慕容清搖了搖頭說道:“醫館也沒什麽事,你在外麵勞累,不用惦記家裏。”


    問青天笑著說道:“大姐,你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你和我說一說。”


    慕容清搖了搖頭。


    問青天說道:“大姐,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有什麽事咱們都要一起麵對,你現在都不願意告訴我了嗎?”


    慕容清笑了笑說道:“真的沒什麽事。”說著眼睛瞥向一旁。


    問青天看在眼裏,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問青天笑了笑說道:“大姐,還記得我第一次遇到你,你正彈著古琴,但你的古琴彈得真是...嘿嘿,不如我教你怎麽彈古琴吧。”


    慕容清點了點頭。


    問青天將放置在角落的古琴拿起,幾日不彈上麵也有了些許塵土,問青天用手一抖,這古琴隻是正常的重量,遠沒有江才的古琴那般沉重,問青天這麽一抖,便將古琴的塵土抖在地上。


    問青天盤腿坐在地上,將古琴橫在腿上,笑著慢慢的彈了起來。


    琴聲悠揚,一樓的玲兒都聽的入了迷,坐在椅子上仔細的欣賞著古琴的聲音,將手中的藥刀也放下了。


    問青天的古琴技藝自然是高的可怕,曾在江才身邊時,也用彈古琴賺過些許銀子,彈這一曲又是最簡單不過的了,但是最簡單的若是練到了極致,也是好聽至極,那每個旋律的改變都是那麽的自然,問青天將一曲彈完,慕容清已經有些沉迷了。


    問青天笑著說道:“大姐,這曲子是最簡單的,你來彈一遍?”


    慕容清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會彈古琴,之前在藥王穀彈古琴也隻是吸引你的注意。”


    問青天笑了笑說道:“這古琴上手也很簡單,我教你。”


    慕容清歎了口氣說道:“青天,我沒有心情學這古琴。”


    問青天將古琴拿起,站起身,來到慕容清的身後,抱住慕容清,輕聲說道:“大姐,有什麽事你便和我說吧。”


    慕容清歎了口氣,心裏猶豫著,她是實在不想讓問青天去做這些事情,自己這幾天煩憂的不止是要讓問青天來辦這個事,也煩憂沒有任何的辦法來完成,就算是告訴了問青天,那這件事也很難辦成。


    問青天拉住慕容清的手輕聲說道:“有什麽大不了的?最好實在不行咱們就逃出京城,找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然後男耕女織,那不也是挺好的,告訴我吧大姐。”


    慕容清想了想,開口說道:“其實,我爺爺想讓我父親和母親離開朝廷,不再當禦醫,想要藥王穀的弟子也不再進入朝廷。”


    問青天疑惑的看著慕容清說道:“大姐,禦醫不當就不當了嘛,直接請辭不就好了。”


    慕容清笑了笑說道:“你對這朝廷不了解,自從明太祖那時候開始,藥王穀便以在朝廷中當禦醫。其實藥王穀從來不在乎誰當皇帝,每一個皇帝也能保證自己不會殺害藥王穀的弟子,但是壞就壞在朱棣那一輩。”


    問青天皺了皺眉,又是朱棣,朱棣那一次靖難到底留下了多少禍根。


    慕容清說道:“朱棣那次入京,雖然沒有殺害藥王穀的禦醫,但是將不是藥王穀的禦醫殺了個遍,朱棣第一天登基稱帝第二天便通告天下,藥王穀成了朱棣的專屬禦醫,以於除了藥王穀的弟子,一概不要,即使是醫術高明的其他疾醫,朱棣這一番,便讓慕容家和藥王穀自始至終都成為朝廷的禦醫,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好就好在在朝堂之上,藥王穀也有幾分發言權,壞就壞在本身是與朝廷毫不相幹的禦醫,這次卻成了朝廷真真實實的一部分,想要脫身,難。”


    問青天笑了笑說道:“若是強行從宮中離開,或者找借口先離開,然後便再也不迴去,這不好嗎?”


    慕容清搖了搖頭說道:“身為疾醫,不能這樣對自己的病人,無論是皇帝還是百姓,他首先是一個病人,若是我們這般做了,那會被天下人恥笑。”


    問青天點了點頭,這倒是自己沒有想到的,看來還真有些難度。


    問青天起身說道:“放心吧,無論如何,我會想到辦法將丈人和丈母帶出皇宮的。”


    慕容清笑了笑,迴頭看了看問青天,問青天看著慕容清的眉頭已經微微舒緩,臉色紅潤,嘴唇水潤,問青天閉著眼往慕容清的嘴唇便湊了過去。


    “公子,大小姐,周步周公子來了。”玲兒在門口說道。


    問青天微微歎氣,睜開眼,慕容清也是笑著睜開眼,問青天‘啪嗒’一聲親在慕容清的臉頰,慕容清微笑著,問青天說道:“給周公子準備好茶,我這便下來。”


    慕容清也起身,問青天拉著慕容清的手,走下二樓。周步憨笑著坐在椅子上,笑著對慕容清和問青天說道:“問老弟,小清,周哥不請自來,不要見怪。”


    問青天哈哈笑著說道:“周大哥哪裏的話,您這種人物,想請都請不來,您能來京城尋我們,我們也很是高興啊。”


    周步笑了笑說道:“問老弟,這次來的不止我一人,我介紹些新的朋友與你認識認識。”


    問青天‘哦’了一聲,仔細聽了聽,醫館外確實有兩個唿吸聲,問青天笑了笑說道:“峨嵋派與藥王穀一向交好,周大哥讓峨嵋派弟子等在醫館外麵,莫不是責怪老弟怠慢了您。”


    周布說道:“問老弟,耳力果然驚人,既然如此,你們兩人便進來吧。”


    問青天看向門口,兩個和自己年齡比自己大些的青年走了進來,倆人都是一樣的衣服,隻是佩劍有些不同,倆人的身高外貌也頗為相似,問青天看了看倆人,若是沒有猜錯,這倆人應該是同胎兄弟。


    “成文建。”一個人說道。


    “成文康。”另一個人說道。


    兩人一拱手同時說道:“見過兩位。”


    “問青天,攜家妻慕容清,見過兩位。”問青天笑著還禮。


    周步笑著說道:“這倆兄弟也是我們峨嵋派的弟子,一定要多走動走動,青天,有什麽事就安排他倆去做,來的時候時候和我們說了,若是你有什麽難處,一定要說與我們聽,我們三人會幫助你的。”


    問青天笑著說道:“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多謝三位大哥,三位舟車勞頓,小弟這裏房間較少,不如我給三位尋間客棧,照顧不周,見諒。”


    問青天說完,一臉的不好意思。


    周步搖頭說道:“青天,不必如此,我與他們兄弟二人已經尋好了住處,不用擔心,今日隻是來和你打個招唿,今日應該還會其他門派的弟子到來,青天,你可準備好了。”


    問青天點了點頭,周步笑著帶著倆人離開。問青天歎了口氣,看來沒有情報網還真不行,自己一樓一共兩個椅子一個桌子,看來要把二樓的椅子全帶來了,難不成還真要多買些椅子?


    問青天上二樓搬下幾把椅子,玲兒的茶也剛剛泡好,玲兒見一樓已經沒有了周步的身影,玲兒惋惜的說道:“這茶可是好茶,若不是看在這周大哥是峨嵋派的弟子,也不會給他泡這麽好的茶,可惜了。”


    問青天笑著說道:“不可惜,一會還會有人來的。”


    玲兒疑惑的問道:“今天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嗎?為什麽要來人啊?”


    問青天搖了搖頭,迴到一樓,碰巧,幾個身穿僧袍的人站在門口,雙手合十,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問青天急忙走了過去說道:“幾位大師,請進。”


    為首的和尚搖了搖頭說道:“問施主,進便不進了,我來隻是和您通告一聲,少林弟子來到京城,以後有事,便來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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