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七天大假,大家一般都會選擇旅遊出行、迴家探親等方式度過。


    可是這些選擇,對於出租車司機兵子來說,就顯得有點遙不可及了。


    首先說一說旅遊出行,這樣的選擇對於兵子來說,實在是沒有那個閑工夫,每天二百元的份子錢,隻要早晨兩眼一睜,就是一定要消費的,不管一天下來掙到多少錢,如果沒有這二百塊錢的墊底,幹什麽心裏都是空落落的。


    其次再說一下迴家探親吧,兵子每天不知道要送多少客人到火車站、飛機場、汽車站等,在這樣一次次的暗示下,兵子能不想著迴家看看嗎?在迴家的迫切心情下,損失二百元一天的份子錢倒是小事,可迴家後父母催婚的無奈,才是兵子最無法麵對的。


    因為節後對班兒要帶著家人出去旅遊,所以對班會上三天的全天班,而兵子就要在家裏休息三天,說到此,看來這個份子錢,並不是沒有辦法協調,它隻是兵子不旅遊或不迴家的借口。


    那麽真正的原因在哪裏呢,是關乎於錢還是關乎於催婚,還是說還有別的什麽原因。


    老店隻經營早點的羊湯館裏,本來是很少有人喝酒的,即使是有個別人喝酒,也隻是喝一點關於滋補的、熱熱乎乎的黃酒。


    可是連著兩天時間,兵子卻是每天早晨一斤白酒,就著一小碟的花生米,一碗湯湯水水的全羊湯,就這麽喝完走人,期間一句話也不和別人說。


    即使是有熟識的人打招唿,那也隻是一聲‘嗯’字打發。


    今天早晨七點,兵子如約而至,阿芳如影隨形,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店裏,雖然是這樣的情形,卻沒有人懷疑他們是一起來的。


    因為從上次拌嘴之後,兩個人就像是仇人一般,彼此間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以前是兵子每次身單影隻,而阿芳總是和莉莉一家一起。


    不過在國慶開始的這三天裏,因為阿芳的伴兒莉莉一家出去旅行,所以阿芳也變成了形隻影單。


    本來莉莉一家是邀請阿芳一起去的,可阿芳覺得很是不妥,便婉言謝絕了。


    於是,兩個孤獨的靈魂便在店中軸欄的一左一右坐下,兩個人雖然是不理不睬,可在外人看來,總是感覺他們之間有某種的聯係。


    “米小,一碗全羊湯,一小碟花生米。”兵子一邊用雙手摸著桌麵,一邊口齒有點含糊的叫餐。


    米小滿臉狐疑的說:“兵哥,今天不喝酒了吧?看哥的氣色不太好啊。”


    因為國慶期間的客人並不多,所以站在吧台的王根已經聽到叫餐後,便會直接下單,因此米小問完兵子後,並沒有急著去報餐。


    “沒事。”


    兵子一邊說著,一邊從隨身的包裏摸出一瓶白酒來,兵子就像是要宣告全世界知道一般,‘咚’的一下把酒放到了桌子上。


    “兵哥,你這是怎麽了,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喝酒,這次你可是連著喝了三天了,出租車不開了嗎?”米小急切的問道。


    兵子一邊開著酒蓋一邊說道:“開,休息三天。”


    “哥,你要是休息就好好的休息,實在不行出去轉轉也好啊,天天喝酒對身體不好,你你你,有你這麽喝酒的嘛。”。


    在米小的話正說的過程中,已經擰開酒蓋兒的兵子,直接舉起酒瓶,嘴對嘴的就是猛灌了一口。


    米小急得一邊躲過兵子的酒瓶,一邊繼續說道:“哥,你這樣喝是要死人的。”


    “死了就死了唄,一個人喝酒還品啊,還不是怎麽醉得快怎麽來。”兵子一邊哈著嘴裏火辣的酒氣,一邊漫不經心的迴應著米小的話。


    米小將酒瓶放迴桌上,定了一下神說道:“我是不會喝酒,我也上班不能喝酒,要不我就陪哥喝幾杯了。”


    兵子笑著看了一下米小,隻說了一聲‘謝謝’,便沒有再繼續的說什麽,看他此刻的樣子,除了瓶中酒,別的他都不想關心。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中軸欄右側的阿芳突然說:“就拿上那麽一瓶酒喝,算什麽本事。有本事來個白啤混。”


    “芳姐,你就不要逗兵哥了,兵哥突然這樣子,一定是心裏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呢。”米小一邊左右擺頭看著兩人,一邊有點關切又有點埋怨的說道。


    阿芳‘哼’了一聲接茬說道:“坎兒?就是有天大的坎兒,也要活得像個男人的樣子,三十多歲的單身男人,借酒澆愁算什麽本事,結果隻能是醉生夢死愁更愁。”


    “你管得著嗎?喝你自己的湯吧,你還不是和我兵子一個德行,好像你就有個人陪似的。”兵子滿臉的都是嫌棄,隻見他看都不看的阿芳的說道。


    聽得兵子不理不睬的迴應,阿芳氣的說道:“好賴話兒都聽不出來,你還好意思裝深沉,真不是個男人。”


    這時米小剛剛給兵子傳過餐。一聽兩個人的口氣不對,急忙又端起阿芳的湯一邊向阿芳走去,一邊急切的說道:


    “我的哥呀,我的姐呀,我們都是孤孤單單在這個城市混口飯吃的,惺惺相惜一下就不行嗎?隻要你們倆一開腔,那就是個胡吵,想吵就坐到一起一邊喝酒一邊吵,那樣最起碼吵得來勁。”


    站在吧台的王根一聽米小所言,急忙使勁的咳嗽了好幾聲,米小迴頭對咳嗽的王根笑了一下說道:“放心吧,打死我都不信這事會發生,他們一定不會往一起湊的。”


    還沒有等王根迴應,阿芳直接端起湯碗說:“什麽就打死你也不信,我今天還就要和這位不是爺們兒的兵子爺喝他個白加啤了。”


    看著阿芳端著湯碗向兵子走去,米小笑著迴頭給了王根個鬼臉,而王根卻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米小一眼。


    這時的兵子,還是沒有正眼去看走過來的阿芳,隻見兵子給米小招了一下手說道:“再來一個杯子,再來五瓶啤酒。”


    “你們還真幹上了?”米小疑惑的問道。


    已經走到兵子桌旁的阿芳,不知道為什麽會滿臉喜悅,隻見她笑眯眯的迴頭對米小說道:“你以為呢,我阿芳在酒桌上收拾這種嫩老男人,那是密不外傳的一絕,米小你就瞧好兒吧。”


    麵對阿芳坐到自己桌子的對麵,麵對米小拿過來的五瓶啤酒,兵子是直接開瓶就是各倒三分之二杯,剩下的三分之一直接白酒補齊。


    期間兵子是麵無表情,嘴無片語,直到兩個湯碗中間一小碟花生米,直到兩個湯碗左右側各一杯白加啤的陣仗擺好,兵子才說: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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