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指望你了解我,感情是刻在心上的烙印,無論我用什麽語言描述,都顯蒼白,都不能將其還原,因為我無法在心上拓印,所以無論我說什麽、怎麽說,你都不懂。罷了,我不奢求你能聽懂,我隻求,你能在我身邊就好。”


    蒼焱山一般的身軀壓下,沈沁頓覺喘不上氣,他本能掙紮,卻驚覺二人力量如此懸殊。他的掙紮在鐵軀麵前仿若小打小鬧的兒戲,除了添柴增火,毫無用處。


    “學長,隻有我們兩個人的世界也挺好。沒有什麽不可能,你看,我們如此親密,地球也沒爆炸,所以,沒什麽不能。什麽坎坷、心結、傷痕、枷鎖,我們都拋進深淵,不去看,不去想,隻有我們兩個就好。”


    沈沁掙半天也掙不脫,手腕生疼,這貨力道大得出奇,他不由氣結:“你這是自欺欺人!不去想,問題就不存在?怎麽可能隻有我們兩個?我怎麽可能裝聾作啞就這樣不見天日的跟你在一起?”


    “可你已經跟我在一起了。”


    “……”


    “你已經在這裏了。”蒼焱眼中閃過奇異的光,“我隻要不讓你跑,我們不就在一起了?”


    “你真是瘋了!”


    “是啊,我承認。從遇見你開始,我就瘋了。”蒼焱啞聲低笑,笑聲如夜梟,“學長,我們就在這生活,沒人打攪,沒人能把我們分開。當這個世界隻有我們兩個,什麽恩怨父仇全都煙消雲散,學長,你看,還是有辦法的,誰說我們不能在一起,我們會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蒼焱,你別亂來,你冷靜點……”沈沁語無倫次,他感受到巨大壓迫,蒼焱整個人都壓他身上,他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危險危險。


    “沈沁,你真好看。”蒼焱輕撫沈沁蒼白麵頰,“我做夢都盼著這一刻。你說我那麽清醒克製做什麽,最後還不是把你弄丟了,你還不是要走?我若早想通,我若早早不做人,我若扯下正人君子這張皮,你早就是我的!”


    沈沁頭皮發麻,心髒狂跳,都是男人,他還能不懂蒼焱在想什麽?眼下這壓倒性的姿勢,他一絲反抗的力氣都無。蒼焱若掀開獠牙,隻怕自己骨頭渣子都不剩。


    “你別亂來……”沈沁極力抑製打顫的牙齒,“我不願意……”


    蒼焱嗤笑,“學長,等你願意,隻怕我一萬年也等不到。我等不了,也不想等。反正你怎麽都不肯,我便不問了。等你徹底成為我的,或許你就願意了。反正願不願,我都不會放你走。討厭我,恨我,無所謂,反正無論怎樣你也不愛我。”


    “蒼焱,別……唔……”


    沈沁拚命扭頭掙紮,蒼焱如影隨形,餓虎撲食一般死纏不休。


    沈沁張開利齒啊嗚一口,血腥味立時在唇齒間暈開。


    嘶!蒼焱捂著唇,血腥氣刺激得他兩眼通紅。沈沁氣喘籲籲怒瞪著他,咬人誰不會,他也有牙!


    蒼焱按住沈沁唇上那一抹殷紅血色,“學長,沒用的。你今天就算咬死我,我也不會停。”


    蒼焱大手一揮,沈沁衣領應聲撕裂,露出漂亮優美將蒼焱迷得神魂顛倒的鎖骨,蒼焱舔舔獠牙,俯身一口咬住。


    沈沁悶哼一聲,疼痛刺激他的神經,蒼焱身軀如烈火,勢要將彼此熔化重鑄。他知道蒼焱心底藏著一頭野獸,平日裏都用一張人皮將其束縛,一旦這頭野獸破籠而出,勢要將獵物啃咬殆盡,誰也阻不住。


    沈沁如遭火焚,蒼焱粗暴的喘息在耳畔迴蕩,夾雜著野獸般低語,那是將他拖入地獄的咒語。


    “學長,學長,我愛你,我愛你……”蒼焱一邊撕咬獵物,一邊瘋狂耳語。


    沈沁放棄掙紮,如同被烈火舔舐的受害者,翻滾求生皆無望,無盡黑暗中,他流下一滴熱淚。


    “好,好,若這是你想要的,我給你……”沈沁哽咽卻心腸如鐵,“隻此一夜,而後,你我生死不見。若再逼我,我就一頭撞死!”


    蒼焱身軀一顫,他不可置信去看沈沁的臉,看見昏暗中點點銀白淚光。


    “學長……”他手忙腳亂拭去沈沁淚痕,淚水灼燙如滾油,在他心頭燙出焦痕。


    “學長,你就這麽討厭我,這麽討厭我嗎?”


    蒼焱熱淚滴滴滾落,與沈沁的淚水殊途同歸,最終匯成一條河。


    沈沁扭頭閉目,切斷與蒼焱的聯係,怎麽看都是鐵了心。


    蒼焱疼得如尖刀剜心,他可以一意孤行,可以不聽沈沁的哭泣,可是,當明日太陽升起的那一刻,他該怎麽辦?


    所有的希望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都將化作泡影。一夜放縱,換來一世無望。可他想要的豈止身體,他想要的是完完整整有血有肉的沈沁。


    “學長,我愛你,我愛你啊!你為什麽就是聽不見?”蒼焱埋入沈沁頸側,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絕望的哭聲如魔音入腦,哭得沈沁神魂盡碎。


    這一夜,沈沁如同一尊玉雕,蒼白、美麗、卻毫無生氣,他的眼睛再未睜開,任蒼焱哭泣訴說,五感盡失。


    蒼焱哭累了,終於合上眼,他偎著沈沁做了個夢,夢裏時光倒流,他又迴到初見沈沁的日子。


    那是心跳開始的地方。


    他清楚的記得,當沈沁闖入眼簾那一刻,胸腔內傳來巨大的紛亂的震耳欲聾完全失控的心跳聲。這個男人好看的令人生厭,他討厭失控的心跳,失控的唿吸,失控的眼神,他討厭心頭升起的熱望,那種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令他手足無措。


    不見就好了嘛!蒼焱天真的以為,隻要不見這個男人,自己就能恢複正常。可接下來的事情,猶如高速列車瞬間脫軌,完全不受控製。


    天台上的沈沁,完美的不像凡人。蒼焱又感受到那種手足無措的慌亂和毀滅一切的戾氣。


    沈沁說了什麽,他毫不在意,他隻想將這個謫仙降世般的男人吞噬殆盡。用一種最原始的、最狂野的、最暴虐的惡念將這個人撕碎焚毀、吞吃入腹。


    食堂裏,沈沁扣他一腦門飯菜,正式宣戰,他的內心竟隱隱興奮,那一刻,糾紛因何而起壓根不重要,他的關注點隻落在沈沁身上。


    這個男人又美又強又剛烈,瞬間逼出他嗜血的欲望,贏不贏不重要,他隻想撲倒這個男人,他隻想撕開沾了汙漬的白襯衣,然後痛快放肆的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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