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片刻,不知道是誰噗呲一聲笑出聲來,空氣裏的些微的壓抑也隨風而逝,煙消雲散了。


    薑尚輕笑:“姑娘,今天微風不燥,陽光正好,不知小生可有福分請姑娘共舞一曲啊?”


    姑娘驚慌搖頭,她也不想破壞氣氛的啊,這聽歌賞曲她還能勉強附庸風雅一番,若是讓她翩翩起舞,那她真難從命,不說這再高雅的舞蹈到她身上就是搔頭弄耳的滑稽之姿,單說這又翻腰又甩臂的,讓她做來,怕是想要她老命吧。


    不成不成不成,絕對不成。


    薑尚一臉呆滯,怎麽就說舞一曲而已,如藍就這樣大的反應呢,那頭搖的,莫不是要搶那撥浪鼓的營生?


    可憐小小撥浪鼓,做不成人,連做個鼓的營生都要被人搶。


    可憐,可歎啊。


    戲精月某深覺自己內心戲太明顯,不要嚇壞了人家少年郎才是啊,誰知她往這少年郎臉上一看,卻看到了少年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活像是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似的。


    月某想了片刻,明白了什麽,這迴換她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了。


    這戲精少年的人群不分性別,不論古今是麽?


    想通了這點,月曦看少年的表情就不單純了,那眼神,那神情,那叫一個熱切啊,活像是在國外遇到了自己國家的人,問了幾句,還發現這人和自己一個省一個市的,熱烈的可別提了。


    看得人家乖乖少年,虎軀一震,謹慎道,“藍兒,你這是什麽眼神啊?”


    活像是要吃了他似的,大灰狼遇見小白兔的眼神有沒有?


    月某及時懸崖勒馬,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義正言辭道,“什麽什麽眼神,本姑娘傾國傾城,出水芙蓉,光風霽月,閉月羞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嗯,車見車跑得快,怎麽會有不懷好意的眼神?”


    有點懸哦,差點把車見車爆胎順出嘴了,還好她聰明,機智的換了詞。


    薑尚咽了咽口水,納罕的想,這藍兒光風霽月一詞用的有些不恰當吧,是那樣形容的嗎?


    她的眼神雖然別類,但他卻也不覺得很突兀,就好像是之前自己也應該是有這樣的做派的,隱藏了多年,今天被她誤打誤撞的勾起來了。


    “誒,你為何會在奴府?”還正好的準備了六壇桃花酒?


    “實不相瞞,我是特意來此等你。這幾年,我幾乎每年桃花盛開的時節都會來這裏等。”


    次數多的,府裏哪棵桃樹落花最多,他都能準確的辨認了。


    “所以,奴府上上下下自發的把此處設為了禁區吧。”這也就能解釋為何其他院落都是嚴格規製的,而這條林蔭小道被留了下來,獨獨的自成一景。


    “是的,我是薑國皇室,也是身有戰功的梁王,每年來臣子的府邸中,雖然注意避諱,不想讓府中上下嚴陣以待,但時間久了,次數多了,還是會被人發現。之後我特意找奴老爺談話一番,告知來意,讓他們伺候。”


    月曦想了一下本來月下獨酌怡然自得的少年,時時刻刻被一群人守著的場景,不由得笑出聲來。


    不知道這大名鼎鼎的梁王被人圍起來的時候是什麽表情?


    薑尚無奈,“壞壞薑隻是在好好如麵前,才有這樣的少年意氣,如果區區一些丫鬟仆人都能讓我束手無策的話,那我還當什麽王爺。”


    嗯,說的也是,畢竟是一國王爺,看來是她一時想差了。


    他這樣,和奴山倒有一比啊,奴山也是在眾人麵前不苟言笑,在特定的人麵前才露出些朝氣來。


    特定的人.....當時他說是手腕上的月牙印記,隻是還沒得及細問,就被他倆給不知不覺帶偏了話題。


    “你和奴山....你們都打算參與半月後的林中賽事?”


    在原劇情中,似乎提到了梁王與奴山公子攜手對敵的事情,梁王也正是薑國的下一任皇帝,按理說他二人聯手不會讓奴山一敗塗地才是,但結果竟然是奴山公子淪為了別人肆意玩弄的小寵。


    這其中的波折,著實令人費解。


    三月事敗,梁王暗中休養,奴山在君府做仆,後來梁王勢力重新崛起,奴山也得以反擊,他們本來就是盟友,休養之後再次聯手,這一切似乎順理成章。


    但梁王後來貴為一國之君,竟然不顧國之大計,縱容奴山大肆殺虐.......


    這就匪夷所思了,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九五至尊,置一國江山而不顧呢?


    薑尚直覺以為如藍這話中應該有別的意思,不太可能隻是好奇問他們的行程。


    而奴山……她竟然這樣稱唿奴山公子,這並不太合乎情理。薑國曆來是女子為卑,即使身為皇親貴族的女子會有所優待,那也是相對來說的了。


    同樣是皇室,公主和皇子的地位那又是另當別論的。


    更遑論如藍一小小奴婢竟然這麽大膽敢直唿自己少爺的名字,這絕對是大逆不道的。


    被有心人聽到添油加醋鼓動一番的話,這可是足夠判定她以下犯上,以卑犯尊之罪的,對她嚴刑杖打都是輕的,處理不好可是會危及性命的。


    按理說如藍生活在東城,那是貧民聚集的地方,男人對女人的態度隻會更惡劣,動輒打罵都是平常的。


    男人對女人來說都是仰望的存在,是神明一樣的尊貴。


    這雖然是嚴重的感情偏激,但這種地位的尊卑是延續了上百年的,是深入人心的規矩。


    他自幼飽讀詩書,涉獵頗廣,對百年以前的古書多有尊崇,這才沒有被女子為畜,男子為神的思想固化,再加上那次破廟的相遇對他的少年生涯來說是非同尋常的牽掛,他後來被朝堂風雲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是如藍,給了他活下去並堅持下去的希望。


    他對女子也不那麽厭惡痛絕,相對來說是寬容和尊重的。


    可是這不代表平常女子見到他沒有半點敬畏感,他對於女人來說不僅是宛如神明的男人,更是這個國家的王者。


    可是她見到他沒有敬畏的神情,連聽到他的身份時也沒有大的反應。


    這就不得不讓他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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