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浮空的中年男人猛的睜眼看到出現在身前的戰神微微一愣,問道:“你是?”


    戰神“嘿嘿”一笑,說:“怎麽?你不知道我是誰?”


    “對了!這是耀赤金窟,能進這裏的隻有宗陣,或者說戰神!難道說這就是你戰神的宗元身?”中年男人若有所悟的問道。戰神輕輕點頭,說:“你不笨!其實你一直都不笨,隻是你若是能夠笨一點也不用被我關在這耀赤金窟中三千年!”


    “……”中年男人眉頭微微一擰,說:“你意思是我該放任玄宗神與那阿羅景宗為所欲為?”


    “哎!”戰神輕歎一聲抬手摸摸綠晃晃的光頭,說:“其實我本也沒有資格教訓你,畢竟三神之爭與四神族之爭也好不了多少,或者對虛空新世界的破壞更大!隻是事到如今一切都違背了我的初衷,因此我不得不放你出去!”


    “什麽?”中年男人口中一聲驚唿,似乎不相信戰神說的話。戰神雙眼一翻,狠聲說:“難道我玄戰還用說謊騙人?”


    “……這倒是!”


    “小子,我給你說!”


    “咳咳……”中年男人聽到戰神的話一陣幹咳,戰神一愣抬腳踹他的肚子上,罵道:“你區區不到兩萬年的真身,叫你小子你還不樂意了?”


    “呃……”中年男人一臉痛苦的表情張嘴從喉嚨裏發出一陣怪聲。戰神冷哼一聲之後說:“我放你出去,踢你一腳算輕的!我將那小子關在此處,不曾想你居然會損耗自己玄神霸氣去將那小子弄出耀赤金窟。想必你是無意間得知了那小子是真皇血裔吧?”


    “咳咳……”中年男人一陣幹咳之後長舒一口氣,緩緩的說:“之前我不知道你還會將我關到什麽時候!可我放心不下那玄神一族與真皇一族。便想讓這小子出去找我的女兒,讓我女兒通過那小子找出方法救我脫困!”


    “你小子!”戰神聞聽抬手一個巴掌拍在中年男人的腦袋上,罵道:“要你管?有我在什麽時候輪到你管了?”


    “嘿嘿……”中年男人幹笑一聲,臉上帶著奇怪的表情看著戰神說:“三神之爭你不是也在嗎?好好的虛空新世界成了現在這副支離破碎的情形,估計沒你搭手。還不能這樣!”


    “你……”,“啪”,戰神怒而又是一個巴掌拍在中年男人腦袋上。中年男人臉上泛怒說:“這可都是你自己告訴我的,你還賴賬不成?”戰神一愣停下了又打算拍向中年男人的右手,歎道:“你說的也是!你雖說是那黑白雙神之黑神的近侍,可你學的卻是我玄戰的魔神真氣。還得了我送給虛神的屠魔靜刀!這麽算你好歹還算我半個傳人,隻不過你這腦子倒是像虛神。”


    “不敢!我怎敢與虛神並論!”中年男人聞聲一臉正色說道。戰神雙眼又是一翻,說:“你們這些蠢貨,以為神就很厲害?你此番出去,要能看到那蒼靈峰現在的主人。你就知道虛神也就那樣。身陷紛擾中一樣也隻能像凡世俗人一樣!”


    “什麽?你是說虛神神歸了?那我的主人?”中年男人驚聲問道。戰神“啪”的一巴掌又拍到他的腦袋上,說:“你那黑神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呢!再說,虛神神歸,他們敢現世?不被虛神給滅了才怪!你們這群人隻是膜拜虛神,可你們知道當年三神之爭的時候虛神為了心念而用過的手段不比那至尊魔靈好多少嗎?”


    “……”


    “好了!我也不想再教訓你了!我放你出去,你除了要保命別被宰了,還有一件事必須答應我!”


    “什麽?”中年男人一臉狐疑看著戰神問道。戰神見狀揚手又欲打,可見中年男人臉上毫無懼色的表情不禁住手。說:“你出去管好你那女兒!我為了製約你放出去的那個小子,將我一半的魔神真氣給了她!”


    “什麽?”中年男人聞聲大喝,戰神被他這麽一喝嚇了一跳揚手一個耳光扇在他臉上。怒喝:“靜靈真宗,你再這樣一驚一乍的,我抽死你行不行?堂堂一個魔宗神,怎麽弄得跟一個沒見過世麵的一樣?”


    挨了耳光的魔宗神愣了一下之後,歎道:“戰神,你不知道你無意間又幹了一件蠢事?”


    “我抽死你!”戰神聽到魔宗神的話揚手就要再抽魔宗神的耳光。但魔宗神張嘴大聲說:“她是淩世鴻萌!”戰神聞聲右手停在魔宗神的臉上沒有抽下去,突然“嗷……”的一聲怒吼。“砰”的一拳砸在魔宗神的脖子上。魔宗神“啊……”的一聲慘叫向窟壁撞去,在跌落地麵後他翻身爬起一臉驚愕看著自己之前飄著的空中。戰神身體一閃抓住他脖子罵道:“你個混球,我今天就將你寂滅!你知道你都幹了什麽嗎?”


    “呃……嗚……”魔宗神頓時雙眼爆瞪,雙手死死的抓著戰神捏住他脖子的右手。戰神的右手突然赤紅光亮一現並將魔宗神高高的舉起並欲往地上砸去,“噗……”的一聲輕響在魔宗神被戰神砸在地上時響起。戰神看看地上除了一雙眼仍然爆瞪而沒有其他什麽變化的魔宗神稍愣之後歎了一口氣,他鬆開魔宗神恨聲問:“你為何說那丫頭淩世鴻萌?”


    “咳咳……”魔宗神難受的咳了兩下之後癱坐在地上一臉惱火的表情說:“當年我還是黑神的侍者時到其齊納耶,在一處叫靜靈湖的湖中孤島上看到一顆翠竹生長在那裏!我心想那靜靈湖周邊除了是密林便是密林外無人的曠野,而那翠竹本是離世天特有的植物。由於心中好奇便在那孤島上逗留了幾日,直到第七日那翠竹居然泛起瑩瑩綠光煞是好看。我驚歎其奇異時心中萌生一個想法想將其移植到我的居所,可我才想將手去觸碰它,它的竹葉齊飛射向我。我躲閃不及被其刺傷而血灑它的根部。我受傷昏迷之前心想我會命喪那裏,誰料沒過多久我就醒來!當我起身看著身前已經恢複如常的翠竹慶幸逃過一死時聽到一聲嬰兒啼哭的聲音,低頭看到翠竹根部我血灑的地方出現一個女嬰!雖然我不明白為何會如此,但我死裏逃生之後還從我滴血之處出現一個嬰兒,我便以為是神諭!”


    “啪!”戰神又是一個巴掌拍到魔宗神的腦袋上。罵道:“你以為神什麽都知道?還管給你孩子了?神一天沒你想的那麽閑!我和虛神是說沒能找到夢魘翠竹的本體,原來被那玄墨放在那裏!可……不對,你怎麽敢判定那丫頭是淩世鴻萌?”


    “我被你關在這裏三千年,將你告訴我的事情和我知道的事情思考過無數遍!而我那丫頭體中的夢魘翠竹都是在時隔六千年後才在一個偶然的因素下出現,我將那情形與你當年所說的比較,確定那是夢魘翠竹!”


    “對。那丫頭體中的的確是夢魘翠竹,可她卻沒有至尊魔靈的氣息,否則我會讓她安然的在那離世天呆著?更別說我一半的魔神真氣!”


    “或許這就是那至尊魔靈想要得到的結果吧,讓你和虛神都無法從我那丫頭身上發現什麽端倪!並且……”說道這裏魔宗神一臉奇怪表情看著戰神,說:“你都說了我聰明。可我的修為卻不及玄宗神,你沒想過為什嗎?”


    “你們兩個加起來我都不用想!你們再厲害能厲害過我?”


    “……”魔宗神知道自己討了個沒趣,無語一陣之後說:“我其實從發現她體內有夢魘翠竹那一刻起就不停的用自己的修為封禁那夢魘翠竹,並且屠魔靜刀以及靜靈術我也沒有悉數傳授給她!”


    “……”戰神一臉錯愕看著魔宗神,歎道:“看來你這小子的自控能力比那虛神差不了多少了!這樣看來我將一半的魔神真氣給那丫頭倒是真的錯了!可……”戰神一語未出又停下。魔宗生一臉疑惑看著戰神,見其沒有繼續說知道自己再問頂多也就是一巴掌或者一耳光,便沒有追問。


    戰神沉默一陣之後說:“那丫頭未必是淩世鴻萌的次元身,因為我這一次去離世天見到過淩世鴻萌。並且將她又封禁了!”,“哦?”魔宗神隨口應了一聲,戰神聞聲又是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罵道:“本事不大,心術卻多!要是真是淩世鴻萌的次元身,那我就掐死你!”


    魔宗神挨打之後一臉無辜看著戰神沒有說話,戰神突然說:“對了!這一次玄宗神我也要放出去,隻不過你們的真身還在阿羅景宗那裏,並且上一次玄宗神動用次元身出去想抓我的戰神血裔。試圖以我那小獸人體中的戰神靈息衝破我對他的封禁,我抓著機會將他的次元身毀了!這樣雖然你為了將那小子弄出去而毀了次元身還受了傷。但還不至於在玄宗神麵前全然沒有招架之力!”


    魔宗神眉頭微微一皺沒有說話。戰陣冷哼一聲說:“你還別不高興,若不是我看那阿羅景宗和景星家有所圖謀。我放你們出去?我關死你們信不信?”


    “信!”魔宗神應道。他肯定信,因為這三千年的時間裏戰神除了關他進來的時候跟他長談那一次在耀赤金窟內出現過,後來便從來沒再過問這耀赤金窟內情形,若不是景星翎之前突然出現在這窟內,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在此被關多久並且心中也沒有什麽出去的想法了,並將四神族之爭也看淡了許多。在不算長的三千年中,他在這耀赤金窟內重新思考過虛空之律和玄宇大道以及諸神的心念,雖然沒能得出一個讓他認為能最終平複虛空中諸多紛爭的辦法,但卻讓他對諸神秉持的許多心念有了不同的看法。


    “小子,別想了!要想出去想!你再會想也比不過我們三神之主,自己滾出去吧!”戰神說話間將魔宗神抓著往窟頂扔去。


    當魔宗神的身影在窟頂消失之後,戰神跌坐在地上喘了兩口大氣之後喃喃道:


    “難道我又錯了?好在有小摩陀以及那秩篤,再不濟還有他們兩人能夠製約那小子和那為情所困的丫頭!”他說完起身往一旁的窟壁徑自走去,當他走到窟壁前時身前的窟壁開始蠕動並緩緩分開出一條通道。當通道對麵映入陣陣閃爍的赤紅光亮時一陣大吼傳到這邊的窟內。


    “魔陣,你個呆傻獸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三千年之期將到,你放我出去!”


    爬到半空的太陽照耀著靜寧軒內,景星翎與貞翎忠師相對而站。兩人都宛若雕塑的相互對視著。領著兩個侍女在門廊內站著的貞翎伊人看看空中的太陽又看看一動不動的兩人,她的眉頭微微一蹙,一旁兩個侍女臉上則露出了焦急的神情,因為景星翎差不多應該去演武了。


    “哈!”景星翎一聲暴喝響起的時候他手中的玄貞已經到了貞翎忠師的胸前,隻不過仍舊被貞翎忠師左手中的劍鞘橫著擋住了。可就在他身形一動的瞬間一股狂風隨他而起掠過貞翎忠師的身體吹向池塘。


    “嘶……”池塘水麵上一道水痕劃過。


    “哈哈,成了!”景星翎收迴玄貞大喜的叫道。


    貞翎忠師轉身冷哼:“若是旁人。能讓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思考那麽久?他能讓你刺這麽多次?若是別人能躲開你第一次,那別人便能在第一次就宰了你!你還成了!”


    景星翎一聽頓時臊眉耷眼的沒了興奮表情,張嘴正要說話的時候門廊內的貞翎伊人叫道:“忠師伯伯、翎哥哥,該用早餐了!待會兒翎哥哥你還要去演武!”


    “哎喲,對啊!”景星翎驚叫一聲跑向貞翎伊人。


    日至中天。


    景星翎站在校場內看看身邊的逸飛等人又掃視一下周圍的人。他發現校場上的人已經沒多多少了,最多還有不到三十人的樣子,並且他看到這不到三十人的武人中還有兩個雪人以及一個一身都披著銀白鎧甲的魔蹄人,那情形就像是一根銀色圓柱上長了四隻手、兩隻腳;除了這三個人以外便多是石巨人和獸人,隻不過從那些石巨人與獸人的舉止能看出這些人都是一些有點本事的。景星翎在這些方麵他還是有點經驗的,畢竟原來在市井之中打架時,那些張牙舞爪、吼得厲害得都沒有什麽真本事,一般是在旁邊靜靜的站著、冷冷的看著的人上來就下狠手。而他知道自己屬於那種沒本事且吼得兇,並在開打的時候往厲害的人身後躲的那一類人。隻不過今天又學了一招,盡管被貞翎忠師的一番話弄得心中怪不是滋味的。可自己感覺對付這些人應該沒問題。這時點將台上響起甲士的聲音。


    “今日是東第六營最後一場演武,勝者將會晉級而到東第一營進行下一輪的比鬥。今日的演武規矩是:剩下的最後的兩人或者兩個聯盟便是晉級者。再次向諸位說一下,演武不得傷人性命,若有違背者,那皇庭律法不容!好了,大家各自準備!”甲士說完大喝一聲“圍”。“轟轟……”內城牆腳下的遠征軍跑步奔向校場。並且在跑動中變換陣型,第三排的持盾甲士到了第一排將校場團團的圍住。後麵三排甲士以三個層次將手中震幽長戟向校場的空中斜刺。而第一排持盾甲士手中的震幽長戟隻是在兩麵盾牌的夾縫間冒出了短短的一截。盡管經過前兩日,可校場內的一眾武人對此情形還是表現出了不安;這時點將台上的甲士又大聲說道:


    “為了防止你們有人試圖用玄學。此刻校場內已經被震幽長戟所攝,若有人膽敢耍一些小聰明!看……”甲士右手一揚指著內牆頭的誅神弩,說:“那霸弩不論你們有多厲害,都難逃它布下的天羅地網!希望各位好自為之!”


    台上的貞翎隆陽一看那校場周圍的陣勢臉色便是一變,他轉頭看著仲閶嘉閻急聲問:“皇叔,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仲閶嘉閻冷哼一聲之後說:“隆陽,皇叔這是為你好,為你們貞翎家好,你不要管了!”


    “不是……”貞翎隆陽一聽頓時知道心中擔心沒錯,仲閶嘉閻這樣布置無非是想將景星翎排除在下一輪演武中,以免其施用玄學而驚動皇庭而被問罪,或者說仲閶嘉閻這樣做更是不想他自己被景星翎的行為牽連。“皇叔,我們事前已經說好!隆陽迴去讓姐姐再多給你老人家準備百花茶……”貞翎隆陽還欲說下去,可仲閶嘉閻揚手清喝,說:“隆陽,皇叔心意已決!若是你不滿皇叔安排,那你現在就可以去統禦大將軍那裏申訴。”


    “皇叔,你這是哪裏話?隆陽怎麽敢,隻是這……”


    仲閶嘉閻臉色一沉對點將台前的甲士大喝:“墨彥,愣著幹什麽?開始!誰要是敢亂來,用誅神弩給我滅了他!”仲閶嘉閻說完轉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在一旁靜靜站著的貞翎忠師。


    甲士一臉為難的神情看著貞翎隆陽,貞翎隆陽無奈的點點頭說:“墨彥,開始吧!”甲士隨即轉身對著點將台內的一眾武人大聲喝道:“開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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