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我們都懂,可是現在茂業百貨真的已經下班了,你知道嗎?”劉經理無奈的喊道。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劉經理的話後,王根真的不在掙紮,他隻是突然軟下身子,一個人在不停的重複念叨著:“關門了,對呀,關門了,這都幾點了,一定是關門了。”


    這時杜父和杜母若有所思的從電梯裏走出來,陪著他們一起上來的還有劉主任,從劉主任的神態來看,杜父杜母應該是已經收到噩耗。


    沒有人知道,劉主任和杜瓊父母是怎麽走到一起的,大家隻看見杜父杜母的神態很平靜,舉止很呆板,比起前一會兒大吵大鬧的樣子來,讓人對他們的表現,有一種慕名的恐懼。


    王根的悲傷是顯而易見的,杜父杜母的悲傷,也許藏得要更深一點,但他們一定都是悲傷的,也許都不一定隻是悲傷那麽簡單,沒有身處其中的人們,也許根本無法體會他們的內心煎熬。


    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多的時候,醫院考慮到農村特有的喪葬風俗,並沒有強製杜瓊的遺體在當地火化,在走特殊途徑的前提下,醫院將杜瓊的遺體,交付給了杜父杜母。


    在杜瓊的遺體離開醫院的半個多小時前,王根真的買來了時髦的新衣、鑽戒,找人給杜瓊換上,不過王根最終沒有給杜瓊準備婚紗,王根也再沒有提和杜瓊結婚的事情。


    當杜瓊的遺體被抬上車緩緩離開醫院之時,杜父杜母一直都是呆呆的坐在車子的左側,他們不哭不鬧、不喊不叫,他們就那麽靜靜的呆著。


    大熊小熊都沒有來醫院,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麽,他們應該直接迴村子裏去了吧。


    七天以後,是杜瓊下葬的日子,老板娘提前就安排小杜給王根頂班,可是王根直到杜瓊下葬的當天,都沒有提到要請假的事情。


    出於對王根情緒的考慮,大家也沒敢多問,看著王根比平時都更加努力的工作,靜妙和所有人的心,都揪得很緊。


    十天以後,王根就像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王根除了工作成績越來越突出之外,一直在日複一日的做著他該做的每一件事。


    再後來,人們已經慢慢的淡忘了這件事情,人們記得或者提起王根來,都是因為他驕人的業績,沒有人再提起那些傷心的往事。


    而離世的杜瓊的葬禮,以及葬禮過後杜家的生活,就更加的沒有人再提起,王根也一樣沒有再提起過,就像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也許王根是想明白了一切,也許王根是什麽也沒有想明白,也許是王根選擇了徹徹底底的忘記,也許王根隻是做了一件自己認為該做的事。


    當一切已塵埃落定,當往事已如煙如夢,也許忘記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因為活著的人還是要繼續的活下去,而逝去的人,也許已經開始了我們無法知道的新生活。


    一切歸於平靜,一切繼續向前,放下一切該放下的,也許也是一種祭奠。


    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裏,阿芳和吳娜已經簽署了合作協議,店址的選址也已落定,店裏的器材采購,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就在今天下午,本來一切順利進行著的阿芳兵子,突然急急慌慌的跑到了吳娜的辦公室裏。


    “吳娜吳娜,今年的羊肉好像很貴呀,按照合同裏隨行就市的供應原則,我們根本就沒有利潤,這可怎麽辦?”


    阿芳還是亙古不變、一驚一乍的表達方式,讓工作越來越千頭萬緒的吳娜,一看到阿芳就一陣陣的頭疼。


    “阿芳姐,做生意就是這樣,時時處處都麵臨著風險,做生意沒有坐著就等數錢的事情,我們的自營店也都在漲價,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吳娜無奈的說道。


    看著有點不上心的吳娜,阿芳一下子便聯想到自己已經是上鉤的魚,心急火燎的阿芳,再一次用情緒給了吳娜壓力。


    “吳娜,你們的老店根基深厚、不怕漲價,我們新店剛剛開張就比市場價高,我們還怎麽開展生意,你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耗死賠死?”阿芳氣唿唿的坐在吳娜的對麵說道。


    吳娜一看阿芳的老套手段又開始了,便隻好放下手中的工作,微笑的對阿芳說道:“阿芳姐,那你是怎麽想的,你如果有什麽好的想法,我們可以拿出來好好的議議。”


    “能有什麽想法?你們的自營店漲不漲價我不管,反正我自己的店一定不能漲,你要是做不了主,我就直接找你們的靜妙總去。”阿芳氣勢洶洶的說道。


    吳娜苦笑了一下說:“行啊,這也是一個解決事情的辦法。”


    吳娜說完便又開始工作了,感覺到沒有受重視的阿芳,一下子脾氣又是直衝大腦,隻見猛地一下站起來的阿芳、一拍桌子喊道:“你這是什麽意思,靜妙姐雇下你就是讓你推三阻四的嗎?”


    “阿芳,好好和吳經理說話,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吵架的。”兵子按住阿芳說道。


    阿芳掙脫兵子的束縛喊道:“我不是和她好好的解決問題嗎?你看看她小小年紀的,整天一副領導的派頭,有領導架子也就算了,可她隻有領導架子,卻沒有領導裏子,一點實事也不辦。”


    “你行了,人家吳娜要是一點實事不辦,咱們的店能走到裝修這一步嗎?餐飲這裏麵的道道,是你懂還是我懂?還不是人家吳娜給一手操辦的?”兵子很溫和的又很條理的說道。


    阿芳嗤鼻的迴應說:“那還不是靜妙小杜她們教她的?人家她們不教她,他一個不知人事的黃毛丫頭,懂個屁。”


    “阿芳姐,你怎麽能這麽說話,為了你的店,我加過多少個班、熬過多少個通宵,你不知道嗎?”吳娜扔下手中的筆說道。


    阿芳聽後撇了一眼吳娜說:“那都是你應該做的,靜妙姐又不是沒有給你發工資。”


    “扯得遠了啊,咱們是過來跟吳經理談羊肉供應價的問題,你這打擊麵兒也太大了。”兵子站在一旁插話道。


    阿芳瞪了兵子一眼說:“見到美女就走不動道了是吧,見到美女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是吧。”


    “不可理喻。”兵子聽後氣的背過身說道。


    阿芳看了一眼吳娜,又看了一眼兵子說:“不要有事沒事就顯出個你來,你就是再裝高大上,人家吳娜也看不上個你,老不要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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