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射炮陣地,迅速摧毀了三架九九式俯衝轟炸機(ki51),但是仍然有不少敵機完成了俯衝/投彈動作,不過最近的一顆*隻在橋墩邊15米處爆炸,沒有一發直接命中大橋。高射炮的射擊畢竟讓飛行員分心,加上橋上彌漫的煙霧,使得飛行員既無法識別目標,也無法判斷距離。加之第5飛行師團的轟炸機部隊,一直處於快速消耗中,根本沒有什麽老鳥。這裏的年輕飛行員,連訓練大綱都沒有完成,在槍林彈雨的戰場,表現實在差強人意。


    無人機發現了另一邊,敵人九九式輕轟(ki48)沿河而來。無人機的介入,將早期預警時間提高到了10分鍾,而且提示了敵人低空飛來,兩岸的高炮對準了從南麵,等待著即將出現的敵機機群。


    第5飛行師團的攻擊計劃倉促卻很完備,參謀軍官決定不再利用橋梁長度增加命中機會,而是利用截麵投影的麵積進行水平轟炸。根據方案,機群將低空飛到較大橋略高的高度,然後對準任意一座橋墩直飛過去,然後再盡量近的距離進行水平投彈,這樣*就就可以利用初速在空中滑行,並大概率撞上橋梁上的各種結構。這是陸航的參謀軍官參考了海戰的*機攻擊模式後,想出的新方案,當然難度較之*機要大很多,因為投彈距離必須很近,但是大橋這樣的目標是不會動的,所以無需計算提前量,這是一個有利方麵。


    這次孤注一擲的攻擊中,大部分轟炸機攜帶了一枚500公斤*。出發前,指揮官除了提供讓人精神振奮的“覺醒劑”,還不斷地灌輸攻擊成敗,關係帝國國運的一套論述,鼓勵飛行員進行自殺攻擊。


    日軍飛機剛剛露頭,就遭到了猛烈的攻擊,機群立即籠罩在火網中。這種輕型轟炸機缺乏必要裝甲,迅速被幹掉兩架,其餘仍然保持幾乎平直的航線飛行,飛行員已經看到了大橋並進行了瞄準,飛行員清楚,一旦改變航向,投彈精度就要數量級下降。前方領航員兼機槍手,試圖用一挺7,7毫米機槍還擊,當然毫無意義。


    敵人如同*機般,魚貫而來,它們的直線飛行,使得機炮陣地上的指揮員可以從容地修正射界,不斷在敵機群前方形成新的火網。通常,敵機越靠近,高射炮需要跟蹤目標,而移動的角速度越大,這是最困難的一點。但是敵人航線和速度的無變化,給了指揮員計算提前量的巨大便利。移動靶子一般的敵機,一頭撞進火網,然後接二連三被擊落。去年起,中島公司專門開辟了第二條生產線,使得這種飛機的日產量接近1.5架。但是在40秒內,已經有7架轟炸機被摧毀了。


    仍然有幾架接近了大橋,鑽過火網,它們打開彈倉準備投彈,但是飛行員麵對焚燒輪胎和石油散布的煙霧,根本無法判斷精確距離,大部分投下的張哈單,提前落到河裏。但是有一架飛機,決定進行自殺攻擊。在沒有獲得其餘三名機組成員同意的情況下,這名年輕的飛行員一頭鑽進濃煙,撞到了大橋橋墩上。但是這個臨時起意的魯莽行為,沒有收到預期效果,飛機隻是機翼撞到了橋墩,斷了翅膀的飛機鑽過大橋下方,直接竄到另一側幾十米外,撞進河裏後,那枚*仍然沒有爆炸。


    日軍空襲結束,修理大橋的工作隨即展開,隻用了幾個小時,被撞壞的橋墩迅速修複到可以通行車輛。隨即趕到的,褚亭長第二個防空營,4門90毫米高射炮被部署到西岸,這些火力除了可以對付敵人飛機,也可以對地麵提供曲射或者直射的支援火力。


    中午時分,大橋橋頭堡範圍又被擴充了一倍,部隊源源不斷過橋,同時褚亭長的工兵部隊,開始建造浮橋。這條鐵路線上的所有戰略橋梁,已經到了手上,但是很多地方的鐵軌還在修理,所以從緬甸發來的火車,還得等幾天。目前鐵路橋的作用還並不大,所以他得多建幾座浮橋,用來迅速運兵。


    終於安下心來的徐衝。接到了褚亭長的電報,讓他找到林秀軒以及其他所有人,迅速返迴指揮部。他們將要麵臨一個新的難題,如何與陶明章對質。


    當然如果要追究,主要責任在於秦小蘇和馬強,他們兩個傻傻的,以為靠褚亭長軍部核發的通行證,通行無阻,在周有福的占領區可能是這樣,在陶明章這裏,就行不通了。好在最終,他們將危機控製在小範圍內,目前隻有陶明章一個人看到了那些設備。


    林秀軒傾向於一次性攤牌,但是對於是否把熊向暉一起找來,也沒有決斷。不過熊向暉,目前已經在路上,他似乎有什麽別的重要事情,無法通過電台交流,非要到前沿來找褚亭長討論。


    他們幾人找了一輛吉普車,向後麵趕。大部隊正沿公路浩浩蕩蕩向西岸進發,看起來,收複中南半島的勢頭已經不可阻擋,但是他們幾人心裏卻七上八下,因為接下來的事情,遠比殲滅一個日軍師團難搞定。高技術設備可以找到敵人指揮部位置,預先獲悉他們的計劃,但是人心是不可探測的,沒有人知道陶明章到底在想什麽。


    陶明章是褚亭長物色的接班人,雖然沒看出太多的軍事才能,但是其行事風格,與經常流露出的左翼思想表明,他是同路人,而且很可能在學生階段,就與地下黨有過接觸,並很可能已經是黨的外圍成員(褚亭長與之交流時可以清楚感受到)。可以印證的一點是,熊向暉一來,也立即與他對上眼,連考察時間都沒有,這是反常的。當然目前他與熊向暉那邊的關係發展到哪一步,還不清楚。


    他們到了30公裏外的,褚亭長前進指揮部時,已經是傍晚。


    褚亭長手下馬屁精挺會找地方,他們找了一座泰皇行宮作為臨時指揮部。陶明章和熊向暉,一個從從北麵來,一個從西麵到,都還在路上,在這之前,小組得進行一次碰頭會。


    褚亭長派人守住了行宮大門,關照誰都不許進來,有緊急事件,先打電話。


    他們五人坐在會議室內,一片沉寂,褚艾雲副艇長也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倒是馬強,一反常態。今天第一個打破了沉默。


    “都是我的錯。我和小秦,本應該繞開那些崗哨,結果……哎……”他感慨一聲,顯然是來認錯的。


    “不,我不認為後果是無法彌補的,”林秀軒說道,“日本穿越者很可能已經取得了整個日方高層的信任,所以是時候,讓我們也和關鍵人物見見麵了。”


    “關鍵人物?”副艇長立即猜到了組長的意思,“你指的應該不是陶明章,是另有其人。”


    “不錯,是熊向暉。”


    “他在路上,馬上就到了,陶明章也許明天早上到。”


    “組長,你們想和延安那裏聯係?”秦小蘇說道。


    “嗯,我正有這個想法,繼續隱瞞下去的辦法,隻能把陶明章幹掉,但是這不符合我們的行動準則,而且雖然時機嫌早,但是這一步,我們也是遲早要走的,既然機會出現,我們也應該因勢利導。”


    “我讚成。”徐衝說道。


    “我也讚成。躲躲藏藏,不如攤牌。”馬強也表示了同意。


    “組長,我擔心的是……”褚亭長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什麽,凡是決策都將是困難的,不過我在想,如果牧野得到了日方全力支持,我們必須考慮使用核武器,而且很可能是迫在眉睫,程大洋和潘政委那裏,最擔心的的是軍委授權的問題。如果可以得到那裏的同意,連同上次爆炸的那顆核彈的問題,從法理和紀律上,是一個辦法。”


    “嗯,我知道了……”


    正說話,邊上電話響。褚亭長接起後聽了一會兒,放下聽筒。


    “組長,熊向暉到了。決定吧?”


    “好,先見見他。”


    褚亭長又拿起聽筒:“讓熊副軍長上來。”


    樓下的熊向暉,一個人走進漆黑的走廊,覺得有些奇怪。衛兵隻是告訴了房間,就迴值班室了,他走過這條行宮走廊,沒有一名衛兵。如果說不點燈,是為了防止空襲,那麽一個衛兵沒有,是為了什麽?


    走到走廊盡頭的大門前,他整了整衣服,突然間,大門自己打開了。裏麵站著高大的馬強。


    “副軍長,裏麵請。”馬強麵無表情道,也不向高級軍官經理,倒是熊向暉向他微笑,點了點頭。


    熊向暉走進幾步,看到桌子上擺著筆記本電腦,秦小蘇正在後麵輸入數據,也不抬頭看他。另一邊,徐衝正在檢查他的反器材武器,旁邊是一架小型無人機。再往裏走,看到軍座正和另一個人背對著自己,研究大桌子上地圖。


    他是何等敏銳的人,立即感受到今天氣氛不對頭,不由得放慢了步子,小心觀察身後那台閃爍的計算機屏幕,他這輩子連陰極射線管都沒見過,隻看過黑白的電影而已。


    褚亭長轉過身來。


    “熊副軍長,來,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他說著將熊向暉向林秀軒這裏引。


    熊向暉顯得有些木訥和拘謹。誰突然見了這樣的陣仗,那些沒見過的機器,都不可能談笑風生。


    “這是林組長,我的上級。”褚亭長開門見山道。


    熊向暉驚愕的瞠目結舌,放眼整個南亞,能夠被稱作褚亭長上級的,似乎隻剩下了史迪威一個人而已,而這個人顯然不是史迪威。


    “幸會,幸會。”熊向暉顯得不知所措,並且有些結巴。


    “熊副軍長,別緊張,我們是自己人。”


    林秀軒上前,與緊張之及的熊向暉握手,熊向暉的手並沒有出汗。


    “自己人?”熊向暉下意識問道。


    “對,自己人。”


    “請容我猜一下,”熊向暉突然變得鎮定起來,“您就是林九同誌?”


    ……


    現場沉寂了至少20秒。


    “林九同誌,胡月新同誌,讓我替他向你問好。”


    ----


    最近要寫一個國家意誌的梗概,時間太緊了,明天就不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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