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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超激動的熱淚盈眶,一把抱起穆童佳轉了好幾圈,親熱勁兒不亞於小時候,卻冷落了一旁的費子墨。/p


    他們在學校附近的一家華人餐廳吃飯。/p


    “小超,該找對象了,談成談不成,先練練手。”穆童佳最關心的還是這個。/p


    “我正在全力考研,沒時間也沒精力。”方超苦笑著搖搖頭,特別的深情望向她。/p


    “臭小子,有出息。不過,不管是事業還是學業,也不能耽擱了終身大事。老大是指望不上了,她終身到底。你必須添枝散葉,將來給我的孩子做伴。”/p


    穆童佳使勁摸了摸他的頭,從小一高興就摸他的頭。現在他比她高出一大截,不得不跳起來,坐下來特別的方便,因此比平時多摸了幾下。/p


    方超帶他們到處轉轉,一副難舍的神情,堅持要開車送他們去機場。/p


    穆童佳要給他留點錢,可他堅決不要,聲稱最不差錢。/p


    她笑著囑咐,找女朋友,一定要漂亮、溫柔、善良,千萬別找個霸道的,怕他吃虧,受欺負。她把在馬爾代夫特意給他買的檀香木手鏈給他戴,說:如果戴著它,佛主會保佑他學業有成,愛情順利,心想事成,吃嘛嘛香。他說,他會永遠戴著。/p


    方超複雜的眼神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眸又澀又緊,心裏一股難言的痛楚和苦澀翻滾,一行熱淚毫無防備地滾落。/p


    費子墨一直像透明的空氣人,終於有機會和穆童佳說上話,“小超對你很親熱。”/p


    穆童佳沒多想,順口就說。“那當然,我們從小一塊長大。”/p


    “他還抱你了。”/p


    “抱我怎麽了?”她突然明白他是話裏有話。/p


    “那前天阿嬌也沒和我怎麽樣呀,你就大鬧了那麽一出,今天小超還抱你了,我該怎麽和你鬧?”/p


    “小超和阿嬌能一樣嗎?阿嬌有小超那麽純潔嗎?別玷汙了我們小超。”/p


    “哦……你的朋友都是純潔的,我的朋友都不純潔?”/p


    “你別不承認。阿嬌隻是在你麵前裝萌賣乖,嗲的都酥掉大牙。阿美呢,裝得像聖女,卻骨子裏都是男盜女娼。還有麗莎、小麗……哪一個純潔?歸根結底你就是渣男。”/p


    費子墨無言以對。就算有十張嘴也辯不過她,那張嘴裏說出的不是道理,是“真理”,讓他絕對服從的“真理”,讓他決不允許有任何異議的“真理”。/p


    愚蠢的男人才和女人這種怪物講理。連孔夫子這樣一位學識淵博,人類文化的啟蒙和偉大的導師都說“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他老人家周遊列國,遊說天下,開儒家之風,樹千秋之表,也不和女人講理,不是他不會講理,是沒法講。男人在女人麵前,就跟秀才遇上了兵,有理也說不清。/p


    童愛玲前所未有的脆弱,眼淚毫不吝嗇地滾落。“寶貝,想死媽媽了。”/p


    她從來沒有這麽的想過她,心裏無時無刻空空的傷感。/p


    “媽,你怎麽又哭,我離開你哭,迴來了,你還哭。是不是老了?淚腺越來越發達了。”穆童佳說。/p


    “佳佳,你媽一下接受不了你已經嫁人了,天天失魂落魄。”穆遠坤滿臉甜蜜又苦澀的表情,眼睛紅紅。“阿墨把我們心頭的肉徹底挖走了……”/p


    孩子永遠無法體會做父母的那份牽掛與思念。/p


    公司到處是祝福,一對新人讓死氣沉沉的空氣中彌漫著喜悅的味道,給嚴寒冬日增添了一層幸福而溫暖的色彩。/p


    費子墨在穆童佳的包裏準備了很多的喜糖。她不計前嫌在莫妮卡的桌上也放了幾棵。/p


    莫妮卡冷漠地掃了一眼,後來,扔進了垃圾桶。/p


    於靜大受刺激,加緊對日語的鑽研,經常戴著耳機聽日語,手裏也捧著一本日文書,與人交流時,冷不丁蹦出幾句日語。/p


    早晨醒來,穆童佳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異樣,胸又脹又疼。/p


    費子墨仔細查看沒發現異常。“要不去醫院吧?”/p


    “沒事,是不是昨晚睡覺壓著了?”/p


    費子墨還是不放心,女人的r房可是敏感之處,他一個大學同學,剛剛二十多歲就得乳腺癌去世了。/p


    “以後別穿胸衣了,老這麽勒著也容易生病。什麽人發明了這種東西?把女人變美了,可也為此付出了代價。”/p


    “女人是為了男人才摧殘自己,如果沒有男人欣賞,女人才不會自虐,更沒有心思把自己?意戀幕ㄖφ姓埂!?p


    “寶貝,還疼嗎?”費子墨忙了一陣,站在穆童佳的身邊問道。/p


    “什麽?”她被問的莫名其妙。/p


    他用眼睛漂了一下她的胸。/p


    “哦……好像不怎麽疼了。”她已經給忘了。/p


    “再疼的話,咱們去醫院。”/p


    “嗯。”她點點頭。/p


    沒幾日,馬瀟瀟打電話讓穆童佳迴去一趟,讓她心裏很不安,馬瀟瀟輕易不會打擾她的生活,難道是攤上事了?又為自己現在很少和她互動而自責。/p


    以前她落難的時候,在馬瀟瀟那兒噌吃噌喝,現在有歸屬了,卻把人家忘的幹幹淨淨,太不仗義了。婚姻不是愛情的墳墓,是友誼的墳墓。不管女人的友誼多厚實,隻要男人通過,她們之間的友誼就會分崩離兮。女人一旦有了歸屬,都圍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衝淡了友誼。女人的悲哀往往把家庭和愛情看的至高無上。/p


    下班以後,費子墨把她送到馬瀟瀟那兒,他去夜總會找林敬軒他們。/p


    到了馬瀟瀟樓下,穆童佳突然一把揪住費子墨的領帶,拽到自己的麵前,聲色俱厲:“費子墨,我嚴重警告你,你生是我穆童佳的人,死是我穆童佳的鬼。你管好自己,眼睛隻能看我一個人,心裏也隻能想我一個人,夢裏都得隻有我——唯一的女性。知道嗎?”/p


    “知道。”費子墨連連點頭。/p


    “知道什麽?重訴一遍。”/p


    “知道自己的身份,生生死死隻屬於你,管好眼睛,管住心,做夢也得保證不讓別的女性到我夢裏來。”費子墨大概重訴了一下穆童佳的“最高指示”。/p


    “這還差不多,小心點。記住你說的話,如果敢不守規矩。我一掌把你拍成掛曆釘牆上,要不就一腳把你踩成相片,粘在地上,揭都揭不下來。”她威脅完,滿意地下車進了樓。/p


    費子墨一副複雜的表情暴滿,忍不住笑了起來,無奈地搖搖頭。/p


    穆童佳從買了這套房子的那天起就有家裏的鑰匙。那時候馬瀟瀟還在北京上學,她把這裏當成自己的根據地、大後方,家裏的很多東西都是她置辦的。心情不好時,她不在學校,也不迴家裏,就來到這裏,黑燈瞎活地坐著,淚流滿麵地迴憶過去。這裏是她尋找心靈靜土的一處港灣。/p


    家裏煙霧彌漫,她用手揮了揮眼前的煙霧,看清馬瀟瀟坐在沙發上抽煙。也不知抽了多少根,茶幾的碗裏全是半截的煙頭。/p


    她嗅到了一絲不祥的味道。/p


    “老大,出什麽事了?”她不安地問道。/p


    “佳佳,我懷孕了。”馬瀟瀟在煙霧繚繞中,更加迷茫。/p


    “顧大律師的?”明知故問。/p


    “嗯。”/p


    “你打算怎麽辦?”/p


    “我不能要這個孩子。”/p


    “他知道嗎?”/p


    “不知道,不打算告訴他,如果他知道我懷孕的話,一定會離了婚娶我,我不能那麽做。”馬瀟瀟美麗的眸子裏湧上了濃烈的東西。/p


    “老大,全世界他媽的就一個你這樣的第三者。”/p


    她看不懂馬瀟瀟,既然已經是“娼”了,那就做個稱職的“娼”,還非得死撐著“良”的那點道德水準。這樣,“娼”做得不專業,還得被“良們”譴責和排擠。/p


    “我有種預感,我打掉這個孩子,他老婆就能懷孕。”/p


    淚水終於奪眶而出,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她沒有去擦,夾著香煙的手指微微發抖。/p


    這三年來她過的充實、快樂,顧明遠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她隻享受精神上的慰藉,從不敢奢求太多,怕這份小小的幸福裏滲雜世俗的東西。可是命運並沒放過她,一直支撐她的那點可憐的見不得陽光的所謂愛情,即將坍塌,以後的她繼續支離破碎地生活。/p


    穆童佳無助地望著她,馬瀟瀟別看柔柔弱弱一個小女人,心裏的主見正著呢,隻要認定的事,別說是九頭牛,就是九十頭牛也拉不迴來。從小在苦難中磨練出來的意誌,輕易不會折服。/p


    馬瀟瀟心中所謂純潔的愛情不過是一個畸形毒瘤,早死早投生。可她知道顧明遠在馬瀟瀟心中的份量,她能下這樣的決心,可想內心承受著多大的痛。/p


    她心裏憤憤不平,太便宜顧明遠那個混蛋了,用假模假樣的愛情欺騙了馬瀟瀟三年最美麗的年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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