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景星翎還在為那一聲“慢著”在心中詫異的時候看到淩彥雙華飄然落於點將台上,兩人盈盈下拜並齊聲嬌唿“真皇、真皇後聖威”。


    “哎喲,美女……美女姐姐!”景星翎心中升起的雀躍將之前看到貞翎伊人的狀況和貞翎蓬廷那仿佛要殺人的眼神全然拋諸腦後,心中的竊喜讓他雙目緊緊的盯在得到真皇揮手示意後起身的淩彥雙華的背影上。


    “兩位公主因何事要打斷演武?”


    淩彥芳華一聽真皇的問話趕緊欠身迴道:“迴稟真皇,淩彥芳華有密奏!”真皇微微轉頭看了一眼已經迴轉來到近前躬身站立的成水,成水會意走到了淩彥芳華的身邊。淩彥芳華從袖口拿出一隻小巧的金黃卷軸遞給成水後在其的耳邊悄聲說了幾句,成水聽候臉色微微一變旋即走到了真皇身旁呈上卷軸並俯身幾句低語。真皇在成水說完躬身退開之後打開卷軸看了幾眼,冷聲說:“照辦!”


    成水結果真皇遞迴的卷軸一聲“謹遵真皇聖令”之後走到點將台邊上,打開卷軸看了一眼大聲喊道:“今日演武既論輸贏也斷生死!第一場,羅赤家少主羅赤龍威對楓赤家族幻形親衛楓赤淩風!”成水的話才剛說到一半,點將台上兩邊的各位家主、少主、公主等人已經像炸鍋一般驚唿起來,點將台下站著的一群武人盡管不敢像台上那般大聲驚唿,可也被成水的話激起一陣騷動。


    “啊……”,“怎麽會這樣?”,“這可如何是好?”,“為何如此?真皇聖諭不是……”景星翎聽到台上的驚唿聲中便有蹲在昏迷的貞翎伊人座椅兩側的蘭靜和嫣紅的聲音,而此刻貞翎蓬廷則一臉驚愕的表情看著神情同樣愕然的真皇後身旁帶著紫金麵具的真皇。他身後的貞翎隆陽則是一臉憂色看向點將台下神情中似有欣喜的景星翎。


    “這下好了!隻要宰人沒問題,到時候我讓玄貞幫我宰了那個跟我對陣的王八蛋!呃……,宰人這事翎爺還沒玩過呢!一直想來著。可皇庭律法那麽嚴苛誰特麽敢呢?何況翎爺原來打架都是吼得厲害,讓別人上!再說了。待會兒萬一遇到陽兒或者其他什麽厲害的人怎麽辦?他這既論輸贏也斷生死到底什麽意思啊?”想到這裏景星翎微微轉頭看向身旁的摩羅無心,這時摩羅無心的表情與平素無異,似乎這“既論輸贏也斷生死”的規矩對他沒有任何影響。摩羅無心看到景星翎神情中的疑惑淡淡的說:“主人,既論輸贏也斷生死的意思是隻能有一個人活著下擂台!”


    “……”景星翎見狀不禁無語,他轉頭看向台上昏迷的貞翎伊人又與一臉憂色的貞翎隆陽對視了一會兒,當他想要去看貞翎蓬廷的神情時羅赤龍威飛身向校場中間那座巨大的校場上射去。羅赤龍威飛上到了點將台上以後景星翎又滿臉困惑的問道:“不是說二十四宗族的少主嗎?這羅赤龍威是四大皇族的人啊,他們這是要亂來嗎?”


    “這個無心也無從知曉,主人若是想要知道隻能去問她們兩位了!”摩羅無心說完將眼神移向已經退到一旁站立的淩彥雙華。景星翎一見兩人宛若雕像而神情冷淡的站在台上一動不動的情形不由得心中犯怵,心想自己別說去問隻是敢亂動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這時在一排武人另一頭的楓赤淩風向前邁出一步,抱拳之後單膝跪倒在地大聲說道:“楓赤淩風自知不是大將軍的對手,甘願認輸!”


    “這……”景星翎一聽楓赤淩風的話迴神之後脫口叫了一聲隨即趕緊住嘴,而擂台上帶著麵具將雙手背在身後的羅赤龍威一聽楓赤淩風的話不禁大聲喝道:“還未曾對陣你怎知不敵於我?”


    “楓赤淩風自知不敵,若大將軍要責罰末將,楓赤淩風甘願受罰!”


    “你……”羅赤龍威右手指著楓赤淩風大喝了一聲,隨即收聲看向點將台上。成水已經躬身走到了真皇近前,隻見真皇右手輕輕一揮,說:“既然幻形親衛認輸。而他又未上擂台,這一局當是羅赤家少主獲勝!至於說‘既論輸贏也斷生死’,那幻形親衛居然沒上那擂台也就不用遵循此律!”


    成水一聽真皇的話躬身退後三步之後轉身又走到點將台邊上大聲喊道:“第一局羅赤少主勝!第二場。淩彥少主淩彥晴風對南陲元帥小王子雪滾滾!”成水的話音一落,在雪讚頭上一直反常的沒有任何動靜的雪滾滾蹦躂一下便要往擂台上射去,卻在他彈起伸出一雙小短腿的時候被雪讚抬起右手一把拽住右腿扯到身前,雪滾滾小毛嘴才剛蠕動的時候被雪讚蒼白的左手一把捂住,隨即雪讚被額前灰色頭發遮住的嘴裏發出聲音叫道:“雪人小王子不敵淩彥少主,甘願認輸!”


    雪滾滾一邊扭動一雙小手和小腳,一邊從嘴裏發出“唔唔唔……”的聲音。這時成水麵現為難的神情看著雪讚大聲問道:“你能替雪人小王子做主?”


    “能!”雪讚尖聲迴答道。成水迴轉身體躬身看向真皇,這時一頭金發的雪龍冷聲說道:“雪讚可以替他做主!”真皇一聽雪龍的話麵具後傳來輕笑,“嗬嗬”一聲之後說:“居然南陲元帥都說可以。那便是可以了!”成水一聽迴轉身體大聲喊道:“第二場,淩彥少主獲……”不待成水說完雪讚懷中的雪滾滾身體突然“噌噌……”的一陣爆響。隻見隨著爆響雪滾滾身體泛出晶瑩的長刺,雪讚在那些長刺陡然間冒出的時候將雪滾滾往身前一摔。


    “叮叮……”的一陣響。雪滾滾的整個身體都長出了晶瑩的長刺讓他變成了一顆刺球。景星翎本還在為雪龍居然坐在自己口喊“大叔”的宗勳左側而在貞翎蓬廷之前,而感到很吃驚的時候發現雪滾滾的狀況不禁心中大驚,暗叫:“這小滾球的心念和靈息為何瞬間變得這樣強大了?前兩天我即便還沒學會誅心,可也能感覺出這小滾球就是一個流氓球而沒什麽真本事,怎麽突然間就這樣了?呃……對了。昨天雪龍出現的時候小滾球就變厲害了!難道說是那雪龍給小滾球加了什麽禁製,而那雪龍一來就替他解除了?還有,這南陲元帥就那麽拉風?怎麽還能排到父親的前麵而僅次於四大皇族?”


    在景星翎心中還在納悶的時候雪滾滾已經原地彈起射向擂台。這時隻聽台上的雪龍一聲大喝“逆子”之後就見他身形一閃到了點將台的邊上將雙手往身後一揚。“唿……嗚……”的尖嘯在雪龍胸前出現一股泛著微微金光的藍色冰卷風射向雪滾滾,而那道冰卷風在雪滾滾身體快要彈進擂台的時候將其冰封在空中。景星翎看著頭上一顆泛著金光的巨大藍色冰球中的雪滾滾心中萌生“真好看”的想法時。隻聽“砰”的一聲爆響。“叮叮叮……”的聲音在爆響之後在整個帥營的內城中響起,接著是校場周圍“哢嚓、哢嚓……”的聲音緊接“轟”的一陣巨響和地麵微微的震顫。


    “謔,你大爺……”景星翎發現落在自己腳邊的一塊冰塊笑容的瞬間向自己立腳之處漫來時大叫一聲,而這時摩羅無心與逸飛在兩側架住他往空中騰去。他發現自己身體離地的瞬間旁邊的一眾武人也全部騰起射向空中,而一張差點讓他才進入校場就要狂怒的麵孔進入他的眼簾,不禁張嘴大叫“王八……”,可沒等他口中的“蛋”字出口,摩羅無心的左手與逸飛右手相疊按在了他的嘴上。


    “嘿嘿……”光華爵士看到被逸飛、摩羅無心架住往後飄去的景星翎發出一陣冷笑。景星翎憤怒欲要用雙手去拉拽兩人捂在他嘴上的手時。突然被校場邊上的由兩麵盾牌疊在一起形成足有近他身體兩倍高的盾陣情形給驚住。


    當那些泛著金光的藍色冰塊灑落到校場之後迅速將地麵凍結並不斷向四周擴撒發出“吱吱喳喳”聲音的寒冰到了盾陣前時,“嗡……”的一陣轟鳴從那些盾牌上傳出,在那些沿著盾牌向上蔓延的寒冰快要到第一塊盾牌的頂端時,“嘭嘭嘭……”的一陣爆響。盾牌上、校場地麵上的寒冰瞬間粉碎並消融殆盡,而這時逸飛與摩羅無心已經架著景星翎落迴原來三人立身之處。


    “嘩……啪……”景星翎雙腳落地的時候踏到一灘水,張嘴一聲“你特麽……”,逸飛與摩羅無心再次一起捂住了他的嘴巴。這時空中突然一聲尖叫“你大爺”,接著“叮叮……”的一陣脆響。景星翎抬頭一看,發現雪滾滾的刺球中間出現一道裂痕,並從裂痕冒出刺眼的白光。這時站在點將台邊上的雪龍口中又是一聲“逆子”之後身形一閃到了空中雪滾滾的身前。而與此同時飄落地麵的雪讚身形一閃也到了雪滾滾身體的另外一邊與雪龍在空中相對而立將雪滾滾架在了中間。景星翎麵露興奮表情而口中“唔唔……”大叫的時候逸飛與摩羅無心架住他往校場外騰去。


    當逸飛與摩羅無心想要架住景星翎騰過那盾陣的時候,他們騰去的那方盾陣一陣“哢嚓……滋……”的聲音頓起。隻見那盾陣的第二麵盾牌往後倒去的瞬間側翻,並從側翻的盾牌兩邊伸出了震幽長戟的戟尖往空中斜刺。並有甲士們的齊聲大喝“退迴去”從盾陣後響起。在逸飛與摩羅無心帶著景星翎身形急墜落向地麵的時候,景星翎看到了後麵七排遠征軍甲士的震幽長戟都斜刺向空中,好在逸飛與摩羅無心此刻還捂著他的嘴而隻是聽到其“唔唔……”的聲音響起,否則不知道他又要喊出什麽來。


    逸飛與摩羅無心架住景星翎落地之後對視一眼之後隨即將各自捂在景星翎嘴上的手拿開,兩人如臨大敵看著空中還在不停傳出“叮叮……”聲的雪滾滾以及將其夾在中間的雪龍和雪讚兩人。景星翎的嘴巴自由的瞬間在看到雪滾滾刺球上已經破裂出大口子中的一隻像嬰兒小腳的腳丫,頓時大叫:“謔,你大爺,這是妖怪吧?說話就要變?”


    “砰……”的一聲爆響在雪滾滾的刺球炸裂的瞬間想起。“唿唿唿……”那些刺球的碎片以及長刺向校場的四麵八方射去,隻見雪龍、雪讚身體一閃化作一金一藍的兩條冰龍將整個校場團團圍住並瞬間交纏在一起形成一個蠕動的、金藍交織的巨大冰球將雪滾滾那個刺球炸裂瞬間出現在空中手舞足蹈的嬰孩給緊緊的罩在其中。而那些激飛的碎片和長刺也被全部罩在了巨大冰球裏麵。隨著裏麵一陣“乒乒乓乓……”的悶響。巨大冰球上下兩端的金色巨龍頭和藍色巨龍頭張嘴“嗷嗷……”的哀嚎起來。


    “這個、這個……”景星翎目瞪口呆的抬起右手指著頭頂的巨大冰球叫道。而這時隨著兩顆巨龍頭發出的哀嚎聲那顆冰球正在不停的暴漲變大。


    “翎爺……”逸飛小聲叫了一句之後,說:“小王子便是這兩條巨龍的龍子!”


    “啊?”景星翎又是一聲驚唿之後。問:“那雪讚不是男的嗎?”


    “你說是男的就是男的了?再說了,男的就不能生孩子了?何況他們都不是人。是遠古的龍神!”逸飛沒好氣的說道。景星翎聽後臉上驚愕的表情更甚看著逸飛,問:“那……那……神為什麽還要聽皇庭的?”


    “別說話!”逸飛冷聲一句之後與摩羅無心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向前邁出一步又一起向中間橫跨一步並身而立將景星翎擋在了他們的身後,景星翎微微吃驚的時候麵露不悅用雙手去推了一下兩人,嚷道:“你們擋著我看戲了!”他說完將腦袋湊到兩人腦袋中間看向隨著冰球還不斷變大而在冰球底部不停張嘴哀嚎的藍色龍頭,歎道:“沒想到雪讚居然是小滾球的媽媽,難怪小滾球那樣欺負她!要換我早一刀劈死那小混球了!”


    “嗷……”突然兩顆巨龍頭的口中發出齊聲響徹雲霄的哀嚎。景星翎嚇得身體一縮的瞬間下意識的瞄向點將台上,隻見此刻點將台上真皇一族的各位家主、少主已經在點將台邊上並身而立,全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情;就連不知何時蘇醒且一臉驚恐的貞翎伊人也在兩個侍女的陪同下站在了貞翎蓬廷和貞翎隆陽的身後;淩彥雙華則站在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身體兩側。而原來本該是擂台上的兩個決勝者之一的淩彥晴風卻站在了那個中年男人的身後。


    “嗷……”兩隻巨龍又是一聲響徹雲霄的齊聲哀嚎,景星翎收迴眼神看向空中的巨大冰球,發現那顆由兩隻巨龍交纏形成的巨大冰球表麵不斷有地方隆起並隨之傳出了“咚咚……”的巨響。這時一個將兩隻巨龍哀嚎全部蓋住的雄渾聲音響起,景星翎一聽知道是此間一直沒有任何反應而從真皇一族諸位家主、少主身體間的狹小縫隙能看到雙腳的真皇所發出。隻聽:


    “南陲神龍捍世而生,循虛空之律、遵皇庭律法,實乃虛空之幸、世人之幸。龍神交替而反噬生身父母實屬有悖虛空之律,也於我皇庭律法不合!本尊今日助你南陲神龍一族得靈子,望你們三人今後不忘南陲神龍之祖訓、祖製而繼續為我皇庭、世人捍衛南陲之地!”當聽到真皇這番話的時候景星翎看到那些突然隆起的地方越來越大,“咚咚”的響聲也越來越劇烈。在聽完真皇的話後他不禁為那顆由雪讚化作的藍龍哀嚎感到揪心的時候,一聲巨大的翁鳴在一陣耀眼的金光將整個內城罩住的瞬間響起。景星翎頓感眼睛中盡是一片刺眼的金光趕緊緊閉雙目的時候聽到點將台上一陣驚叫響起。


    “真皇……”。“不可啊……”,“玄陽哥哥……啊……”


    “砰……”的一聲巨響大作的瞬間,景星翎感覺自己的身體陡然間向後倒飛。一想到身後那些盾牌和林立並斜空而刺的震幽長戟張嘴大叫一聲“完蛋”。在他發現自己身體激飛一陣之後並沒有感覺後背任何地方被刺中的時候睜眼,發現自己已經遠離校場而校場中隻剩下三個趴跪於地的人之外便沒有了任何身影,就連那座被成水與貞翎蓬廷千叮鈴萬囑咐的擂台都不見了,而他身體到校場邊的距離讓他明白自己應該已經到了內城牆的腳下。在他轉頭看向身側的時候看到了一臉驚懼並滿是汗水且神情狼狽的逸飛,還一並看到了在內城牆腳下堆疊在一起的遠征軍甲士。見到這番情形他又趕快往另外一邊看去,摩羅無心的情形比逸飛更狼狽。其身上的衣袍已經多處出現破洞,而摩羅無心這一側的遠征軍甲士則與逸飛那一側的無異。


    “盾牌呢?那些要命的震幽長戟和震幽長劍呢?”景星翎在發現那些甲士身上都沒有任何兵刃和盾牌時不禁納悶的喃語。


    “轟……噌噌……”在景星翎說話的時候空中落下了那些他納悶去處的盾牌和兵刃。盾牌如同他們才進校場後看到那些甲士起身時放在身前的情形一致——最前麵兩圈是盾牌,而後麵七圈是筆直插在地上的震幽長戟和震幽長劍。


    “真厲害!”景星翎驚歎一聲之後又張嘴叫道:“我以後就要跟真……唔唔……”這時逸飛與摩羅無心又一起捂住了他的嘴。這時台上一群神情狼狽的家主、少主、公主、血裔們各自迴到自己的座椅上並整理自己淩亂不堪的頭發和衣袍。景星翎看到貞翎家一群人都沒有任何不堪的情形。雖然各人臉上也有驚懼的神情但表情中卻比其他家主、少主、公主、血裔們多了幾分淡定。


    “忠師伯伯!”景星翎下意識的一念間眼睛在貞翎家最後麵看到了像雕像一般的貞翎忠師,而這時他已經在逸飛與摩羅無心的攙扶下又迴到了之前校場中的立身之處。而那些堆疊在內城牆腳下的遠征軍甲士們也兀自起身跑迴各自的盾牌、兵器旁。景星翎在看到那些經曆了如此劇變還有條不紊跑向各自兵器的甲士們的情形而心中讚歎時,眼角餘光看到了點將台上立在真皇身側橫刀、一頭青紅頭發從中對分的秩篤時看到了將真皇後抱在懷中的真皇。他盡管知道自己的心念與靈息還沒強大到可以去觸碰真皇的心念與靈息的地步,可他目光觸及真皇身形的瞬間就感受到了真皇幾乎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


    “南陲龍神必當永世報答聖主隆恩!”這時雪龍突然大叫一聲之後與雪讚一起揚身再次拜倒,而兩人中間與他們身形、外貌相若卻是一頭泛著亮光宛若透明發絲的人則趴在地上一動沒動。真皇一直看著懷中雙目緊閉而麵色慘白的真皇後,在聽到雪龍與雪讚的話後淡淡的說:“本尊毋須你等報答,替皇庭和世人守好那南陲之地、盡好你南陲龍神一族的本份即可!既然小王子已經順利轉化而兩位龍神也依然巍然於虛空之中,那你們到離世天的目的也算達到了。你們也就應該帶著小王子返迴南陲之地去鎮守一方了!”


    “雪龍謹遵聖主令諭!”雪龍高唿一聲之後與雪讚將地上那人扶起原地騰起向空中射去。“唔唔……”景星翎張嘴欲叫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嘴巴仍然還被身側兩人給捂住,這時真皇將眼神從真皇後的臉上移開看著台下還剩下的二十一個武人,對被秩篤擋在身前兩步的成水說:“繼續吧!”


    成水隨即走迴點將台邊上大聲喊道:“演武繼續。第二場淩彥少主勝。第三場,魔岩少主魔岩至剛對花華苑逸飛!”


    逸飛不待與貞翎蓬廷相對而坐於真皇右側的魔岩風飛身後的魔岩至剛起身便收迴捂在摩羅無心手背上的右手,說:“逸飛不敵魔岩少主,心悅臣服的認輸!”


    “你……”站起身的魔岩至剛遙空點指逸飛大叫起來,可他身前椅子上的魔岩風飛“恩?”的一聲冷哼讓其趕緊住嘴而怒目看著躬身抱拳的逸飛。


    “第三場,魔岩少主勝!”


    “……”


    “貅其納耶麻羅族武人不敵耶赤少主,甘願認輸!”


    “第六場,耶赤少主勝!”


    “……”


    “第十九場。阿赤家少主阿赤金楠對武人蒼言!”


    蒼言向前邁出一步,身體一躬到底,大聲說道:“蒼言不敵阿赤少主。甘願認輸!”在成水點名之後阿赤金楠站起身便不像其他少主還有邁步的舉動,他隻是靜靜的站在座椅前轉頭看著校場中的蒼言,待到蒼言話一說完便兀自坐下。他身前當今首輔阿赤慶瑞和他身後的阿赤蔓蘿以及他身體右側與他並排而坐的其父阿赤章成都為他的舉動而暗自心驚。在坐的其他家主也為阿赤金楠的舉動很是費解,而這時成水大聲喊道:


    “第十九場。阿赤家少主阿赤金楠勝!”


    “……”


    “第二十二場,仲閶少主仲閶晉連對摩羅無心!“


    “摩羅無心不敵仲閶少主,甘願認輸!”


    “……”


    “第二十三場。淨月少主對拓摩族宗王淩蘭琅憲!”


    “拓摩族宗王淩蘭琅憲不敵淨月少主,甘願認輸!”


    “第二十三場。淨月少主勝!”


    景星翎一臉殺氣看著躬身抱拳說完之後退往校場邊上的淩蘭琅憲,這時點將台上的成水張嘴欲喊的時候臉色一黯。隨即大聲喊道:“貞翎少主對貞翎家武人景星翎!”


    “啊?”景星翎脫口大叫的時候點將台上兩側的各位家主、少主一陣騷動,站在一起的逸飛和摩羅無心一臉莫名的驚愕表情看著台上的成水。眼神仿佛是在問成水“怎麽會這樣?”而隻有一人獨立巨大校場前麵的景星翎大聲吼道:“怎麽會這樣?”他此刻心中的疑惑不比點將台的那些家主、少主、血裔的要少;盡管他已經明白自己成為貞翎家武人的原由肯定是貞翎蓬廷或者貞翎隆陽所為,可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對上貞翎隆陽。而那些家主、少主、血裔則為貞翎家居然派出武人而感到心驚,因為皇庭祖製以及皇庭律法都容許真皇一族各宗族不需選派武人,這樣的祖製和律法眾人都明白是皇庭怕各族的武人彼此相遇的時候論處輸贏之後會讓各宗族麵上無光或恃嬌生妄。如今貞翎家不但選派了武人。還出現了自家少主對自家武人這戲劇性的一幕,眾人都不自禁的看向了宗勳左側麵無表情並正襟危坐的貞翎蓬廷。在阿赤章成身後坐著的阿赤蔓蘿則是滿臉嫉恨的神情看著身側一臉驚愕而不知所以的貞翎伊人,而台下的景星翎在眼神移向貞翎伊人時這才注意到一臉嫉恨神情的阿赤蔓蘿,心中為要與貞翎隆陽對陣而升起的驚惶又因此陡增幾分。


    “大膽!”坐在真皇右側第一個座椅上的大元帥羅赤傲世大喝一聲之時雙手一拍扶手站起喝道:“來啊……”


    “慢!”這時真皇右手輕抬說道:“居然前麵二十三位本尊都已經依從,想本尊作為離世天皇庭第十六世真皇,下一道聖令諸位家主沒有意見吧?”真皇的此話一出,點將台上的眾人和內城裏的離世天遠征軍甲士全部跪倒齊唿“臣下惶恐!”真皇眼神未離真皇後慘白的麵孔,淡淡的說:“淩彥兩位公主,你們意下如何?”


    淩彥雙華本已經跪在了一旁,一聽真皇的話兩人顫聲嬌唿:“雙華不敢!”


    “那好!”真皇清喝一聲之後抬頭看著校場中居然沒有下跪的景星翎說:“本尊不能壞了皇庭的律法和祖製。便去了那‘既論輸贏也斷生死’吧!貞翎少主與那武人決出勝負即可!”


    景星翎本來因為自己要與貞翎隆陽決生死而在大吼之後心內掙紮要不要與其對決而揪心的時候聽到真皇的這番話之後迴神跪倒大唿:“真皇聖威!”真皇右手抬起對跪在貞翎蓬廷椅子後麵的貞翎隆陽一指說:“貞翎少主,本尊特赦你此番作為無罪!再有下次,本尊想貞翎少主應該知道會麵臨什麽處罰!而作為你將功恕罪的條件便是你需全力與這武人對決!”


    “這……”跪在地上的貞翎隆陽遲疑一下之後低聲應道:“隆陽謹遵真皇聖令!”貞翎隆陽應聲答道後真皇淡淡的一句“你們都起來吧”。便又將目光移迴真皇後的臉上,這時貞翎隆陽則在起身慢慢的轉身欲往點將台邊上走去。


    “陽兒……”貞翎伊人輕聲一叫,貞翎隆陽迴頭看了她一眼,神情中盡是愧疚與無奈,輕歎一聲之後加快步伐走到點將台邊上縱身一躍落到了景星翎身前,低聲說:“翎哥,陽兒得罪了!”景星翎看到其神情不禁一愣,驚聲問道:“陽兒你不會來真的吧?”


    “翎哥,聖命難違!陽兒若有絲毫怠慢那是逃不過真皇以及諸位家主們的眼睛。到時候我貞翎一族必當大禍臨頭!而翎哥你實質上已經是貞翎家的人,到時也會一並禍連!”


    “啊?不是。怎麽就輪到我們兩對陣了?怎麽能這麽巧?”


    “翎哥。你不要亂說!陽兒要動手了!”


    “別啊。我們有話好好說……”


    點將台上眾人都全神貫注的看著巨大校場中相對而站隻是說話而沒有什麽動靜的兩人。這時真皇左側挨著首輔阿赤慶瑞而坐的宗勳起身走到真皇身前躬身說道:“聖主,請讓宗勳為您療傷!”


    真皇抬頭默默的注視了一會兒宗勳,淡淡的說:“不用了!”


    “這……”宗勳聞聲一臉驚愕而不知所措的時候,原本看著校場內兩人的諸位家主及眾血裔一起轉頭看著真皇,他們臉上的表情與宗勳的表情幾乎無異,都是滿臉驚愕的看著真皇紫金麵具上露出的雙目。宗勳稍後挑袍跪倒,顫聲說:“真皇,你耗盡玄神霸氣助那雪人小王子轉化。若不及時治療。那……”宗勳說話間臉色已經比真皇懷中的真皇後的臉色還要慘白。點將台上的諸位家主都知道宗勳話中的意思,那就是沒了玄神霸氣之後真皇再也不能入住貞陽殿,因為真皇沒有了真皇血裔獨有的玄神霸氣便無法通過貞陽殿下由前麵十五位真皇和攝政亞皇留下的十六道靈息。盡管眾人對其中緣由早已經心知肚明,可事到如今眾人仍然對其成因耿耿於懷,加上眼前這位既寬厚、仁慈又勤政、守時且嚴守祖製、律法的真皇今天一日之內兩次延時一次違背祖製,如今再說出一番言下之意要放棄真皇血裔特有的玄神霸氣的話,眾人心裏一時半會兒實在無法接受。


    “宗勳,你且先替真皇後療傷吧!”真皇說完又將目光移迴了仍舊麵色慘白的真皇後臉上。宗勳聞聽應了一聲“是”之後起身看了一眼還站在一側橫刀擋在真皇身前的秩篤,秩篤見狀長刀歸鞘之後邁步走到了宗勳身後將宗勳、真皇以及其懷中的真皇後擋在了自己的身後。諸位家主看到秩篤這架勢都明白,若是沒有真皇的聖令誰敢貿然上前那秩篤手中的長刀便會毫無顧忌的揮出。而在座的還沒人自信能擋得住他全力的一刀。


    成水看著校場中已經不再說話隻是靜靜站立對視的兩人臉上閃過一絲不安,而起身之後退到了點將台一側的淩彥雙華滿臉盡是憂色,在又過了一會兒還不見校場內兩人動手。淩彥芳華轉頭看向點將台後麵的城門樓。


    城門樓上的亞皇看到淩彥芳華的舉動眉頭微微一皺的時候,一旁的一世真皇笑道:“清宇,兩個丫頭是春心動了啊!”


    亞皇聞聽轉身對一世真皇跪倒說道:“請皇兄饒過我那兩個孩兒!”


    “清宇,皇兄並沒有要治罪於她們的意思!雖然我見兩個丫頭春心已動,但我也看到兩人行事並無偏頗!既不失我真皇一族公主的身份,也盡心為你我辦事,何罪之有啊!再說了,兩個丫頭對那少年暗生情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今日就看那少年有沒有造化了!我想他即便勝了貞翎家那個孩子,也未必能如他所願娶得貞翎家的丫頭!因為我們玉兒在那貞陽殿主人麵前柔弱。可在祖製麵前我們玉兒可是從未有過讓步的先例啊!”


    “那皇兄為何還要如此安排,莫不是皇兄想要將貞翎家……”


    一世真皇轉身扶起地上的亞皇。說:“清宇,我並不想懲治貞翎家。我反而是想成全那貞翎蓬廷心中的盤算而讓那少年與貞翎家的丫頭成親!我想你也清楚我真皇一族到現在,除了那貞翎家世代家風不變且一絲不苟的遵從祖製、律法以外,其他的宗族都多多少少的借祖製、律法的不足之處各行其是!我有意讓貞翎家做二十四宗族之首,可那貞翎蓬廷脾性過於火爆、剛直且一腦子的祖製律法、家規門風。有時候甚至為了其他宗族的事情衝撞當今的貞陽殿主人,這可不好!”


    亞皇神情未有任何變換,可言語之中卻流露出困惑,說:“皇兄,你對那秩篤讚譽有加,而這貞翎蓬廷雖然修為不及秩篤可遵從的卻與那秩篤卻無二致啊!”


    “清宇,你難道忘了兩人身份?”


    “哦……,清宇明白了!看來的確是這貞翎蓬廷的不是了,他的脾性雖然對皇庭的律法和祖製有益,但卻也在無形中讓我真皇一族的宗族之間嫌隙徒增!”


    “這就對了!秩篤怎麽說也隻是一個外人,而我離世天皇庭的權力根基卻是真皇一族以及各位家主傾心的離世天遠征軍、各家族的獨特武學和玄學以及他們的忠心。蓬廷這孩子就是過於剛烈,盡管若能讓他主事必然能成為我真皇一族之中好的表率,可他那脾性也能讓其他諸位家主心中積怨!這對我真皇一族和離世天皇庭都不是好事!”


    “那……,皇兄你為何還要將他貞翎家升格到首位?到時候魔岩家該如何自處,還有我那懾世劍的傳人以及已經被魔岩家把持三千年的禦衛衛是否會產生什麽怨念?”


    “清宇,看來你也明白隻殺人是不行的吧?”


    亞皇聞聽一愣之後臉上殺氣泛現,說:“隻要皇兄聖令一下,清宇可將任何人誅滅!”


    “你……哎……”一世真皇看到亞皇的神情不禁語結,稍後歎道:“清宇,你把人都殺光了!那皇兄這離世天皇庭哪裏找人執行政務?虛空之內已無人,離世天皇庭要來又何用?殺光人,我強大的離世天遠征軍哪裏產生?又該如何才能完成我們共同的心念而成就真皇一族的恆世基業?”


    “清宇魯莽!”


    一世真皇搖頭輕歎:“清宇啊,你不是魯莽!你是殺心太重,也好在你收養了兩個丫頭,心性較之過往已經變了許多!否則,那叫摩羅無心明知我遠征軍的軍紀嚴苛便連踹九人的行為你早已經將其誅殺了!也不知道那貞陽殿主人為何也會寬容那摩羅無心其罪當誅的惡性!”


    亞皇一聽這番話心中一驚,隨即說道:“清宇還不自知,既然皇兄認為兩個丫頭讓清宇變了!那清宇這就將兩個丫頭送迴淩彥家!”


    “你……”一世真皇不禁臉上泛怒而語結,稍後老臉上泛笑說道:“算了、算了,皇兄沒說你心變,而是說你性情變好了!罷了、罷了,我們且看看校場中兩個小子今天要如何收場!”


    “是!”亞皇應聲之後轉身看向校場內,心驚暗歎:“沒想到我過於關注那小子而讓我忽視了那摩羅無心的行為!不知道皇兄是否已經察覺小子的身份,難道皇兄……”這時一世真皇口中一聲“恩”了一聲,亞皇迴神發現了景星翎右手中已經握著玄貞。


    貞翎隆陽看著景星翎右手中的玄貞,說:“翎哥,你盡管放手攻來!若是陽兒不濟,忠師伯伯必然會將我救下!”


    “真的?”


    “真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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