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問青天問道:“再走幾步,便要進皇宮了,怎麽,要抄家的,是皇上嗎?”


    劉誌詠一驚急忙過來捂住問青天的嘴說道:“青天,這是京城,千萬不能亂說話,若是被有心之人聽到了,可就麻煩了。”


    問青天冷笑一陣。


    趙築邶麵無表情,看著問青天的眼睛卻是泛著神采,貌似對問青天很感興趣。


    劉誌詠說道:“百姓住的地方大都是京城的北麵,而皇家和大臣所住基本全在京城的南麵,這劉總管本身級別不夠,但是有過一次護駕有功,便被恩賜了這房子,離皇宮很近,就連一些侍郎大人都很羨慕,但這次可是龍顏大怒,劉總管可是難逃一死了。”


    問青天不再言語,便隨著劉誌詠走著,不久便來到一個宅院,問青天看了看,這宅院修飾的很是精美,上麵的‘劉府’都是用燙金大字書寫的,估計是之前皇帝賞賜給他的,這真是此一時彼一時,這之前風光無限的劉大人是否想過自己也有這被抄家的一天?


    “劉大人,劉大人。”一個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看到劉誌詠問青天和趙築邶三人後,急忙開口喊道:“劉大人,還請您幫我和皇上麵前說幾句好話,我就算是功勞沒有總有苦勞吧,還望皇上能免我一死。”


    劉誌詠麵色冰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劉大人’說道:“我有什麽話能和皇上說?”


    ‘劉大人’不顧身邊的錦衣衛,因為被腳鏈拷著,隻能跪著往前匍匐幾下說道:“劉大人,我們好歹也是一家的,您一定要和我說幾句話啊。”


    劉誌詠大怒著說道:“誰和你一家的,掌嘴。”


    兩邊的錦衣衛上前狠狠的抽了‘劉大人’幾個嘴巴,打的‘劉大人’吐出一口的牙和鮮血,也被打的頭暈腦脹。


    劉誌詠看著‘劉大人’的樣子,一臉的怒氣。心裏想著:“剛才說的什麽狗話,想把我也連累了嗎?我隻是和你同姓,你還真是個狗東西,昨晚和小妾搞多了吧,腦子都給小妾吃了吧?”


    劉誌詠越想越氣,隨即便開口說道:“今日起,你便不再姓劉,你的孩子,你的子孫也不可姓劉,若是讓我知道你的孩子子孫敢姓劉,我便都給你送過去。”說完狠狠的一甩袖子。


    “趙公子,趙公子。”‘劉大人’口齒含糊的說道:“趙公子,您在江湖上是話事人,在朝廷皇上也會給你幾分顏麵,還望趙公子幫我說些好話。”


    問青天這次卻是有些驚訝的看著趙築邶,趙築邶嘿嘿冷笑著說道:“我?我可不如你的劉大人,剛才開口求的是劉大人,你再來求我,你搞得我很沒麵子的。”說完便上前一腳踢在‘劉大人’的臉上。


    隻聽‘嘎巴’一聲,估計是鼻梁斷了,問青天沒想到,這趙築邶竟然還是個高手,就這麽輕輕的一腳,便踢的這人鼻梁斷裂,問青天打量著趙築邶,趙築邶一臉冰冷的看著‘劉大人’嚎叫,眼角看到問青天打量自己,迴頭對著問青天一笑。


    “走吧,青天,築邶,我們進去看看。”劉誌詠笑著說道。


    問青天點了點頭,趙築邶走到劉誌詠身邊,劉誌詠又開口對著錦衣衛說道:“你們兩個,給我看好了,別讓這人跑了,若是他還要找人求情,就割下他的舌頭。”


    兩個錦衣衛對著劉誌詠一抱拳說了聲是,劉誌詠便滿意的帶著問青天和趙築邶走進‘劉府’。


    一個穿著和飛魚服的人走了過來抱拳說道:“錦衣衛徐三郎,見過劉大人。”


    劉誌詠點了點頭說道:“東西都整理好了?”


    徐三郎說道:“都整理好了,大人,一切等您過目。”


    劉誌詠‘嗯’了一聲,便隨著徐三郎走進房間。


    珍珠,瑪瑙,寶玉,用箱子裝的銀子,裝滿幾個小盒子的金條,各種各樣的珍寶,問青天看著這些東西,又用眼睛掃了掃房間,這院子才多大,這多寶貝都從哪來的。


    劉誌詠見問青天一臉疑惑,笑著低聲對他說道:“青天,你知道嗎?狡兔三窟。這該死的人還在京城買了很多地契房產,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這一切都被我們錦衣衛記錄著,這是從那些房子裏聚來的,我告訴你,還不止這些,估計錦衣衛自己也偷偷留下了不少。”


    問青天點了點頭。


    劉誌詠從金條裏拿出兩根,扔給徐三郎說道:“兄弟們都辛苦了,給兄弟們分一分,別自己獨吞,要是讓我知道你自己獨吞了,我可饒不了你。”


    徐三郎嘿嘿笑著說道:“哪能啊劉大人,不能夠,咱們錦衣衛兄弟之間哪有那些花花腸子,再說了,劉大人您都發話了,我怎敢瞎搞嘛。”


    “你小子,滾出去吧。”劉誌詠笑著說道。


    “得嘞。”徐三郎嘿嘿一笑推門而去,還很貼心的將門關上了。


    劉誌詠圍著這些寶貝和金銀看了看,尋了個紅木椅子坐下,嘿嘿笑著說道:“青天,築邶,有喜歡的就自己拿,不用客氣,反正最後上報的是我,我說有多少銀子便有多少。”


    問青天搖了搖頭說道:“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趙築邶卻是嘿嘿笑著走了過去,從裏麵挑出一把長劍說道:“這可是好東西啊,也不知道這人從哪得到的,這玩意上麵的顆顆瑪瑙都是極品,嘖嘖嘖,怎麽就淪落到他的手裏了。”說完拿起長劍耍了耍,滿意的點了點頭。


    劉誌詠嘿嘿笑著說道:“這人之前風光之時,那時不少人都巴結他,給他送寶貝送銀子,就他那上吊死的小妾,都是人送的,據說那美人啊,嘖嘖嘖,可真是媚骨玉肌,這人都不顧夫人的阻攔,就這般和那小妾天天黏在一起,可惜了,昨天上吊自殺了。”


    趙築邶也是搖頭說道:“可惜,可惜。”


    問青天卻是笑著說道:“有什麽可惜的,偏偏就你倆這一番樣子,怎麽,若是那小妾還活著,你倆還有興趣?”


    劉誌詠嘿嘿笑了笑。


    趙築邶卻是嚴肅的看著劉誌詠說道:“我有潔癖,我先來。”


    問青天苦笑搖頭,看著地上那成堆的珍寶,也不怎麽動心,便也找到一個紅木椅子坐了上去。


    劉誌詠眼睛一亮說道:“青天,你們醫館不是缺椅子嘛?這紅木椅子雖然不是什麽太稀罕的東西,你就拿去用吧。”


    問青天說道:“第一,我們醫館不缺椅子,誰要這破椅子,晦氣。第二,醫館要是用上這紅木椅子,那就不是醫館了,平常的百姓便不敢來看病了,我要這醫館幹什麽。第三,我扛著這椅子迴去啊,要是讓別人看到,你不被參一本?”


    劉誌詠笑著說道:“敢參我的,嘿,沒有。”


    問青天笑著說道:“於謙如何?”


    劉誌詠收斂起笑容,撓了撓頭說道:“把這位給忘了,那我還是低調一些吧。”


    忽然敲門聲傳來,劉誌詠開口問道:“何事?”


    門外的人答道:“大人,您要的小妾屍體送來了。”


    問青天盯著劉誌詠,不是吧,死人你都不放過。


    劉誌詠被問青天盯的發毛,急忙開口說道:“滾蛋,誰他娘的讓你把小妾屍體送來了,趕緊給我滾蛋。”


    那人卻說道:“不是劉大人要的嗎?我就說那老太監有病,您怎麽對這死屍下的去手,果然是那老太監玩我,等我迴去不尋個機會好好和他交流交流。”


    太監,宮裏的,皇上?


    劉誌詠急忙說道:“給我把小妾抬進來。”


    那人‘啊’了一聲,推開門隻是一個門縫,腦袋塞進來問道:“大人,您說什麽?讓我把小妾抬進去?”


    劉誌詠瞪著眼看著他,那人急忙收迴腦袋,命令著抬著小妾的人將小妾送進房間。


    那人看著劉誌詠,眼神要多奇怪有多奇怪,劉誌詠被看的發毛,一腳踢了過去說道:“滾出去。”


    那人嘿嘿笑著‘哎’了一聲,便揮手讓抬屍的人出去,然後便關門離去。


    劉誌詠‘哼’了一聲說道:“有病。”


    那人又開門說道:“大人,這小妾雖然是上吊死的,但是恐怕有屍毒,您小心點。”


    “滾!”劉誌詠被氣的不輕,大聲嗬斥道。


    “好嘞,好嘞,您玩的開心。”那人說完便急忙關門離開。


    劉誌詠被氣的臉色通紅,問青天和趙築邶一臉古怪的看著他,慢慢的離他遠了些。


    劉誌詠無奈的說道:“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既然是老太監讓人將小妾的屍體送來,肯定是皇上的意思,我...我沒那種嗜好,我喜歡活的。”


    趙築邶嘿嘿笑著盯著劉誌詠,眼神中滿是邪惡的神色,劉誌詠對著他撇了撇嘴,不再理會趙築邶,而是隨著問青天的眼光,也開始打量起這死去的小妾。


    “嘖嘖嘖。”劉誌詠搖頭說道:“這小妾長的真是好看,看看這皮膚,真是又白又嫩,看看這大眼睛,這小鼻子小嘴,真不錯,哇,這身材,真是絕了,真是可惜,上吊死了。”說完劉誌詠又是一陣搖頭歎氣。


    問青天盯著死去的小妾,若有所思。


    許久,問青天開口說道:“這小妾不是上吊死的。”


    趙築邶看著問青天,沒有說話,劉誌詠卻是問道:“哦?不是上吊?”


    問青天走到小妾的腦後,托起小妾的腦袋,摸了摸,果然,問青天眼睛一亮,從小妾的腦後抽出一根銀針。


    銀針上有著紅白交替的液體,問青天將銀針扔在地上,卻是看著小妾的脖子和胸處。


    劉誌詠壞笑著走過來說道:“青天,沒想到你藏得夠深的啊,原來你愛好這一口啊。”


    問青天沒有搭理劉誌詠,而是順手將小妾的袖子挽起,小妾胳膊上有著很多傷疤,或是新的,或是舊的,或是牙印,或是指甲撓的,問青天看著小妾的胳膊,心裏明白了為何劉誌詠要帶著自己來抄家,為何這小妾昨日‘上吊’而是後還要被送到這裏讓自己看一眼。


    “丐幫,嘖。”問青天開口說道。


    劉誌詠看著小妾的胳膊,又從衣衫處看到小妾的胳膊和胸口,不禁暗罵一聲畜生,除了臉上和脖子,幾乎胳膊胸口上都滿是傷口。


    趙築邶卻是冷冷的看著倆人,嘴角微微翹起。


    問青天隨即便轉頭看著劉誌詠問道:“說吧,皇帝讓你今日找我,有什麽打算?”


    劉誌詠看著問青天笑著說道:“都知道了?嘿嘿,那我就不瞞著你了,自從那日進京城之後,我去麵聖之後,便讓我今日來尋你,然後帶著你完成公務,當時我還想會有什麽公務,今日早上才知道是去抄家,嘿嘿。”


    問青天盯著劉誌詠,心裏暗想:“那日進京便交待劉誌詠今日來找我,這說明早有預謀?若是昨日我不去宮中,那這一家還是要被抄家嗎?這環環相扣,朱瞻基啊朱瞻基,還真不能小看你。”


    問青天笑著說道:“誌詠,他還說了些什麽?”


    劉誌詠說道:“皇上讓我和你今日下午從北市去接一下丐幫幫主,讓我們今日與他好好的喝一晚上,就算是招待吧。”說完對著問青天眨眨眼睛。


    問青天看了看劉誌詠,又看了看趙築邶,趙築邶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門外,問青天也不再多問。


    劉誌詠拍了拍手,兩個錦衣衛推門而進,劉誌詠說道:“這小妾送亂葬崗埋了,錢財數量就這些,給我統計好。”


    倆人笑著走進房間,這可是美差啊,自己又可以小小的撈一筆了。


    劉誌詠笑著走過去摸著兩個錦衣衛的臉,笑嘻嘻的說道:“你們倆小子給我注意點啊,知道嗎,於謙大人可一直盯著咱們呐,別讓我在皇上口中要殺掉你們,要不然,我會很傷心的。”


    兩個錦衣衛倆人對視一眼,笑著對著劉誌詠一拱手。劉誌詠微笑著從房子走出,問青天和趙築邶跟在劉誌詠的身後離開房子。


    劉誌詠走出‘劉府’,看著牌匾上的字,又看了看此時還跪在地上的‘劉大人’。又是一腳踢在那人的臉上,這一腳和趙築邶的那一腳極其相似。


    ‘劉大人’再次口吐鮮血與為數不多的牙齒,側著身子倒了下去。


    劉誌詠一甩頭,領著問青天和趙築邶離開。


    待到三人走進一個胡同,看守‘劉大人’的兩個錦衣衛互相對視一眼,隨即其中一個便手起刀落砍下‘劉大人’的腦袋,隨後拖著‘劉大人’的屍首離開,院中的錦衣衛也快速離去,隻有屋中查著金銀數量的錦衣衛不知道這些,仍然在滿心歡喜的數著金銀數量,想著怎麽從中克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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