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老靈主派人過來通知他們祭靈大典開始了,獨孤無盡,獨孤無信與夜風三人便起身跟隨前往祭靈大典舉辦的地點。


    蠱靈教有一處禁地,也就是後山上的那個祭壇,祭壇頗為古老,隻有祭靈開啟的那一天才能進入,獨孤無信他們也是因為幫助了蠱靈教度過難關,算是蠱靈教的朋友這才得以參加這次的祭靈大典。


    踏上祭壇,看著老靈主站在祭壇中央,周圍呈環形排列的蠱靈教眾人行跪拜禮,每個人身上穿的都是蠱靈教獨有的服飾,臉上還畫著奇怪的圖案,他們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頗為震驚。


    “這祭靈究竟是什麽意思?”


    獨孤無盡不知道祭靈的來由,忍不住問道。


    “這祭靈乃是祭奠蠱靈教曆任靈主的在天之靈,祈求他們保佑蠱靈教繁榮昌盛,每三十年舉辦一次,我們能趕上還真是不容易呢。”


    夜風早就打探清楚了。


    “原來如此,看來這祭靈大典真是個可遇不可求的壯景呢。”


    獨孤無盡讚歎了一聲之後,便認真的觀看祭靈大典的全過程。


    老靈主歌頌者蠱靈教的古老語言,聽起來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呢喃,不斷地做出各種各樣的手勢向上天祈福,而下麵的教眾三次行禮,一次跪拜,之後起身載歌載舞,往複循環,整個祭靈持續了足足一個時辰,這還是因為老靈主年事已高,不得不縮短時間,恐怕還會更久。


    祭靈結束,教眾便各自散去,有的迴到院子裏飲酒聊天,有的直接迴去休息,而獨孤無信則是過去看了看老靈主的情況,顯然她的身體已經不支持這麽長時間的活動,必須要好好休息一下。


    臨走之時,老靈主唿喚著獨孤無信的名字讓他留了下來。


    “前輩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獨孤無信問道。


    “老身這具身子骨怕是撐不了多久了,新任靈主也是時候繼承老身的位置了。”


    老靈主咳嗽了兩聲,但還是堅持著把這句話說完。


    獨孤無信陷入沉思,如今蘇映雪也不知去向,雖說生命安全不用擔心,但她什麽時候能迴來獨孤無信也做不了主,可老靈主現在這個樣子是真的撐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了,我會告訴映雪讓她早日迴來的。”


    老靈主看著獨孤無信,微笑點頭。


    “好,老身無法想送,還請你自行離去吧。”


    獨孤無信起身抱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這才走出了房門,輕輕將門帶上。


    歎了口氣,看到老靈主如今的這副樣子,或許他和蘇映雪老了之後也會是這個樣子,不過隻要他們能夠在一起,無論多久,這就足夠了。


    .....


    山洞中的日子過得很快,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苦無就不見了蹤影,蘇映雪在山崖下麵也沒有找到他,問了顧乾也沒有得到他的消息,一時間擔心不已。


    “師父,我要出去一趟。”


    顧乾看了蘇映雪一眼,淡淡道:“去吧。”


    蘇映雪倒也沒覺得什麽不對,畢竟顧乾是個聰明人,自己學會了他百毒之書中所有的毒術,再加上武功也非常人能比,就算是單獨外出也不會有什麽危險,反倒是苦無現在不知所蹤才最危險。


    沒有耽誤時間,蘇映雪這一次從山洞出去並沒有往下走,而是順著藤蔓向上爬,最後爬上了山崖的頂端,四處搜尋著苦無的身影。


    “苦無!苦無!你在哪!聽到了就迴我一聲!”


    蘇映雪不斷地唿喊著苦無的名字,可走了很遠蘇映雪也沒有找到苦無,甚至自己都要迷路了。


    突然間,樹林深處傳來了迴音。


    “師妹!我在這裏!”


    蘇映雪聽到聲音之後立刻衝上去,穿過層層迷霧終於找到了苦無。


    “苦無,你在這裏做什麽呢?”


    苦無立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後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遠處的一條毒蛇,毒蛇正一點一點的靠近準備從窩裏麵爬爬出來的兔子,動作很輕,可那雙眼睛卻鎖定了兔子的身體,隻要它從洞裏麵走出來,就會在第一時間發動襲擊。


    兔子並沒有意識到危險悄然而至,若不是剛剛蘇映雪的唿喊聲吵到了兔子,重新鑽進了洞穴裏麵,恐怕已經成為毒蛇的早餐了。


    探頭探腦的從洞穴中鑽了出來,兩個小耳朵晃來晃去,聆聽著周圍的聲音,毒蛇壓低了身體,隱藏著自己的位置,小兔子確認沒有危險之後這才從洞裏麵跳了出來。


    就在兔子跳動的瞬間,毒蛇發動了攻擊,伸出去的頭如同一道閃電一樣咬中了兔子的脖子,然後整個身體纏繞上去,將兔子的四肢全部限製住,兔子不斷地掙紮,可這樣隻會讓毒液流入心脈之中的速度越來越快。


    很快兔子就失去了掙紮的力氣,一雙眼睛也失去了色澤,毒蛇心滿意足的鬆開了小兔子,開始一點一點的享受屬於它的早餐。


    苦無看的很認真,蘇映雪卻在觀察著苦無,他昨日的動作似乎與蛇有一些相似,但也不是很清楚,他今日在這裏看毒蛇捕獵,難道就是為了更好的學習蛇的攻擊方式?


    “苦無,你覺得毒蛇的生存方式如何?”


    蘇映雪突然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苦無卻好像早已經得到了答案,開口便迴答道:“狠辣,無情。”


    “這就對了,蛇是冷血動物,不會被情感所束縛,他們的腦子裏隻有吃和睡,麵對獵物的時候,他們會用最完美的方式發揮出自身的優勢,一擊即殺獵物,並且會確定獵物是否真的死去在將其吞噬,其實武功也是如此,當你的動作做到快準狠的那一刻,並非就已經達到了極致,而是如何將對方的一招一式化解,並且找到克製對方的辦法。”


    蘇映雪的說教總是能讓苦無體悟到什麽,陷入沉思的苦無看著一點一點將兔子吞噬的毒蛇,會想起當初每一次看到毒蛇捕獵,甚至是自己麵對毒蛇的那一刻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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