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福指揮部,倒是沒有太多驚慌失措的新兵。


    林秀軒趕到並時,看到了滿地被撞壞的板條箱,白花花的坐洋(法國發型的殖民地銀元,因為正麵為自由女神坐像而得名),滿地都是。不遠處被炸毀的機器,似乎是印鈔機。象牙被整根碾壓到履帶印記裏。


    林秀軒聽過褚亭長評價周有福疾如風,掠如火,當然不僅僅是評價戰術,這個人身匪氣太重,遲早會出麻煩,不過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


    他找的人,大部分對突擊你敵人描述非常詳實,確實沒有太慌張的。


    林秀軒綜合所有人的說法,判斷日記君規模,大概一個營。當然,在摧毀了大量卡車之後,敵人果斷脫離了戰鬥,沒有追著指揮部打。指揮部甚至有一名姓張的排長,在沒有得到命令的情況下,帶著幾個人開著兩輛吉普車去追敵人坦克了,勇氣之狀,讓人欽佩。吉普車帶著電台,最後發迴的信息是摧毀了一輛拋錨掉隊的日軍坦克,隨後沒有消息了。


    林秀軒向著敵人逃走的山坳追去,同時追趕那名排長,地有履帶痕跡,很難憑空消失,但是入夜後,跟蹤會困難。


    他預計不會迂迴太遠。但是此時,周有福部正陷入短時忙『亂』,很多部隊堵在路,暫時無法抽調步兵阻截。林秀軒根據跡象判斷敵人可能會再次祭出空挺部隊,一旦空降兵如果成功落到坦克附近,敵人坦克群,將會升級成戰役作用。


    現在,周有福過多下達命令,指揮增加部隊的混『亂』。作為應對之策,林希望褚亭長準備好出動鴻翔部隊,作為快速到達手段。


    褚亭長立即同意這項建議。當然,鴻翔部隊,雖然是他的看家機動王牌,也不是說投入投入的,因為這會兒手缺飛機、缺計劃、缺反坦克武器,還得趕緊想辦法。


    褚亭長一邊向史迪威求援,一邊開始攔截泰北機場的美軍運輸機,隻需飛進來,不許返航。當然同一時間,開始收集反坦克火箭筒,運抵機場附近進行簡單包裝,準備空投。二戰水平而言,空降兵仍然是超複雜的戰役手段,即使有大量細致的前期準備,戰時仍然可能扔的一團『亂』。但是褚亭長和林秀軒的時間並不多,也許隻有幾小時。林秀軒擔任目標指示工作,但是仍然無法確定敵人具體空降區域。褚亭長則勢必要為倉促出動做好一切準備,包括通過史迪威調動2架裝備新式雷達瞄準具的b24轟炸機。


    這種設備已經投入使用,轟炸效果平平,在白晝飛行員更樂於使用成熟的諾頓係統,夜間,雷達瞄準也隻是剛敷使用,大致能確認目標位置,沒有很大級群,也幾乎不起作用。當然,褚亭長不是想要轟炸日軍坦克,他預見到了夜間空降的主要困難在於找到有效的空降地點,尤其越柬邊境地區,河流、高山、森林,每一樣空降大忌都不缺,他需要裝備雷達的轟炸機進行領航,以及提醒空投時機。雖然原始的雷達瞄準具,對於扔*不夠準,扔空降兵,精度差不多夠了。


    美國剛被日本扔了核彈,一肚子氣沒地方撒,褚亭長的要求自然盡全力滿足。但是褚亭長的思妙想,再一次讓史迪威暗吃一驚。這個人的腦子怎麽長的,竟然想到,將轟炸機雷達瞄準具,運用到夜間空降兵作戰?


    林秀軒追擊的沿途,找到了兩輛被摧毀的敵人坦克,大概是拋錨後,日本兵出來修,被突然殺到的吉普車,一頓機槍*收拾了,總之那名排長還真夠勇的。


    隨後他接收到了這名排長的電台唿叫,他正不斷報告敵人位置,可惜,電台功率太小,又一直在低窪地方,後方沒有聽到。不過林秀軒依靠靈敏度更高的未來裝備,接收到他的信號,可惜那名張姓排長的器材接收不到林的迴應,隻是一直在不聽唿叫。這樣林秀軒的三輛8輪偵察車,不必再越發昏暗的情況下,追查地敵人履帶印。還可以在地圖找一些近路。


    不過他的偵察車緊追時,不時發現天有飛機飛過,聽引擎聲,是日本轟炸機,似乎一直在這一帶低空盤旋,卻始終沒有投彈。這也是夠怪的,日本飛機在夜間,沒有精確轟炸和偵察的能力,出現在這裏,似乎是要配合敵後的滲透,但是林一時參不透具體的作用。


    晚七點,他終於追近到足夠距離,與張排長進行了通話,告知對方,自己是200師偵察部隊,接手殲滅敵人坦克任務,要求排長暫時監視敵人,對方頗為振奮。


    此時,他大致確定敵人這股坦克要去的,是平福至老撾的跨河大橋,這座橋是周有福的重要撤退路線(不是唯一),攸關他的211師能否及時後撤。如果敵人破壞了這座橋梁,周有福至少會有2萬人來不及撤退至後方。


    熱海的坦克一路撞倒各種電線杆,試圖破壞對手通訊,雖然很盲目,但是起到了作用,一些後方部隊一直沒有得到前方敵人滲透消息。周有福的臨時指揮部雖得以逃脫,但是氣無線電隻能聯係到營一級單位,而守橋的部隊,恰好是一個連。


    守橋連長也覺得怪,按原計劃,211師的輜重和醫院單位早應該過來了,但是一直沒見到,而且電話沒來由斷了。他當然不知道,敵人這一鬧,部隊後撤序列都打『亂』了,正堵在一起,無法按原定的精密方案後撤。正向他來的,是一支日本人。


    熱海的坦克直接山道衝下來,他們做好了國軍隊猛烈還擊的準備,但是橋頭的高『射』機槍沒有響。不斷有燈語提示他們減慢速度。


    日軍也不應答,隻是加速,一鼓作氣衝橋頭。熱海大尉最擔心,第一輛坦克被打壞,成為阻礙後續部隊的路障。這樣的情況沒有發生,他的第一個小隊打開車燈,猛地衝大橋,直接將橋頭的沙袋壘起的簡易工事狀毀。第二輛坦克急停到橋頭碉堡一側兩米開外,直接向碉堡『射』擊孔裏『射』進一發炮彈,將連指揮部端掉了。 大橋另一端的一挺機槍這才開始『射』擊,但是很快被坦克炮消滅。幾公裏外,林秀軒聽到了急促的槍炮聲響起,但是隨即槍炮聲消失了,他知道大橋易手了。不過目前看來,敵人來的隻是坦克,沒有工兵,估計敵人暫時隻能固守大橋西岸,得等空降兵帶來*才能動手。 當然對這個判斷,他也不是很有底。


    他在距離大橋一公裏的位置,與剛剛取得聯係的張排長見麵。張排長見到區區三輛輪式戰車,頗為喪氣。入夜後,敵人坦克開燈,這讓他得以仔細清點了盤山路敵人,一共29輛坦克。這樣的規模,當然不是三輛獵犬能對付的。不過他在指揮部見過幾次林秀軒,知道這個少校是褚亭長直接派下來的人,確實能越級調動部隊。


    林秀軒立即給張排長下達了新的指示,讓他原路返迴,在東北8公裏外(這是張排長的電台有效區域)的丘林地帶,收集樹枝,準備點火。他預料敵人的空降兵導航,勢必需要地麵指示,如果敵人從海南島方向來,大概率從東北方向過來,這樣可以『迷』『惑』對方。空降兵要是扔錯8到10公裏,那基本不會起作用了。


    同時他們得在兩岸同時監視敵人,隨時準備阻止敵人破壞大橋。


    他與馬強的坐車,決定在下遊渡河,使用便攜的氣囊設備。他的偵察部隊最近在多河流區域單獨行動,攜帶者一些自製簡易裝備。m8戰車車隻有7噸,自身儲備浮力不小,隻要車體重新修補,排除漏水縫隙,然後在車體兩側安裝四個充氣浮囊補充浮力即可,並不需要笨重的浮渡帷帳可浮渡,當然沒有推進裝置,隻能靠輪子轉動,獲得一些推進動力,航速大概有5公裏每小時左右。


    準備工作隻花了20分鍾,輪式戰車從河流下遊偷偷過去,偷偷渡河地點距離大橋隻隔了300米。日本人沒有夜視設備,水流聲又足夠掩蓋汽油機響聲,不值得繞太遠,近了反而方便觀察橋敵情。


    可以看到大橋燈火通明,敵人坦克兵正在橋梁跑來跑去,似乎是要炸橋,這是林秀軒最擔心的。如果敵人每輛車攜帶幾十公斤*,近三十輛車,能湊起來,數量也不少。尤其日本人占領過這些地區,想必對大橋有過研究,稍加指點,裝甲兵一樣可以炸毀大橋。


    熱海正坐鎮橋西北摧毀的碉堡二層指揮。他的坦克每輛都攜帶了有限的*和*,湊到一起也有0.7噸,按照出發前,工程專家對法國圖紙的研究,這點*足夠炸毀橋麵兩次,日本人也不想把大橋橋墩炸了,癱瘓個半年,隻準備炸毀十米左右橋麵,方便維修,接著使用。


    眼看安裝進度差不多了,熱海一陣狂喜,他有些得意忘形,直接在電台唿叫,要求啟動第二階段計劃。


    的唿叫直接被附近盤旋的日本轟炸機接收到,然後轟炸機迅速傳達了同樣的暗號。秦小蘇立即察覺到了敵人的通訊行動,這是他第一次發現敵人的繼行為,之前他一直猜想,敵人在山區的協同問題,他們不可能完全不聯絡後方。


    斯圖爾特的坦克隻裝備了廉價小功率電台,沒有電報,語音通訊距離也在視野內,顯然無法向30公裏外的敵人發迴訊息,山區地形是另一個問題。


    但是敵人竟然開竅,不知道牧野帶去的新技術,對日軍的改造是否到了戰術層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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