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突然同意兵子的請求之後,又開出了屬於她自己的條件,兵子聽後直接愣住了。


    看著兵子呆萌的模樣,阿芳譏笑道:“怎麽,漲點錢就不敢接茬了。”


    “我不是。”兵子滿臉猶豫的說道。


    阿芳圍著兵子轉了一圈又譏笑道:“不是?不是是什麽。”


    “我的意思是說,加錢沒有問題,可是我的父母是不會給你見麵禮的,這一點我要跟你說清楚。”兵子真誠的說道。


    阿芳低了一下頭,然後又快速的抬頭說:“為什麽,既然我是以未來兒媳婦的身份出現,為什麽老人會沒有表示呢,難道你們那裏有什麽非比尋常的風俗?”


    “不是,他們已經沒有辦法給你見麵禮了,如果你真的收到他們給的紅包或者什麽,那你,那你就不是人了。”兵子低著頭很難過的說道。


    阿芳聽後氣的直接捶了一下兵子的胸口說:“你個車夫也算是個小小的買賣人,買賣不成仁義在,你怎麽罵人呢,你是個男人嗎?有你這麽辦事的嗎?”


    聽得阿芳的埋怨之後,兵子沒有直接迴應阿芳的話,隻見兵子直接又坐迴到原來的位子上,隨手就拿起了酒瓶,並隻給自己到了滿滿的一杯啤酒,隨即就是一個一口悶。


    酒隨著兵子的食道進入胃中,而後翻起來一個大大的酒嗝,酒嗝過後,兵子低頭說道:“他們已經去世三年了。”


    “你,你什麽意思,老人都去世了?那你怎麽還讓我和你去見他們,不好意思,你這樣我真的很生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算了,你一個人喝吧。”


    阿芳說著又要離開,這時兵子突然又站起來說道:“阿芳,現在隻有你能幫我,過了今天,我在我爸媽麵前就失信了。”


    “失信了?你現在首先在我麵前已經是失去信任了。”阿芳止住腳步背著兵子說道。


    兵子又低下頭說:“三年前的今天,我爸媽在老家的房子裏煤氣中毒去世了,因為家裏的兩位老人腿腳不利索,也因為我為了掙錢,沒有及時的迴家給老人糊好爐子煙囪,老人就先將就著開始燒火取暖了。


    沒有想到,屋裏一年沒有開火的煤球爐子煙囪,早已氧化成了一碰就破的廢品,當天晚上他們睡下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聽得兵子說到這裏的時候,阿芳滿臉悲傷的迴頭走到兵子麵前,先慢慢的扶著兵子坐下,自己又坐到了兵子的旁邊,隻見阿芳慢慢的拉住兵子的手,很悲切的說道:“我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隻是煙囪怎麽會氧化呢,煙囪不都是磚砌的嗎?”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那裏的煤球爐子煙囪,都是鐵皮打成的、圓形的、大概一米左右長的管狀筒子,需要一節一節的插在一起接起來,然後再一邊通到屋外,一邊接到爐子上。


    那種鐵皮很薄的,估計隻有五分之一毫米厚,用上一年就必須換新的,要不就氧化了,氧化後的結果就是,隨便一碰就是一個窟窿,有了這種窟窿的出現,煤煙就會從窟窿裏露出來。”


    阿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後,又繼續問道:“國慶剛過的十月份,還不至於冷吧,為什麽老人不等你迴去再燒火取暖呢?他們一定也知道那樣很危險吧。”


    “我當時也是這麽想的,我覺得這時候的天氣,還不至於很冷,就跟他們說我很忙,過一段時間再迴去弄,他們當時答應的好好的,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老人年紀大了就會很怕冷,他們對冷的感知,和我們是沒有辦法同言而遇的,結果就發生了那樣的事。”


    兵子淡淡的說著,阿芳皺著眉頭聽著,等兵子說完後,阿芳又疑惑的問道:“既然老人們已經沒了,那你還逗我和你一起去見老人,這種玩笑,你開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吧,除非你是對我那個啥。”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啥,不過我真的不是開玩笑,我爸媽去世後,我在我爸媽的墳前承諾過,三年之內一定成家立業,因為我知道,他們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成家問題。


    可是事情過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傷心和自責也就慢慢的淡化了,我又開始天天的幹活掙錢,大部分的時間裏,這個念頭在我的腦海裏,也隻是一閃而過。


    我也沒有想到,成年後的時間,會過得這麽的快,這一晃,三年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今天已經是我承諾的最後一天,所以我剛才才會突發奇想的給你提出這樣的請求,對不起。”兵子不好意思的看著阿芳說道。


    這時的阿芳,聽過兵子的一番言辭後,突然開始低頭沉默了起來,阿芳沉默了大概兩三分鍾之後,突然臉紅撲撲的抬頭說:“兵子哥,我不想和你做這種生意,兵子哥,你懂我的意思嗎?”


    “懂,我確實是太冒失了,平時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是很好,我和你說話時,總是有意無意的嗆著你,你現在能過來和我喝酒,我已經很開心了。


    算了,他們反正也看不見,做這些事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阿芳,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還是繼續喝酒吧,和你一起喝酒,我其實挺開心的。”


    兵子一邊將自己的手從阿芳的手心裏抽出來,一邊滿臉堆笑的跟阿芳說著自己的心裏話。


    雖然兵子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可是兵子的眼睛,還是近似請求的看著阿芳,這兩個孤獨的靈魂,在幾杯混合酒下肚之後,在這一段彼此解釋的時間裏,兩種不同酒精的隔閡,已經開始在他們的肚子裏鬧騰起來。


    這樣鬧騰的終極表現就是,兩個人都有臉紅、話多、感情豐富的症狀,麵對這樣的窘相,如果擱到平常,所有的事情也許就不了了之啦,可此時不是不算平時嗎?


    聽得兵子的一番話之後,阿芳慍怒道:“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對父母的承諾怎麽能就這麽算了,你是怎麽為人子女的,我看不起你。”


    “我也知道我這樣做不對,可是我有什麽辦法,這可是要一個大活人配合啊,我掏錢雇你是個這樣的結果,我總不能說要娶你吧,再說了,就算我說要娶你,你也不會答應不是?”兵子一臉無辜的反駁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靜妙家羊湯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胤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胤鏡並收藏靜妙家羊湯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