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你這做爹爹的想的很周全。”我毫不吝嗇的給崇恩戴著高帽。


    “我作為父親當然要為了兒子多做打算。”話及於此,崇恩話峰一轉:“不過,自然是為你著想的更多一些。”


    我有些好笑,崇恩倒是真的相信了我與兒子爭風吃醋的事,急忙轉了話音來哄我。


    這崇恩未來的日子我已大概瞧得出一些,無非便是哄兩個孩子,一個他親生兒子子辰,一個是我桃夭。


    是以,開口詢問崇恩:“我就那般不懂事嗎?同兒子爭搶吃醋。”


    崇恩順了順我的發:“在我心裏兒子是寶,你也是寶,我都是要寵慣著的。”


    “那豈不是我也是長不大的孩子了?”我抬頭眼巴巴望著崇恩。


    崇恩低頭深情的瞧著我,吐露著情話:“有我在,你不需要長大。”


    世間最美的情話不是我愛你,而是有我在,你不需要長大。


    他可以包容我一切的小脾氣,愛我護我周全,得夫如此,妻複何求?


    此生,有他相伴足矣……


    ……


    許久未曾迴來,雖東勝神洲一切如舊,我的物件也都在,但多了子辰這小家夥兒,置辦大小物件也廢了些時力。


    是以,整整三日後我們才閑下來,崇恩同子辰在玩耍,我與窮奇莫言去桃林摘了幾筐桃子。


    不錯,不是幾個,是幾筐,因為這一行我想去趟東荒大川,再去趟南海,最後再上天宮。


    崇恩說過,這桃子比西王母的蟠桃還要好,是以我打算每個好友都分上點,因人數眾多,所以得多摘些備著。


    一切準備妥當,我一行四大一小攏共五人出了東勝神洲。


    一路向東,不多時便到了東荒大川,觸目可及依舊一片蒼涼,溯漓依舊靠在煉妖壺壺壁上不知所思。


    “溯漓叔叔!”甜甜的一聲將溯漓從思緒中拉迴現實。


    溯漓瞧見我眼中是驚喜:“呦!丫頭,你來了。”


    我快步走近煉妖壺:“我來瞧你了,你看我給您帶了什麽。”


    拿出手中的竹筐朝溯漓揚了揚:“這可是蚩尤留下的桃種結的桃子,可甜呢!你嚐嚐。”


    溯漓的視線並未在桃子上停留多久,而是轉頭去瞧崇恩懷裏手舞足蹈歡騰的不得了的子辰。


    “這,可是你的孩子!”我不知溯漓怎生如此激動,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眸中竟蓄滿了蒸騰的水汽。


    我猜想應是許久未迎接新生命,是以他才會如此激動。


    我點了點頭:“懷孕時想親自來告知您這個好消息的,不過我那時身子虛弱就給耽擱下了,這不這小家夥出生了,我便帶他來見您。”


    “快,抱近些給我瞧瞧。”溯漓催促著。


    我從崇恩懷裏接過子辰,將子辰立著抱起麵對著溯漓。


    溯漓盯著小家夥瞧,子辰衝溯漓一下下揮舞著胖胖的小手,笑的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像天邊遙遙掛起的那輪明月。


    “俊俏,真俊俏啊!活脫脫一個小崇恩啊,不用猜也知是你的種,怎麽?你二人和好了?當初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夭夭移情別戀了嗎?”


    溯漓將矛頭對準崇恩,還撇了撇嘴,一副你自己作孽自己受著的表情。


    溯漓黑了黑臉,我開口打圓場:“溯漓叔叔有所不知,是我先誤會了崇恩,才與紫薇做了場戲給他瞧,是我的不對。”


    溯漓瞧了瞧我,又瞧了瞧崇恩,最後將視線重新膠著在子辰身上,笑嗬嗬的喜愛的緊:“算了,算了,你二人也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生的這小家夥討喜的緊,對了,這小子名喚什麽?”


    “子辰,崇恩起的。”我迴道。


    溯漓念叨著:“子辰?嗯,好名字,好名字。”點著頭,模樣頗為讚同。


    子辰好像聽懂了,笑的更歡了,並且手腳並用的朝溯漓的方向爬著,我坳不過他,便順著他的力道像煉妖壺挪了挪。


    誰成想子辰竟然穿過煉妖壺結界直接朝溯漓撲騰著,著實將我一眾人等驚了驚,除卻崇恩與溯漓。


    此時,溯漓已然將子辰抱在了懷裏,子辰笑的“咯咯”響。


    “這是怎麽迴事?兒子怎麽能進去?”我扯了扯崇恩的衣袖。


    崇恩搖了搖頭:“這囚禁溯漓的結界當初是我設下的,許是兒子與我同脈相連,是以才可以出入自如。”


    煉妖壺裏與子辰玩的歡快的溯漓出了聲:“這若換做旁人可謂是件奇事,可崇恩的種就不稀奇了,崇恩身上的奇事還少嗎?天生天養的,做他兒子的也定是差不了。”


    溯漓分惜的頭頭是道,卻也有些道理。


    我聽著溯漓句句是誇讚崇恩之意,不由多嘴問了句:“溯漓叔叔,你不記恨崇恩將你封印在此嗎?怎話裏話外還誇讚他?”


    溯漓抬眼瞧了瞧崇恩:“他封印我很正常,我與天界的那場大戰中先不論事出因何,單說我妖族與天界死傷的那些將士便是我的罪過,我此番是在這裏贖罪,實則,我曆來都是很欣賞崇恩的。”


    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許是便是如此,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不論他二人早前是友是敵,總歸不過是保護的立場不同而已。


    “溯漓叔叔,事情過去這麽久了,你想不想出來?”


    我若開口求情,我想崇恩會斟酌此事,並且溯漓當年攻上天界事出有因。


    實則,他並無野心,也非宵想天帝之位,那不過是天界故意散出的謠傳而已。


    他隻是想救我娘,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溯漓對娘比我那個未曾謀麵的爹對娘付出的還要多。


    當年出了天帝強搶娘那檔子事,爹隻是報信給溯漓,卻並未先去營救,說白了就是忌憚著天界,不敢而已,拿溯漓做了槍使。


    但我那爹倒是心計很足,溯漓攻上天界之時,他前去相救娘,白白承了個人情,得了娘的芳心。


    若那時那景換做崇恩,我確信他定會不管不顧豁出一切去營救我。


    不過,說來說去也都是他們上一輩的恩怨糾葛,我也不好過多言論,眼下這溯漓叔叔可願出來才是正事。


    那頭溯漓頓了頓,低聲道:“算了,我在這兒待的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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