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問青天十八歲,因為常年的鍛煉身體非常健碩,臉龐精美,下顎線分明,五官精致,劍眉桃花眼,笑起來迷人的很,此刻問青天笑著坐在亂葬崗,腿上放著古琴,江才在問青天身旁站著,等著問青天的動作。


    問青天手一揮,古琴聲傳去老遠,問青天眼睛一亮,換成了其他聲音,然後手如同出現殘影一般,快速的在古琴上揮舞著,天上的雲朵快速凝聚,問青天抬頭看去,微微一笑。


    “專心!”江才說道。


    問青天點了點頭,手一揮,一道聲波如同實質一般發出,擊打在一棵樹上,然後天空一聲巨響,白色的閃電劈下,正好劈在聲波攻擊的樹木之上,問青天又是一揮手,一道聲波狠狠的打在一棵樹上,樹出現一個細細長長的裂痕,又是一道閃電劈下,這次直接將樹劈了個粉碎,木屑飛起,正往問青天和江才所在處飛去,問青天早有防備,一揮手,一陣風刮起,從問青天身邊的時候還很小,隻是一息時間便變的巨大,將木屑卷入風中,問青天雙手一拍古琴,風緩緩散去,木屑落在地上。


    “師父,我真的能用古琴發出聲波,就如同給雷電指導一般,而且這聲波殺傷力不小那。”問青天苦笑著說道,無論怎麽說,江才因為失去雙眼,無法看到那如同實質存在的聲波,之前自己說給師父聽的時候,江才隻埋怨他滿嘴胡話,今日用起這聲波,也忘了師父壓根看不見,問青天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嗯。我能感受到。”江才說道,然後轉身離去。


    “啊?師父,你能感受到啊?”問青天起身拍了拍屁股,背起古琴追了過去,江才走的不快,問青天卻是眨眼之間就閃到師父身邊,這身法比起江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江才感受到一陣微風,卻無法察覺問青天是怎麽過來的,江才心裏除了好奇便是欣慰。


    這小子古琴技術遠遠超過了我,他竟然能將琴聲積攢在古琴之上然後發出,說是如同實質般水波一樣存在的聲波,雖然看不到,但是從風中江才能感受到變化,而且在聲波攻擊到樹上之後,有微小的雜亂的旋律散開,這是江才能感受到的,這小子耳力好,超過自己是遲早的事,隻是沒想到會是這麽快。但是這身法和步法就兩說了,為什麽自己教的徒弟,自己卻看不懂徒弟的步法和身法,他隻記得徒弟在學皇帝內經的時候感悟頗多,比自己學的時候要快很多,而且有很多指的誇讚的奇思妙想,在學藥方時還用自己的想法改進了藥方,就一些藥方來說,江才都拍案叫絕,深深為問青天感到驕傲。自己教給他的步法從先天八卦中得到,經過自己的修改已經有了很多靈活的地方,問青天再這麽一改進的話,自己看不懂,也是正常。


    還記得五年前第一次遇到問青天的那個夜晚,收他為徒,確實是自己這輩子做的正確的事情之一。


    “爹地,你迴來了。”一個肉嘟嘟的女孩從院中跑向江才,江才笑著將女孩抱起,笑著問道:“妙妙,才離開一會就想爹地了?”


    江妙一把抓住江才的胡子說道:“娘親說你再不迴來,就要扔你的酒了。”


    江才笑笑,將江妙放在地上,江妙朝著剛出屋門的江巧走去,江巧看了看問青天,對著他點了點頭,江妙來到江巧身邊,一張懷說道:“姐姐抱。”


    江巧將江妙抱起,在她可愛的臉蛋上親了幾口,然後抱迴自己的房間,陪著江妙玩鬧。


    江才笑著走進正房,正房經過幾次重修,已經擴大了五六倍,隱隱有一種貴氣感,一是為了讓白慕住的開心,二是為了治病救人。問青天跟在江才的身後,走進房間。


    “問...請問是問大哥嗎?”一個女子紅著臉坐在椅子上看著問青天說道。


    問青天笑了笑,微微皺起眉頭,幹笑著說道:“這位妹妹,我這個月已經給你號了很多次脈了,你沒事,就是心火旺盛,拿著我給你的單子去抓藥,吃了保證好的,吃不好再來找我還不行嗎?”


    女子羞紅著臉‘嗯’了一聲,然後奪門而去,跑的很快,問青天看著女子的背影搖了搖頭。


    江才“看”了一眼問青天,慢慢的走迴屋裏,問青天幾步跟了過去。


    江才坐在椅子上,祥和的躺著,問青天過去捏著江才的肩膀。


    “青天啊,看來你已經出師了啊。”江才笑著說道,問青天這手勁正合適,按的江才很舒服。


    “師父,你怎麽能這麽講,我還要和您學的有很多啊。”問青天笑著說道。


    “你的琴藝比我強,你的身手照我也差不了多少,你的醫術也不錯,就剛才那女子,你不說吃完了就保證好嗎?”江才笑著說道。


    “呃...徒兒一時失嘴,請師父責罰。”問青天急忙說道。


    江才不緊不慢的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笑了笑。


    畢竟是首席大弟子,問青天一點也不知道客氣,師父讓我坐下那我就坐下,問青天躺在椅子上,笑嘻嘻的看著師父。


    江才手拿起蒲扇,悠閑地扇了起來,笑著說道:“青山啊,過幾日你就又要去福靜山莊了吧。”


    問青天笑著說道:“師父,這次你不去嗎?”


    江才苦笑著說道:“我要是去了,妙妙就要把我的胡子全拔下去了,哈哈。”


    問青天哈哈笑著,江才這幾年變化還是蠻大的,從之前言語很少變得話多了起來,對誰都能有個笑臉,也許是因為有了江妙,江才正在慢慢往慈父方向發展。


    “上次去的時候,泰山說你是妻管嚴,這話是說錯了,你是女兒仆啊,師父。”問青天笑著打趣道。


    “你個臭小子,你還來取笑為師了。”江才用蒲扇扇在問青天的身上,不痛不癢,問青天嘻嘻笑著。


    “師父,師兄,今日也要上山采草藥,來和您們說一聲,午飯就不迴來吃了。”一個男子站在窗戶外說道。


    江才起身笑了笑說道:“快去快迴,小心蛇蟲。”


    男子應了一聲,然後離去。


    “師父,你收徒也不收錢,遇到窮人治病不收錢還要送他們些錢,值得嗎?”問青天玩味的說道。


    “你個臭小子,之前問你的問題你現在反問我?”江才笑著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行醫救人,不管錢財,遇人救人,醫者仁心。”問青天笑著說道。


    江才看著一臉沒正形的問青天,笑著虛點他幾下,這五年的相處,江才發現問青天是真的自己一直想要的徒弟,讓他特別滿意,也可能是從北地帶了一路帶過來的,自己多多少少和他接觸的較多,對比那些家裏養不起迫不得已出來學醫術的孩子,江才有些特別對待問青天,或許是第一個徒弟的緣故?江才從來不覺得在教學醫術上自己會藏私,但為什麽問青天做什麽都讓他很是滿意?


    “對了,我也教了你五年,要不收徒錢我現在收一下?”江才笑著說道。


    “呃...哈哈,師父又開玩笑了,我知道像師父這種富人,是看不上我這囊中羞澀的窮孩子的。”問青天打著哈哈說道。


    “窮孩子?青天啊,你已經十八了吧,算不得孩子了,也該娶妻生子了。”江才說道,說完,微微皺起眉來,似是有些心事。


    “哈,娶妻啊,行,我下次去山莊和泰山商量商量哈哈,定個日子把朱珠娶進門,嘿嘿。”問青天笑著說道。


    “嗯...”江才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事不宜遲,現在就去吧,和朱大哥好好商量一番,定個日子。”


    “啊?這麽急?”問青天一愣問道。


    “你還嫌早嗎?那也行,過幾年再說也行。”江才笑了笑說道。


    “不不不,師父,我馬上出發。”問青天笑了笑說道,起身往外跑,然後趴在門框邊說道:“師父,我娶朱珠的時候可能要朝你借些錢,嘿嘿,師父,你會借我的,對吧。”


    江才笑著‘看’著他說道:“不然呢?”


    “師父,你不僅是醫者仁心,你還是聖人善心,我這就去山莊了。”問青天笑了笑說道。


    問青天迴到自己的屋子,將自己的衣服換下,雖然每次去福靜山莊,朱珠每次都會給自己做一件新衣,但每次去福靜山莊,問青天總是喜歡穿那一件白衣前往。


    將朱珠五年前給自己的衣服翻了出來,幾次去彈琴也賺了些錢,費盡心思尋了些相同布料給往大擴了擴衣服,現在穿著正合身,問青天穿上這白袍衣服,將水囊填滿後在馬棚牽了匹黑馬出來,正巧碰到江巧。


    “青天,你要去哪裏?”江巧笑著問道。


    “姐,我要去一趟福靜山莊。”問青天笑著說道。


    “哦,那你等一下。”江巧說著迴到自己的屋子,拿出一件紅色的配著各種珠寶的衣服說道:“要提親是吧,這個給你包好,帶過去,不能讓山莊看不起咱們家。”


    “姐?你怎麽有閑錢做這個東西?”問青天不解的問道。


    “是啊,我怎麽會有閑錢。”江巧笑著說道:“是幹爹讓我準備的。”


    “奧。”問青天長奧一聲,江才在屋裏聽的清楚,笑罵一句‘臭小子,好不快去。’然後拿著茶壺,沏上茶,放了兩個杯子,似乎在等著什麽人。


    問青天將行囊拿好,哈哈大笑一聲然後說道:“師父師娘,徒兒去也。”然後拍馬而去。


    白慕笑了笑,走到江才旁邊,看著他一臉愁容,小聲說道:“在等著那個人過來嗎?”


    江才點了點頭,無奈歎了口氣,白慕知道事情緣由,拍了拍江才的肩膀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相信青天可以把這些事協調好的,青天聰明,身手過人,琴藝也好,藝術也高,就連脾氣秉性都是上等的,說不好能喜事成雙。”


    問青天點了點頭說道:“但願如此...”然後停頓一會說道:“慕兒,你先出去吧。”


    白慕知道是那人來了,點了點頭,走出房門正好趕上那人進來,那人對著白慕拱手一拜,白慕笑著點頭,那人走進房門,走到江才身旁,然後不客氣的坐下,江才苦笑著將茶水倒在茶杯裏遞過去,那人看著江才的臉色有些惱怒,怎麽,這種好事輪到你徒弟身上,你怎麽就這麽個表情?


    問青天可是人逢喜事,快速趕馬前進,傍晚來到一處客棧,客棧掌櫃見問青天走進來,笑著說道:“問郎中,上次你給我寫的藥方效果著實不錯,一會還請你再給我寫一份。”說完一臉男人都懂的笑容看著問青天。


    問青天哈哈大笑著說道:“出去可別說是我給你寫的啊,一會我給你把把脈再說。”


    店掌櫃哈哈大笑,馬上讓小二給問青天留出專屬於他的那間房間,給他上一桌好的酒菜,給他的馬吃上等草料。


    問青天想要給掌櫃遞銀子,掌櫃說什麽也不收,這問疾醫的藥方可是真有效,一切從兩年前問青天給他留的一副止咳的藥丸開始,這掌櫃發現這問青天是妙手迴春,治療了自己多年的咳嗽,近來幾次拉下臉又求問青天給你治一治那男人私密部位,問青天笑著寫了幾方藥方,真別說,誰吃誰知道,這幾日店掌櫃臉色通紅,精氣神比上之前更好了,這對待問青天必須是最好的,而且分文不取。


    問青天吃完飯給掌櫃摸了脈,留下兩副偏方,讓他記住忌諱,住了一夜之後,第二天又硬留下些銀子,讓他以後遇到路上乞討的人,就用這裏的錢買些吃食送給那些乞討的人,多攢點功德,店掌櫃才收下錢。也就是因為這多次施舍乞丐的行為,店裏一直紅紅火火。


    問青天騎了一天的馬,來到另一處每次去山莊都要住的客棧,問青天踏入客棧,小二笑著過來和問青天寒暄,問青天給小二些許銀兩,小二端來飯菜,問青天留下些許銀兩讓他代交一個病人,第二日將馬留在客棧喂養,問青天跑步趕路,按照距離的計算,再有半天時間便能到山莊,正好能吃上午飯。


    福靜山莊。


    朱延廷笑著讓下人打掃著一間屋子,昨日江才飛鴿傳信來說問青天在來的路上,每次問青天來都是住在這半山腰的房間上,一如五年前來到這山莊時,朱延廷現在看這問青天也是頗為順眼,他曾給自己開過些許藥方養身子,朱延廷每天都覺得自己神清氣爽,感覺自己年輕了許多,而且問青天有時還以福靜山莊女婿的身份下山給人看病,救助了很多人,也救了一些江湖中有些名氣的兒郎,山莊的名氣也隨之鵲起,就算是被救助的普通人都要拿些禮品到山莊給朱延廷送來,朱延廷一個很要麵子的人,在這方麵可謂是滿意之極。


    林嘯走進屋子說道:“已經備好了酒菜,就等青天來了。”


    朱延廷點了點頭說道:“沒忘記讓下人準備紅燒鯽魚吧?賢婿愛吃那口。”


    林嘯笑著說道:“連賢婿都叫上了,怎麽,喜事將近了?”


    朱延廷一摸胡子說道:“按照二弟的信來看,這次青天來八九不離十就是為了這事,咱們要備好嫁妝,必須要讓青天和朱珠滿意。”


    林嘯說道:“就不知道二哥準備什麽彩禮,若是咱們東西少了,可不是那麽迴事。”


    朱延廷笑了笑說道:“你二哥行走江湖幾年來收到的珍貴禮物絕對比咱們要多,但是那有何妨,無論多少東西,都是給這小兩口在一起生活做一個準備罷了。”


    林嘯點了點頭,此時朱珠正站在山莊門口眺望著。


    身邊的下人跟在她的身旁,看著朱大小姐來迴的走動著,不用說,是咱們山莊的女婿來了,就算是朱延廷辦事迴來,也沒見過大小姐這般等候,隻有這山莊的女婿,才能讓這大小姐來迴眺望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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