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王爺,屬下認為,幾位老臣冒犯翁主殿下,其罪乃死罪!”


    鳳柒從進來就是出言便可驚死人的說話,不僅是跪在地上的老臣害怕鳳柒的言論,嚇得渾身哆嗦,就是坐著的其他沒有表明態度的人,也是心驚膽戰的。


    在座的哪一個人不知道鳳柒的身份,不知道鳳柒說話的分量的,表麵上說是洛淩宇的下屬,可是在座的誰不知道,鳳柒是洛淩宇除去四墨最為信任的兄弟和左右手。得罪了他,基本也就是日後無望了。


    如此,眾人再看著洛言漪的眼色都有些微妙了。眾人都不禁懷疑,這個鳳家七公子如此護著五翁主的原因到底是什麽了?


    “漪兒以為呢?”


    洛淩宇看著一直是沒有任何反應的洛言漪,心中心疼如針。


    洛言漪一聽就明白哥哥是打算站在自己這邊了,麵色不改,含笑道,“若是王兄放心,言漪倒是有些方法想要試試的,畢竟,豔閣裏還不缺這些手段製服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洛淩宇一聽,便金口一開,“那就交給你了。”


    “是。”


    沒有驚喜,仿佛早就預料到了的一般。洛言漪平靜的姿態,讓人覺得渾身發冷。


    可是偏偏,她依然是那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


    如此,在座的哪一個位還有不明白的,可是,讓他們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也不能,躊躇片刻,便有人站出來了,“王爺,幾位大人縱然有錯,那也是關係王爺的安慰,王府的未來啊,請您……和翁主殿下三思啊,饒了他們吧?”


    洛淩宇看著這個沒有一點眼色的下屬,眉頭微皺。有些不耐煩。他今天是鐵定要給言漪麵子的,雖然他知道言漪是不會真的殺了這些人的。


    她需要的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而自己作為他的哥哥,除了支持,再無其他。


    洛言漪看著洛淩宇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沒有意外,平靜淡漠的目光掃過那個求情的謀士,冷聲道,“原來,在靳先生的這裏,冒犯了本宮是根本就不用受到任何處罰的是嗎?”


    “這……在下並無此意。”靳子鬆根本就沒有想到洛言漪會這樣地對他說話。雖然,他更加意外,洛言漪可以輕而易舉地叫出來他的名字。


    “本宮今天,並無和眾位開玩笑的意思,本宮既然有勇氣站在這裏,就說明本宮的確有這個能力,統領你們!”


    “哼……”


    “大話……”


    也許是覺得洛言漪真的不能把他們怎麽樣,剛剛還在害怕得發抖的老臣現在又開始挑釁了。


    不過,這一句話。倒是真的讓洛淩宇惱了,桌前的硯台直接就扔飛了出去,在書房裏響起來了一聲巨大的咚咚聲。


    “王兄息怒!”


    洛言漪知道洛淩宇是真的生氣了,當下就站起來了。


    “你坐下,這事和你沒有關係。”洛淩宇心疼洛言漪,不想讓她過多地摻和這件事。


    可是洛言漪倒是不怎麽覺得,她搖搖頭道,“王兄,此事因我而起,就讓我來處理吧。”


    說罷,洛言漪行禮,“請王兄允許?”


    洛淩宇看著妹妹,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陣的悲涼,是的,她已經長大了,他不能時時刻刻地守在她的身後,替她排除萬難,她總要學會獨當一麵的。


    最後,洛淩宇還是做出了退讓,說了一句,“好。”


    “多謝王兄!”


    洛言漪微笑地看著哥哥,可是迴轉過身後,她臉上的神色就變了。


    冷眉入鬢,眼中的寒霜帶著沁人的冰冷,“去年十月,陳大人的愛子在青樓與數名藝妓風花雪月,由於藝妓是賣藝不賣身,陳公子便用了強,最後導致了三名女子當場死亡,兩名事後自殺。”


    “去年的十一月,陳大人在城外南苑的別院安置了一位外室。”


    陳大人的臉色馬上就變了,“你……”


    “最巧合的是,咱們的陳大人的公子竟然還大鬧了京兆尹府衙,最後是怎麽解決的不用本宮說。而至於那位外室,好像是雲夜國的什麽貴族的庶女吧?”怎麽解決的,當然是用錢解決的。可是,至於錢是怎麽來的,就有待查證了。


    至於外室,當朝臣子設置外室是大罪,最嚴重的是可以判處流放的。而在璃國,更是有明文規定,璃國臣民與雲夜國通婚需要報備府衙的。


    如此,年邁的陳大人,看著洛言漪的眼神,聰當初的不屑,到了驚恐,最後竟然是低下頭。


    洛言漪看著陳大人那裏有了讓她滿意的表現,便看向了另一位老臣,“去年六月,咱們的江大人在那美麗的江南,邂逅了秦淮河畔的一位美人,甚至還帶迴了廄裏,並有了一個玉雪可愛的女兒,隻是不知道這璃國對於當場大臣和妓,女的女兒有什麽‘特赦’嗎?”


    妓、女的女兒,仍然隻能是妓、女,璃國就是有這樣的規定。


    看著江大人在這快要入冬的時節,熱的滿頭大汗,洛言漪隻笑不語。


    “去年七月,席大人在廄裏買下了兩棟四進院子,又置辦了一千畝的良田,哦,就連東四街上的那兩家金鋪也是剛剛換了席府做東家的吧?那西六街的銀樓糧鋪,還有林陽的溫泉山莊,城外的那一大片梅林……就不用本宮一一列舉了吧。”


    “翁主……翁主……臣……”席大人連連磕頭, 就是求饒的話也說不清楚了。


    洛言漪看著幾位大人的境況,隻做視而不見,隻是繼續道,“截止今年八月,連府上下,加上連大人的那幾房小妾,一共貪墨了四百八十萬六千七十七兩金子。”


    “今年六月,長嶺賑災的銀子有三分之二到了光祿寺左卿大人的手上。”


    “今年七月,廄裏的踏馬事件,一共死了十七個人,傷了二十四個人,咱們景夫人的娘家侄子可是剛剛來了廄裏兩個月,這麽快就讓景家的三位公子帶的無法無天了,可見景家的家教甚嚴啊!”


    這樣直白的話,就是再厚臉皮的人也會覺得羞愧的,更何況,這些跪在地上的臣子們,雖然心不在洛淩宇洛言漪兄妹處,可是卻也沒有選擇背叛,隻是,他們跟錯了主子。


    “翁主,臣……臣有罪!”


    又一個匍匐在地的,可是,洛言漪的眼底沒有出現半點憐憫,有的也隻是冰冷。


    “還有,今年八月,聽說在如意酒樓發生了一件奇事,桂府的大小姐竟然和睿王妃的表弟同時出現在一間包廂內,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偶遇呢?”


    “哦,對了,本宮還聽說了,成老大人的幼子猶愛幼齡的男子,外麵的清風樓已經玩膩了,如今喜歡上了良家子弟,本宮覺得,這個消息對於廄裏這幾個月一直以來在查的孩童丟失案,還有城外拋屍案,是個及其有用的消息吧。”


    “翁主殿下,饒命啊……”


    “翁主殿下……”


    “殿下……”


    洛言漪知道她的威立得差不多了,便禁了聲,看著剛剛還跪在地上和她叫囂的大臣,如今還是臣服在了她的腳下了。


    “本宮不僅僅是璃國的五翁主,更是豔閣的閣主,更是你們的主子!”


    豔閣,終於還是要浮出水麵了嗎?


    洛言漪知道昭華夫人是知道豔閣的存在的,有了滄君上一次的報信,她知道淩王府裏麵的這些人定然是有死忠於昭華夫人的人的,所以,她沒有想過隱瞞,她是豔閣的閣主,那麽,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可是也是她的護身符,更是她立足於淩王府的籌碼。


    她的存在,不是隻要洛淩宇承認就可以的,她更多的是需要淩王府上下的臣服的。


    她是一個未來可能的帝王,所以,她需要一個開始,一個認可。而豔閣就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你們再有異議,也不妨提出來,本宮可以給你們機會的。”


    洛言漪犀利的目光掃過在座的眾人,尤其在剛剛質疑她的那幾個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可是,最後,竟然是沒有一個人有半分異議的。


    “好,既然大家今天都沒有想說的,那麽希望大家日後也沒有要質疑的。不然,本宮會隨時隨地地讓你們後悔!”


    洛言漪難得這麽霸氣外露,不僅讓洛淩宇有些差異。就是鳳柒也是挑眉一臉的看好狀態。卻沒有半點的阻攔。


    “是。”


    洛言漪看著無論是心裏服不服氣的眾人,麵上都是看上去服氣了,也不再繼續為難,“如此,今日的事情,大家也應該是認同的。若是有人有任何的疑問,本宮明日可以在校場上告訴他!”


    洛言漪說完便迴到洛淩宇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了。


    洛淩宇見妹妹的火氣撒完了,他的怒氣也就消了大半了。雖然,他也沒有想到,洛言漪會用這樣的方式立威,可以稱得上是鐵血手腕了。卻是沒有阻止。


    “既然無事,你們就先退下吧。四墨鳳柒留下。”


    “是。”


    來的時候都是意氣風發,氣憤不平的,可是到了走的時候,一個一個的可都是大氣也不敢出的。


    看的洛淩宇都覺得有些壓抑了。倒是洛言漪一直平靜,沒有一點情緒變化。


    隻是在眾人都退下的時候,隨意地說起,“那位靳先生似乎是有一個親妹妹的,哥哥身邊好像正好缺一個知書達理的侍妾。不知哥哥意下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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