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寺大搖大擺的進了百鳳樓,正遇到熱情待客的吳遠珍。


    臨近年底,百鳳樓的客流量也是與日俱增,吳遠珍也是忙的不可開交,雖說從北方來了一批高挑的美女,依然不能滿足客人們的需求。


    “喲,這不是李寺嗎?”吳遠珍跟方圓圓年紀相仿,不過保養的卻比方圓圓好的多,“徐娘半老”四個字正好形容她。


    “吳媽,你好啊。”李寺笑嘻嘻的打了一個拱手。


    “李寺啊,你可是好久沒迴來看看了,哎呀,現在要叫你李掌櫃了吧,我可是聽你娘說,你現在成了老李燒烤的掌櫃,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物,早晚得飛黃騰達!”


    李寺以前在百鳳樓的時候,就是個任人使喚的雜役,吳遠珍對他從來就是隨意使喚。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老李燒烤在臨安城出了名,吳遠珍自然是知道的。


    吳遠珍還經常跟熟客說,她百鳳樓是出人才的地方,不但有陳詩詩這種花魁,還培養出了李寺這個大富商。


    今天她見到了李寺,隻當李寺是發達了來找姑娘玩。


    來者就是客,客戶就是上帝,吳遠珍早已換了嘴臉,滿臉堆笑的招唿李寺。


    也怪李寺原來在百鳳樓就不檢點,經常跟百鳳樓的姑娘打情罵俏,活脫脫一個浪蕩子,所以吳遠珍才不會當他是正人君子。


    “李掌櫃,今天來想找哪位姑娘啊?我跟你說,你這麽久不迴來,我這裏可是來了很多新麵孔喲,要不要給你引薦一下?”


    吳遠珍往李寺身上湊,雖然按輩分來說,她都能當李寺的長輩了,她可不管這些,自從她知道李寺就是老李燒烤的掌櫃之後,她就盼著李寺多來幫襯她的百鳳樓。


    其實李寺的真實身份還真沒有幾個人知道,要不是方圓圓替兒子高興,迴來百鳳樓一通吹噓,現在吳遠珍還會當李寺隻是個流浪漢。


    因為李寺現在的打扮確實也不像個富商大賈,雖然衣服還算幹淨,但論奢華程度,充其量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青年。


    但是眼尖的吳遠珍一眼就看出來,李寺的氣質變了,不知道為什麽,李寺身上有那種淡淡的書香味和溫文爾雅的氣質,跟以前判若兩人。


    李寺對百鳳樓裏的其他姑娘可不感興趣,他是來找陳詩詩的,所以他笑了笑開門見山道:“吳媽,新麵孔我就不見了,陳詩詩呢?”


    “喲,你還惦記我家陳詩詩呢,你果然是個情種,不過很不巧,詩詩閉門謝客,都好多天了。”


    吳遠珍的臉上抽搐了一下,她想起這事就鬱悶,陳詩詩有一天從外麵迴來,就告訴她自己不舒服,不想接客。


    本來,在百鳳樓這種地方,老媽子讓你接客,你是沒有理由拒絕的,但誰叫陳詩詩是當家花旦呢?


    況且,百鳳樓來了一批北方的高挑美女,又會喝酒又會撩騷,客人們對陳詩詩也沒有那麽大興趣了,吳遠珍隻當陳詩詩是那個來了,就放了她幾天假。


    可年底了,陳詩詩畢竟是有很多粉絲的,找她的客人絡繹不絕,吳遠珍終於看不下去,逼迫陳詩詩陪了一次客人,沒想到卻把客人給得罪了。


    那個客人找到吳遠珍投訴說:“吳媽啊,我是花錢來享受的,不是來看詩詩的臉色的,她從頭至尾一臉冷漠的坐在那裏,就好像我欠了她幾萬兩銀子一樣……”


    青樓這種地方,主要是靠迴頭客,得罪了一個客人,這口碑就越傳越壞,要想補救就難了,所以吳遠珍馬上找到陳詩詩,問她到底怎麽迴事。


    “幹娘,我說了我不舒服,你偏要我接客。”陳詩詩還是一臉的冰冷。


    “不舒服?我不是放了你幾天假嗎?還沒緩過來?”


    吳遠珍以為陳詩詩是病還沒好。


    “還是不舒服。”陳詩詩懶得解釋,反正就一個理由。


    “我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到底什麽病啊?”吳遠珍伸出手去摸陳詩詩的額頭,以為她發燒。


    “幹娘,我沒病,我就是心裏不舒服。”陳詩詩偏過頭去。


    “心裏不舒服?”吳遠珍皺起了眉頭,“我的好女兒,誰得罪你了,你告訴幹娘,幹娘找他算賬去!”


    吳遠珍雖然是個青樓的老鴇,但是來青樓消費的非富即貴,她還是有些能量的,她不相信有人敢得罪百鳳樓的花魁。


    “幹娘,沒有誰得罪我,我就是……莫名其妙的不舒服。”陳詩詩的臉有些微紅,眼睛望向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麽。


    “莫名其妙!我看你是腦子有病!你不會是發春了吧!”吳遠珍從業多年,怎麽會沒見過這種症狀呢?但凡是誰有這種症狀,除了有病,就是思春。


    但是她搞不清楚的是,陳詩詩是何等的傲嬌,連當初一個風流倜儻的巨富公子要給他贖身,她都沒有答應。


    這些年來,陳詩詩也獲得了一個冰美人的稱號,逢場作戲四個字用在她身上可以說是恰如其分。


    她陪你的時候,你會感受到春天般的暖意,可是一旦出了門,她又恢複了冷若冰霜的麵容。


    即使在路上碰見以前的熟客,她也從來不主動打招唿。


    但是現在,她竟然會為了誰感到莫名其妙的不舒服,這真是奇了怪了。


    “說,那個臭男人是誰?”吳遠珍心裏燃起一股無名之火,雖然她是陳詩詩的幹娘,但是幹娘可不是吃幹飯的,你得為老娘賺錢啊。


    你這一天不開工,老娘就損失不少銀子啊,百鳳樓可不是救濟院。


    雖說哪個少女不懷春,但是身為一個表子,你得有職業操守,練就無情的至高境界不是嗎?


    最可惡的是,這個男人偷走了少女的心,又不來贖走少女的身,少女成了行屍走肉,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吳遠珍最恨這樣的男人,你可以不負責,但是你得付錢啊。


    可陳詩詩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氣得吳遠珍甩門而去,臨走還惡狠狠道:“你就死撐吧,我看你能撐多久!”


    要說吳遠珍和陳詩詩隻是單純的雇傭關係,也不盡然,並非所有的百鳳樓姑娘都能叫吳遠珍幹娘,吳遠珍和陳詩詩之前還是有一定的母女情的。


    吳遠珍一手將陳詩詩帶大,陳詩詩有義務替吳遠珍賺錢,但是陳詩詩這麽些年,早就為吳遠珍賺的盆滿缽滿。


    吳遠珍墮入這一行,也是迫不得已,雖然她沾染了青樓的市儈,但也同情百鳳樓的這些姑娘,尤其是對於陳詩詩,她膝下無子,早就視如己出。


    上次那個公子哥,多好的條件,還出得起大價錢,吳遠珍做陳詩詩的工作,要她就此金盆洗手,嫁做人婦,這也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可陳詩詩就是不答應。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青樓女子的贖身,像極了後世的嫁女,都是幾十萬彩禮,不同的是,給青樓女子贖身的男人是自願的,給彩禮的那個男人又有幾個心甘呢?


    吳遠珍並不擔心陳詩詩會為那個男人心痛很久,冰美人的稱號豈是浪得虛名,作為花魁,心要是硬起來比鐵還硬,又怎麽是一個負心男能傷害的。


    痛一陣就過去了,這是吳遠珍給陳詩詩下的定論,隻不過這時間是有點久了。


    正好李寺來了,點名就找陳詩詩,把她這股邪火給引了出來。


    李寺不明就裏道:“閉門謝客?什麽原因啊?”


    “還不是哪個臭男人傷了她,別讓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否則我要他好看!”吳遠珍用力捏緊了拳頭,臉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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