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進攻節奏緩慢,按部就班,前麵是步兵縱隊,後麵是指揮部和輜重炮兵,再後麵是野戰醫院和收容隊。安藤將它在廣西與**作戰所學,全部施展出來。


    按照他的思路,山炮和野炮集中在一起使用,炮兵總是有優先權,占據『射』界良好的平地,即使將軍通道占據,後續部隊則必須繞行。他的這套原則,簡單來說,步兵必須給輜重兵的大車讓路,輜重兵的大車,得給炮兵馬車讓路。一旦前麵打響,炮兵可以迅速投入戰鬥,彈『藥』補給也能跟上。山地戰,兵力展開倒是並不太重要。


    行軍時,通訊中隊緊跟各部隊,各種通訊電話線草草掛在樹上,或者就扯在路邊。在廣西低水平的對抗中,他的這套簡直如疾風閃電一般,打的**跟不上節奏。但是在褚亭長的麵前,他的整個行動,猶如慢動作,而且還越走越『亂』。


    有時候,算計太雞賊,隊形太緊湊,反而會成為『亂』源。


    安藤最擔心的是敵人穩住陣腳,所以來的很急,用他的全部所學,在大叻以西狹窄山區,企圖以人腿對汽車輪子的追擊。他也不想想自己的指揮部效率。日軍的電台配發到中隊,但是在山區,大部分電台的通訊距離大大致就在目視可及的地方。這還是秦小蘇,沒有給他們找麻煩的情況下。秦小蘇這會兒,正用小型無人機俯瞰敵人的隊形,給褚亭長提供策略,敵人通訊一個小時沒幾條,他覺得現在出手幹擾,屈才。


    褚亭長的部隊開始有序後撤,如果日軍不那麽昏頭,佯敗跡象已然很清楚。但是敵人『迷』信他們的超級武器已經從意誌上摧垮了敵人,並不做太多懷疑。


    敵人前方,仍然處在追擊中,幾個大隊都把自己建製追『亂』了,後方則開始排列行軍隊形。一時間,炮兵陣地附近太多的馬匹需要迴轉掉頭,又與輜重部隊擠在一起。從褚亭長的指揮部,就可以看出敵人隊形的脫節,追著指著自『亂』陣腳了。安藤能靠著這套“指揮藝術”橫行華南,還出了教材,隻能說,**各方麵更『亂』。


    褚亭長下令重炮『射』擊。他的一零五榴炮群,並不急著覆蓋,而是以精確法『射』擊,先打*,由山頭觀測員校驗。炮彈落下時,敵人還不以為意,以為哪裏漏網的迫擊炮在打冷炮。但是很快第二輪炮擊到來,火網瞬間籠罩住正一團『亂』的敵人追兵。伴隨攻擊的,還有美製4.6英寸火箭炮(威利斯吉普車搭載),這種武器在前線用的不多,部隊叫它一窩蜂,精度不怎麽樣,但是對於打擊較為散『亂』目標十分有用。 作為一種很難二次裝填的一錘子買賣,褚亭長將其打向敵人後方炮兵和輜重兵,試圖單純靠火力斷絕敵人退路。他的坦克還在山裏繞,來不及趕到那裏。


    他的炮兵陣地互不想幹,『射』擊目標也不盡相同,但是『射』擊時間互有協調,盡量錯開,避免幹擾不同炮群的前方觀測員,這種情況在戰場上經常發生,前方觀察員看到了友鄰炮火,誤以為自己所屬炮兵陣地發『射』,勢必對後續炮火做出錯誤修正量。


    所以,他不急著以急促『射』擊,把所有炮彈打出去,而是要實施有效戰場遮斷,為坦克穿『插』爭取一些時間。周有福的坦克群,在山區行動有很大限製,並不能施展最大速度。並且坦克攻擊也有相當精細化的規劃,分為近距離包抄和遠距離滲透兩部分。褚亭長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眼前這攤子敵人,他準備一舉把大叻打下來。


    敵人在遭遇炮擊後,幾個小時沒有緩迴過神,組織始終混『亂』,指揮一團『亂』麻。106師團指揮部,幾次試圖占領高地,掌握直觀戰場態勢,以及獲得有效控製部隊的通訊製高點。但是每次一爬上山頭,立即遭到火力急襲。


    秦小蘇可以利用小型無人機,精確側向,獲得敵人指揮部大致方位,然後實施偵察確定位置。下午2點,第一支坦克部隊,在遲到了兩個小時,且有四分之一車輛掉隊的情況下,終於趕到預定位置(這段時間內,敵人沒有進行過一次有效的指揮,基本處在各自為戰當中)。坦克從敵人側翼發起進攻,敵人沒有任何像樣的指揮,戰防炮全然不知,敵人坦克出現在了己方『射』界側後。褚亭長也很久沒有遇見,這麽不堪一擊的日軍了。東南亞日軍一直在適應中,但是從國內趕來的這些番號一百以後的日軍師團,無論是兵員素質還是火力、指揮,都不如南方軍的部隊。


    眼看追兵主力被輕易分割,褚亭長開始關注起大叻方向。他不希望後麵敵人又縮迴去,借助山上堅城固守,尤其大叻前有湄公河阻擋,後有鐵路線上停著的日軍火車炮,一旦敵人毀掉浮橋,麻煩就大了。因為己方工兵修橋時,會暴『露』在敵人大口徑火車炮的『射』程內。


    一支由坦克連與半履帶車混合的部隊,已經在群山中,由越盟人員帶領著搜尋道路,他們的目的是遠遠繞過打的熱火朝天的戰場,在入夜後,奪取湄公河上幾座浮橋,如果能攻入大叻空城自然最好,如果做不到,也要摧毀敵人鐵路線上重火力,這些重炮長著輪子,可以在鐵路線上自由機動,不除掉是心腹大患。另外,褚亭長也很擔心敵人利用橫貫越南南北的鐵路運輸核彈進行攻擊,所以必須趕緊切斷這條鐵路。


    這項任務難度很大,根據越盟的偵察,一共5座浮橋不斷有敵人部隊通過,守備也比較完備,安藤在每座橋的東岸,都布置了機槍和戰防炮陣地。


    防守與正在通過浮橋的是最晚趕到的102師團的幾支部隊,這些部隊從廣州上船,海運海防,然後沿鐵路過來,仍然未與褚亭長部交過手,對中**隊的印象,停留在反應遲緩,火力孱弱,機動不足三條上。所以得到己方*全滅敵人消息後,士兵們還有些遺憾,感覺從資源優勢配置的角度,這麽厲害的東西,應該扔到美國本土才對,中國部隊,就留給他們解決就可以了。


    日軍正迅速過橋時,得到了前方遭受敵人攻擊的消息,部隊沒有被秦小蘇幹擾,仍然做出錯誤判斷,他們將後方戰防炮撤出,準備拉過橋,用來支援作戰。


    周有福的坦克在入夜時趕到,遠遠可以看到敵人燈火通明橋梁,輜重部隊正拉著物資向前,顯然沒有準備好迎戰。


    坦克群在黑夜中衝過敵人行軍縱隊,快速向浮橋衝過去。一個排的坦克,與橋上102輜重聯隊裝到一起。沒有人知道,日本人修造的浮橋能不能通過坦克,但是第一輛斯圖爾特坦克就直接衝上了浮橋,將前麵連馬匹帶大車撞到了河裏。


    後麵日軍還搞不清狀況,以為出現了什麽調度差錯(日軍幾座浮橋中,隻有一座可以逆行返迴東岸,夜間容易搞錯),一時不敢開槍,這邊的坦克,逆行著就衝過來了。行至橋中間,坦克才開始『射』擊,使用機槍打散對岸敵人。


    來不及過河的坦克停留對岸,進行直瞄火力支援,很快摧毀了敵人對岸機槍火力點。


    第一輛坦克衝過浮橋,另一個縱隊相隔幾分鍾後,從另一座橋上通過,周有福部隊至此占領相隔150米的兩座浮橋橋。日軍這才反應過來,企圖在其餘橋上放火,但是他們汽油不足,無法形成足夠燒斷大橋的大火。很快下起雨來,火勢即被撲滅。


    坦克在城外鐵路兩側橫衝直撞,尋找敵人鐵路線上重火力。褚亭長的擔心有些多餘,敵人的反應比他擔心的慢得多,他們很快找到了剛開始加熱鍋爐,氣壓還遠遠不足的列車炮,迅速將其摧毀。


    安藤吉利在山頂行宮的內,試圖頑抗,他意識到,中**隊的目標不是他,而是破壞鐵路線。至此,中國坦克已經越過了坦克,即使他們還未到達海邊,但是已經本質上切斷了越南的南北運輸線。偷襲珍珠港後,龐大的日本帝國,目前南北的陸上連接隻剩下了不足幾十公裏的一段海岸線。


    他搞不懂敵人是如何恢複士氣的,板垣明明說,敵人被摧垮了,處於崩潰狀態。但是敵人如同天兵天將一般出現在了眼前。看山下火光中,敵人戰車往來如飛,全然不是行將崩潰的模樣。


    遠在西貢的板垣從下午起一直在關注著這裏的戰事,106師團被反擊後,他就覺得哪裏不對勁。隨後他獲悉,褚亭長本人已經到了前線,很難說,他的出現對重聚士氣,會有什麽作用。也許隻是一支新的部隊。他希望安藤搞清楚,是否是敵人200師,但是安藤一下午沒搞清楚反擊的敵人部隊番號,隻知道敵人投入重炮和坦克,而且前麵部隊明顯頂不住了。從西貢到大叻,有完好的鐵路,但是西貢並沒有多餘的兵力可以救援,整個越南,也已經沒有多餘部隊了。


    入夜,大叻附近出現敵人坦克,他意識到情況危急了。*在抵擋褚亭長方麵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反而對己方的敵情研判,產生了巨大的誤導作用。如果敵人主力還在,顯然南下奪取西貢隻是時間問題。他暗下決心,絕不苟且逃迴新加坡。勢必與褚亭長周旋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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