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沉寂了一會兒,顯然所有人都在盡快融進這個出人意表的計劃,大西雖然沒什麽正式指揮官職務,但是目前風頭正勁,幾乎可以欽定計劃。


    當然作為參謀人員,他們首先要做的,是尋找計劃本身的漏洞。隻有在思考層麵的無數次試錯後,可行的方案才會提交到紙麵,然後付諸行動,尤其是這種“係全局與一役”的重大偷襲,更不能草率。“偷襲珍珠港”從概念到策劃,最終到作戰,用了幾年時間,而目前來看,大西不準備浪費任何時間。


    經過幾分鍾沉澱,參謀們漸漸想到了一些技術的難點。


    “長官,目前沒有攜帶飛機的潛艇在拉包爾,必須等待返航,或者用長波電台,發布命令,修改一艘潛艇的任務。”


    “不,沒有時間等待,也不能使用電台發報。”大西立即反對。他知道其輕重,時間緊迫是一方麵,但是關於不能發報的問題,他不方麵在這裏解釋。


    日本擁有核彈以及製導武器技術的根源,仍然隻是非常高級別的小群體掌握的事情,而牧野製定的無線電方麵被動的防範錯失,也隻是以命令形式強製部隊執行,下麵的參謀也是怨聲載道。一般人隻知道,目前的無線電靜默策略太過嚴苛,使得戰鬥指揮也變得十分困難。


    “我需要知道,目前所有搭載偵察機的潛艇的位置。”


    參謀圈裏的神人,過目不忘的柳本實少佐,立即前在地圖表示出來:“伊9在夏威夷附近,攜帶了一架e14y1。伊14在斐濟一帶,伊12在阿留申偵察美軍動向。其餘潛艇,都不在作戰區。”


    “這三艘潛艇,最近有補給任務嗎?”


    “伊12會有一次遠洋補給。由馴鯨號在阿圖島附近完成,隨後會繼續監視美海軍艦隊在北方的情況。”


    “很好,拍飛機去本土,然後轉阿留申找到潛艇補給艦,務必把書麵命令傳達給潛艇,讓他們去美國西海岸展開偵察。”


    “從拉包爾派飛機去阿留申?這樣未免……太……”


    柳本參謀實在想不明白其關節,一封電報能夠搞點的事情,到了大西這裏變得異常複雜和繁瑣,這樣的行動,單單是在大腦裏想一下覺得可怕,飛機必須在菲律賓、台灣、九州、南千葉停留,然後飛去阿留申。


    “其緣由,我不能細說,總之如果發出電報,一定會被敵人洞察,所以趕緊製定計劃。另外,改裝潛艇,遴選成員的進度不能慢,8月份前,一定要完成。我們這一擊,要讓美國人重新思考這場強加在日本帝國頭的戰爭的前途。嗬嗬,『自殺』潛艇與超級*,簡直太妙了。”


    在大西的意識,『自殺』潛艇意味著日本人取之不盡的精神力量,而*代表無限物質力量,當這兩種力量全都在日本手時,戰爭絕無失敗的可能。


    金邊城內,褚亭長的車隊浩浩『蕩』『蕩』入城。周有福早打聽清楚了柬埔寨王出行的儀仗,最高規格時(年例出巡)需12頭大象開道,於是他特意安排了24頭大象在褚亭長車隊前行進,不料大象太多不好指揮,於是龐大的車隊,被緩慢的大象堵住,在滿目瘡痍的金邊城內,演了一出鬧劇。


    老周這樣大費周章,自有他的道理,他剛剛聽說老蔣再次試圖暗害軍長,是可忍孰不可忍,顯然到了與老蔣分庭抗禮的時候了,原本他還不敢向褚亭長勸進,現在火候到了。


    褚亭長坐在轎車裏,隻見四周百姓揮舞的小旗子自己沒見過,往日,周有福軀幹東南亞土著街,都會發青天白日旗,今天分明不是,青天白日的底『色』換成了黃『色』。周圍被炮灰摧毀的建築,還掛著自己畫像。他是多聰明的人,立即猜到老周要搞事。免不了等會兒罵他一頓。


    兩邊歡迎的百姓倒是真的激動萬分,褚亭長被神話的形象,在東南亞已然深入人心,不僅僅是華裔,很多土著也對他膜拜敬仰。或許在華人眼裏,褚亭長還隻是半神,但是在不少柬埔寨人看來,他是神。


    柬埔寨皇宮外。西哈努克國王親自帶著王族迎接。國王最近兩年迎來送往習慣了,一會兒法國人,一會兒日本人,一會兒褚亭長。迎接隻是例行事件,歡迎詞也隻是改幾個字。


    完成無聊冗長的歡迎會,褚亭長這才進入皇宮會議室,外麵天還沒完全黑,已經開會放煙花。周有福確實挺費心思的。


    褚亭長沒心思吃飯,而是急著要去會議室。這讓老周有些難堪,他原本想找個私下的,環境好好表一下忠心,看起來找不到機會,於是在去往會議室的通道裏,屏開眾人,趕緊勸進。這會兒,陶明章和熊向暉都在會議室等著,這些話當然不能講給他們兩位聽。


    “軍座,您走慢些。這破地方台階多,小心絆到。”他看著到了一段無人走廊,趕緊沒話找話。


    “周有福,我正要問你,整座城打的『亂』七八糟,怎麽皇宮保存的很好?”


    褚亭長這一問,問到老周心坎裏,他正要借機會表表功勞。


    “軍長,我特意留下這座皇宮,是等著您迴來。這破地方,也這院子有點氣派,不過我打聽清楚了,順化的越南皇宮更大,不過咱不著急,很快把那裏打下來了。”


    “急什麽急……”褚亭長板著臉停下步子,“你占這麽多皇宮,到底想要幹什麽?”


    “我想說……我想說,既然老蔣不仁,別怪咱們不義。”


    他壯起膽子道。果然,褚亭長沒有說話,似乎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不如,軍長你在這裏登基稱帝,麵南背北。和老蔣分庭抗禮……”老周一邊說,一邊察言觀『色』。褚亭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過他也知道所謂三推三讓,期初,絕不會有好臉『色』給自己,但是未必心裏不開心。


    “軍座,那白眼狼想要害你,我們可不能客氣。”


    “你胡說什麽?什麽年代了,稱帝?你腦子是不是壞了?”


    “我可剛聽說了,那個戴笠,四天前飛機該到昆明,現在可都沒到。嗬嗬,軍座你可是天命所歸,擋你者亡啊。你不當皇帝誰來當?”


    “再『亂』說,信不信我撤了你的職?”


    “我老周是個粗人。撤了我的職,我還是要說,為天下蒼生計,為東南亞百萬華人想,是天大的委屈,也要站出來,當這個家。這也是應天命,下順民意。”


    老周突然聲淚俱下,雙膝跪倒,進而抱著褚亭長的腳。


    “住口,信不信我崩了你。”褚亭長佯裝發怒,要拔手槍。


    “算軍長您崩了我,我還是要說……他『奶』『奶』的老蔣,屢次三番暗害你不說,還找了個全天下,最不像女人的婆娘來羞辱你,我老周也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哎……”褚亭長口氣一軟,手槍有放迴槍套,“誰說不是啊。”


    “軍座,關帝在,我老周發誓和您一條心,您指到那裏,我打到那裏,您不是怕老蔣斷你的物資……這有何難。把我的隊伍拉到馬來,陶明章怕第二師團,在我眼裏,第二師團不過手下敗將而已,我去把普吉島的港口打出來。從此,咱們直接從美國人那裏要裝備,不受重慶鳥氣了。”


    “你先起來。”陶明章雙手攙扶,將老周拉起,“你的心意我知道,隻是這背叛『政府』,割據稱帝的話,千萬不要再提。切切。”


    “但是……”


    “不要但是,你這樣是把我放在火烤,讓我背千萬人唾罵。我的為人你還不知道,最敬重關帝、嶽王、武侯,此生隻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絕不會做悖逆天意民心的事情,所以千萬不要再提這件事。來,擦一擦眼淚。待會兒開會,別帶著哭腔。”他說著取出手絹,交給老周。


    “還有老周,明天我搬離這裏,去指揮部住。”


    “這皇宮不好?”


    “畢竟是皇宮,太過招搖,瓜田李下,難逃悠悠之口啊。再者,這裏的金頂太過顯眼,也不安全。”


    “不安全?”


    “你可知道,日本人在印尼用的新式*?”


    “不知道?”老周茫然搖頭。


    “日本人有了新式彈『藥』,威力驚人,我讓你部放棄西貢,是擔心這種武器……”


    “什麽*,這麽厲害……”


    “走先去開會,會知道了。”


    兩人走向會議室,推開門,熊向暉、陶明章以及黃天仰等人已經到了,牆壁的作戰地圖,已經跟新的最信情報,可以看到敵我雙方從馬來至越南,形成了犬牙交錯的態勢。


    褚亭長與與會將領一一握手,有幾位眼神都有些躲閃,大家大概都知道了軍座這次倉惶降落,有些難堪,其緣由大概是委員長再次動了搞死褚亭長的壞心眼,這種事老蔣確實做得出來,誰都覺得一場第5軍月重慶的攤牌和決裂要到來。對於會議室裏的很多人而言,要在重慶和褚亭長之間選邊,將會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諸位,我從開羅迴來了,帶來了好消息,也帶來了壞消息。”褚亭長站到前方說道。


    “好消息是,委員長和羅斯福丘吉爾三巨頭會談成果巨大。至於壞消息……日本人在蘇門答臘,是用了一種喪心病狂的新式*,據悉,英軍的一個師,被這種*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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