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位老婦人由一位中年婦婦攙扶著拄著拐仗慢慢的走進來,老夫人滿頭華發,深青色鏽著福字衫,略有些佝僂著身子,但她的一雙眼精光四射,想必年輕時也是個厲害的人物。


    這是陸六六對這老婦人的第一印象。


    老太太身後站著三四十人,清一色的老人婦人和孩子,眾人麵目憤然的看著顧七和楊依依。


    藍卓快步走向前,伸手接過老婦人的手,中年婦婦笑著往後一退。


    “餘婆婆,您老怎麽過來了?”藍卓扶著老夫人的手,“這風大,我扶您去屋裏坐著吧。”


    老夫人擺擺手,


    “我這把老骨頭還不至於這麽弱不禁風,況且這能吹風的日子也不多了。”


    “餘婆婆,您老當益壯長命百歲。”藍卓說著就扶著老夫人在管平搬來的椅子上坐下。


    老夫人剛坐下,手裏的拐仗咚的一聲拄在地上,


    “還不跪下。”老夫人嚴厲的喝道。


    楊依依和顧七連反駁的話語都沒有就乖乖的朝著老夫人跪下。


    “你們跪得不應該是我。”老夫人痛心的說道。


    楊依依與顧七紅著臉,慢悠悠的轉向那一群婦儒孩童。


    老夫人想也沒想的就提起拐仗掃在顧七的後背上。


    顧七悶哼一聲,楊依依驚得臉色煞白,她害怕老夫人下一棍就在敲在自己的身上,身體忍不住的發抖。


    “這位老夫是誰,雷厲風行,我喜歡。”陸六六緊挨著管平站著,問道。


    “碧波壇上一任壇主之妻,不過上一任壇主生性頑劣,不務正業,喜好遊山玩水,而且他——懼內,”管平迴答。


    “所以說這老夫人才是碧波壇正主嘍,女中豪傑啊,厲害。”陸六六說道。


    “阿平,”


    陸六六聽到老婦人居然叫管平“阿平,”她強忍著笑意。管平狠狠的瞪了一眼陸六六。


    “婆婆。”管平甜甜的叫道,如果剛才陸六六忍著沒笑,可是這聲婆婆就讓陸六六渾知直起雞皮疙瘩了。


    “阿平,這女人交給你處置了,你說吧,是想讓她抽筋扒皮還是五馬分屍全憑你做主,今天我老婆子在這裏給你做主了,誰敢說個不字,我老婆子連他一塊辦了。”餘老夫人是看著顧七說的這話,顧七連頭都不敢抬。


    楊依依聽了這話,再也顧不得其他,轉身質問:“憑什麽?”


    “跪下。”餘老夫人眼一瞪,拐仗拄得地直咚響。


    楊依依含淚看著藍卓,藍卓剛想說什麽。


    “卓兒,你想說什麽我老婆子心裏門清,但是老婆子今天就做一迴惡人,這個女人留不得。”餘老夫人看著藍卓語重心長的說道:“卓兒,在為人處事方麵你應該多向平兒學習學習。”餘老夫人拉過管平的手。


    “卓兒明白,卓兒謝餘婆婆教導。”藍卓往餘老夫人身後一站不在說話。


    楊依依看著藍卓冷漠的站在餘老夫人的身後,心裏明白藍卓是不會幫自己了,她冷笑著:“藍卓,我爹將我交給你照顧,你就是這樣照顧把你養大的義父的唯一的孩子。”


    “閉嘴,這話也是我老婆子想問你的,楊順有沒有說過這話真假且不論,老婆子我就問你一句,楊順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老夫人厲聲問道。


    楊依依猶如被踩著尾巴的野貓,一下就乍了起來:“瘋老婆子,你在胡說什麽”


    “果然與你有關。”餘老夫人痛心的說道。


    楊依依不敢看著老夫的眼睛,眼神躲閃著。


    藍卓露出驚訝的表情,管平則是一副早已知曉的樣子,顧七始終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臉。陸六六心中驚歎:這些人都不是簡單的啊,自己還是小心為妙。她不動聲色的朝外挪了挪了步子。


    “當初平兒接下秦都運往沃都的絲綢這趟差事,一直都是保密的,你又是怎麽知道的?你是怎麽聯合外人坑了這批貨,又是怎麽害死你爹的?”老夫人連連發問,楊依依聽心中已是驚濤駭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那批貨裏還能迴來給你爹報信?”老夫人喝道。


    “我……我”楊依依吞吞吐吐的,不知該怎麽迴答。


    “快說,”老夫人吼著。


    “老夫人別生氣,她不說也沒有關係,把正你不是把她交給我處理了嗎?抽筋扒皮,五馬分屍都太簡單了,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管平壞壞的看著楊依依:“我聽說有人喜歡將人的頭發一根根的拔掉,五官挖掉,四肢切掉然後再將人放進一個大的淹缸中,即能保證人不死還能有感有識,我很好奇正愁沒有人願意這做人,現在看來倒是有個好人選了。”


    說完就直盯著楊依依看,


    “啊……,我”楊依依剛喊了一個字,地上突然躥起一人,扛起楊依依一個躍身,人已站在屋頂上,眾人這看清,站在屋頂扛著楊依依的正是先前跪在地上的顧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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