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衝使用安裝了消音器的狙擊槍,一槍撂倒第一名衝過來的日軍,屍體滾落下來,落在獵犬不遠的地方,手電在地滾了幾圈,指向戰車。


    後麵約一個小隊日軍正衝過來,顯然不是徐衝一人能抵擋住的。馬強將林秀軒拖到戰車一側,避免流彈打,自己跳戰車『操』縱炮塔12.7毫米機槍,指向沙丘。


    幾名敵人從後麵冒頭。馬強借著手電光看清大約七八個人的輪廓,排頭『射』殺。曳光彈掃過人體,日軍散架一般,紛紛倒下。


    徐衝報告,更多日軍正在接近,有一些在他的『射』擊死角內。


    大約一個隊日軍正迅速趕來,這使得沙丘後方日軍人數接近了200人。


    形勢變得萬分危急。靠馬強一挺機槍以及徐衝的狙擊槍或許可以抵擋一時,但是日軍是那麽容易打發的,即使在夜間,他們也很善於使用自己手的武器進行不同戰術作戰。


    徐衝在夜視儀裏掃過蜂擁而來的人群,他必須盡快在視野內,一掃而過的白『色』人形輪廓找到指揮官,通常指揮官帶著刀,而這個人將決定接下來的戰術多樣化。微光夜視儀識別目標細節更加有用,但是今天他使用的是熱像。熱像儀可以更清楚看到人體,但是卻無法看清軍裝、軍刀,或者諸如此類的細節,隻能從姿態進行分析。


    日本人在黑夜,開始大喊大叫交換情報,並下達命令,又有幾個人試圖偷偷『摸』『摸』衝沙丘,顯然他們對馬強的夜視儀威力沒有概念,還在尋求黑夜掩護。


    馬強以幾個精確短點『射』,將探頭探腦的日軍幹掉,但是他的150發彈鏈的子彈正在減少,而日本人不可能給他更換一條彈鏈的時間。另外一個隱患在於,徐衝的『射』擊陣地始終沒有更換,槍口消焰器不可能在黑夜保護他太久。


    日軍有人嘶喊著,部署戰術。盡管這裏唯一懂日語的人正處在昏厥,但是徐衝判斷出,喊叫的那位,大概率是敵人指揮官。


    幾名日軍圍攏在軍官周圍,看著他在沙地劃,四周有人用手電照明。徐衝仔細搜索遠處那一小群人的每一個,從姿態分析所處階層,好在日本軍隊是一個等級分明的群體,可以很容易從一群使勁點頭的人間,找到那個不點頭的老大。


    他抬手一槍,撂倒單腿跪地,講解戰術要領的軍官,但願這一擊,能夠緩解一點兒壓力。


    日軍的機槍開始向徐衝的陣地『射』擊,他們看到了消音器裏發出的微弱火光。徐衝被迫後撤轉移位置。


    日軍繼續執行已經陣亡指揮官的既定戰術,他們匍匐到沙丘,開始投擲手榴彈。當然由於黑夜,投彈有些漫無目的,但是投彈後,立即四人挺身而起試圖借著爆炸煙幕,衝過去。


    馬強神經緊繃,不敢有絲毫懈怠,投彈落點較遠,他可以保持站立,不必太大幅度地躲避。敵人越過沙丘的第一時間,立即遭到『射』殺,那邊日軍也納了悶了,敵人在夜裏的準頭怎麽這麽好?敵人步槍手悄悄爬沙丘,等待第二批炸彈爆炸的光亮,看到目標快速『射』擊。他們一冒頭,遭到馬強點『射』壓製。馬強沒工夫低頭查看彈鏈還剩下多少發,但是感覺一半怕是沒有了。現在他不能離開自己的位置半步,唯一的希望,在於林秀軒自己醒過來。雙方都停火的時候,沙灘恢複了片刻的寂靜,可以聽到林秀軒在哼哼唧唧,不知道是不是快恢複了。


    失去指揮官的日軍,繼續執行之前的戰術,他們的投彈越來越靠近戰車,日軍的改進型手榴彈加入了鋁熱劑,一旦引燃戰車,情況會逆轉。


    此時,呂青山與水手長陸大成已經從海繞到敵人側後。呂青山一直在觀察敵情,他意識到阻擋敵人衝鋒的,隻剩下一道沙丘,敵人遲早會意識到,阻擊火力很少,如果他們決心一擁而過,不好辦了。


    他的橡皮艇毫無裝甲,但是此刻必須參加到戰鬥。他在艇攜帶的補給品,迅速找到了火箭筒。由於前期作戰,雲爆彈在摧毀一些關鍵『性』碉堡時,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所以這次作為補給,攜帶了一些。當然發『射』這種東西,意味著被敵人看到,所以他屬意水手長加快速度,及時躲開敵人的反擊火力。


    他選擇敵人最密集的區域瞄準,此時,大約四十名敵人,正在沙丘另一側慢慢向爬,似乎準備再次投彈後發起一次規模更大的衝鋒,他們顯然意識到對方有一挺極猛的機槍和夜貓子般的視力,但是缺乏其他火力。


    他草草瞄準人堆央,發『射』了火箭彈。火箭彈拖著火焰,飛過去,漫長的幾秒鍾等待後,在人堆爆炸。一時間巨大的火球將人群吞噬,這是一種攻擊範圍較之普通彈頭更大的彈『藥』。擠作一團,等待衝鋒的一個小隊日軍,頃刻被報銷。人群邊緣的日本兵有不好點燃,紛紛起身『亂』跑。一時間沙丘火影重重,一些著火的屍體滾落下來,火光將馬強的裝甲車暴『露』出來,同時幹擾了他的夜視儀。


    徐衝更換陣地後,迅速對目標展開點『射』,盡管海灘與海,隻有三個火力點,卻大致互為各自120°夾角,使得人數遠多得多的日軍感覺自己被天羅地般的交叉火力包圍。


    敵人的指揮失靈,被無人機觀察到了。沙丘後麵敵軍紛紛推到下方,尋找側後偷襲的火力點。程大洋告訴呂青山,繼續攻擊,命令馬強堅守等待時機。


    程大洋並不精通地麵戰,不過此時,他居高臨下的位置,使得他任何人都更清楚態勢。看起來,日本人暫時懵圈了,馬強似乎又一個窗口可以下車,把林秀軒塞進戰車,然後啟動逃離。但是最好再等一等。等呂青山和徐衝再攻擊一下。某種程度,現在需要他們冒險暴『露』一下位置,將敵人注意力吸引過去。


    第二枚火箭彈如同鬼火一般從海升起,然後飄飄搖搖飛過來。再次在四散奔逃的日軍人群爆炸。巨大的火光持續,徐衝迅速起身,用他的另一支湯普森衝鋒槍對日軍展開掃『射』。熱焰彈爆炸後,對熱像儀有一段致盲時間,正好使用衝鋒槍掃『射』一輪。槍聲清脆,火光分明。熱焰彈火光消失,他正好打光彈匣後,然後地一滾,迅速撤離。


    程大洋眼看著日軍進入防禦,他覺得時候差不多了,示意馬強趕緊動手,可能有一分鍾的窗口。


    馬強手在冒汗,如果敵人再來一輪衝鋒,他的彈鏈隻剩下十幾發子彈,顯然抵擋不住。


    他迅速跳下戰車,林秀軒正躺在那兒捂著頭,好像有些轉醒。他架起林秀軒將其扔到裝甲車後方發動機艙罩,第一步完成。此時,那邊日軍槍聲驟起,正對著剛才徐衝『射』擊的方向『亂』打一氣。


    馬強一下子竄戰車,將林秀軒抱起,頭朝下向炮塔艙口裏塞。要將一個失去意識,渾身癱軟的人塞進如此小的艙口並不容易,所以頭往下最順當,不容易被四肢掛到。


    聽到咣當一聲,人落地了,馬強扶著滾燙的機槍,越過炮塔到了戰車前方,一縮身,鑽進了駕駛艙。他不能貿然在沙灘起步轉彎,那樣碾到地雷的概率太大,隻能向後倒車。獵犬失去了一個輪子,車體向一側傾斜,在鬆軟沙灘倒車實在困難,有大概十秒鍾時間,輪子一直在細紗空轉,無法後退半分。


    日軍聽到了身後引擎啟動,意識到哪裏不對勁,有一些再次往後爬。呂青山的最後一枚火箭彈及時到了,再次壓製住敵人。程大洋告訴水手長,任務完成,向西行駛,那裏有一處懸崖似乎可以岸,無論如何,今天晚必須岸與小組匯合。


    呂青山撤出了戰鬥,日軍對著漆黑的大海漫無目的地『射』擊一陣子。有跑沙丘的日軍,借著燃燒的死屍,看到一輛裝甲車在逃跑,但是戰車速度疲軟,還歪向一邊。於是,日軍握著手榴彈呐喊者衝下來。此時正是馬強最脆弱的時刻,他必須雙手握住方向盤和檔位,腳踩油門和離合器,駕駛裝甲車後退,速度卻一直起不來,日本人大喊著到跟前了。


    眼看那名日軍將手榴彈在鋼盔磕了一下,卻突然轟的一聲,那名日軍踩到了自己人埋的地雷,被炸到天,隨即手榴彈爆炸。


    馬強退出大約40米,轉前進擋轉彎。疲軟的戰車在原地轉了一圈,終於可以加速離開了。


    大約60名日軍這時一起衝過了沙丘,炮塔的機槍及時響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林秀軒醒了,他迅速更換了一條彈鏈,對著後方掃『射』,壓製住敵人,使得戰車及時逃出敵人有效的火力之外。


    呂青山被迫在幾公裏外,選擇一處沒有日軍的懸崖岸,補給品自然沒辦法帶了,當然這次任務,最重要的隻是他本人而已。他花了一個小時,攀全是燕窩的濕滑懸崖。期間,驚起了無數憤怒的飛鳥,好在沒有被日本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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