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軍官衝出去,向那邊觀望,日軍陣地後煙塵滾滾,敵人正在將陣地上的武器調轉方向,但是猛烈的炮火已經覆蓋下來,直接砸到敵人表麵陣地上,看來褚亭長的部隊還保留了炮兵?他到底是怎麽把家當藏的這麽好的?


    日軍原本利用國軍的簡易表麵工事構建阻擊陣地,根本沒有深挖,當然也是欺對手沒有重火力。如果有幾門重炮,就足夠把這些表麵陣地,摧枯拉朽般犁成平地,隻恨杜聿明提前把火炮炸幹淨了,替敵人解決了多大難題?杜司令確實就是這樣人,平時看著對大炮感情頗深當親兒子的樣子,一旦發起狠,比誰都下手快。似乎親兒子必須自己打死。


    好在褚亭長是個會過日子的人,現在他的主力火炮是英軍25磅炮和美製75毫米山炮,彈藥還不少。


    布魯克提前預見到敵人會利用原有陣地,所以對炮擊做了周密計劃。在他指揮下,連續打了半個基數,幾乎都覆蓋在了敵人主力頭上。當然其中也49師功勞,當時挖工事時,該師官兵上下手懶,壕溝平均深度不足四尺。


    空中美軍飛機偷偷靠近,實在分不清誰在打誰,電台裏含糊報告,雙方激戰。


    戴安瀾用望遠鏡觀察了2分鍾,不再懷疑是褚亭長的人馬來了,他唯一懷疑的是否是自己在做夢。僅僅他看到的正麵地段的炮擊密度,至少是一個榴炮團(大約12門105毫米榴炮)在猛烈傾斜彈藥。實質上,褚亭長的大炮還要多一些,如果算上坦克上的火力。饒那日軍驍勇善戰,也無法兩麵對敵,轉眼間,企圖扼殺遠征軍的圖謀破產,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死地。


    戴安瀾的望遠鏡轉向山溝裏自己的出發陣地上,看到前鋒營士兵都脫了上身衣服光了個膀子,看到日軍糟了破擊,士兵們都在躍躍欲試。他的最後一次突破,原本準備用密集隊形進行集團衝鋒,最後拚命的,現在似無必要了,但是想了想,沒夠改變計劃,仍然下令出擊。


    3個主力團各出一個營,向日軍陣地發起衝鋒。褚亭長騎兵在側麵等待機會,布魯克已經與主力完成了通訊,正在協同火力。


    日軍被炸的焦頭爛額,根本不知道這邊又進攻了。炮擊稍停,剛抬起頭,那邊步兵群已經衝的很近了,再想從另一側調轉槍炮,來不及了,端著刺刀和*的遠征軍士兵,輕易衝進第一道壕溝,與日軍展開近距離肉搏,不少被炮彈震暈在戰壕裏的日軍,被迅速跳進來的無數中國兵活活踩死。


    南麵進攻的坦克和裝甲車,暫時停住,因為混亂間,雙方平射火力可能穿過戰場形成誤傷。陣地上,日軍重武器,大部分已經被炸的東倒西歪,雖然士兵和基層軍官仍然在頑抗,但是被分割的支離破碎,完全不成氣候了。第18師團士兵,仍然記得在離開新加坡時,與第5師團的賭約,當時他們打賭,是看是18師團先到印度,還是第5師團先到澳大利亞。那時節是何等的囂張和豪邁, 鬥轉星移,現在他們必須考慮的是誰先下地獄了。


    遠征軍雖然缺乏攻堅武器,但是仍然保有大量的*,這是英國人唯一不吝嗇提供的便宜武器,第五軍以下每個師都加強了400支以上,這種醜陋武器在戰壕裏格外管用,很快突擊部隊滲入敵人第二道防線,與對麵打通了。


    立即有通訊員穿越了敵人防線,跑到這邊。向陶名章部隊大致交代了突擊區域,劃分了各自進攻通道,這邊坦克再啟動發起進攻,幾支部隊如同上下交錯的犬牙,從兩個方向撕裂敵人防線。褚亭長的騎兵衝下來,對殘敵進行最後一擊。


    那邊遠征軍司令部已經開始收拾行李,準備通過。讓直屬部隊掩護,著後方醫院和輜重部隊行動,。褚亭長用電台特意提醒了戴安瀾,建議他不必急著突圍,他有汽車可以接上傷員,同時應該趁機殲敵。他判斷,敵人師團部,就在陣地後某個地方,實際上,他當然知道在哪兒,但是還不能明著說,以防別人覺得自己能掐會算,大智近妖。不過他的騎兵迅速撲下去,就是去端敵人師團部的。


    戴安瀾戴上鋼盔,正要親自到前麵督戰,有軍醫擠到近前。


    “師長,好消息,杜司令剛才動了一下,好像要醒。”


    他愣了一下:“你看錯了吧,哪兒那麽快。”


    醫生有些不解:“但是……”


    “杜長官身中劇毒,即使醒了也可能會說胡話,你去給他打一針麻藥,讓他躺著就行。。”


    丟下一句話,戴安瀾帶著直屬連上了前線。他現在仍然麵臨向東還是向西的抉擇,不過他心裏早有決斷,所以不想讓示杜聿明或者重慶幹擾這件事,不僅僅是為了部隊的活路,這件事他不太擔心了;也是為了更長遠的目的——將來部隊會以什麽樣的姿態投入到複仇中。


    褚亭長合成團的火力表演他看到了,坦克如同熱刀切入奶油般,切入敵人陣,緊跟在延伸火力後麵百十米突進,他看到了,後麵半履帶車緊密跟隨,車載步兵最終解決戰鬥,他也看到了。看的他心潮起伏。


    他是中國軍隊裝甲兵的祖宗,但是今天看到的這一套,完全不是蘇聯教官當年預計的裝甲戰情形。蘇聯教官任何坦克接近騎兵,大部分時候必須繞過陣地,如果需要步兵,步兵必須蹲在坦克上,遇敵時跳下來。總之步炮坦之間的協同隻停留在最簡單層麵。這當然是技術基礎薄弱決定的。


    合成團的打發則全然不同,格蘭特依仗強大火力和幾乎打不穿的裝甲;裝備到單車的通訊能力,指示炮火覆蓋坦克前進地域,跟隨裝甲車不脫節跟隨,時刻補充坦克射界死角,車載步兵輕鬆占領陣地,整個作戰協同周密,一氣嗬成,簡直是他夢寐以求的高效戰法。如果迴中國,他的部隊注定不會得到這些能力。


    騎兵隊迅速衝到敵人指揮部附近,就在一座當地村落裏。那裏仍然有十幾挺輕重機槍,封鎖著四周,進行殊死抵抗。布魯克炮兵接收到炮擊請求,乒乓砸下一頓炮彈,村莊裏低矮土坯房屋,全部打成斷垣殘壁,盤踞其間敵人火力頓時減弱一大半。這個根本沒有堅固岩體可以借助。


    士兵衝進村落進行了幾次小規模交火,大部分日軍已經被*破片殺傷。部隊衝進指揮部,發現最高指揮官隻是少將,已經切腹自殺,正倒在血泊裏抽搐。繳獲1師團關防大印和牟田口軍裝戰刀。但是沒有找到牟田口本人。


    那邊林秀軒指揮部隊開始退卻,他現在擔任先鋒,為己方部隊淌開一條生路。同時也避免與其他第5軍人員相見。


    日本九州小倉機場。


    牧野坐在一個土堆上,等著陸軍的武器試驗開始,岸信介為他安排了一個研究員身份,前來觀摩武器試驗,他原本覺得沒有必要,這種倉促上馬的東西,不大可能成功。不過九州接近櫻島,他想順路看看打撈艙改裝,所以勉為其難來看一眼。他知道今天的試飛隻是第一次,整流罩裏還安裝了一個八百公斤配重。


    遠遠看到跑道盡頭停著那架醜陋的飛行器,下麵裝上了簡易起落架,待會兒試驗完成(如果可能的話),飛行員必須靠自己爬出機艙然後跳傘。對於這種駕駛艙後麵就是噴氣發動機進氣口的飛行器,單單是這樣的潦草的設計,就是草菅人命,不過他不想計較這些,這件武器存在,本身就是荒謬和不人道的。


    他看到飛行員隻是穿著普通飛行服走過來,頭上綁著白布條,還帶著戰刀。他與現場軍官握了握手,就鑽機了簡陋機艙,有人過來合攏這個東西。看上去這個突兀座艙增加的風阻,可以把航速減低幾十公裏。


    發動機啟動出奇的順利,然後蠢笨的*開始緩慢滑跑,由於推力不足,它在跑道滑跑了很長一段距離,才抬頭起飛,起飛時拋掉了起落架。作為一件有去無迴的武器,自然不需要那些累贅。


    牧野搖了搖頭,擔心它隨時可能解體。他可以看出飛行員一直在試圖拉起,因為*有低頭趨勢,座艙改變了重心和風阻,需要更大的抬頭力矩來平衡,而陸軍又不肯減低戰鬥部配重。


    他知道陸軍改造這個東西的目的,其實是襲擊高價值的地麵目標,包括堡壘和飛機跑道,他們擔心進攻澳大利亞時,美軍在沿岸縱深,艦炮夠不到的地方,建立起堅固堡壘。有些堡壘的入口在後方,俯衝轟炸機無法勾到,所以他們想到用人去完成,總之這個時代的日本軍人,一旦遇到難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讓人去犧牲。


    *慢慢上升,開始勉強盤旋,坡度不足5°,轉彎半徑超過2公裏。旁邊有一架早已起飛,從旁觀察的陸軍97式戰鬥機,看起來,這枚臃腫肥胖的人操*並不比97快多少,也許時速還不到550公裏,也就是說和零式戰鬥機差不多。


    飛行器沒有全程加速,而是不斷進行脈衝點火,可以看到後麵噴射出的斷斷續續的白色尾跡。在盤旋幾圈,爬升到大約1500米,*開始了一次俯衝。大概是實驗表速。但是它好像突然失去了舵效,突然無法拉起,直挺挺紮下來。就在牧野眼前,這枚*撞到地麵,開始燃燒。


    牧野看著人們拎著滅火器救火,他一點兒也不以外,抬手看了看表,起飛7分鍾。比他預料的失事時間略長些,至少……德國提供的發動機勉強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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