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東辰的來信中,意思和所用的理由與艾南說的大致是相同的。


    但是,童言看著手中的文件,心中怎麽都是不想接受這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說她嫌麻煩也好,說她現在沒有把項東辰當成自己人也罷。反正是滿臉的不情願,還有一絲被“強迫中獎”的憤怒。


    童言低著頭,艾南自然是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但是渾身散發出來的情緒,他敢肯定童言對此事是極其不情願的。心中免不了再次嘖嘖稱奇,也替老項高興,能夠找到個不為金錢所誘惑的女朋友,真是夠好運的!


    隨即又想到,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找到一個合自己心意的女朋友呢?


    童言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想了很久,就是沒有一個辦法是既能讓自己不接受這些東西又不讓項東辰不受損失的辦法。


    難道她就隻有“簽字畫押”這一條路可走了嗎?


    思來想去,童言還是覺得不能就這樣隨隨便便簽字,她怎麽都覺得這樣就好像自己把自己賣了似的,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


    “艾先生,這些應該不著急吧?給我點時間,讓我想一想,行嗎?”童言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是希望多給她的時間,讓她想想這件事到底該怎麽處理。


    艾南也看出童言的為難之處,當下也不強求,反正也不是多著急的事情,隻要在年底之前辦完就可以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童言最後能夠簽字就行了。不過,他相信這小姑娘最終是一定能想明白的。


    當下便了然的點點頭,說道:“這份文件放你這兒吧,這樣也方便你仔細看看。”艾南想了想。遞給童言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上麵有我的電話,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就給我打電話。”


    童言接過名片,看著手中的文件沒有立即迴答。一小會兒之後,低歎一口氣說道:“那好吧。麻煩你了,艾先生。我先走了。再見!”


    艾南點點頭。看著童言下車走進學校大門,這才一邊發動汽車,一邊想著:這童言貌似不簡單呐。一般的小姑娘遇到這種事情怎麽都不可能如此鎮定。就說那眼眸中透露出來的沉穩和世故,這可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花季少女該有的,怎麽好像跟他們年齡差不多的人似的。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過,艾南也知道這都不關他的事。如果不是老項,他這輩子也不可能認識這麽個小姑娘。艾南暗自搖了搖頭。踩下油門,車子就劃入了來往的車陣中......


    下午,很難得的,童言居然在課堂上發起呆來。


    童言如此反常的神情。講台上的老師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但是,對於這個一向好學的學生來說,老師難得的放任了一次。不過。也恰好這節課是英語,不然。童言會受到怎樣的待遇還真不好說。


    下課以後,於海歡習慣性的朝童言看了一眼。不看還好,這一看讓於海歡便蹙眉擔憂了起來。


    在他的印象中,童言從來都是雷打不動沉著冷靜的人,如此沉著臉發呆到連下課都不知道的情況還真沒有見過,當下便再也坐不住了。


    “童言?”於海歡伸手拍拍童言前麵的書架,輕聲喚道。


    不過,童言全服心神都放在了那份躺在背包中讓她及其為難的文件上,自然也沒聽到有人在叫她。


    “童言?童言?”於海歡一聲比一聲大。頗有童言不迴神就不罷休的架勢。


    童言被最後一聲大吼驚得迴過了神,這才發現於海歡站在自己課桌前麵,正一臉擔憂的望著她。


    自從上次在童宇學校附近幫了於海歡之後,又因為兩人幾近相同的身世和遭遇,這幾日兩人在言談之間倒也是親近了不少。不過最重要的還是童言同情這個跟她經曆類似卻實際年齡要比她小了將近一半的男孩兒,所以,對於海歡的心防也弱了不少。不然,就童言這性子,要一個人打進她心裏還真是非常不易。要不然項筱優也不會到現在還得不到童言的掏心掏肺,最多隻是處處禮讓不跟她計較了。


    估計童言親近於海歡這事兒如果被項筱優知道了,還不知道她會怎麽跳腳抗議呢?沒準兒她還會巴不得她是於海歡呢......


    “怎麽了?”童言不解的問道。


    “還問我怎麽了?”於海歡翻了個白眼,有些氣結的說道:“我還問你怎麽了呢?一節課都不知道神遊到哪兒去了,英語老師在課堂上看了你好多次,你都沒反應!你是不是連下課都不知道啊?”


    童言非常好奇,按說經曆過那些事情,這人的性格在幾年內的潛移默化之下,怎麽都應該定型了。但是這於海歡現在這是鬧哪樣啊?話怎麽就這麽多呢?還這麽囉嗦的跟個菜市場大媽似的沒完沒了,以前怎麽沒聽他說這麽大一段話還不帶喘氣的?


    “我沒事啊,就是想事情想的有點兒入神,別擔心了啊!”童言將這話題一帶而過,畢竟如此重要的事情並不是誰都能告訴的。更何況,她連寶清哥都沒打算告訴,就更別提於海歡了。“對了,於海歡。有件事不知道我該不該說......”童言這時候才想起來貌似有件事她還沒跟於海歡提呢,隻是現在不知道怎麽開口,當下也有些欲言又止。


    於海歡看童言如此為難,就沒在糾結於童言為什麽事情發呆的問題上,不過現在卻很好奇童言有什麽事情要跟自己說的。“什麽事?”


    童言看了看人來人往的教室,覺得這裏真不是談話的好地方,遂開口說道:“咱們現在去操場那吧,反正下節課也正好是體育課,早點過去也沒什麽。”


    “也行。”於海歡看童言的神色,也知道他要說的事情肯定是不適合大家聽的,不過他也沒敢往童言要跟他告白這事兒上想,畢竟雖然童言現在待他不像其他同學那麽冷漠,卻也能夠肯定不是喜歡......


    童言和於海歡一路走去操場,也一路都在想待會兒該怎麽開口。


    那天幫了於海歡之後,這幾天童言的三人行便成了四人行。


    張寶清在當天晚上就問過童言到底是怎麽迴事,不過童言卻沒有說,隻是告訴他絕對不會傷害到大家,也跟他說是人都有*,叫他放心便好。


    童言怎麽說也是個與於海歡感同身受的人,自然明白,那些事情於海歡肯定也同她一樣並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無意中撞見也就算了,如果她真的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寶清哥,那她又有什麽資格要別人對自己的事情保密呢?


    所以,張寶清這幾天對於海歡雖然不怎麽熱絡,但也沒有冷漠以對。


    倒是項筱優,本來就是個自來熟的主兒,對於於海歡的加入並沒有說什麽,也沒有質疑什麽。


    至於童言讓於海歡與他們同行,無非就是希望於海歡不要排斥她這個人,最重要的是別排斥自己的幫助。


    但是要跟他說幫助他談何容易?像他們這類人,自尊心肯定都是強過一般人的,就連她也是,要不然怎麽會因為中午的一份文件就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傷了呢?所以,她非常體諒於海歡的心情,這也是她為什麽發愁該怎麽開口的原因。


    不過,治病可是耽誤不得,萬一延誤了最佳救治時間,造成嚴重的後果,可不是一個十六、七歲的未成年男孩兒能夠承受得了的。


    所以,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本來,童言是打算中午吃完飯就找於海歡單獨談談的,不過卻被艾南的到來打了個措手不及!之後,童言就一直在為“簽字畫押”的事情心煩著。所以,於海歡的事兒就這麽拖到了第一節課下課了。


    兩人來到操場上,找了個過往同學比較少的位子坐了下來。


    思慮了半晌,童言才語速緩慢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於海歡,那天在實驗一小那兒,我聽你說你奶奶病了?”


    童言見於海歡臉上除了擔心之外,並沒有出現生氣或者難堪的表情,這才接著往下說道:“那現在好了嗎?”


    於海歡擔憂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那於奶奶現在在哪裏?”童言又問了一句,她實在是還沒有想到該怎麽跟於海歡提掏錢幫於奶奶治病的事情,所以,也隻好沒話找話的問著,腦海中還一直想著要怎麽開口的事情。


    “在家裏呢,平時我上課的時候就是我家鄰居幫忙照看著,晚上就我自己。”於海歡自嘲的笑了笑,十分坦然地對童言說了現在的狀況,反正她早就知道了,就算他不說,童言也應該知道個大概吧。這樣,還不如直接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呢,也免得童言覺得他不將她當作朋友,那他以後還怎麽追她啊!


    “能跟我說說於奶奶是什麽病嗎?”童言一步步引誘著,就是希望接下來的事情能夠順利成章。


    “肺炎。”於海歡神情恍惚的說道。其實他也明白,如果奶奶再得不到救治,那接下來的後果......


    可想而知,童言聽到這兩個字是怎樣的一幅表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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