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這是從監控錄像中剪輯出來的,視頻中記錄了常笑笑從被救起到複原的全過程。當慕容風看到常笑笑那慘不忍睹的樣子,恨不得再把宋采薇挫骨揚灰一遍。


    「慕容風,救我!」


    滿身是血的常笑笑在夢魘中喊著,慕容風的心揪在一起,連唿吸都扯著疼。


    「不要殺我的孩子!」


    慕容風的心仿佛被無數把刀插中,每當想起那個孩子,他都自責到不行。


    「我的臉……啊!不要!」常笑笑在掙紮,在發狂,護士把她按住,醫生給她注射鎮定劑。


    常笑笑迷迷糊糊醒來,她搖擺著頭喊道:「我不是你的妹妹,你怎麽可能會是我的哥哥?」


    雖然她的臉上纏滿紗布,但慕容風還是能清楚地看到她眼角的淚,濡濕了紗布,她的眼淚就好像滴在了慕容風的心上,讓他感受到了她撕心裂肺的痛楚。


    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慕容風還來不及想時,就看到視頻中的常笑笑,抬手把手腕上的點滴拔掉,她在尋死,慕容風頓時心痛如絞,他看出了她的絕望,她的哀慟。


    慕容風終於知道了,歐陽城讓常笑笑暫時失去記憶的原因,或許真的如歐陽城所說,她恢複記憶會承受痛苦,還不如現在活得開心,隻是她徹底忘記了自己,不再愛自己,讓他感到失落還有一絲不甘。


    常笑笑過了幾天睡了就吃,吃了就睡的日子,終於恢複了原有的精神麵貌。與歐陽城一起吃早飯時,常笑笑無意地問了一句。


    “慕容風他有來找過我嗎?”


    歐陽城握著打叉的手稍稍頓了一下,“你希望他來找你嗎?”


    常笑笑搖了搖頭,“我答應了陪他一星期,我沒有做到,我害怕他來找我麻煩。”


    歐陽城嘴角重新染上笑意,“他來了一次,被我趕走了。”


    “那就好!”


    常笑笑兩眼閃爍,叉著食物卻遲遲不送入口中,歐陽城看出了她的遲疑,問道:“你想說什麽?”


    “你和慕容風很不合?”


    “對。我們水火不相容。”


    常笑笑鼓起勇氣問道:“是因為常笑笑嗎?”


    歐陽城手中的叉子掉入盤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為什麽怎樣問?”


    “慕容風他很愛常笑笑,看我長得像她,所以讓我做她的替身。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和他一樣,把我當成了常笑笑的替身?”常笑笑抬頭看著他,眼裏裝滿難過和深深的醋意。


    “我沒有把你當做她的替身。”因為你就是她啊!


    “那你為什麽不碰我?”常笑笑明擺著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歐陽城歎了一口氣後說道:“有些事以後你就明白了。”


    常笑笑臉上寫滿不悅,“又是這句話。你就說你到底愛不愛常笑笑吧?”


    歐陽城垂眸說道:“我愛她!”


    “我就知道是這樣。我去學校了,你慢慢吃。”常笑笑紅著眼眶,撒腿就跑。


    歐陽城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沉重地歎著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常笑笑吃著自己的醋,悶悶不樂地到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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