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皇閃身將少女放在真皇議政殿的大殿內後,他身體向後淩空飄向玉階上的寶座。少女陡然睜眼並快速取下紗巾,“噗通”一聲跪倒,高唿“瀧顏拜見叔父!”


    真皇“哼”了一聲,雙手在寶座兩側輕輕一拍。少女見狀趕緊拜伏而沒出聲,真皇右手一揮,又是一聲冷哼之後,問:“顏兒,你這一身修為是何人所教?”


    “這……”趴在地上的少女語結而沒迴答。真皇雙眼中閃過一道淩厲的眼神,左手猛的對著趴伏在地的少女遙空一抓。少女頓時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升到空中,雙腳不停的抖動;一張俏麗的臉瞬間被憋紅。真皇起身將右手對準少女欲拍,這時一道身影從真皇議政殿外帶著一道七彩流光向裏麵飄來。來者身著微微泛光七彩錦袍,錦袍隨著身後的七彩流光輕輕飄動著,頭上的鬥蓬將其的大半張臉遮住。


    “請真皇手下留情,老臣教導無方,甘願領罪!”老人飄到玉階前將頭上的鬥蓬往後一挑露出了滿頭白發,張嘴一邊說一邊將雙手帶著寬大的七彩袍袖往身後高高一揚然後作勢就要跪拜。真皇見狀口中一聲“這……”,左手一翻縮迴並閃身下了玉階來到老者身前用雙手將其托住,急聲說:“父親怎可跪拜玄陽!”


    老者身體往後微微閃動,真皇在還欲去攙扶的時候他已經跪地雙手揚起並高唿:“老臣景星靈智拜見真皇,真皇聖威!”


    真皇錯愕的瞬間眼神閃過一道精光看向一旁飄身落地之後便跪伏在地的少女,對身前跪拜的老者冷聲問道:“父親,你可知道瀧顏所學乃是皇庭禁忌?”


    老者伏身迴道:“老臣不知!”


    “父親……”真皇一聲清喝之後沒再說話。沉默一陣之後他再次將地上的老者扶起,說:“父親,為何你不顧皇庭禁令而深夜到訪蒼靈峰?”


    老者退後一步離開真皇的攙扶,然後微微躬身迴道:“我此來一是為了我真皇一族三千年之約,二是瀧顏這丫頭所學若無你的教導便還需這玄月之助!”


    “父親……”真皇又是一聲清喝之後冷聲說:“景星家一個我還不夠嗎?你的長孫已經貴為皇庭的儲皇。而演武之後我便會禪位於他!你為何要再讓我景星家身陷於這皇庭的權鬥,難道我景星家一族的榮耀、威勢還不夠嗎?”


    老者滿是皺紋的老臉微微抽搐之後,淡淡的說:“景星家為真皇一族出謀劃策,以不世之功助其建立這傲世虛空的離世天皇庭,而那一世真皇與攝政亞皇將我一族如同苦工一般發配到閃耀光華地,還美其名說是那閃耀光華物產奇石與我景星一族相得益彰;先祖誤信了一世真皇與攝政亞皇的詭計而將全族遷到那閃耀光華地。可我們換來什麽?換來了之一世真皇的一紙聖命,讓我景星族世代在閃耀光華地休養生息並為其研製各種讓虛空各個異族懼怕的武器。這些我們的祖先都忍了,並且也接受了讓曆代家主接任者到離世天享受世人榮耀、尊崇的做法,可最近幾十年皇庭內卻有人想要連我景星家四大皇族之位也褫奪,我身為家主豈可讓我景星家受辱?曆代族人嘔心瀝血、不懼辛勞而日夜為皇庭的皇權穩固、萬世不殆而盡心盡力。可這些在離世天皇庭養尊處優的人都在想什麽?想褫奪我景星家的四大皇族之位,他們是在癡心妄想!”


    “父親……”真皇叫了一聲之後無奈的歎道:“父親,景星家到我這一輩已經登極,並且也因此招了各族的不滿,你何苦還為四大皇族的虛名將全族卷入這皇庭權鬥之中?何況這真皇一族三千年之契約便是各族重新排序,各位先祖共同約定的祖製便是如此!加之我景星家在閃耀光華地也得到了休養生息並遠離了皇庭的紛亂、權鬥,得以繼承我族人之天賦、才能繼續研悟這虛空的各種僅靠心念而生的未知可能!”


    “為何他貞陽一族坐得這真皇議政殿,我景星家就坐不得?”老者厲聲反問。


    “父親!”真皇大喝一聲之後轉身拂袖。冷聲說:“父親,我是你的長子!得十五世真皇和當今真皇後聖眷而入主貞陽殿,而你的嫡長孫也即將承繼大位!我景星家便應該再無欲求。何況瀧顏即將作為正兒兩宮真皇後之一入主蒼靈峰內庭。有了這些,父親為何還要執著?何況這真皇血裔從今便有了景星家的血脈,那還有何必要再為這貞陽殿主人而妄動不必要的殺伐?”


    “老臣謹記真皇訓誡!”老者說完將地上的少女一把拽起,然後拂袖一聲“老臣告辭”便邁步往真皇議政殿外走去,這時真皇後帶著皇使與龍空、龍魔兩人出現在真皇議政殿的殿門前。真皇後蹲身對殿內走出的老者施禮說道:“兒媳清玉拜見父親!”


    老者微微一愣的時候皇使挑袍跪倒,拜伏高唿:“正兒拜見祖父!”


    “哎……”老者歎聲將抓住的少女鬆開。閃身到殿門外扶起真皇後,然後退後三步躬身欲拜並說:“老臣景星靈智拜見真皇後!”真皇後抬手扶住老者。說:“父親,這是要去哪裏?”老者遲疑一下之後說:“迴稟真皇後。老臣見顏兒調皮欲帶迴府中訓誡!”


    一旁早已給真皇後跪倒的少女一臉委屈看著真皇後,嬌聲叫道:“皇母……”


    真皇後微微一笑,說:“顏兒還小,父親不要責怪她了!等過幾日她與正兒成親之後自然就會懂事了!”


    “是!”老者輕聲應道。真皇後說完往真皇議政殿內望去,這時大殿內已經不見了真皇的身影,她美目中閃過一絲恨意之後轉身對與龍空、龍魔兩人同跪在地上的皇使說:“正兒,夜已深,你送祖父迴去休息!明日皇母去玄機府拜見!”


    “老臣不敢驚動聖駕!”老者說話間就要下拜。真皇後扶住老者。說:“父親你先迴去休息吧!”


    “老臣遵命!”老者應聲往後退了一步。一旁皇使起身之後躬身往一旁門廊抬手說:“祖父請隨正兒來!”在老者邁步走去之後皇使緊隨欲去,這時龍空、龍魔兩人起身也要走。真皇後突然看著似要跟著三人離去的少女說:“正兒,你把你顏兒妹妹也送迴府中吧!”


    “……”少女聽後一臉錯愕神情,皇使一愣之間趕緊說:“正兒謹遵皇母令諭!”老者的老臉微微抽搐之下之後迴頭笑著對錯愕之後滿臉委屈的少女叫道:“顏兒,過來!”


    “是!”少女輕聲應道之後給真皇後施禮便快步來到了老者身旁。在皇使一行五人離開之後。成水從一旁的門廊裏走出對真皇後躬身說道:“主子,有何吩咐?”


    真皇後冷聲問成水:“他們剛才都說什麽了?”


    成水淡然的迴道:“老奴剛才無法聽清裏麵所說的話!”


    “怎麽可能?”真皇後臉色一沉,一臉不相信看著成水,說:“大人,你可是我貞陽家最信任的內臣!”


    “噗通…”,成水跪地。拜伏顫聲說:“老奴有罪!”


    “起來吧!”真皇後拂袖說了一聲之後化作一道金光向貞陽殿下的無歸宮射去。真皇後身形落在無歸宮前看了看兩旁的門聯,不禁臉上泛起一抹苦笑輕聲念道:“生殺予奪全在尊手,號令虛空誰敢不從……”隨即她雙膝一彎,“噗通”一聲正對無歸宮的宮門跪倒,口中高唿“玉兒求見玄陽哥哥……”之後猛的將頭往地麵磕去。


    “咚……”一聲悶響。真皇後隨即將頭揚起,隻見她秀美的臉上一道血流正從額上的口子中流下。她起身之後又是一句“玉兒求見玄陽哥哥”,然後再次將頭往地上磕去。在她額頭要再次觸地的時候一直手掌托住了她,遂叫了一聲“玄陽哥哥……”然後起身摟住了她身前還彎著腰的真皇,哭聲說:“玄陽哥哥,你為什麽,為什麽?你不是愛我嗎?”


    真皇將真皇後扶到身前,然後抬起右手掌輕撫真皇後受傷的額頭並用左手袍袖為其輕拭淚珠。柔聲說:“玉兒,我愛你!我所做的一切既是愛你,也是愛我們的孩子!我無心眷戀蒼靈峰。也不會讓景星家危及離世天皇庭!”


    “玄陽哥哥……”真皇後抓住真皇的雙手按在她胸前,口中如夢囈般的叫了一聲之後吻向真皇的脖頸。真皇想要推開真皇後,可瞄見蒼靈峰上空一道光影閃過,隨即低頭輕聲說:“玉兒,你先迴慧馨宮,我去去就來!”


    已經麵色緋紅的真皇後從真皇懷中離開。柔聲說到:“玉兒遵命!“


    真皇在真皇後離開之後轉身,雙手往後一仰。右手將袍袖一抖。一道閃著奇異光華的裂隙在真皇身前出現,真皇邁步跨進了裂隙內。那道裂隙在真皇進去之後瞬間合攏。而真皇看看身前彷如群星璀璨的景象之後,雙手往後一抖並大踏步淩空踏步往遠處一團泛著炫光的地方走去,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衣袍便消散一部分,而等到他到了那團炫光前時他身體已經一絲不掛,臉上的紫金麵具也消失不見。這時真皇身旁出現兩個女子拽著一襲白色長袍往他身上一搭,然後彎腰後退兩步單膝跪倒。真皇雙手一張,那道旋光消散,一道閃著奇異光彩的月亮門出現,月亮門裏麵樓台、亭閣憑空林立立,與一旁閃動的星光和奇異炫光相映成輝,映出一片妙境。真皇向正對月亮門一方淩空飄著的、閃著瑩瑩光華的巨大白玉石飄去,到了近前之後他俯身拜倒,朗聲高唿:“玄正拜見主人!”


    真皇三拜之後起身背對玉石掃視四周,突然發現東邊一座樓台內紅光閃爍不禁眉頭一皺,隨即飄身欲去。這時一個全身隻有胸和雙腿之間被一條綾帶簡單纏繞的美貌女子出現,右手中一條赤紅繩鞭在真皇身前一抖。“啪”的一聲脆響在一道赤紅光幕隨繩鞭抽動閃過之後發出。女子微微躬身對真皇說:


    “虛神,淨座侍神在重塑人身的時候妄圖借真身出虛靈之境!我正命人在煉神壇內懲罰她!”


    真皇看著女子淡淡的說:“她乃是主人的淨座侍神,還請祀神首領手下留情!”


    女子輕聲應了一聲“是”,然後問道:“虛神這次迴虛靈之境所為何事?是又將神寂。或是有需要欣然為您效命的地方?”


    真皇看著煉神壇內說:“淨座侍神似乎已經感知到了什麽,隻不過她不願意告訴我或者戰神。我這一次迴來一是為她人身之事而來,希望祀神首領能夠讓她盡快再迴虛空世界,二是我或不久以後將麵臨又一次神寂,隻是這一次我已經無法掌控我的虛神靈息去往何處。所以我需要去將虛神玄靈歸還到真身內。以防我若永世神寂之後無人能夠約束黑白雙神。”


    女子微微躬身施禮,說:“欣然定盡心守護虛神的真身和玄靈,等候虛神再次神歸!”


    真皇看著女子麵帶感激,說:“從三神之爭開始,你們四十九個祀神便守護著主人、虛靈之境以及諸神的真身!盡管主人為平息三神之爭的時候將另外四十二個祀神分派於那些爭鬥不止的破碎大陸,以拯救受荼毒的生靈和保持各個大陸與虛靈之境的聯係;可四十二個祀神也在隨後的三神再起爭鬥時受到誘導各自選了自己信奉心念而悖逆了主人的命令。如今這虛靈之境與那些破碎的大陸失去了聯係。這也讓我試圖借虛靈之境修補虛空新世界變得不再可能。玄正在此請求祀神首領為主人守好這玄宇諸念之始的虛靈之境,若得幸玄正尋得方法補救,也不愧對主人和虛空萬物!”


    女子淡淡的迴道:“欣然竭盡全力!”


    “玄正謝過!”真皇說完往那方白玉石右邊的一個亭閣內飄去。


    那祀神首領對著真皇的身影盈盈一拜之後向還在閃爍紅光的煉神壇飄去,她飄身進了煉神壇的巨大門樓,看著煉神壇圓場中間被五條淩空伸出、閃著微微紅光的繩索捆住脖子、雙手、雙腳並被站在圓場周圍六個白玉方台上的女子揮動手中泛紅繩鞭不停抽打的女子。她看著一絲不掛的女子一身已經被抽打得血肉模糊的情形不禁眉頭微微一蹙,冷聲問道:“淨座侍神,你可知錯了?”


    女子晃動一下腦袋讓一張同樣被抽得血肉模糊並有兩處都能看到森森白骨的臉,淒厲笑道:“聖靈欣然,你有本事就在此將我寂滅!我看主人神歸之時你們要如何向他交代!哈哈……啊……”女子說完笑了兩聲,接著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不停的扭擺。這時五條繩索開始收縮將女子淩空扯起,聖靈欣然右手一翻出現一條繩鞭並隨即將其抖向被扯在空中已經無法動彈的女子。


    “啪”。“啊……”。聖靈欣然的繩鞭抽在女子的腰上,女子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在整個虛靈之境迴響,她再次抖動手中的繩鞭時。冷聲說:


    “我不用向任何人交代!那怕是我現在就在此將你寂滅!”


    “啪”,“啊……”


    聖靈欣然第二鞭子下去之後,右手中的繩鞭消失。她將右手往空中的女子一揮,在女子“啪”的一聲摔落在煉神壇之後,說:


    “給你十天時間重塑自己的人身,然後你就可離開虛靈之境!若你再敢嚐試用你真身出這虛靈之境。或者在虛空世界內召喚你的真身!那我就將你寂滅,而我四十九祀神人人都可、都願做淨座侍神。有沒有你都可以!”聖靈欣然說完轉身帶著另外六個女子飄身離去。


    “十天……”女子趴在煉神壇內掙紮著抬頭朝聖靈欣然的背影怒吼起來。


    跟著聖靈欣然來到一座樓閣內的六個女子中一個麵似豆蔻少女一臉乖俏神情的女子,她一臉困惑表情問聖靈欣然。“大姐。你給淨座侍神十天,這時間哪裏夠她重塑一個人的身體啊!”


    聖靈欣然轉身看著門外遠處的煉神壇,淡淡的說:“她在數萬年的時間裏一直嚐試去尋找主人,若不是戰神隨時看管著她,不知她會闖下什麽大禍!我這番用意是讓她要麽繼續選擇之前那少年的身體,要麽就隻能用她那血肉模糊的身體重塑一個形貌極醜的女人,她的身形一旦再醜,加上她那隻有主人才能容下的性格,在虛空世界那以形體為主的世界便沒法再興風作浪!我們也才能將心思花在找其他四十二個祀神上,否則這虛靈之境隻靠我們七人很難支撐下去!”


    “是!葵兒知道了!”少女輕聲應道並咋舌衝一旁一襲紅色羅裳的女子扮了個鬼臉。紅色羅裳的少女雙目一瞪翻手便要將手中的繩鞭抖出,這時神靈欣然轉身瞪著紅衣少女,問:


    “炎彤,你前次入虛空之內並潛入那少年體內有何發現?”


    “迴稟大姐!”紅衣少女趕緊躬身迴道:“那少年雖然是虛神與那自虛空世界內衍生出的真皇人神血脈相生而成,其自身帶有一股承襲於虛神的靈息,但並沒有任何可疑的跡象。倒是那至尊魔靈的上古四大魔神使中的三人對那少年似乎抱有某種想法……”


    “我不管三神之爭!”聖靈欣然揮手阻止紅衣少女繼續說下去。紅衣少女見狀趕緊又說:“彤兒倒是知道了我們其中一個姐妹出了虛靈之境後,輾轉神歸到了真皇一族的一個叫封靈地天的地方,隻不過我的真身被大姐封住,無法闖入那封靈地天內!”


    “好!等血色玄月一過,你們六人全部出虛靈之境!本座要將那些悖逆主人的祀神全部抓迴來,誰敢不從,那煉神壇便是她們最後的歸處!”


    “是!”六名女子齊聲應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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