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車庫在這裏?”


    他的手指移動到,標注著b2的地圖上,可以看到平麵圖比其他樓層小的多。


    “是的,四周、上層,都是一米厚的混凝土牆,這座要塞在813時,被廣德起飛的國軍轟炸機投下的*,炸毀過彈『藥』庫,當時從廢墟裏抬出七十幾具屍體,看到的中國人民眾無不拍手稱快,所以後來日本人翻修時,加強了牆體厚度。”


    “b3更小,顯然是牢房,看來最多關20個犯人,看守數量不會超過10人。”


    “是的,我們得到的情報,從敵人對牢房每天的夥食供應判斷,大約關著10至15人。”馬小弟說道,顯然除了地圖,他還帶來了其他情報。


    “胡先生還有什麽說法?”


    “胡先生說,他可以幫你打聽一下,敵人轉移人員的時間和名單。”


    “哦?這樣太好了。”林不由得喜出望外,如果能再次在半路上行動,遠比進攻一座巨型碉堡來得容易。


    “但是,胡先生得到了另一個壞消息,司令部行刑隊得到了通知,近期將會會在司令部後院進行一次處決,處決名單沒有泄『露』。”


    “什麽?近期是指幾天?”林大吃一驚。


    “胡先生判斷,很可能不是馬兄弟,而是是我們這邊的某位同誌。”馬小弟說道,“一般情況,行刑隊會提前五天至一周得到確切消息,並得到20日元的津貼,這是日本人的習慣,但是處決人員會帶上頭套,所以行刑隊至始至終,不會知道姓名。”


    “是這樣?”


    常識分析,這個人不會是馬強,但是林知道自己不能打這個賭。萬一日本人喪心病狂,決定為外白渡橋上死去的同類報仇,那豈不是……雖然他的理智告訴他,某種程度上,這並不算是最壞的一種結局,對於419或許算是一種解脫,可以免於不必要的冒險。但是,他與馬強的感情很深,當初是他把馬強從陸戰隊挖來的,於情於理,自己是不能做那樣設想的。


    “這裏還有一條通道?”


    “是地下車庫到牢房的通道。盡頭有一部很小的電梯與b3連接,電梯隻能乘3個人,b2唯一樓梯通向一樓,而不是b3,這個設計很奇怪。”


    果然,地下車庫與牢房是連通的,這與觀察的情況符合,馬小弟感覺奇怪,這因為他缺乏這方麵的經驗,不過林知道這是防止犯人集體逃走的措施。監獄設計者,故意設計了很窄的逃生通道,並不妨礙預警提犯人,但是一旦牢房出事,犯人就無法及時逃走。甚至會在電梯口發生一次你掙我奪的內訌。


    “嗯,維克斯裝甲車平時就停在車庫?”


    “是的,原本有4輛,現在隻有3輛了,另一輛被……其實是被你們打壞了,目前在日軍修械所維修。”


    “修械所在哪裏?”


    “哦,在2公裏外的吳淞路上,原日軍11挽馬師團輜重處。大部分損壞車輛都在那裏維修,效率很低。”


    林草草看了其他幾層樓的平麵圖,找到了他想知道的重要信息,包括電報收發室和電話交換機的位置,彈『藥』庫的位置。他已經有了大致的行動計劃,但是還得和其他人合計一下,當然程大洋和政委的意見已經不太重要,他很想聽聽呂青山的建議,這個人比自己更仔細些,容易洞悉計劃中不合理的地方,上次就是他建議將伏擊區選在彎曲道路上,等待敵人減速,正好適合徐衝進行狙殺,從而省卻了大動幹戈發『射』反坦克*。也許這次呂青山能想到一個辦法,把*也省略掉?他已經注意到了敵人半埋地下的彈『藥』庫,與地下車庫間隔著2米左右的厚重牆體,如果被引爆,可以將整個四鄰不上層建築炸上天,但是如何具體實施,他還來不及設想。


    “另外2份,是海軍第三艦隊司令部和海軍陸戰隊在施高塔路的司令部平麵圖。日常的守備兵力標注在旁邊,但是日本人經常調動,也沒個準。”馬小弟沒有展開另幾分地圖,隻是介紹了一下。


    “我知道了,十分感謝胡先生的幫助。”林走過來,與馬小弟鄭重地握了握手,這幾份地圖,是他最近幾天得到的最好的東西,其價值怎麽形容都不為過。


    “對了,胡先生還說了什麽?”


    馬小弟突然笑了起來。


    “怎麽?”


    “是這樣的,我把你上次說的,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的話,原原本本跟他說了,他說,這話不是你發明的,1936年紅軍大學上,就有人說過。”


    “我可沒說過是我發明的。”


    “胡先生說,既然你知道戰術上需要重視敵人,那麽還是三思而行,這場中日間的戰爭必然是持久戰,不必爭一日短長。我們有時候必須經曆痛苦的選擇,不能為了救一個同誌,而冒險在行動中犧牲更多的同誌。”


    “關於這一點,我會三思而行的。”


    “然後胡先生還說,如果你們執意要行動,請盡可能把我們被捕的同誌一起救出來。”


    “你迴去設法告訴胡先生,這一點,我絕對不會忘記。”


    馬小弟留下地圖離開了,林趕緊迴工人宿舍,與其他的人合計計劃,幾天後,陸軍司令部就會處決一名人犯,看來行動要提前進行。


    一個小時後,煙霧繚繞的宿舍內,出現了僵持局麵。


    “我不同意提前進行劫獄行動,那樣一定會驚動整個虹口的敵人,有很大的可能『性』,會給我們的秘密生產帶來毀滅『性』的的影響。”舒平說道。


    “如果我們行動策劃的周密些,或許可以將敵人的注意力引開?”林說道,”前一次行動,我們就很很成功地將敵人的注意力引導到了太湖方向。“


    “你覺得有這樣的把握嗎?我是指百分之百的把握?你在敵人腹地這麽一鬧,他們來個全城大搜查,這下好,我們這些天來的所有努力一起白費,整個419兩百多號人都跟著受到連累;說不定讓敵人找到什麽馬腳,讓他們覺得那些21世紀來的日本人所言非虛,這損失的可不就是我們這兩百來號人,整個曆史都會因為你的冒險而向最壞的方向變化。”


    “我們現在在敵人鼻子底下生產,難道不是在冒險?我想將拯救馬強同誌的計劃提前幾天,無疑會增加風險,但是……”


    “我發現你根本不知道什麽叫風險控製,”舒平打斷了林的發言,“我們目前當然是在冒險,但是我們並沒有更好的選擇,而將突襲敵人司令部的行動提前則不然,並不是目前的最優選擇。某種程度上說,如果馬強同誌犧牲了,我們這邊的壓力反而隨之減小很多。”


    舒平平時不怎麽說話,一旦決心唱起對台戲來,倒是非常的雄辯,但是他關於馬強犧牲,會減小風險的部分,還是深深刺痛在座的特別小組成員,當然誰也不能說,他說的沒有道理。會場再次沉悶起來。


    “我覺得,或許可以有一個折衷的辦法……”


    急等著發言的副艇長褚艾雲終於等到機會,但是不等他發表意見,樓頂的警戒小組,突然發來警報,觀察到黃浦江上整個日本艦隊和周圍陸軍突然都有了動靜。


    隨後,屋子裏所有的人都可以透過窗戶注意到,黃浦江上原本死氣沉沉的日本軍艦,竟然活躍起來,桅杆上莫爾斯碼閃爍,與會的大部分海軍軍人,同步讀出了空襲警報的內容,隨後軍艦的探照燈一起打開,『射』向空中,隨後刺耳防空警報拉起。


    “怎麽迴事,有夜間空襲?”林吃驚起來。


    “會不會是飛虎隊?”呂青山說道。


    “飛虎隊主力還在後方組建,而且也沒有這麽遠的航程威脅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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