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替小姐梳妝。”


    仆婦丫環一溜煙的進來,盧夫人靜看了一會兒,扶著仆婦的手離開。


    陸六六今天依然是小廝的打扮,她乖巧的跟在厲擎天的身邊,努力的放低自己的存在感。


    厲擎天壓下眼瞼,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這女人會怎麽做?


    “厲王爺駕臨,盧府上下真是蓬蓽生輝,”盧尚書腆著老臉笑道。


    “盧大人客氣。”厲擎天淡淡的迴道。


    盧大人有心和這位大神多聊兩句,但人家一幅不願多說的模樣,盧大人也沒了攀談的心思。


    兩位大人物都沒有說話,底下的人就更加小心翼翼,一時間,原本喜慶熱鬧的氛圍降到冰點。


    就在這是時,門口傳來:嚴大人到賀!


    盧大人眼前一亮,告罪一聲,急急的走出去。


    陸六六聽著門口傳報聲,心中了然,嘴角劃起一道微不可察的笑意。


    她輕輕的上前一步,躬著身子在厲擎天耳邊低語。


    隻見厲擎天點點頭。


    陸六六直起身子,將頭埋得更低了。


    哈哈哈。


    還未見到嚴如風本人,他的笑聲已然傳了進來,周圍的大人紛紛起身相迎。


    大人們看了一眼端坐在那裏,悠閑喝茶的厲擎天。


    人比人氣死人啊。


    現如今,能讓這位大神起身相迎的恐怕已經沒有了吧,就連當今那位,眼前這位也是從不放在眼裏的。


    眾大人歇了心思,堆起笑臉,一派融洽的景像。


    嚴如風進來和每個大人都很客氣的打過招唿,仿佛他才是今日主家一樣。


    走向主位時,嚴如風好像很吃驚的樣子。


    “這不是咱們沃都的戰王爺嗎?”嚴如風一臉誇張的笑道。


    他站在眾人之首,手指著厲擎天,被眾人合圍,大有被圍觀之勢,配合他剛剛說的話,厲擎天就猶如街上的猴子被人賞觀的架勢了。


    厲擎天眼皮也沒抬一下,放下茶盞,“本王若不來,隻怕有人心中不安。”


    莫名奇妙的一句話,聽得眾人雲裏霧裏。


    盧大人臉色最是難看,想起自家女兒那天的哭訴:厲擎天眾目睽睽之下,否認曾提親於我,他就是一個心狠手辣,心思歹毒之人。


    嚴如風心中也是微微一驚,“王爺想必是經常悶在家中,這話說得雲裏霧裏的,讓人好生疑惑啊?”


    盧大人微微感激的給嚴如風投去一記感謝的眼神,眾大人也是附合的點點頭。


    厲擎天站起身,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本王出去走走,這裏悶得緊。”


    呃!


    盧大人忙著人帶著這位大神往外走,直到人影消失,盧大人輕聲的嘀咕著:王爺身邊的小廝哪裏去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嚴如風眼神晦色莫名,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兒子。


    嚴允博接到父親的眼神,上前行禮道:“盧大人,小侄去找找我家二弟,一會兒再與您喝一杯。”


    盧大人心裏咯噔一下:


    是了,嚴家二公子今日也來了,隻是剛才他在進門時就不見了蹤影。


    壞了,這嚴家二公子與女兒走得素來挺近,今日又是趕上……


    “去吧去吧,”盧大人趕忙說道,恨不能現在就揪出嚴家二公子。


    厲擎天獨自一人尋了個僻靜的涼亭坐下,小廝著人在涼亭擺下茶水果點,恭敬的立在涼亭外。


    盧府門前車來馬駐的,賓客盈門。


    偏門處,老婆子提著酒壺,一臉的醉色,一灰色衣裙的的小丫環,身形利落的閃過,溜出偏門。


    盧府東院,鬆鶴院。


    “祝盧老夫人,鬆鶴延年,長命百歲。”來賀之人,手執賀禮,喜氣的說道。


    “同喜同喜。”


    身穿紅色鑲金裙,頭戴如意玉護額,滿頭銀發的盧老夫人坐在首位,一臉笑嗬嗬看著眾人。


    盧靜嫻同老夫人共坐榻幾上,一手環著老夫人,頭倚靠在老夫人的胳膊上,撒嬌道:“祖母今日是壽辰,孫女都跟著沾了不少光呢!”


    盧老夫人,寵愛的拍著她:“你呀,別光說好聽的,可有給祖母準備壽禮!”


    “瞧您,還有張口跟孫要禮的祖母。”盧靜嫻假意撅起嘴,扮起生氣的模樣。


    “哎喲喲,瞧這生氣的模樣更俊俏了。”


    “祖母!”


    哈哈哈


    屋內一陣開懷大笑。


    小丫環抬著什麽東西進來,盧靜嫻下了榻,素手揭開蒙布。


    “哇,”眾人發出驚唿聲。


    兩個小丫環抬的是一幅繡畫,畫的內容很普通,庭院內一棵大樹,大樹下一張老人椅,老人椅上躺著一人,手拿小扇,旁邊有兩個孩圍著老人跑的模樣。


    這幅繡畫很普通,但繡畫選的繡線很暖,整個繡畫給人的感覺很溫暖。


    老夫人著人抬近了些,這一看,眼眶便濕潤了。


    “孫女沒有什麽貴重的禮物,隻然望祖母能像畫中人一樣,兒孫繞膝,平安百年。”


    盧靜嫻說完便盈盈跪拜在老夫人腳下。


    老夫人很高興的親自扶起她,“這傻孩子,祖母就希望你父親能趕緊給你找個好婆家,祖母也就可以安心閉眼了。”


    “祖母,”盧靜嫻嗔怒道:“今天是您的壽辰,怎可胡言亂語,快喝口茶,吐掉晦氣。”


    盧靜嫻小臉一怒,端起茶水遞到盧老夫人嘴邊。


    盧老夫人開心的接過,“這孩子……”


    屋裏的一眾婦人,對盧靜嫻都是讚賞有加。


    貞靜典雅,溫婉賢淑,這是盧靜嫻今日給眾人留下的印象。


    盧靜嫻將眾人的神色收之眼底,心裏暗歎:到底是母親有辦法,給自己準備了繡畫以作壽禮。”


    “這繡畫看著也沒有多好看啊,還沒有我家二丫繡的好看,竟能把盧老夫人看哭。”


    傳來一婦人的聲音,屋內的人麵色各異,有好奇的、有驚訝的、還有看戲的。


    眾人看向開口說話的人。


    “哎呀,我忘了,出門的時候,家裏男人教待不能開口,”一婦人捂著嘴後知後覺道:“不對啊,我沒有說盧小姐酒樓找男人的事情,你們做什麽這樣看人。”


    盧老夫人詫異的看向身邊的盧靜嫻,隻見她一臉的震驚。


    盧老夫人心明鏡似的,這丫頭前幾日在外麵吃了虧,惹了禍,今日想必是要借著自己壽宴的機會,給自己民重新洗牌。


    想法是好的,做法也是對的,隻是這半路殺的程咬金,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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