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眼中的底線,是不讓華夏踏足醜國國土。


    而國民的底線,則是活下去。


    當兩種底線同時存在的時候,便很難抉擇了。


    國會山接收到德州海溝的情報,並沒有給出具體的應對措施,隻是迅速的迴執了一條死命令——堅決不允許華夏的貨輪靠岸。


    國會山的堅定態度,給了這些士兵最後一次守下去的理由。


    隻是他們現在也隻是守著了。


    漁船和遊輪依舊在海岸和華夏貨輪之間穿梭,給華夏的艦船上運送食物和衣物。


    而他們依舊在巡洋艦上忍受著寒風凜冽。


    ……


    終於,和華夏方麵通話結束的第三天,克林趕迴了德州。


    攻心戰的最後一環也終於亮相。


    作為曾經的醜國軍方話事人,海軍曾是他心腹中的心腹。


    如今海軍經過四麵楚歌的洗禮。


    他這個海軍曾經的精神支柱,或許能扮演好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隻是,他出現在海岸防線前的時候,局勢似乎和他預料的不太一樣。


    克林離開紐約,國會山的壓力驟減。


    那些政客緊急召開了會議,對海岸封鎖線的問題展開了機場討論。


    最後給出了一個十分激進的方案。


    不計損失的打退華夏的貨輪,無論誰阻攔,一律視作叛國。


    國會山的命令傳達到海岸防線之後,人性殘存的指揮長並沒有著急開火,而是不厭其煩的勸說著圍在華夏貨船周圍的同胞漁船撤離。


    直到克林出現在巡洋艦下。


    曾經的左膀右臂,如今的海軍指揮長,避而不見。


    寒風中一遍又一遍喊話的士兵也硬著頭皮,強裝沒有看到克林。


    這是為克林好,也是為他們自己好。


    作為一名軍人,沿岸防線可以被攻破,但不能拱手送人,因為行差踏錯,便會被徹底的釘在恥辱柱上。


    身處曆史漩渦中的人,看不清事情的全貌。


    但作為一個軍人,不應當親自把醜國的底線就這麽送出去。


    他們隻是在做當下對的事。


    克林還在傳下喊話,向海軍的指揮長,曾經他的心腹致電,但對方並未有絲毫應答。


    隻是在十幾個電話過後,從巡洋艦上下來了一個士兵,乘坐快艇到了克林的遊艇旁邊,恭敬的行了個軍禮:“克林長官好,默克指揮長讓我給您傳達一聲。”


    “默克這小子有什麽話讓他自己下來和我說!”克林怒斥道:“我看他小子翅膀是真的硬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默克指揮長說自己沒臉見您,”士兵道:“他說您是他的老師,也是他的知己,他知道您這次來是為了什麽,但他是合眾國的軍人,身不由己,希望您能諒解他。”


    “這小子。”克林攥著拳頭:“他是在做一件無比愚蠢的事情!”


    “默克指揮長還有話讓我轉告給您。”


    “說。”克林不厭其煩道。


    “他說我們都是棋子,但我們都不是足以改變局勢的那一顆,我們能做的,就是把自己放在該放的位置上,而不是擅自做主,放在不該放的位置上,導致滿盤皆輸。”


    “另外,中午十二點,我們將會對華夏貨輪進行火力壓製,如果他們及時撤退,那一切也就隻當是一次矛盾,但如果他們仍然不走,不排除有擊沉的可能。”


    克林道:“青龍戰機現在就在醜國上空巡航,如果他敢開火,醜國將直接遭受青龍戰機的恐怖打擊!他有想過後果嗎!帶我去見他!”


    克林氣勢洶洶的要往快艇上走去,但被士兵攔了下來:“不好意思,老指揮長,默克知道您會這麽說,他說他的任務就是走好這一步棋,後麵的怎麽走,就不是他這一個棋子得知的了。”


    士兵迴到快艇,重新迴到了艦隊中去。


    克林看著一望無際的海上編隊,歎了口氣,輕聲問道:“華夏的工程師和士兵們都安然無恙嗎?”


    “是的長官。”


    克林伸出手,那人很快從箱子中取出一顆手機,遞到了他的手裏。


    克林撥出了一個號碼,然後看著暫時平靜的海麵。


    不久,電話那頭傳出了李老的聲音:“喂,華夏現在已經準備好了,今天要麽上岸的是我國的貨輪,要麽是我國的戰艦,說說你的情況吧。”


    “你這……”克林沉聲道:“貨輪可以迴去了,你們的人已經上岸了。”


    李老聲音低沉道:“克林,你難道不知道青龍戰機就在德州上空麽?根據青龍傳迴來的畫麵,我國的貨輪根本沒有靠岸,你覺得在國與國之間開這種玩笑,合適嗎?”


    “我當然知道欺騙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不過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我沒有騙你,”克林道:“還有,紐約時區十二點整,醜國就要采取物理措施了,現在還有半個小時,通知你們的人迴去吧。”


    克林掛上電話,隨後駕駛著遊輪向華夏貨船走去,簡單號召了一下,便將拱衛在華夏貨輪周圍的漁船給遣散了。


    當華夏的貨船孤零零的飄蕩在德州海溝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四十三分。


    距離最後的警告時間還有十七分鍾。


    貨輪緩緩掉頭,同時,船長也接到了李老的電話:“怎麽迴事?船上的東西?”


    船長沉著道:“李老,我正打算返航,這裏在醜國沒有中微子通訊塔,所以我們的通話是會被醜國監視的。”


    說完,船長掛上了電話。


    華夏的貨輪掉頭離開,浩瀚的希格斯比海溝空空蕩蕩。


    巡洋艦上的船員麵麵相覷。


    這是……勝利了?


    所有人都不確信。


    但華夏的貨輪確實離開了,而且雷達上青龍戰機的信號也隨之消失了。


    可不知道為什麽,所有人並沒有為此感到高興。


    因為這是醜國海軍首次陷入被動。


    而且還是麵對遠洋過來的孤零零的一艘華夏貨輪。


    更不用說,華夏的貨輪的離開,都顯得十分詭異。


    僵持了這麽久,突然果斷的掉頭就走,這太不合常理。


    要知道,醜國的國會山幾乎是做出了玉石俱焚的決心的。


    親臨一線的船員們滿頭霧水,而身在千裏之外的國會山中,那些無知的政客則已經開啟了紅酒,為“嚇退”華夏而慶祝。


    可沒人知道的是,在德州海岸。


    無數漁船之中,載滿了華夏的工程師、軍人和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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