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名章的榴炮營早十分鍾到了指定山口,遠遠看到這些日本船冒著黑煙,從不遠處過來去,他草草展開隊形,預備好采取平射對這些船隻進行點名。當然他對那艘800噸的海防艦還是有所忌憚,所以將一半的兵力用來優先攻擊那艘船,其餘火力直射運兵船,他不想浪費所有火力,命令用牽引式75毫米*炮和自行*炮上的12.7毫米機槍,對兩公裏外敵船展開射擊。步兵到河灘上與可能強行登陸的敵人交戰。


    800多噸國後號海防艦竟然有三門120毫米炮。不過這種重火力設計,使得這艘船的防禦能力還不如奇形怪狀的m7*炮。每座炮塔的防禦隻有10毫米厚。


    就當敵艦艦首海軍旗從他眼前招搖而過的時候,陶名章下達了射擊命令。國後號前後三門單管主炮,同時被6發105炮彈擊中,三座敞開式炮塔以及堆積在裏麵的彈藥被引爆。引爆的威力甚至波及到了擠在二號炮塔旁的25毫米機關炮,與此同時,後麵跟隨的貨輪也被炮彈照顧到,大約就在甲板上士氣高昂的日本兵高唱戰歌的時候。


    日軍將武器輜重堆積在後甲板,人員集中在前麵,當然成為了脆弱的靶子。現在麵對的是極為兇狠的火力以及更可怕的裝填速度。


    中國裝填手,甩開膀子裝填彈藥。效率竟然超過了為膀大腰圓的美國兵設置的訓練大綱。在陶名章尚未下令自由射擊前,一些火炮就開始自行其是射擊。陶名章仍然在用望遠鏡觀察敵炮艦情況,預備再來一個齊射,不過看上去不必了。敵人被炮彈一頓劈頭蓋腦打中,敗局已定。隻有少數敵人還在用步槍還擊。


    眼看國後號尾部*被引爆,船被大火吞噬,炮兵開始自覺轉向運兵船,大部分炮彈橫掃甲板,有一些擊中幹舷,輕易洞穿這些日軍從南洋征調來的,偷工減料的爛船。這些內河運兵船確實太不經打。


    國後號還在掙紮,它企圖轉彎,用另一側還堪用的一門雙管25毫米炮還擊,轉彎過程中又挨了2發75毫米炮彈,眼看船體傾斜過去。日本人饒是英勇,愣是轉過頭來用25毫米機關炮打了一個點射,立即被鋪天蓋地火力淹沒。這功夫,後麵的運兵船趕緊掉頭逃走。陶名章沒有師長那麽貪心,沒有調轉*炮底盤,去襲擊後麵運兵船,隻是不斷射擊火炮射界內的三個目標(兩艘運兵船和一艘軍艦),他也知道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希望能幹挺敵人。


    他預計兩艘運兵船上應該有一個大隊兵力,他看到了捆在船尾的92步兵炮,那是敵人大隊部才有的武器。敵船上鬼哭狼嚎,士兵們紛紛跳入河水裏逃命,水性好的遊到了岸邊,他們知道遊到對岸更安全,但是河麵有2公裏寬,太困難了。其中一艘運兵船強行撞向河岸,企圖用這種日本式的方式放步兵上岸一搏。


    已經機動到岸邊的步兵早就看著炮兵猛轟心裏癢癢,就等著殘存敵人上岸。架在岸邊機關槍一頓亂揍,把衝上岸的敵人打散。少數頑強的依托河岸邊地形苟延殘喘,不過大部分手上沒有武器也無法反擊。隻能幹等著中國軍隊把75毫米的m1*炮,推到近處直射,用破片殺傷他們。


    最終一艘運兵船開始下沉,另一艘在岸邊被打成篩子,國後號海防艦停在水麵上燃燒。少數幾艘救生艇被放到河麵上,成為了直射火力次一級的優先目標。很快被75炮打成碎片,接著士兵們開始射擊水裏遊動的人體,以套著橘紅色救生圈最顯眼的為優先。河灘上步兵進行了一次衝鋒,掃蕩了最後的敵人。看起來不會留下幾個活口,除了少數幾個能遊過2公裏寬河麵到對岸的。


    這會兒,褚亭長得到消息,加爾各答城裏的敵人坐不住了,已經出動向北麵撲過來,原本是兩麵合擊打的大戰略,如今成為了救援。


    敵人原本的如意算盤,大致如同淞滬戰役,兩路出擊合圍敵人,圍不住也占一大塊地,可以最有效的使用兵力,日本人大概認為在這種大河口的衝擊平原上玩這套偷襲得心應手,當然也怪淞滬時打的太順,在南麵登陸竟然沒有發現一個敵人,以至於積累了太多錯誤經驗。任何一個有腦子的,或者有無人機觀察的指揮官,都不會允許這麽便宜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發生。


    現在海南支隊區區幾千人向北急進,準備肅清沿河敵人,建立登陸場。也就是說兩路包抄,利用用海軍火力,很陸軍很少兵力一口吃掉西孟加拉大約5000平方公裏三角洲地區的計劃破功。反而連累已經站穩腳跟的南海支隊沿恆河肅清狹窄走廊地帶。至此後,敵人的進攻速度就會大大減慢下來。


    可惜褚挺長手上沒兵,要不然真是一個反擊,斷敵後路的大好時機。當然他必須見好就收。一旦敵人步兵在恆河沿岸建立橋頭堡,用船隻運兵的速度將是很快的。


    他這會兒還在擔心一件事,就是周有福那裏好幾天都聯係不上,也不知道他到沒到阿薩姆的利多訓練營。這件事越想越揪心,也許是自己掌握局麵時間太長,有些忘乎所以,以為一切都在預測中。但是周有福真的是自己的親信嗎?話說迴來,親信就不會見財起意?


    要知道周有福可是沒有無人機或者小分隊盯著的。萬一他卷走黃金,妄想搖身一變成周大福,自己的計劃可就全盤泡湯了。尤其這件事他沒有和419商量過,出了狀況誰來擔責任?他知道盟軍情報部門和憲兵一直在黑市上抓黃金走私,他那裏出事,一定會順藤摸瓜抓到自己。


    正擔心,利多的長距離通訊站終於發迴信息,還就是周有福發來的電報。電報中表明後方訓練營情況不錯,已經有7個營兵力按計劃開拔向南,隨後兵力將源源不斷開來。


    念到這裏,褚亭長懸著的心一下子放下,看來自己錯怪老周的,確實是可靠的老家夥。他全然不知過去的兩天,周有福是在何種的思想煎熬中度過的,老周是何等貪財的人,但是真正使得他放棄貪念,重新迴歸的,不全是他對褚亭長的感恩戴德,而是他覺得自己肩負著帶新兵南下使命,一旦撂挑子逃走,勢必影響這個戰局,造成師座無兵可用,繼而敗亡,最終導致中國最後補給線被切斷的曆史罪責,是他無論如何擔不起的。而且他一直在想一件事:以師座的神通,會找不到自己?


    最終,他放下了重達17噸的思想包袱,亦然而然去往利多與部隊會和,那裏的新兵自然還需要基本訓練,但是老兵不需要,現在他必須帶著人馬趕緊殺迴來。由於英國鐵路的便利,預料先頭部隊將在3天內到達蘭契車站。


    褚亭長接著收到周有福第二封電報,告知陳誠昨日親赴訓練營巡查,用黨國棟梁、帶兵有方八個字高度評價褚亭長,並準備派手下一名隸屬“國防研究院”的大員與部隊一同南下,前來考察機動作戰,然後在各部隊中推廣。


    褚亭長心中一擰,周有福語焉不詳,沒有提及所謂大員姓名,但是不管是誰都是掣肘。他最恨身邊有懂行的人盯著,礙手礙腳。如果是洋人,他還有辦法應付,至少他們心裏有疑,也不會向自己上級告發。


    原本來印度之後,羅卓英杜聿明全都被美國人趕走,戴安瀾迴國養病,孫立人遠在達卡,為他營造了一個獨立王國的大好局麵,怎麽又要派人來?勢必使得自己下一階段指揮礙手礙腳。


    他想,要不然再用那套請神算命的把戲糊弄過去?以他觀察,隻要是國民黨的人,基本就沒有不迷信的,應該管用。他估摸著,這路貨應該隻是來看看,寫寫報告糊弄上峰的,等他知道了孟加拉7月份的蚊子有多大,也就自己滾迴去了,到時候200師還是自己的天下。


    419這裏截獲到新的通訊,日本海軍竟然在澳大利亞約克角附近打了一個勝仗,對國內吹噓擊沉了3艘航母,但是可以通過美軍通訊獲悉,隻是列克星敦是完蛋了。枉費盟軍在澳大利亞部署了那麽多的陸基飛機竟然沒有追殺掉日本人一艘航母。無論是海軍的野貓還是陸軍的p40戰斧,亦或者英國人颶風,全都不是零式對手,一共被擊落了九十多架,幾乎和打火雞差不多。


    現在那裏的情形,盟軍雖然全占了所羅門,每天都出動戰機空襲了拉包爾。但是日軍巋然不動,仍然是自行使其,在新幾內亞上修建大量機場,與之對抗。


    用淺野曾經對山本說過的一句話,舍棄世界第二大島,去攻占微不足道的所羅門,是丟了西瓜去撿芝麻,最後連芝麻都撿不到。果然傾全力一擊,拿了新幾內亞,劍指澳大利亞,局麵豁然開朗。整個盟軍內部動搖。這件事該如何解決?419暫無答案。倒是還有一顆核彈可以使用,但是那玩意兒不能發射,隻能作為一般核裝置,確實很麻煩。


    419接聽到的好消息,是蘇軍那裏打了一個勝仗。土耳其在向蘇聯大使館發出最後通牒後24小時後,果然出動11個,浩浩蕩蕩進入格魯吉亞,聲稱對厄爾布魯士山以南領土擁有主權。雖然奧斯曼帝國全盛時,也沒有擴張的這裏,他們被沙皇搶走的領土主要在黑海沿岸,但是為了配合德軍戰略,土耳其視這裏是蘇聯軟肋,可以一舉滅亡蘇聯。結果打頭陣的擁有150輛坦克凱末爾裝甲師,被華西列付指揮的蘇軍一舉擊潰,後麵部隊也完全不堪一擊潰散迴去,蘇軍的反擊反擊力量在兩天內,甚至已經打進了土耳其本土,但是隨後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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