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沒有,不是。”沈沁三連答,幹脆利索,把所有人都聽懵了。


    老板著急忙慌捂嘴,“兄弟,抽什麽風呢!”


    沈沁一巴掌拍掉老板的手,“這人存心找茬,跟他逼逼純屬浪費時間!”


    “嘿!你還來勁了哈!”男人衝沈沁嚷嚷,“你一個三無人員做出來的垃圾玩意兒也敢端上來給人喝?喝出毛病誰負責?你們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不然你這店甭想開!”


    得!老板心裏明鏡似的,這是遇上敲竹杠的,開店嘛,難免。一年到頭總要遇上那麽幾個,無非都是破財免災,隻要別太過分,他也不願浪費警力,也不想把事情搞大,耽誤工夫。


    老板心裏有了數,把沈沁往後一護,僵著一張笑臉耐著性子應付:“我這兄弟忒衝,我給您賠個不是。但是他做的咖啡肯定沒問題,你看哈,店裏這麽多人都喝呢!


    這個食品安全,本店最為重視。我保證,這咖啡肯定安全,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顧客的心情受到影響,是本店的過失。這樣,您這桌餐費全免,我們再額外贈送您一份自製蛋糕,您看如何?”


    嗤!男人呲著牙一臉不屑,“打發要飯的呢?老子缺這點咖啡錢?什麽蛋糕?咖啡都是三無產品,那破蛋糕能給人吃?”


    “夠了!”


    老板一扭頭,他這還沒開口,同桌一姑娘忍不住開腔,她瞪著男人臉色漲紅,“你鬧夠沒有?一杯咖啡不喝拉倒,丟不丟人?”


    “佳佳,你別怕!”男人一臉諂媚,“今天我必須讓他們給個說法,你等著瞧哈!”


    佳佳姑娘捂著臉偷偷瞥一眼沈沁,臉蛋紅得跟煮熟了似的。沈沁對上姑娘目光,倏然福至心靈,頓悟。他知道這男人為什麽鬧了。


    此前,這二人點餐時,佳佳姑娘偷瞄沈沁好幾眼,又故意就餐品問東問西。沈沁有問必答,對姑娘一雙秋波視而不見,可在某人眼中,沈沁可謂占盡風頭,極受姑娘青睞,這不就憋著壞找茬了嘛!


    果然,男人開始放大招。他將鄰座沒喝完的飲料混入咖啡中,黑乎乎的手指伸進去攪拌幾下,而後指著沈沁一臉不屑,“你給老子鞠躬認錯,然後把這杯東西喝了,今天這事就算了。”


    老板一抹臉,笑沒了,“有事說事。沒必要這麽羞辱人吧?”


    “怎麽能叫羞辱呢?”男人一臉無賴,“你不是說你們最重視食品安全嗎?你看哈,這咖啡安全,飲料安全,混一塊兒它自然也安全。你讓他喝了,就證明確實安全,是不是這個理兒?”


    “你……”一心求財伺候上帝和為貴的老板要暴走,媽的,他想動手。


    沈沁想把這杯混合物潑男人臉上,嘿,想法剛冒頭,它就實現了,你說神不神奇?


    那杯混合物自男人頭頂澆下,淋個一頭一臉,男人跳腳,一轉頭撞上一堵牆。


    蒼焱身高逼人,居高臨下瞪著矮個小垃圾。他將杯子放下,一言不發,隻是活動活動指關節,哢哢作響,動靜有點駭人。


    “你……”你半天,男人也沒說出一句狠話。所有欺軟怕硬的人底子裏都是慫貨。


    蒼焱按照男人的路數依樣炮製了一杯混合物,其中攫取了幾桌沒喝完的飲料,無人吭聲,群眾都在屏息瞧好戲呢!


    “喝!”


    蒼焱沒有多餘廢話,一對野獸似的眸子直勾勾盯著男人,外表瞧著像個人,可那股子氣勢真像隻隨時暴走咬人的獸。


    男人冷汗涔涔,不想喝,可又不敢吱聲。


    蒼焱對所有人都沒耐心,除了沈沁,所以,他一拳砸桌上,硬生生將瓷托盤砸碎,鮮血自指縫滴落,殷紅血色觸目驚心。


    男人驚跳不已,抖成一片風中落葉,他急忙端起杯子邊嘔邊喝,喝得一滴不剩,又忍不住嘔半天,吃瓜群眾瞠目結舌又跟著吃吃笑,這就叫現世報,該!


    佳佳姑娘再也坐不住,扭頭就走,男人跟後邊追:“佳佳——”


    姑娘羞憤不已,“閉嘴!看爹媽麵子,我才跟你相親。不過見兩麵而已,你以為你誰啊?擱這逞能,拖著我一塊丟臉!告訴你,咱倆完了,別纏著我,愛死哪死哪去!什麽惡心玩意兒!”


    “佳佳——”男人撕心裂肺,卻被蒼焱捏著脖子扯迴來。


    “道歉!”蒼焱話不多,字字都狠,壓著男人給沈沁道歉。


    蒼焱絲毫不顧及受傷的右手,一使力,男人痛得嗷嗷叫。


    “對不起對不起!”什麽尊嚴什麽麵子,都去他的吧!這人此刻隻想保命。


    沈沁一把攥住蒼焱手腕,“夠了!”


    他懶得看男人一眼,拽著蒼焱就往裏間走。


    老板都看懵了,他的上帝流血了,但是把麻煩解決了。


    他的兄弟把上帝拽走了,啊,裏間有醫藥箱,他的上帝得趕緊包紮,但是,跟他沒什麽關係,他似乎有點多餘。所以,他的兄弟和他的上帝究竟是什麽關係?


    沈沁冷著臉低著頭,不看蒼焱一眼,他將視線鎖在蒼焱那隻血色模糊的手。


    擦血消毒上藥包紮,沈沁手上不停,穩得一批,即便蒼焱的目光快化作有形的線,一條一條將他綁死。


    “沈沁……”


    “閉嘴。”


    蒼焱想說什麽,不難猜,沈沁不想聽,無意義。


    “這種蠢事以後別做。”沈沁將包紮好的手一把丟開,他細細擦拭指尖染上的血漬,口吻冰冷的不近人情。


    “沒人能欺負你,隻要我在。”蒼焱輕撫手背上裹纏的紗布,上邊似還殘留沈沁的溫度。


    沒人能欺負我,除了你。沈沁自嘲,他何時將不相幹的人放心上,真正能傷他的恰是那個入了心的孽障。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雖然你未必聽得進去,但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沈沁將擦拭手指的布用力丟開,“別再跟著我,別再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


    蒼焱鼻頭一酸,嗓音止不住打顫:“可是我想你,沈沁,我想你!”


    沈沁咬牙忍住心頭那股酸澀,硬生生將眼中熱氣逼退,他甚至懷疑蒼焱是故意的,故意示弱,故意受傷,心軟是他的硬傷,蒼焱是懂拿捏的,畢竟,二人糾纏了這麽久。


    “蒼焱,該說的我都說了,我能這樣平靜的跟你說話已經是最高涵養,畢竟,父仇不共戴天。一別兩寬已是最好的結果,你還想怎麽樣呢?”


    “沈沁……”一句“父仇不共戴天”簡直是鋼刀紮心,蒼焱疼得鑽心。


    “無論你怎麽想,怎麽做,都毫無意義。你我之間必成陌路,沒有轉圜,無可更改。時間會淡忘一切,所有理不清的剪不斷的,所有不甘不願執念妄念都會在時間流逝中冷卻淡忘化作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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