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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是什麽?有人可能會說是父親的脊梁,有了這脊梁,家才能支撐起來,也有人可能會說是母親的雙手,有了這雙手,家才有溫暖的感覺,但對羅南來說,家就是藥,從他記憶開始,他的那個家就與藥息息相關,母親采藥,他煎藥,父親喝藥,正是因為這個藥,讓他的家才更完整,才更有溫情。/p


    可這個一切用藥維持起來的小家在羅南七歲的時候被支離破碎,父親的殘廢沒有擊垮這個家庭,母親的勞累沒有漸弱家裏的歡笑,但一個嗜血魔人卻是輕而易舉的奪走了羅南心中最溫暖的地方,讓那裏從此再無親人,若是別人,麵對如此災難,隻怕會沉淪下去,會傷心欲絕,但對羅南來說,他至今依舊清晰的記得父親臨死前那期盼的眼神,還有那三句“快跑,不要迴頭。”/p


    那個才不過七歲的孩童,在那一刻明白他的父親隻是希望他能夠平安的活下去,正是看懂了他父親臨死前的絕望和期盼,他在十年囚禁生涯之中依舊是活的好好的,從來沒有過輕生的念頭,因為他明白,他不是為了他一個人活著,他是帶著他父親臨死反撲的希望活著,帶著他母親尋子心切的希望活著,他相信隻要他活著,他的父母便一直活著,在他心裏,在他記憶裏。/p


    羅南看著窗外的夕陽,一下午的時間足夠他想起很多往事,或喜或悲,或憂或愁,人生不就是這樣嗎?當你停下腳步,無所事事之時總會想起往日的時光,畢竟人是一個戀舊的動物。/p


    孫學文四人在照顧羅南服藥之後,估計也是看出羅南的心情不是太好,於是也紛紛告辭,將時間和空間都留給了羅南一人。/p


    屋內濃厚的藥味已經變得很稀薄,窗外的西邊也已經飄起了紅霞,將遠處雪白的山峰也映襯著通紅,羅南靠在床上,旁邊的小黃無精打采的用嘴角撫順他光亮的翅膀,羅南看著小黃的模樣,發現當初那個不過半個手掌大的小鳥如今已經兩個手掌那般大小了,羅南輕聲說道:“小黃,還好有你陪著我。”/p


    似乎是受不了羅南的矯情,小黃用一個哈欠迴應了一下便鑽進了被窩裏睡覺。/p


    羅南無奈的搖搖頭,正準備躺下休息時,門外便傳來一陣歡快的腳步聲,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羅南臉色露出笑容又麻溜的坐了起來,眼睛帶著笑意盯著門口。/p


    果不其然,是哪個活潑可愛的雲涵來看望羅南,隻見她手裏提著一個食盒,跨進門檻,看到羅南正在盯著她自己,顏色微紅,接著便責罵道:“聽到師姐來了,也不出來接一下,知不知道我提個食盒很辛苦的。”/p


    羅南則是委屈的說道:“師姐,你讓一個受傷的人下去接你,你於心何忍?”/p


    雲涵雖然嘴裏責罵著,但手上則是很快速的將食盒擺放在桌子上,將裏麵的飯菜一一取出,一邊夾菜一邊說道:“誰叫你逞強,打不過就不打了唄,非要弄得自己一身才滿意是吧?”/p


    羅南則是連連點頭說道:“是是是,師姐教訓的是,下次打不過我就直接認輸。”/p


    此時雲涵已經將飯菜夾到一個飯碗之中,坐在床沿邊上,小心翼翼的親自喂著羅南,嘴裏說道:“恩,不過今天你給我很長臉啊,早就看那兩個人不順眼了,如今那冰坨子的護花使者被你打趴下了,也算是給我出了一口氣。”/p


    羅南嘴裏嚼著滿滿的一口飯菜,含糊不清的說道:“師姐,孟師姐和祿師兄就是性格冷淡了點,你別總是跟他們過不去,咱們雲涵師姐是個大度的人,你說是吧?”羅南故意把高帽子給雲涵戴著,避免惹的雲涵不高興,他可知道這個小祖宗不高興起來可是能上房揭瓦的那種。/p


    但雲涵似乎沒有領那個情,將手裏的碗筷一股腦放在羅南的身上,嘲笑的說道:“喲,你和他們兩關係挺好啊。”/p


    羅南感覺不妙,趕緊說道:“哪裏啊,我和師姐關係是最好的,師姐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絕無二話。”/p


    雲涵似乎很滿意這個迴複,這才又重新拿起了碗筷,一邊喂著羅南一邊抱怨道:“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那種高高在上的樣子。”/p


    “是是是。”羅南哪裏在敢接話,隻能敷衍的說道,感覺不能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於是轉移話題說道:“師姐,那比賽結束了?”/p


    雲涵似乎是想起來什麽,氣餒的說道:“結束了,後麵的幾場比賽沒什麽好看的,一點不好玩。”/p


    羅南則是討好的說道:“師姐你給我說說唄。”/p


    看著羅南殷勤的表情,雲涵一邊夾著一口飯菜送進了自己的嘴裏,比賽結束後連飯都沒吃就直接來到了這裏,途中遇到了親來送飯菜的孫學文,這才將飯菜半路劫了下來。/p


    雲涵小嘴嚼著飯菜,咀嚼幾下後,便完全吞咽了下去,繼續說道:“那沒和你打起來的呂達在第十二場比賽中輸給了昊蒼。”/p


    羅南對昊蒼比較熟悉,但不是兩人有過交集,隻是因為孫學文的緣故,在淘汰賽中他也是重點觀看了孫學文的師父權誌靑與昊蒼的對戰,那一戰兩人都讓羅南留下了很深的意象。/p


    “昊蒼接下來也沒守住擂台,輸給了俗院六英之一的左樂宣,倒是左樂宣也有出乎意料,竟然打敗了卜良平,連勝兩場,最後在決賽之中敗給了同為俗院六英的習音景,這最後一場雙女比賽倒是還有些看頭,其他的都是無聊至極。”雲涵一邊吃著飯菜一邊說道。/p


    “卜師弟敗了?”聽到卜良平竟然一場就敗,讓他有些意義,畢竟卜良平能夠進入修行院,其實力和天資也是萬中無一的,竟然直接就輸了。/p


    雨涵對卜良平的看法但沒有像她師姐那般大,畢竟卜良平平日裏就是章立人第二,見人就打招唿,為人也和善,和雲涵的關係處的也比較好,於是雨涵也是可惜的說道:“恩,這一屆俗世院弟子整體實力都不弱,不僅有實力不弱於修行院弟子的俗院六英出賽,更是讓第三代弟子邱陽闖進了擂台賽,雖說打的有些無恥,但起碼也是三代弟子中第一人了。”/p


    雲涵似乎對邱陽取代她的名額進去擂台賽並不在乎,她本身就不是那種爭強好勝的性格,對事情也看的比較開。/p


    羅南則是疑惑的問道:“我聽邱陽說,三代弟子中也有九品高手,他們怎麽不參賽?”/p


    雲涵則是解釋道:“俗世院弟子名額都在九大執事手裏,若是貿然讓三代弟子獲取名額,定會讓二代弟子不服,到時候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紛爭,而且那些進入九品的三代弟子都是剛入境不久,境界不如,貿然上台隻會徒增笑話,而且、、、、”雲涵欲言又止,似乎在思量什麽。/p


    羅南追問道:“而且什麽?”/p


    雲涵則是放下碗筷,說道:“明年就是二十年一次的七派大會,每個門派都有五名弟子參加,而我護山派五名弟子肯定是根據這才年終大賽而挑選,那些二代弟子還不得拚著命去爭那個名額,哪裏會輪得到三代弟子。”/p


    羅南則是疑惑的問道:“七派大會。”/p


    雲涵對羅南的無知似乎很不耐煩,看到旁邊熟睡的小黃,一手將其抓住,握住掌心,用手指輕輕點著小黃的嘴角。/p


    也許是被人驚擾了美夢,小黃憤怒的一擊,竟是直接從雲涵的手裏逃了出來,立在羅南的肩上。/p


    羅南見狀,趕緊安撫了小黃,接著用重新將小黃放在了雲涵手中,這下小黃倒是沒有在逃跑。/p


    雲涵似乎對羅南的行為很是滿意,一邊戲弄這小黃,一邊說道:“人世間七大修行門派你知道吧?”/p


    羅南點點頭,說道:“恩,倒是聽人說道,那以劍為道的劍山,擅長天機演算的天機山,全部是女子的昆侖瑤池,儒家聖地稷下學宮,道教聖庭龍虎天師府,以一城鎮東海的濱海城再加上我們護山派。”/p


    雲“恩”了一聲,繼續說道:“我們七派雖然修行道不同,但因為一些原因一直以來就是相互扶持,彼此支撐,這七派大會就是見證,七派大會,每二十年一屆,輪流舉辦,每一派挑選五名青年弟子參加比賽,勝利者會得到七派共同的獎勵,七派大會不僅是我七派的大事,更是人世間一大盛事,每次舉行之時,七派之外的修行門派,皇權貴族都會派出使者前去觀戰,因此意義重大/p


    羅南八卦之心頓起,好奇的說道:“師姐,你說會是哪五名弟子去參加?”/p


    雲涵眯著眼,想了一會,說道:“章立人大師兄肯定是會去的,本來我師兄肯定也會去,不過如今他被罰在罡風洞一年,隻怕是參加不了,那冰坨子和祿師兄十有八九也會去,至於其他的人選估計就在俗世院弟子中挑選了,具體是誰我也說不好。”/p


    羅南心裏倒是很想參加這個七派大會,他被長孫無忌救出後,就一直在護山派呆著,從沒出去過,如今有這個機會他倒是想去外麵見識一番,再說二十年一次的盛會如何不讓人心向往之。/p


    羅南沒有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而是問道:“師姐,你就不想參加?”/p


    雲涵則是氣餒的說道:“誰會不想參加啊,但我連擂台賽都沒有參加,平日裏修行也比較緩慢,就算有人讓我去,我師父肯定也不會同意,她可不會讓我去給她丟臉,不過雖說不能去參賽,但去觀摩應該是可以的,畢竟二十年一次,各門各派都會派出大量弟子前去觀戰學習,對修行也有好處。”/p


    羅南則是驚唿道:“這也可以嗎?”/p


    而在兩人交談的同時,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聽其聲音似乎不止一人,羅南和雲涵也紛紛看向了門口。/p


    不一會隻見章立人帶著孟雲鳳和卜良平三個人一前一後跨進屋內,章立人和藹的說道:“小師弟,你還好吧。”/p


    羅南想到章立人迴來看望他,但沒想到孟雲鳳也會過來,一時之間竟忘記了迴應,倒是旁邊的雲涵見到章立人,抱怨的說道:“大師兄,你怎麽才來,我都來了好一會了。”/p


    章立人抱歉一聲,說道:“不好意思,剛才去看望了一下祿師弟,這才來晚了。”/p


    羅南此刻也從驚訝之中清醒過來,依次招唿道:“大師兄,孟師姐,卜師兄,你們坐,不要客氣。”/p


    床的旁邊本來就有三個木凳子,是先前孫學文他們搬過來的,後來也沒有搬走,而雲涵則是如同邱陽一般直接坐在了床邊,於是另外三個凳子依舊空懸著。/p


    章立人倒是不客氣直接坐在了旁邊的木凳之上,卜良平看了一眼旁邊的孟元鳳,終於還是坐了下去,唯獨孟雲鳳依舊無動於衷,直挺挺的站在那裏,眼光落在雲涵的手裏。/p


    被雲涵托在掌心的小黃看到孟雲鳳進來,便立馬展翅高飛立在了孟雲鳳的肩膀之上,雲涵見狀,小聲罵了一句:“叛徒,色鳥。”/p


    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讓每個人聽得一清二楚,也許是故意為之,孟雲鳳聽到這個話竟然直接坐了下去,甚至還將木凳前移了幾步,讓雲涵看的更加清楚。/p


    羅南尷尬的笑了笑,對著章立人問道:“大師兄,你傷勢沒事吧?”/p


    章立人笑著迴複道:“沒什麽大礙,我隻是元氣虛空而已,哪像師弟你,竟然血濺台上,英姿無雙啊。”/p


    羅南被章立人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大師兄你就會取笑我。”引得眾人哈哈大笑。/p


    羅南對著孟雲鳳和卜良平說道:“多謝孟師姐和卜師兄前來看望。”/p


    卜良平則是擺手微笑道:“小師弟這是什麽話,同門師兄弟,互相看望也是應該的。”/p


    而孟雲鳳隻是‘恩’了一聲,便不再言語,一心與她肩上的小黃玩耍去了。/p


    羅南也漸漸習慣孟雲鳳的性格,也不覺得有何失禮,轉而對著章立人問道:“大師兄,那七派大會是怎麽迴事?”/p


    聽到七派大會,一直與小黃戲弄的孟雲鳳也轉過頭,眼神之中露出一絲驚訝,而卜良平則是滿臉驚奇。/p


    章立人看著旁邊吐著舌頭的雲涵,笑道:“看樣子雲涵師妹已經跟你說了,這七派大會二十年一次,是我七派乃至整個人世間的一件大事,不過這一次對我們護山派意義更加重大。”/p


    其他四人沒有聽明白其中的緣故,露出一臉疑惑,畢竟五人之中章立人入門最早,而且還是掌教的首徒,接觸到的東西肯定比他們多。/p


    章立人見眾人不解的樣子,繼續說道:“這事還要追溯到三十年前,三十年前老掌教突然去世,老掌教的大師兄,也就是大師祖也閉了生死關,那小師祖也一夜之間突然消失,雖說師父他們本就是青年一代領軍人物,但按照七派大會的規矩,隻有弟子一代才能參加,那時師父師伯他們已經接管了護山派,根本就不能像他們同代之人那樣去參加,而當時護山派弟子要麽太年幼,要目實力不濟,最後隻能從俗世院弟子之中挑選了五名弟子去參加比賽,結果可想而知,五名弟子在預賽之中就被淘汰了,因此這一次比賽對我們護山派意義重大。”/p


    羅南‘哦’了一聲,說道:“還有這樣的緣故?”/p


    章立人看著羅南的表情,見他似乎很是震驚,解釋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年,老一輩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取操心,我們隻要專心修行,努力提高修為,一切順其自然就好。”/p


    旁邊的雲涵則是開口說道:“大師兄你說這次會是哪五個人去參加?”雲涵說話,其他三人也紛紛露出興奮的表情看著章立人。/p


    章立人可不傻,堅決不跳這個坑,隻是說道:“我也不清楚,明年元宵之日自會知曉,我們就不要瞎猜了。”/p


    雲涵聽到章立人打太極,不高興的說道:“大師兄,你不厚道。”/p


    “哈哈哈。”被人點破他的計謀,章立人也不羞腦,哈哈大笑起來。/p


    五個人一直相談到夜色完全黑暗時分才離開,臨走之前孟雲鳳則是戀戀不舍的看著床上的小黃,似乎恨不得要將它帶走。/p


    夜色寧靜,白雪在星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羅南看著那四人一次走出門外,白天心中的鬱悶之情竟一掃而空,他在雲涵和章立人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之情,這情雖不像老酒那般醇厚,那般醉人,但也如同山泉一般流淌進了他的心房,讓他找到了一絲慰藉和感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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