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軒的吉普車迅速開上跑道,他和徐衝遠遠看到了正滑入跑道的飛機,看起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攔住它,不讓它起飛。


    徐衝一腳油門下去,吉普車飛馳起來。但是後麵軍統的兩輛黑『色』福特轎車緊跟過來。顯然他們發現了吉普車的企圖。


    戴笠的手下,從前麵一輛車的車窗裏爬出來,手裏拎著湯普森*,向吉普車瞄準。徐衝從後視鏡看到了敵情,立即反打方向盤。福特轎車緊跟轉彎。這一下可要了命,半個身子探到外麵,又拎著沉重武器的軍統特務被猛然一晃,失去重心,從車窗跌落出來。


    徐衝繼續加大油門向前麵c47衝過去。但是第二輛軍統轎車,出現在另一側反光鏡中,副駕駛席上有人升出頭來,用*向他們瞄準。


    “組長,左麵。”


    “我看到了。”


    林秀軒反轉身子,用他的柯爾特手槍向轎車『射』擊。一槍打死了司機,轎車歪向一邊,衝出了跑道。


    飛機上的褚亭長睡得太死,完全沒有被槍聲吵醒,他的10人衛隊倒是有幾位聽到了槍聲,但是沒有看到後麵的追車,要不然能認出林秀軒和徐衝,勢必叫停飛機。但是電光火石間,最後的機遇被錯過了。


    另一輛轎車從另一側過來,企圖撞翻吉普車,徐衝靈巧躲閃。這種僅僅半噸重的廉價吉普車可不能與一般轎車衝撞,不僅僅是輕,威利斯吉普車底盤較高,很容易側翻。


    這次緊急躲閃,使得吉普車一側輪子離地,眼看就要翻車,當然一切都還在徐衝計算之內,他必須靠急閃躲避保持速度,提前量太大的轉彎勢必失去攔截住飛機的速度。


    吉普車迴擺時,林秀軒得到一個側轉身『射』擊的窗口,窗口很短,但是他抓住機會向最近的那輛汽車連續『射』擊,打空了*。不過都打在側麵,沒機會大中正麵玻璃。軍統司機反打方向重新轉迴,那也是一名老手,暗數著林秀軒『射』擊的次數,知道7發子彈打光了。現在他要做的,是趁著敵人『射』擊間歇,猛撞向那輛吉普車,不讓它阻礙計劃。


    林秀軒一下子從副駕駛席上跳到後排,吉普車後排沒有座位,空間用來放置物品。他一把揭開篷布,從一堆電台器材邊上,抓起一把m3*。用這把槍,不僅僅是為了消滅軍統追擊者,也為了發出點響聲,讓飛機上人聽見,眼看著飛機速度已經起來,可能要來不及。


    他拉動機柄的時候,轎車第一次撞到吉普車,不過撞的比較正,沒有撞翻車子,但是使得林秀軒手上的*脫手掉落。林立即撿起*,第二次撞擊靠快到了,軍統司機的已經近在眼前,正驚愕地看著林。


    司機知道踩刹車躲避來不及了,他孤注一擲,決定最後一搏。林跨站在後座,居高臨下對著下麵轎車掃『射』。將福特轎車打的東倒西歪。


    他迴身時,飛機速度已然與吉普車持平,徐衝怎麽加速也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飛機漸漸拉開距離。林朝天『射』擊打光*,但是沒有起到作用,顯然飛機裏麵的人沒有聽到或者根本沒有當迴事。


    褚亭長此刻正在夢遊天外,睡夢中,一隻粉紅『色』的吊睛白額的猛虎撲向他,幸好遙遠的,似乎是新到貨的美國黃油槍的槍聲響起,嚇跑了那母大蟲。這使得他得以再次安穩入睡,槍聲漸漸遠去,但願那大蟲也不要再出現了。


    徐衝眼看著飛機漸漸遠去,然後拉起,飛走了。現在不是追悔莫及的時候,因為後麵守備機場的美軍正在集結,得趕緊溜走。


    他一轉彎從跑道邊跑開,然後開始用電台唿叫褚亭長,如果沒有中繼設備,他與褚亭長的通訊距離不會超過15公裏。不過距離並不會成為問題,因為褚亭長攜帶的便攜設備,具有信息儲存能力,或早或晚,他都會接收到信息。


    褚亭長的整套係統由幾個部分組成,通話器,連接在褚亭長的領子下麵扣子裏,但是耳機在他口袋裏,如果他沒戴著,就無法接收到信號。所有信號,包括語音的和文字的,都會儲藏在內存裏,他可以通過暗藏在手表裏的『液』晶顯示器看到。按照常例,褚亭長通常每小時會看一次,理論上並不會漏掉什麽。一旦看到,他還來得及帶領人馬衝進駕駛艙,強迫飛行員改變航線。


    不過褚亭長立即在電台裏聽到了軍統的通訊,他們的飛行員可沒有睡的跟死豬一樣。戴笠直接在頻道內唿叫他們,並修改了計劃。


    “……鎖死駕駛艙大門,按原計劃行動,一旦他們企圖進來,立即放光燃油,然後跳傘,跳傘……”


    “明白,明白。”


    林秀軒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一個小時內。軍統可能駕駛飛機爬升到8000米,使得失壓客艙內所有人失去知覺。或者,褚亭長及時發現,麵對的也將是一架無人駕駛的飛機。


    現在他和徐衝,或者還有419,都無法幫上這個忙,隻能看褚亭長自己的了。


    “組長,現在怎麽辦?”徐衝問道。


    “看褚亭長自己的了,他有十個帶槍的彪形大漢保駕,但願能搞得定。”


    “我們怎麽辦?”


    “我們?不能輕饒了戴笠。”


    “殺迴去?他們人可不少。”


    “不,上次他們暗害褚亭長的計劃你還記得嗎?我是指技術上的細節。”


    “記得,破壞高度儀,讓飛機夜裏撞山。圖紙就在我腦子裏,很簡單,有改錐我就能做到。”


    “行,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就原樣還給他們。走,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你覺得,褚副艇長真的沒事兒?”


    “嗯,他吉人自有天相,更何況,他既然會開潛艇,可能也會開飛機。”


    “組長,開潛艇和飛機可是兩迴事。”


    “不,還記得我們和他在浦東分散的那次?他就是歐陽壽的副駕駛。以他的聰明,應該學到一些。”


    “但願他行吧。不過組長,戴笠也是重要人物,我們把他幹掉,會不會……”


    “日本人剛在印度尼西亞爆炸了一顆核彈,局麵急轉直下,這種情況下,老蔣還要玩陰謀詭計,一定要給他們一點苦頭嚐嚐,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把戴笠搞死,老蔣就知道輕重了,相信從此不敢在搞事了。”


    “我明白。”


    林秀軒坐在飛機裏,感覺到耳膜生疼,硬生生把他從夢中疼醒過來。他想,也許隻是正常的爬升,於是忍住疼,先偷摘下手表看了一眼。顯示器被裝在了手表背麵,無人在身邊時,可以看一眼。


    一看不得了,發現林秀軒給他的留下的文字信息表明,自己已然身處險境。他趕緊起身,四處張望,確認林秀軒和徐衝都沒在飛機上。再透過窗戶往外看,已然是一片山地。他定了定神,確定還在印度境內。


    他在這裏打過仗,很熟悉這片山脊走勢,所以立即判定飛機在向東北方向開,陰謀果然纏上自己了。但是附近的山還沒有積雪,說明高度未到雪線,還沒有靠近喜馬拉雅山。


    他趕緊叫醒自己的衛隊長傅鵬,這位是馬強訓練出來的好手,話不多,忠心不二,而且有武功底子。褚亭長告訴他可能出事了,得趕緊進駕駛艙。


    兩人拿著手槍到了艙門外,果然門關著,立即敲門,但是裏麵既不開門,也不應答。他閃到一邊,示意傅鵬踹門。


    飛機突然橫滾,機艙內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倒向一邊。褚亭長壓在舷窗上,一時起不來,眼看著一側有兩人跳出機艙,隨後在下方打開了降落傘。飛機側向一邊,以一個很大的坡度向下盤旋墜落。好在漸漸自動改平了大約十度,使得人可以活動。


    衛隊長縱身起來,連開數槍,打壞了門鎖,然後一腳踹開艙門。


    褚亭長艱難第爬進機艙。一測打開的艙門唿唿響著風聲,沒有人能走過這扇側門,而不被吸到外麵。傅鵬一手抓住側壁,一手板動邊上把手,旋轉了幾十圈,將艙門收迴。此時褚亭長已經做到駕駛席上,麵前的方向盤倒是不難『操』作,他很快改平了飛機。


    “傅鵬,你坐到邊上,當我副駕駛。其他人,去找降落傘。”


    褚亭長趕緊下達了指令。


    他這才注意到,油量表在緩慢下降,原來飛行員跳傘前,打開了油路釋放燃油,不過手忙腳『亂』,沒有完全打開。他趕緊關閉了油路開關。之所以這麽熟練,當年在滇池降落前,歐陽壽也有過同樣的『操』作,所以他大致知道怎麽處置。


    “軍座,找到4個降落傘。”後麵有人報告。


    褚亭長看了一眼儀表,現在返迴印度,那裏仍然有軍統在活動,他實在不敢去了,那麽……就直接飛越緬甸,去自己的地盤。至於到時候怎麽降落,反正還有時間學。


    他穩住航線,然後轉了40度方位,大致轉向泰國北部,然後開始連接導航台,他手下有懂通訊的,利用遍布東南亞的英美導航台確認方位並非難事。於是他開始四下查看儀表。既然降落傘數量不足,他不打算丟下士兵自己跳傘,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駕馭飛機。


    “都聽好了,今天沒有人會跳傘,我們一起迴泰國。”


    “軍長?”


    “有我在,都別怕,待會兒過緬北,我自會請一路雷部正神附體,絕對可以安全降落下去。”


    他的話立即穩住了所有人,褚亭長的話隻要沾神仙,就格外靠譜,這是誰都知道的,所以也並沒有人去想,神仙憑什麽會開美國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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